宋允梔不會打麻將牌,顧清落便約了另外兩個官太太,一把手一把手教宋允梔打。不過打了幾圈,宋允梔便熟悉了其中規則,開始變被動為主動,時不時地贏牌了。顧清落一邊打著牌,一邊笑道︰「宋小姐,這上海麻將還是挺好學的!你看你,剛剛學習,就和了好幾圈了,什麼吃踫點杠,都手到牌來不在話下了。」
宋允梔淺淺一笑,清盈盈的眼波里,帶著隱隱的嫵媚之色,她說︰「我這個人,平時就不上正崗的,玩的東西一般都學得挺快。你若要讓我學個什麼書法、吟詩作畫之類的,那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聞得此言,陪她們打牌的兩個官太太都笑了,顧清落的蛾眉卻微微鎖住了,她慢慢摩挲著麻將牌上面鐫刻精致的縴細花紋,道︰「哪里,宋小姐蕙質蘭心、冰雪聰明,只是沒有把心思放在上面而已,若是認真起來,學什麼都不難了,又何論書法與詩畫?」
宋允梔忍不住幽幽一嘆,「但願是吧。」
她偏過臉去望著窗外,但見庭中春陰似水,花深如海,一枝枝海棠花在綠瑩瑩枝葉的掩映下灼灼綻放,點紅霜微,紫藤花從高高的架子上串串垂落,雪色彌漫,隨風搖曳生姿。本是極明媚的景致,看在眼里,卻無端端的覺得難過,好似有人在一點點用力揪住她的心尖,叫她四肢百骸都疼得發軟。
見她失了神,顧清落道︰「宋小姐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宋允梔搖了搖頭,「我沒事。」
顧清落擔憂地看了她幾眼,見她確實無大礙,也就放下心去。又打了一會兒牌,其中一個官太太道︰「大夫人,你知道莫氏銀行的莫景業與程家二千金程綠意的婚姻,本來是萬眾矚目、受大家所稱道祝福的,可惜最近程家二千金因為一個下賤戲子,與莫景業鬧得挺厲害的。這不剛剛才結婚,就鬧著要離婚,天天吵,天天鬧,沒完沒了……就為了一個戲子,不知道程家二千金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顧清落便道︰「別人家的事,咱們還是少說點閑話才好。」
那官太太輕輕嘆了口氣,說︰「也是。咱們還是把自己收拾妥當點好,免得行為舉止出了差漏,讓別人也嚼了舌根去。」
宋允梔看著旁邊的紫砂茶盞,烏漆的茶托上鐫刻著精細的花紋,一圈一圈,橫斜逸出,深入眼底,纏住了她的思緒,不禁幽幽地說︰「莫氏銀行的莫景業?上次我與傅少帥去戲劇院看戲劇,便踫見他們夫妻了。我見他們感情挺好的,又怎麼會……」
那官太太用茶蓋撇著綠瑩瑩的茶葉,說︰「宋小姐,你有所不知。那莫景業是從國外留洋回來的,作風很西化洋派,曾經是中國銀行派駐印度加爾各答、金奈、齋浦爾等地的副行長。回國來就直接出任他家族企業莫氏銀行的行長。是個十分驕傲且自我的人。那程家二千金呢,又因為年少無知,被一個唱戲的青衣給迷得死去活來的……他們不吵架還好,一吵起架來,可簡直是,海水遇到了火山爆發,山崩地裂,一發不可收拾。」
宋允梔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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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小說《我在遺忘中想念你》預告加簡介.
我在遺忘中想念你,只有時光听得到
如果你的戀人,記不起自己的名字、年齡、長相,記不起身邊的親人、朋友、甚至你,你還會不會守候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如果你的戀人,每天都失憶,每天都陷入零碎記憶的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你還會不會悉心照顧,陪伴她暮鼓晨鐘?
如果你的戀人,這一刻不記得上一刻發生的事,隨時隨地都會遺忘你,遺忘回家的路,你還會不會為她點亮滿世界的煙火,只為她找到回家的路?.
她叫青稚,患有連續性失憶癥,記憶力只能保持一天,每天醒來,就再也記不清昨天發生的事。
她記不起任何人,只記得一個名叫陸司淳的溫潤男子。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在她最美的年華里,他為她種下整夜整夜的甜美夢境,永不放逐。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他為她築下一城的燦然燈火,溫暖了她所有。
是若即若離的兩個人,卻是彼此生命里的倒影,只爭朝夕.
時間罅隙,轉瞬即逝,卻因千百次的記憶碎片而深刻起來。
當真相昭然若揭,她的愛情最終在時光的陰影中失血,剩下蒼白的輪廓,陷入無窮盡的絕望之中。
當塵封的記憶大門被打開,一場漫長的闊別迫近她予取予求的混亂生存,漸漸沉入無聲輪回,寂寞如海。
從一無所有,到傾其所有,不斷的失憶,不斷地遺忘,仿若一場殘忍宿命。
可是陸司淳。
你知不知道呢,我雖然記不起來你是誰,卻還是很想念你
「人最大的麻煩,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麼都可以忘掉,以後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東邪西毒》
可是,當真有一天全遺忘了,你還會不會想念,想念情動時候那些朝生暮死的悲喜,想念在繾綣少年時光里快要溢出生命的奢侈青春?
親愛的,請相信我,這是一篇偽兄妹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