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 第八十八章 飯後驊騮前道喜

作者 ︰ 南歌夢

第八十八章飯後驊騮前道喜

一頓早飯,各懷心思。♀

年亦軒只是喝了幾口粥,便放下了碗。

「王爺,您怎麼不吃了?是不是這些都不合您胃口?要不妾身再叫廚房給您做一些?」坐在對面的灕兒本就在一頓飯的時間里全然看著年亦軒,當年亦軒剛放下筷子時,便心切的關問道。

灕兒的話剛落,黎之初這才抬眼看向年亦軒。

「本王不餓,你們吃吧。」年亦軒與黎之初四目相對。

淑妃也放下碗筷,「王爺,您日夜操勞,怎能不吃呢?妾身這就下去給您做幾道清淡合口的小菜。」話剛說完,只見淑妃便起了身。

年亦軒一把將她拉住,勾起唇角,「淑妃坐下吧,本王身子無礙,你們都吃吧,這府中難得大家一起吃個早飯,莫不要因為本王多生事端。今日,本王要與初兒前去言將軍府賀喜,府中一切事宜交予淑妃處理。」

黎之初听到這里,一口粥嗆著了,年亦軒趕緊忙著輕拍著她的後背。

「好些沒?看你,吃個飯都不讓人省心。」

黎之初尷尬的擺著手,他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在這里並不是只有他與她兩個人……

「我……我沒事了,你不是說要走麼?現在走吧……」黎之初趕緊站起身子,她才不想一大早上就被三個女人用目光殺死,影響了一天的好心情。

年亦軒瞧她有些閃躲,順著她的目光,原來她是害怕她三人,有趣……

年亦軒牽著她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妾身恭送王爺。」身後的三人異口同聲,黎之初雖看不到她們的神情,但也知道她們皆是用怨恨的目光送著她走出府。

等走到王府門口,冠磊已經在外等候了。

「見過王爺,王妃。」

「嗯。馬車可準備好了?」年亦軒一邊不讓黎之初的手掙月兌,一邊詢問冠磊。

冠磊抱拳,「是。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您與王妃請上車吧。」

黎之初順著冠磊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一輛很好看的馬車,她好奇的掙開年亦軒的手,滿是欣喜的走到馬車旁邊。

年亦軒看到她雙眼漫漫的都是驚喜,勾起唇角走了過去。

黎之初模了模馬車,卻將目光定在那馬兒上。

她本想要模一模馬兒,奈何她剛伸手,那馬兒將頭偏向一旁。

年亦軒看到,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冠磊也跟著握著一只手放在嘴邊。

黎之初微瞪了他們一眼,「怎麼了?這有什麼好笑的?它不過是因為知道我要模它,所以才害羞的別過頭去。不像你們,哼!」

年亦軒更是因為她的話,笑得更大聲起來。

「本王的好王妃,你確定這馬兒是因為你而害羞的別過頭去?本王看並不是吧?冠磊,你說呢?」

冠磊輕咳一聲,「王爺,您這不是難為卑職嗎?不過興許,這馬兒是因為……害羞也說不定。」

冠磊這話一出,年亦軒更是再次大笑,黎之初也覺得好笑,跟著輕笑起來。

黎之初看著那馬兒,轉身問向冠磊,「那我可不可以模一模它的頭呢?不會……踢我吧……」

冠磊無言,「王妃,這……這馬兒雖是用來牽引馬車的,但也是跟著王爺行軍留下的戰馬,只不過因為年邁,這才用來牽引馬車。♀所以,一般對于它來說的陌生人,都不喜歡靠近的。這也是訓練有素的戰馬。」

黎之初听到這里,臉色有些難過,嘟著嘴,「我不過是看它身上的毛色很漂亮,想要模一模,又不是什麼壞人……」

冠磊無奈,只好看向年亦軒,年亦軒輕笑著走到黎之初跟前,拉著她的右手,隨著他的手去感受馬兒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黎之初不敢攤開手掌,但當年亦軒將她的手輕輕的放在馬兒身上時,那種驚奇的感覺讓她開心的看著年亦軒,得到他的點頭後,更是欣喜的將另一只手也放在馬背上,順著馬身上的毛模著。

