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腿的緣故,家里的雖然只有兩層也安裝了電梯方便她上下樓。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電梯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洛煙不出所料地在大廳里看見到了所有人。她的指尖摁下了按鈕,然後緩緩從電梯中駛出。
「爺爺,爸爸,哥哥,阿雪。」她帶著一貫雲淡風輕的笑意一一和家人打招呼。
廳中一直靜默的四個人幾乎是同時轉過身,他們看見她一臉安靜地坐在輪椅上,就那樣看著他們。最先動作的是爸爸,他緩緩走向她,眼里滿是不理解的神情,「小煙,這些年,你為什麼要藏著?」在他听見在教育局里的朋友打電話過來的第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傾城幾十年以來從未有過高考滿分的先例,如果那個人是從小聰穎過人的雪嫣他還差不多可以接受,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洛煙。
那個朋友的話猶在耳際——「老洛啊,沒想到你生了這麼個玲瓏剔透的好女兒,她的答卷我們所有老師都審過了,難為的是,我們竟然不能挑出一絲一毫的瑕疵,和標準答案相比,她的答案深入淺出,剖析入情入理,點面結合,而作文更是難得一見的妙筆生花,磅礡大氣,胸襟寬廣。如果不是她的年齡擺在那里,我真懷疑這樣有見地的試卷是一個至少研究生畢業的學生的水平!」掛了朋友的電話,他整個人呆立在原地站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回過神來。他自詡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洛煙的人,卻原來,他從未真正懂這個女兒。那一刻,他決定連夜飛回傾城把所有事都弄清楚。
「我不喜歡老師,也不喜歡他們關注我。」半天,她擠出一句,好像還挺符合她個性的,眸光掃過其他三個人,那是一臉沉郁的爺爺,若有所思的雪嫣,還有眼神諱莫如深的哥哥。哦,好像,真的,沒有一個人為她高興。他們都覺得她心機叵測吧,又或者說,城府深不可測。
「那是你要瞞著老師的原因,不是你瞞著我們所有人這麼多年的原因!」爺爺面色陰沉得可怕,隨著他大聲地喘著氣,手杖也跟著震著地板,「你裝了這麼些年就因為不喜歡老師?你這樣不動聲色地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做傻子?你那個時候才多大,你怎麼會有那麼深的心思?」
「爸!你別嚇著小煙!」洛城出聲打斷自己的父親,轉身走到她的輪椅邊,沉了眉,眸光微深,終究語氣還是一貫的寵溺,「小煙,你說實話,爸爸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爸爸,」她忽然鼻子有點酸,這個世界上能這樣相信她的始終只有爸爸和蕭遠之,「我能不能不說?」她能說什麼?因為她怕爺爺不喜歡雪嫣,還是因為她怕哥哥不快樂?還是說她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家里的孩子卻霸佔著爸爸的寵愛?那麼多的答案,沒有一個是她可以說的。
她不敢看爸爸,眼前的光線卻忽然又被遮住了,她抬起頭就看見洛離川站到了她身前,死寂的氣氛壓抑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家里每一個人都沉默地可怕。
她在發愣之間,洛離川彎了身子,唇遞到她的耳邊以只有他們兩人听得見的聲音問了一句話——「是為了我嗎?」
她的身體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顫,然後很快歸于平靜,安靜地搖了搖頭,張開緊抿的唇,許久才輕了聲音,「因為——」
「因為我!」厚重的大門被推開,從門外的一片黑暗中走出一個男子,俊逸瀟灑的身姿,清風朗月的氣度——蕭遠之。
所有人呆愣在原地,包括洛煙自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他要怎麼幫她圓謊,他之前也並不贊成她高考時以真實的水平發揮,這個時候擱在平時他應該是要嘲笑她自作自受的吧!
