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 第八十九章 不同心怎可結發

作者 ︰ 南歌夢

第八十九章不同心怎可結發

同心而結發,恩愛兩不疑。♀

言靖琪也看向黎之初,若是不同心,怎可結發為夫妻?

喜娘攙扶著新娘進了大廳,在場的人皆是洋溢著喜慶。

年亦軒在這時,不經意的握緊黎之初的手,黎之初吃痛,抬頭看著他不語。

在喜娘的聲音中,結束了喜宴中的三叩首,只有言靖琪一人傻傻愣愣。

年鳳華主持完了證婚後,便隨著護衛隊進了宮。那些王孫大臣們沒有了皇帝的膽怯後,更加隨心的喝酒起來。那一桌的皇子們也是隨性起來,只有年亦瀟一人在那沉默不語的喝酒,但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黎之初的方向。

在喜娘攙扶著新娘進去後,言靖琪終于忍不住走向黎之初。

黎之初見他走來,心里也為他高興,「琪哥哥,恭喜你。初兒在這里願你今生得償所願喜樂安康。與嫂子幸福到老。」黎之初高興的說著,她故意不去看言靖琪的眼楮,畢竟今生是她負他在先。她一把扯過年亦軒的胳膊依偎著,嬌羞的低下頭,「琪哥哥,你一定要很幸福哦!當然了,我也會很幸福的!亦軒,他不會負我的,是不是,亦軒?」

年亦軒微眯著眸子,勾起唇角,反手握住黎之初的手,「初兒,今生我定不負你!」

言靖琪負手而立,苦澀的笑著,「初兒,你的幸福就是琪哥哥的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快樂的生活下去。若是,有朝一日,他年亦軒對你有一絲一毫的不好,讓你傷了心,我決不饒他!因為……我是你的……你的琪哥哥。」

年亦軒轉眼看著他,「本王絕不會讓初兒傷心!將軍還是好好對新婚娘子吧。」

黎之初輕笑著拉開他們二人間的距離,「好了好了,亦軒,我們一起敬琪哥哥一杯吧。」說完,她便走到一旁的空桌上端起兩杯酒過來。

而在她轉身的片刻功夫,另外的兩個男人雖未動手,但眸子里皆是戾氣。

黎之初端著兩杯酒遞與他二人,「來,拿著,我再去拿一杯來。」

當黎之初端著一杯酒回來後,手里還拎著一壺酒,舉著杯子,「這一杯,敬琪哥哥的,話不在多,琪哥哥,今生你永遠都是我最親最愛的哥哥。」說完,不等那二人反應便仰頭喝了去。

言靖琪緊抿著嘴唇,一飲而盡。

年亦軒也不曾開口,隨即將杯中的酒喝了。

黎之初笑著給三人倒了酒,「這一杯,還敬琪哥哥,不管怎麼說,在初兒的記憶里,你永遠都是那個很帥氣很陽光很好很好的哥哥,你為了我,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罪,我……無以為報,但我會永永遠遠記在心里。謝謝你,琪哥哥。」說完,一飲而盡。

嘴里的苦澀又算的了什麼呢,心里的痛也是無法言喻的,言靖琪沙啞的開口,「初兒,你是我的命。」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雖然此刻很想要抱住她,雖然心里很痛很痛,但,看到她幸福快樂,他可以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去計較,就讓那里都放在心里吧,他仰頭喝了這杯酒。

年亦軒握緊酒杯,但還是喝了酒,他知道她還有話要說,所以,他可以為了她學著去等待。

黎之初淺笑著看著他二人,一邊倒著酒一邊說著,「你們一定都在猜這一杯酒我會敬誰吧?是不是這樣想的呢?我告訴你們,都不要去猜了,因為,因為……這一杯酒,我是要敬我自己的。」她有些微醉了,身子有些晃晃悠悠,而在這時言靖琪和年亦軒同時伸手去扶,二人相視一眼,微楞中,卻被黎之初反手將他二人的手給打掉。