「年亦軒,我們騎馬好不好?」

突然的提議,讓年亦軒微楞。

年亦軒並沒有因為黎之初直呼他的名諱而動怒,相反,他倒是習慣了她這樣的大膽。年亦軒笑笑,這時很久了,黎之初笑著對他說話,而且他看得出,她這次是真心的。年亦軒無奈,這樣的好事倒還是仰仗這匹馬了。

「初兒,不是不可以,只是今日我們要去給言將軍賀喜的,這哪有人是騎著馬去道賀的?」

黎之初听他的話,想想也有道理,但是今日的她若是沒有見到這馬兒,模到這馬兒,怎會如此心切的想要感受著在馬背上的那種颯爽?

「其實,也沒有什麼啊,並不是別人沒有做的,我們就不能去做啊!再說了,我們是給琪,是給言將軍道喜,只要去了就好啊,至于是怎麼去的,別人要說什麼就要他們去說。」

年亦軒無奈,只好點頭答應,轉身看了看冠磊,冠磊便走了。

「冠磊,他是要去哪?」

「你不是要騎馬麼?本王要冠磊去牽馬過來啊!」

黎之初憨笑著撓了撓頭。

不多時,冠磊便牽引著兩匹馬走了過來。

黎之初遠遠的酒看見那一匹走到最前的馬,一身棗紅色的棕毛,兩只像樹葉一樣的耳朵,又黑又有神的大眼楮。另一匹馬則是毛色復雜,以騮、栗、青和黑色居多。

黎之初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匹棗紅色的馬兒,本能的想要去靠近,但又怕不受那馬兒的待見,只好站在原地不動,出奇的是等到冠磊將馬兒牽到她跟前時,那匹棗紅色的馬兒像是認識黎之初一般,竟慢慢的走過來,用頭輕輕地在黎之初身上蹭了蹭,像是小孩子見到母親時般的撒嬌。

黎之初一開始還是很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她發覺那馬兒是真心喜歡她的,這才放下了戒備,也輕輕的撫模著它的頭,幫它順毛。

這一幕別說是冠磊呆住了,就連年亦軒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情形。

黎之初轉眼看向年亦軒,卻見他好似不那麼開心,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般。

「喂!你們都是什麼表情啊!看到了吧,我的親切感是不可忽視的。」

年亦軒回身看著她輕笑,「初兒,你可知這是一匹什麼馬?」

黎之初搖了搖頭。

「一日而馳千里,驊騮開道路。色如華而赤,這就是驊騮。♀八駿馬之一。它平日可不是這麼隨意的。」

年亦軒的話無疑的另一個讓黎之初更開心的解釋。原來她面前的可是一匹好馬啊!

冠磊雖是持有驚疑,但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想必那言將軍府已經門庭若市了,不多時就連皇上也要趕過去。

「王爺,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去將軍府了。」

年亦軒听後看向黎之初,「不急,這驊騮一走,怕是不到半柱香也就到了。」

黎之初自從來到這里後,對這里的時間也有了一定的認識,她判別時間皆是看天。

「走吧。不是說父王今日也會去嗎?那我們就更不能耽誤了。」

年亦軒點頭,一把躍上馬背,然後伸出一只手看向黎之初。

黎之初猶豫了一會,便伸出手了。

年亦軒並沒有加快馬的速度,但黎之初還是覺得耳邊是呼嘯的風,眼前是一閃而過的景色。

年亦軒輕笑的看著懷里的黎之初,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也加緊了三分,突然一夾馬月復,緊扯著韁繩,馬兒也隨之跑的更歡更快了。

黎之初並沒有害怕起來,反而是張開雙臂,順著疾馳的風。

「兩人一馬,仗劍天涯。」

突然的一句,听得年亦軒心里悸動了一次。眸子定定的看著微閉著眼楮的黎之初,原來這就是她的心願。兩人一馬,仗劍天涯……

年亦軒沒有說話,黎之初也不知道她隨意的一句話,早已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陣陣漣漪。

