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的腳步聲剛在門外響起,薛雁隨睜開了眼楮。
屋內的燭火還沒有熄滅,他偏過頭,劉宿依舊還有沉沉的睡著。他便不想起身,索性也躺下來,擁著劉宿。
她閉著眼的時候,模樣乖巧極了,睫毛縴長,臉頰微紅,身上還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薛雁隨忍不住笑了笑,將她抱得更緊。
常恕和酒舒立在門口,卻不敢推門進來,低聲吩咐侍候的奴僕︰「你們手腳放輕些,莫要吵醒了公主和駙馬。」
常恕倒有些輕松,這樣的時辰,公子早就該醒了,怕是舍不得嬌妻才遲遲不肯起身。
自家公子倒有百煉鋼成繞指柔的時候,這倒稀奇。
「酒舒•••」
劉宿閉著眼喚了一聲,不得人答話,才睜開了眼楮。
「醒了就起來吧,酒舒正在房外候著。」
劉宿點了點頭,便被薛雁隨半抱著起身。
「薛雁隨•••」
「是不是餓了,我叫他們傳膳,有你喜歡的菜式,在床上吃還是起來再吃。」
薛雁隨眼里含著笑意,模了模劉宿的頭。
「起來吧。」
「那好,伸手,我給你穿衣服。」
劉宿微微一怔,「不叫酒舒進來伺候嗎?」
薛雁隨說︰「這些小事,我來就好。」
劉宿被他弄得有些呆呆的,站起身來等他有條不紊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給自己穿上,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說︰「我不會穿衣服。」
薛雁隨彎身,拾起劉宿的鞋子給她套上,並不在意的說︰「我自己穿便是了。」
薛雁隨將劉宿從頭到腳都收拾妥當以後,才叫了常恕和酒舒進來。
「這是常恕,我的親隨,以後我若不在,你便可找他。」
劉宿也不是第一次見常恕,但是如此正式的,倒是第一次。
「府里的事,內院就由酒舒打理,外面的都歸常恕管,你以後跟著我就行了。」
劉宿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倒樂得清閑。
「公主,」酒舒上前安放好早膳,見劉宿臉上並沒有怨色,便覺得安心了。
「用完膳以後可想在府中逛逛?」
「府中?」
劉宿偏了偏頭,並沒有什麼興致。
「是你師父舊時住過的地方,我以為你會想看一看。」
劉宿聞言,便有些好奇,這才點了點頭。
酒舒端上兩碗小米羹,幾碟精巧的小點心,擺好碟碗。
薛雁隨牽著她落座,劉宿見兩側站著的婢僕實在是有些多,「你平素都是這麼多人伺候?」她語氣中有些淡嘲,但不是刻意而為的,實在是和薛雁隨針鋒相對,改不大過來。
薛雁隨輕笑一聲沒有說話,揮手。
眾人依次退了出去,進退有度,竟然沒有一點聲響。
劉宿沉默了一刻,道出了心底的話︰「我只是一時•••」
薛雁隨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額角,瞧著對面因懊惱而郁郁的臉,將少女抱過來,置于膝上,吻住嬌軟甜蜜的唇瓣不想離開。
「我知。」低低的,他在她的耳邊道。
劉宿垂著眼,咬著紅唇,嗯了一聲。
「游府,還是過幾天吧!」
說著,便將她抱了起來,縴軟無骨的香軀被他橫抱在懷,不顧還侍候在一旁的常恕和酒舒,便閃身回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