「我……我敬原來的黎之初,我黎之初要謝謝她,我謝謝你啊我,帶我來這里。哈哈,你不要高興,你以為我是真的要謝謝你麼?我告訴你,你錯了!我恨你,你知道嗎?對!我恨你黎之初!我恨你……」說著,她一仰頭喝了酒,哭了起來。

因這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都在看著那個喝醉後傷心的痛哭的四王妃。

言靖琪想要去拉住她的身子,卻被年亦軒一個反手拉進懷里,年亦軒看了他一眼,一把抱起黎之初。

而在這時,一直在關注著黎之初的年亦瀟跑了過來,「四哥,初……四嫂怎麼了?」

年亦軒看了他一眼,「沒事。你四嫂今日恰逢言將軍婚宴,有些歡喜不甚酒力。」而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卻看著言靖琪。

院子里的眾人皆是議論紛紛。

「這今日言將軍大婚,這四王妃怎會喝成這般?你看,還哭成這樣,讓人看著都好傷心啊。」

「可不是嗎?你沒听說麼,這四王妃是言將軍的妹妹,但似乎沒有血緣關系,今兒言將軍天賜良緣,怎麼看著四王妃不高興呢?」

「噓……你小聲點,當心被將軍和王爺听到,你我二人今兒怕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咱們還是喝酒吧。」

年亦軒抱著已經醉過去的黎之初,轉身對著院子,「諸位!實在是很抱歉,王妃因著言將軍大婚高興之余貪飲了幾杯,有些不甚酒力,本王就不能陪著大家喝上幾杯了。本王先告辭,諸位盡興!」說完,抱著黎之初便走出了大門。

年亦瀟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轉身,「言將軍,本王府中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言靖琪握緊了拳頭,正當他要轉身時,身後有人拉住了他,「賢婿啊,適才小王,呃,不,小侯與那些們王侯在喝酒,小侯知道你小子口碑頗好,小侯也就放心了,日後你小子可要好好待我家寶貝灕兒啊!要是惹她不開心了,你小子就死定了!」

「岳父大人請放心。小婿還有事,就先離開了。來人,扶著侯爺。」說完,言靖琪便大步離開了。

***

回到府中後,年亦軒正在床邊照顧著黎之初。

但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冠磊的聲音。

「主子,宮里來人了。」

年亦軒一頓,將手里的毛巾遞給一旁伺候的小葵。

「好好照顧王妃,記得一會喂她喝些水。」

小葵俯子,「是,奴婢知道。」

年亦軒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黎之初,繼而轉身走出門。♀

冠磊見年亦軒出來後,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年亦軒錯愕,「傳話的人呢?」

「在前廳等候。」

「那還不快去。」

等到了前廳,一位公公正焦急的來回踱步。

「奴才給四皇子請安。」

「公公無需多禮。不知公公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哎呦,四皇子,您快快隨奴才進宮。皇上,皇上……他……」

年亦軒一听,立刻上前將那公公的衣領拽住,「父王他怎麼了?!」

「哎呦,王……王爺饒命啊!皇上……皇上他老人家自將軍府回去後,突然咳血暈倒,現在御醫們都在皇上的寢宮,皇上現在醒過來了,說要召見各位主子。」

年亦軒一把將他推開,「冠磊,備馬。本王這就進宮面見父王。」說完,就心急的走向府門前。

「四皇子,您等等奴才啊!」身後傳來那公公的聲音,年亦軒看了一眼冠磊,冠磊無奈,只好回頭對著那公公喊道,「公公莫怪,一會府中自有馬車送你回宮。」

「哎呦,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奴才還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奴才這就跑回去。」

年亦軒牽過馬兒後,一躍,繼而快馬加鞭的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而在另一邊,燈火搖曳,窗前,床前,就連桌子上都是喜字連連。