「高中以後,我每個周末輔導小煙的功課,她本來就很聰明,後來就觸類旁通了。」他邊說邊笑著走到她的身邊,比洛離川更靠近她,手極其自然地握住她的,「不過小煙很懶,她怕老師像對待雪嫣一樣逼著她參加各種比賽,更怕沒時間和我在一起,所以就一直沒敢讓人知道。」
她實在是太佩服他忽悠人的本事了,連她听著都差點信以為真!她還在回味著那個家伙說謊的高超技巧時,他卻是背對著她極其坦誠地對著洛城道︰「洛叔,我和小煙交往3年了。」他的話一落,她頓時覺得自己被所有人的目光凌遲了n遍,她在心中打鼓,遠之今天是來幫她的還是來害她的?他來之前她只是瞞著自己的學習成績而已,為什麼他來了之後她又硬生生多了一條早戀的罪名呢?
「小蕭,你不是喜歡阿雪嗎?」爺爺詫異道,一副被一群熊孩子鬧翻了天的模樣。
「爺爺,喜歡阿雪的是孫亦寒那小子,」蕭遠之邪肆了目光,回身看著洛煙,一臉溫柔的樣子,「我一直喜歡的是洛煙,是我追她的,您不要怪她。」
轟的一聲,她在心中默念完了完了,爸爸會把她打死的!手悄悄地掙扎著從他掌中抽出來,他卻是不動聲色地抓緊了,巋然不動,只是一位地溫柔寵溺地笑。
「小煙,他說的是真的嗎?」一室寂靜中,爸爸第一個出聲。
她看向爸爸,他的臉上看不出悲喜,澄澈的眸光掠過洛離川晦暗的瞳,她迅速偏過頭,轉而看向爸爸,咬了唇,最終硬著頭皮緩緩點頭。
「你爺爺知道這事嗎?」爸爸轉而問蕭遠之。
「洛叔,你放心,爺爺听我的。」他認真道,他的家中也只余爺爺一個親人,頓了頓,最終看向她,嘴角的紋線向上擴散,「我已經畢業一年,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我想陪她一起出國讀書,希望洛叔……」
「不行!」忽然出聲打斷蕭遠之說話的是洛離川,他的雙眸中迸發出一種疏冷的決絕,眼楮死死逼視著蕭遠之,「洛煙的腿不方便,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照顧她平日的起居?」
「四年之後她就會是我的妻子,又有什麼不可以?」蕭遠之冷笑一聲,嘴里的話似是早已經打好了月復稿,沒有一絲猶豫就月兌口而出。
所以,當西默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听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讓所有人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的話,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是短短的二十分鐘,形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是嗎?妻子,蕭遠之和洛煙之間不是只有知己之情嗎?又何曾會談婚論嫁?他的腳步頓住,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整個人像是雕像一般再也踏不出一步。
洛煙卻是死命在蕭遠之的手心上掐,拼命地向他使臉色,這個混蛋,竟然還演上癮了,要是她再不反抗的話,估計被他賣了還要被他逼著數錢!