不多時,年亦軒突然緊牽著韁繩,黎之初嚇得趕緊睜開了眼楮。

原來是已經到了,目及之處正是一座府邸,正門牌匾上書寫著「將軍府」三個大字。

年亦軒率先下馬,繼而將黎之初抱下。

而在這時,過來一人。

「小的見過四王爺四王妃。王爺王妃里面請。小的這就將馬兒牽到馬廄去。」

年亦軒點點頭,牽著黎之初的手大步向將軍府走去。

門口進進出出的有很多人,在這里黎之初有些顯得尷尬,但是也不好甩開年亦軒的手。只好任由他。

剛走到門口時。

「四王爺。」

一群的人都是俯子。

年亦軒直接牽著黎之初走了進去。

不多時,便走到了大廳。黎之初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著喜服的言靖琪。

而在這時,言靖琪也轉過身來。

他與她四目相對,他欣喜,她也是。

黎之初本想著跑過去跟他打個招呼,不想當她剛要走,手臂被年亦軒拉住。

黎之初轉眼看著年亦軒有些微怒的神情,只好抿著嘴。這一幕被言靖琪看見,他對著身邊的那些來客說些什麼,直接走了過來。

「初兒,琪哥哥沒有去看你,你不會怪琪哥哥吧?」

黎之初笑笑,「不會不會的。琪哥哥你有很多事要做,初兒知道的。琪哥哥,你還好嗎?」

言靖琪淺笑,「琪哥哥很好,初兒,你呢?你過的好嗎?」

還未等黎之初回話,年亦軒一個箭步越過黎之初站在言靖琪跟前,且手從身後握著黎之初的手,「本王恭喜言將軍今日大婚,本王祝將軍與郡主白頭偕老,百年好合。至于初兒過的如何,本王覺得,這並不與將軍有任何關系。」

黎之初無奈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言靖琪則是輕笑,「草民謝過四王爺。初兒此生都是言某的妹妹,是不是,初兒?」

黎之初只好笑笑,「琪哥哥是初兒兒時的小保鏢,自然這一輩子都是初兒的哥哥。」

「哈哈,保鏢,這詞言某喜歡。初兒,你的小腦袋瓜里都是怎麼想的啊!哈哈哈……」言靖琪只覺得一見到黎之初心情都大好,他也慶幸今日又能見到初兒。

而在這時一位小廝走來,在言靖琪身邊說了一句話後。

「初兒,琪哥哥先去那邊。你自己想去找個地方休息會。」

「嗯。琪哥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王爺隨便走走。」

言靖琪笑笑轉身離去。

年亦軒看著黎之初的目光還在看著言靖琪離開的方向,一把將她的手甩開,「他是你琪哥哥,本王倒成了王爺。黎之初,你信不信本王……」年亦軒剛要舉起的手,看著黎之初的臉,緊咬著牙,無奈的放下。

黎之初瞥了一眼已經走了的年亦軒,這都是什麼人啊……

黎之初看了看四周,只好找到一個比較安靜些的小道上走著。

正當她百般無聊時,身後突然出了一個聲音。

「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黎之初聞聲轉頭,原來是年亦瀟。這真是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黎之初看了看四周,年亦瀟被她這樣的動作逗笑了,「怎麼?是怕四哥看到嗎?」

黎之初淺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不想生事端。」

年亦瀟輕笑,不想這好不容易見面還沒有話說,他心里很無奈,每次見她都是借著別人。

「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

這個問題他糾結了很久,他不是不敢問,是不敢听到她的回答。

黎之初微楞,淺笑著,「不是。我剛才沒有向你行禮,我只是覺得我們像是朋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年亦瀟搖著頭,他怎麼會介意?他自小也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和她在一起,哪里只是靜靜的站著,他都覺得很舒心。若是她也如同那些人一樣世俗,他自然不會在意這樣的她。她剛才說她沒有不想見他,而且還說,他和她是朋友。可是,他不想僅僅只是這些……

「不會。這樣,很好。我,很喜歡。」

黎之初微笑著,「那就好。我們走吧,那邊琪哥哥的喜宴快要開始了吧。而且,你也知道的,若是年亦軒發現我不在他身邊,說不定又該不高興了。」

年亦瀟點頭,有些難過她這樣在意四哥,哪怕是言靖琪,她都會叫一聲琪哥哥……而他,又算是什麼呢?