早已在新房內等候的綃灕,嘴角的歡喜正映著女兒家的嬌羞。

「小西,現在什麼時辰了?」綃灕小聲的問著身旁的婢女。

那喚著小西的丫鬟一把將綃灕想要掀起紅蓋頭的手打掉,「公主,小西跟您說了多少次了,這紅蓋頭是要新姑爺來掀的,您可不要再亂動了啊。現在是戌時一刻了。這新姑爺說不定也快來了。公主您也太心急了吧,小西剛出去看了看,府中的賓客已經走完了,听下人們說,新姑爺有些事需要忙,不過也快來了,公主還要不要小西再去看看啊?」

綃灕被她這麼一說,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幸虧在紅蓋頭里面,不然她又該被小西嘲笑了,「小西!你再瞎說,明日你就去侯爺那伺候!」

小西連連求饒,「公主,您還是不是小西的好姐妹了?嗚嗚,小西才不要去侯爺府呢!公主,小西以後會好好吃飯,不說話的!公主,求您了,再放過小西一次吧!」

綃灕輕笑,叫你這丫頭平日里跟我學的沒大沒小,這下好好整治你不可。

「小西,還有一點,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公主了,是郡主,更是將軍夫人,你以後可不要亂叫,一定要改口听到沒?不然惹禍上身可就不好了。還有啊,咱們是嫁過來的人,以後在將軍府里可要好好說話做事,不然要府里的那些人看笑話了。」

小西抿了抿嘴,她雖然看不到自家公主的臉,但她也知道,公主這些日子不過也是在對她強顏歡笑,若不是近日忙著新婚,她都很久沒有見到自家公主臉上的笑容了。她知道,公主很喜歡很喜歡那個言將軍,她甘願放棄公主之位也要委屈嫁到這陌生的地方,但願新姑爺也能夠一心一意的對公主好,不會傷了公主的心。

「是是是,郡主說的對。小西一定會多吃飯少說話!」

綃灕被她這麼一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啊……」

屋子里滿滿的都是歡聲笑語。

而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嚇得綃灕立刻整理好衣裙,坐直了腰背。她知道是他來了。

「奴婢小西,見過將軍。」

言靖琪輕撫著額頭,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

小西見言靖琪進來了,也知道她也該退下了,「郡主,將軍來了,小西先下去了。」

「你留下。」正當她要走時,言靖琪出了聲。

小西一愣,就連床上坐著的綃灕也是因為這句話心也跟著顫抖起來,他是不是不想留下來,所以才不要小西走的?

言靖琪起身,慢慢的走到床邊,他知道,若是不掀開那個紅蓋頭,他就對不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但若是他掀開了紅蓋頭,他對不起的是兩個女人,一個是她,一個是初兒。

這場賜婚,他無力反駁,他本想著此次回來後,卸甲三年能夠再次贏回初兒的心,但上天卻跟他開了個玩笑。

他無奈,他心痛,他知道,這一生這一場婚宴,禁錮了他們三個人。

言靖琪輕輕的將那紅蓋頭掀掉,但轉身離開了。

綃灕欣喜,她以為他也會向她一眼,他的心里滿滿的裝著她。但入眼的卻是他的後背。

綃灕平日里雖在野蠻瘋狂,但在喜歡的人面前自然是女兒家最原始的狀態,綃灕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扯著言靖琪的衣袖,「夫君,你還未與妾身喝交杯酒。」

言靖琪似不經意間拂掉她的手,淺笑著,「郡主,適才我要小西留下陪你是因為宮里來人傳話說,皇上要召見我,所以今夜……先委屈了郡主。郡主若是有什麼事,大可吩咐府里的下人,我這就要進宮面聖。」還不等綃灕說些什麼,言靖琪轉身對著小西道,「小西,你好生照看你家郡主,我先出去了。」說完,就直接跨出了房門。