蕭遠之卻是一臉壞笑地看著她,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捏上了她的腮,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小煙,你害羞了?」
她默默在內心里吐了一大口血,她的道行和蕭遠之相比,真的不是一個level的!從小就听阿雪月復誹蕭遠之月復黑至極,她和他算是從小青梅竹馬,卻一直都沒有發現,現在才知道,是他藏得太深。她的臉上被氣得紅了一大片,眼楮死死的盯著他又不好發作,在旁觀者看來確實像是兩個小情侶在斗氣,女孩子害羞無措的樣子。
「咳咳!」爺爺極其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她這才驚醒過來看著其他人,爸爸的臉色,她很驚異地發現,那叫做欣慰!她在心里抓狂,難道爸爸對蕭遠之很滿意?好吧,其實遠之是真的不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如此才華要美貌何用?有如此美貌要才華何用?」
視線在看向洛離川的時候,心里咯 一下,難以形容的滋味,下一秒,終于淡然平靜地看著他,他眼中的眸色不明,閉了閉眼,然後直接上了樓,雪嫣也跟著他上了樓。
不過五分鐘以後,大廳里終于只剩下她和蕭遠之兩個人。
「你握夠了嗎?」她冷聲問,惡狠狠的樣子。
「你敢怪我?小丫頭片子!」他松開了手,鳳眸微微涼了下來,冷哼一聲,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整個人陷在沙發中,給她遞了一個眼色,「我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你要不要過來給我抱一抱?」
多年默契,她立刻秒懂他的意思,乖乖將輪椅駛向他的沙發邊上,他便起身一把將她從輪椅上抱進懷中,同時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覆在她的耳邊低低道︰「現在他們走了。」
她順勢靠在他的懷中,悶聲問他,「你怎麼會突然回來?」她高三這一年,蕭遠之一直在工作,除了她高考的時候他回來叮囑她一定不能暴露自己以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按照蕭爺爺的說法便是接管家里的當鋪和拍賣行,所以忙得不可開交。
「我要是再不回來你確定你能搞定他們?就知道你肯定兵行險招,」他揶揄道,「只是我千里迢迢趕回來,也不見得你有多感謝我!」
「你確定你回來是來幫我而不是害我?」她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
「好吧,我確實是垂涎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鳳眸一揚,他認真發誓,另一只手覆到她的額上掀起她過于長的劉海,那張精致得幾乎虛假的面孔便在一瞬間展現了出來,一雙眼靈透得如水晶一般,眉若青黛,勾勒出了一種清新月兌俗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讓人挪不開眼,蕭遠之平復了一下自己呼吸的節奏這才接著說,「不過,小煙,據說‘裝’也是一種病,得治!」
「哼!」她不屑地哼道,「你把你的那些後宮妃嬪安排好了?」別說她,就連是洛園的管家李叔都知道他的女朋友遍天下,而且走馬觀花一般換得相當勤快。
「放心,你是皇後!她們最多也就是串個群眾演員!」他笑道,捏著她的鼻子,語氣慵懶,「不過,我的建議你可以考慮,到目前為止,我不認為你能想出更好的方法獲得自由。」
她悶在他懷中思忖了好長時間,許久才低了聲音,「不行,到時候爸爸要是當真了就完了!」說完半天也沒听見他出聲,她一個抬頭才發現他真的秒睡了,索性閉了嘴巴,看來,他是真的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了。
小心翼翼地從他懷中退出,她坐到沙發的一側,將他整個人扶在沙發上,抱枕勉勉強強當了枕頭,她又替他月兌了鞋襪,然後終于在另一個沙發上發現了夏涼被給他蓋上。
安置好蕭遠之之後她才發現由于多年的慣性,她的所有動作竟然自然而然的以癱瘓人的樣子做了出來。蕭遠之說的不錯,她不能這樣下去,她還想像一個正常人生活。按照她之前的打算,安排好了西默離開之後,那只無形的手也就沒了他們的消息。只是,如果她真的跟隨蕭遠之離開,那麼,到最後充當她身份的雪嫣就要替她背負責任。
洛煙想得頭疼也沒想出個思緒,最後揉了揉太陽穴上了樓。她本就差不多昏昏欲睡的,輪椅從電梯里駛出的那一瞬間卻看見了立在門口的洛離川,他站得挺直,頭頂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臉上是她看不分明的神色,她立即清醒過來,手卻頓在輪椅的按鈕上不知道是摁下還是要怎樣。
他在同一時間也看見了她,同樣沒有任何動作,保持著姿勢仍站在原地。時光像一把最殘忍的刀子,他們原本該像正常兄妹一樣相親相愛,又有誰像他們這樣連陌路人都不如?