「四哥……」

還未等年亦瀟說完,黎之初就打斷了他的話,「他很好,對我,也不錯。我,也很好。」說完,黎之初報以微笑。

年亦瀟心里明白了,他不再問,不再說,「那我們快去大廳吧。」

而在大廳的年亦軒早在心里悔恨自己剛才的舉動了,自己怎麼能甩開她的手,獨自走開留她一人……況且這里,她還是第一次來,今日又有很多貴賓王孫,就連父王也在場,他不想隨意走動,只好在父王跟前候著,也不知道她現在跑到哪里了?

「老四,朕的兒媳沒有跟著你來嗎?」坐在堂前正上方的年鳳華看身旁的四子,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年亦軒聞聲趕緊轉過身子,「父王,初兒她……」

「父王,兒媳適才瞧見那邊院子的花兒開的很好看,這才與亦軒分開。兒媳自知有失皇家顏面身份,還請父王恕罪。」剛從偏廳走過來的黎之初,听見了年亦軒與皇上的對話。

「是兒臣的錯。兒臣與幾位前來道賀的大臣交談,忘了初兒,請父王怪兒臣吧。」年亦軒也跟著上前站在黎之初跟前,面向年鳳華。

因為這一聲,更是將堂下大廳以至于院子里,無論王侯百官還是丫鬟小廝,皆是個個屏住呼吸。

而在這時,言靖琪卻突然上前,「皇上,適才是草民見了自家妹妹,才使得四王妃未能前來給皇上請安。皇上還是怪罪草民吧。」

因著這話,年鳳華的臉色更加不悅,嚇得眾人又是心驚膽戰著。

「父王,是兒臣的錯。適才兒臣見四嫂在院子里賞花,兒臣便想去前去與四嫂打聲招呼。這才使得四嫂未能及時前來給父王請安。」年亦瀟又突然出了聲,四人皆是站在一排。

黎之初滿臉黑線,本來一件小事,倒是被他們三人活生生的給夸張擴大了,這下子好了,皇上不降罪是怪了。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雖未敢言語交流,但每個人的眼神已經在說話了。

年鳳華微眯著眸子看著跪著的四人,可當他的目光看向黎之初時,停留了好一會,「都起來吧。今日是言將軍與綃灕郡主的大婚之日,朕,並無怪罪之意。」

「謝父王。」

「謝皇上。」

四人謝恩後,皆是站起了身子。

年鳳華看了看黎之初,黎之初也看著他,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堂下大廳的眾人又恢復了不久前的喜悅神情。

「靖琪啊,朕雖允了你卸甲三年,但這將軍的名號,朕可不曾收回啊。這三年里,你依然是我朝的護國將軍,日後莫不要再自稱草民了。」

「是。微臣遵旨。」

「嗯。靖琪適才說,今日見了你妹妹,據朕所知,你並未有何兄弟姐妹,那這妹妹指的是?」年鳳華又想起了之前言靖琪的話。

言靖琪看了看黎之初,而黎之初也看向他,年亦軒一把將她的一只手握著。

「回皇上的話,微臣與四王妃自幼相識,兩家父母更是情同一家,自幼四王妃皆是微臣的妹妹。但天災**難測,自言黎兩家家道中落之後,微臣便是帶著之初妹妹一起討生活。微臣與四王妃雖不是血緣至親,但在微臣的心里,妹妹永遠是微臣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年鳳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可靖琪啊,這初兒既然已經嫁入皇家,日後自然再不會受苦,而你如今亦是成家立業,日後還是多注意身份。免找他人閑言碎語。來人啊!」

言靖琪緊抿著薄唇,年鳳華叫來了一個隨身太監後,「吉時快到了吧?」

「回皇上的話,此刻恰逢吉時。」

而在這時,只見門廳對面喜娘正攙著新娘走來,「吉時已到。新娘子來嘍!」

黎之初聞聲轉過身子,這是自己第二次看喜宴,看新娘,可唯獨她不是故事里的主角,永遠是看客。

年亦軒轉身看著黎之初有些難過的表情,心里也慚愧,現在初兒雖為他的正妃,卻在外人看來名不正言不順,若不是父王那道聖旨,恐怕更難堵上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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