綃灕想要伸手去拽住他,但奈何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小西走過去扶著她,「郡主,你不要傷心。你看,將軍他是因為要進宮,所以沒能留下陪你。但是,小西也看的出來,將軍心里也很難過的,真的,他是心里有你的,不然怎會在此刻還要來跟你說一聲呢?」

綃灕輕笑,「傻瓜,你不要在這亂安慰我,我知道的,你看,皇上要見他,他沒有立刻就走,而是來幫我掀開蓋頭,所以,將軍對我還是很好的。小西,可是,我還是有些難過怎麼辦?怎麼說,今兒也是我這一輩子的大事啊,新婚之夜,我的夫君沒有在我身邊……」

小西連忙抱著綃灕,「郡主,你不要難過嘛,至少小西現在陪著你啊,難不成你有了新姑爺就不喜歡小西了嗎?嗚嗚……郡主,你好壞,小西……小西也不要喜歡你了……」

小西故作哭腔,就是希望能夠逗笑綃灕,她知道,自家的郡主是樂天派的,是不會有任何事情能打到的。但,這一次她的心里有了一個男子,不知道她還能不能一直開心下去……

綃灕被小西這麼一鬧,瞬間心里亮堂起來,亦是主僕亦是姐妹的歡鬧起來。

***

而在宮里的情形。

跪在一地的皇子大臣,前方正是躺在床上的年鳳華。

御醫們個個心驚膽戰的站在一旁。

坐在床邊的鳳妃,正是年亦軒的母妃,她雙手執著年鳳華的一只手,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龐,「皇上?皇上?軒兒與眾位皇子都已經在您跟前候著了,您睜開眼楮看看他們……」

年鳳華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看到了鳳妃後,嘴巴動了動,鳳妃連忙俯子,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唇。

「皇上口諭,各位妃嬪及各位大臣都先下去吧,皇子們都站起身子,你們父王有話要跟你們說。」

年鳳華也出了聲,「鳳妃,扶朕起來。」

鳳妃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走到年鳳華的身邊,吃力的將他的身子扶起,讓他依靠在自己的懷中。

年亦軒眉頭緊蹙,看著一夕間蒼老了許多的父王,心中甚是難過,「母妃,父王今日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回宮之後……」

一旁的幾個皇子亦是出聲,「是啊,父王,您現在身子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兒臣再叫御醫來?」

鳳妃見年鳳華說話有些吃力,「你們父王近些日子以來,龍體一直欠佳,今日不知怎的,自將軍府回宮後,本宮傳了晚膳時,竟咳血暈倒。今夜叫你們來此,是奉了你們父王的口諭,你們先別說話,你們父王有話要對你們說。」

鳳妃低下頭,「皇上,您有什麼話對他們說的,就說吧。」

年鳳華輕輕的點了點頭,「父王老了,身子也怕是不行了。」

還未等年鳳華繼續說下去,站著的皇子們打斷了他的話,「父王,您千萬不要這樣說,父王的身子好的很。」

年鳳華吃力的擺了擺手,年亦軒出聲,「二皇兄,八皇弟,你們先別說話,讓父王先說。」

年鳳華咳嗽了起來,鳳妃趕緊用絲帕幫他,轉瞬間絲帕已被血色染紅,鳳妃別過頭去無聲的流淚。

「李公公。」年鳳華看了看一旁候著的李公公。

那李公公模了一把眼淚,「是,老奴在。」

「宣旨吧。」

「是。」李公公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

而在這時,眾位皇子皆是跪下。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朕即位四十有六年矣,海內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萬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聖,功更盼後人。皇四子年亦軒,人品貴重,甚肖朕躬,堅剛不可奪其志,巨惑不能動其心。朕欲傳大位于皇四子年亦軒。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欽此。」

李公公剛宣讀完聖旨,眾位皇子皆是握緊了拳頭,「諸位皇子,老奴今日替皇上宣讀這份聖旨,是希望皇子們都能親眼看到,四皇子,請接旨。」

年亦軒雙手舉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在這時,鳳妃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

「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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