他從未像哥哥一樣待她,從頭至尾。蕭遠之值得,因為他是除了洛城以外唯一真心對她的人。這些年,她性子寡淡得幾乎沒有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跡,那一聲聲哥卻是喊得真心,一如她多年來每晚親手給他泡的茶,哪怕她的腿出事之後仍舊堅持。
他的心里忽然狠狠地痛,無論她是誰,她從未做錯過什麼,而他卻在她來到他生命的第一刻就給她判了死刑!冷情地如同一個路人一般對她,她卻從未說過什麼。他,永遠只是雪嫣一個人的哥哥。她的身邊,從來就只有一個西默,更為可笑的是,即使只有這樣一個西默,西默的心思也從未放在她的身上!
她的腿在三年前毀了,而凶手,除了雪嫣和西默以外,還有他!也正是那場變故,他才真正看清西默的心思。
那是一個滿月夜,他如往日一樣在書房里看書,然後是急促的敲門聲,他開了門卻是一臉駭色的雪嫣和慌亂的西默。
「哥,煙姐姐被人抓住了!」
「快去救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他一下子心頭直跳,趕忙問人在哪兒。
「在我們學校的後巷,他們本來是要佔我便宜,後來煙姐姐救了我,」雪嫣上氣不接下氣,「他們人太多,西默打不過他們,只救了我一個人……」
他的腦子一下轟聲一片,學校後巷,那里到他們家至少有一刻鐘的路程,他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你們報警沒有?」
「哥,他們警告我說如果報警的話一定會報復我,他們有很多人,我怕……」雪嫣囁嚅著,聲音越來越低,「如果爸爸知道了,他一定殺了我的……」
「啪!」當那一記耳光真的打在了雪嫣的臉上他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手微微顫抖著,腦海中最可怕的念頭已經襲擊了他,洛煙平日里連陌生男子的身邊都不願意靠近,她那樣子的性子,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那些人對她做了什麼,她會是怎樣地絕望!
「阿雪西默,你們先下去。」忽然出聲的是從堂內走出的爺爺,「後面的事我來解決。」
等到雪嫣和西默離開後,爺爺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記耳光,氣得胡子上下起伏著,劈手指著他,「阿雪是你的妹妹,你今天要是去了,只要洛煙還活著,你覺得你父親會放過阿雪嗎?」
「所以您要洛煙死?」他質問道,狹長的眉倒豎著。
「你就是現在去了又能挽救什麼?還來得及嗎?」爺爺冷笑一聲,「那些小混混最多嚇嚇她,如果是她自己想不開,又有誰知道這件事和阿雪有關?阿雪和她,你選誰?」
爺爺說完甩手離開,留他一個人呆立在原地。他從小便對時間有著最精確的感知度,可是,那一刻,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究竟站了多長時間。相對輪的原理說,人對時間的感知度是和痛苦的感覺成正比的,那麼,對于他而言,他便是站了有一個世紀之久一般。等他完全醒過來奔出家門開車急速如飛的時候,他完全不敢想象洛煙會怎樣,他又是否能救出她……
車在後巷停下的時候,他看見了他這輩子最不堪的一幕,月光將那條狹窄陰黑的小巷照得如同白日一樣明亮,那只高舉的寒光一閃的刀便在他踏下車的同時扎進了洛煙左腿膝蓋上,隨著她慘烈的叫聲,他健步如飛地奔上前三下五除二卸了圍觀的那幾個男子的戰斗力,他的聲音如同來自煉獄一般寒冽,「不想死的話,馬上滾!」
幾個倒地的男子死死地看了他一眼,連滾帶爬地爬起來就跑,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听見她沙啞卻清晰無比的聲音——「蕭遠之,你來了!」
他腦子里忽然有什麼一晃而過,又抓不住,與此同時,那個對她下手的人一手抽出了插在她腿上的刀子,揮刀向他砍去。他斜了一眼,眸光狠厲,下一秒,他已經奪去那人的刀子,親手插進他的胸膛中,不是最致命的位置,卻可以保證讓他的血一滴一滴流盡,一點一點地痛死!
