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他的話,蘇涼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裴聿會為她做這麼的一些事情,他根本就無須為她這般費心,因為他們之間並非像尋常未婚夫妻一樣,他根本就沒有理由寵她。
如果說沒有一絲感動,那都是假的。她自小就喜歡畫畫,這件事蘇天釗也是知道的,但他卻從不會為了她大費周章給她營造繪畫的空間,他只會覺得,畫畫這種養不起人的工作,只適合當作無聊時的娛樂。
然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卻願意為她建造一間玻璃房,供給她愛好宣泄的地方。
她沉默了半晌,別扭地吐出了兩個字。
「謝謝。」
或許是她這兩個字讓他覺得頗為驚訝,裴聿撇過臉來看著她。
「蘇涼,你不需要跟我道謝。明天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就是你的未婚夫,‘謝謝’這兩個字不應該存在在我們之間,我們的關系不需要這麼客氣。」
雖然他說得沒錯,但他和她到底是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而且,那幾次見面還是不太愉快的,像他對她的這種寵溺,她認為只適合那些相戀已久的愛人,而非他們這種為了責任而在一起的陌生人。
然,她什麼都來不及說,便因為他接下來的話而全身僵硬。
「那天,你生氣的原因是我買下你的那幅畫吧?那畫里的……是泠于晨?」
她一聲不吭,他卻將她的緘默當作了回答。
他蹙著眉頭站在那,好半晌才松開了劍眉。
「蘇涼,從我跟你在一起開始,我就知道你的那些過去。既然決定要跟你訂婚,我也不會再去追究你的那些過去,因為,過去始終是過去,既然過去了,我再去執著只是為難自己。」
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抬起頭一臉伢然地望著他。
「當然,我也希望跟我訂婚以後,你能徹底將過去放下,把泠于晨從你心里頭趕出來,再讓我住進去。那幅畫,我把它放到了地下室里,這輩子都不會拿出來。那麼你呢?你能答應我絕不給我戴綠帽子麼?」
她被他的說法給逗笑了,方才的緊繃也稍稍松懈下來。
其實,無須他說起,她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所以,她眼眸微彎,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戴綠帽子。」
她的答案,顯然讓他極為滿意。裴聿臉上的曲線些許軟化,就連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一絲溫柔。
「我保證不會像泠于晨那樣對你,我也不像他那種人,我這個人比較霸道,喜歡用自己的方式把你捧在手心里寵著疼著。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更不會允許別人給你臉色看。但我希望,我對你的好,你能用你的真心當作回報。我要的並不多,只是進駐你的心,佔據那個原本屬于泠于晨的位置。」
「蘇涼,泠于晨給你的傷害,讓我來幫你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