直到那個人緩緩倚著牆滑下,他才冷靜下來返身看她,她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獸一樣蹲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零落不堪,白皙的腿上傷口觸目驚心,鮮血直流,月光打在她過于慘白的臉上,哀慟,絕望在她剔透的眸子中流淌,她沒哭,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可怕,整個巷子里只余那個男人越來越小的倒抽涼氣的悶哼聲……
他走向她,步子邁得很小,動作輕地幾乎沒有聲音,像是怕嚇到了她一般,蹲下用自己的外套將她整個人包起來。她卻是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卻在他的一聲「洛煙」里緩緩抬起頭看他,那個樣子仿佛是要從他的瞳孔里看出什麼一般,他心中悲痛四溢,愧疚像厲鬼一樣糾纏著他,索性將她抱進懷中。
她開始還有點掙扎,最終歸于平靜,他听見她的聲音,字字如訴,「洛離川,洛離川……」他一顫,那是他第一次听見她喊他的名字。
抱起她的身體的那一瞬間,他才明白她到底有多瘦,瘦到幾乎沒有重量,經過那個男人的一瞬間,她說,放我下來。
他一愣,頓住了腳步,最終還是放下了她,她幾乎站不住,身子軟軟地往一邊倒去,他便環住了她的腰。她的眸光很深,死死地盯著那個已經差不多死去的男人,一只手扶著他,另一只手從自己的膝蓋上抹了一大把血,將血均勻地抹到刀柄上。做完那些,她便再也沒有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她在替他頂罪!又或者說,她怕他被牽連!那把刀上的指紋如果是他的,他便要背上殺人的罪名,但是如果是她的,她便是自衛殺人!她竟然冷靜到連這點都替他想到了!
他一把抱起了她,將她輕輕放在副駕駛座上。腳踏上油門的那一瞬間,她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你怎麼不說話?」
她知道他所有的心思!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話出口卻是——「你會告訴爸爸嗎?」縱使救了她,他還是會擔心她會告訴洛城,那樣的話,依照爸爸對她的寵愛,一向不受寵的雪嫣被趕出洛家都有可能!
她眸色一黯,再淡不過的聲音,「送我去遠之家,求你。」她仰起頭看向他,「我保證我什麼都不說。」至此,他明白了原本在他腦子迅速劃過的東西,她在那些人離開的時候故意喊他「蕭遠之」,為的就是讓那些人听到!
而下一秒,他心底卻倏地和明鏡一樣亮堂,她怕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那說明,她知道指使者是誰,而且,那個人認識他,而她,不想讓那個指使者知道是他來救的她!他心頭一跳,符合這些條件又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爺爺洛威!
他慘淡一笑,爺爺的警告猶在耳際——「川兒,下次,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眼楮,我只能讓她死。」原來,在爺爺眼里,他,明明是洛城唯一的孩子,他想要進入家族企業的唯一方式竟然是用她的命來換!
第二日,她便是由蕭遠之抱回了家,對洛城也只是說她遭到了搶劫,而蕭遠之剛好踫上救了她。可是,也正是從那天開始,她再也沒有站起來。
洛城替她復查了多次,可是每次的結果都是她的腿已經康復得差不多,洛城便對此事急得不行,不明白為何什麼問題都沒有她還是連站都站不穩。而他,雪嫣,西默,還有爺爺只能心照不宣,她那個時候才不過14歲,那樣的刺激,怕是這輩子都只能依靠輪椅了。時間久了,洛城最後終于接受了洛煙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事實,索性讓人給她定做了一個全自動的輪椅,甚至連家里的裝潢都為著洛煙的方便而做了大幅度的改變。
她平靜地洛城看不出任何痕跡,只是除了洛城以外,她和家里所有人的關系都開始疏離,包括他。她從小便和蕭遠之親近,自那以後更是一有空就去找蕭遠之,哪怕蕭遠之不在家她也寧願一個人去蕭家。
她便是在那段時間里喜歡上蕭遠之的麼?他不知道,她的心思,或許,他從來就未曾明白過一絲一毫。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