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抬眼看看八代木,見他微笑地望著自己,點點頭。八代木看到彭因坦面前已經有兩個空酒壺了。八代木問他還要不要酒,彭因坦搖頭,說︰「我可以了。」
八代木就要離開,彭因坦卻叫住他問道︰「店里幾點打烊?」
「十點半。或者食材都用光了,那就提早打烊。」八代木笑眯眯地說。他揉著自己受傷的手腕。
彭因坦看到,忽的想到什麼,問︰「今天呢?」
八代木笑笑。
彭因坦回過味兒來,說︰「我走了,就可以打烊了是麼?」
「您隨意。」八代木說。
彭因坦看了眼正前方的鐘表,十點剛過。也就是說,他像個傻瓜一樣,在這里多坐了半個鐘頭,那個告訴他十一點打烊的女人,這會兒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不知所蹤了的……他磨了磨後牙槽。
「今天做主廚的那位師傅,是不是已經下班了?」他問。
八代木笑著點點頭,說︰「是的。」
彭因坦捏著手中的小瓷杯。要是索鎖就是這個小瓷杯,他得捏起來擱桌子上捻兩捻。
「是個美人哪。」八代木先生過來拿了酒壺,給彭因坦斟了一杯,示意他再喝點,說反正您喝了酒,也是不能自己開車的,不如盡興。「經常有客人被她電到。因為覺得她拿刀的樣子很性感。總之是個非常美非常有味道的女人哪。」
「哦,是嗎。」彭因坦應著。
「是啊。」八代木笑著揉他的手腕子。
彭因坦不知為何不喜歡八代木先生這麼說索鎖。而且在他看來,索鎖就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當然有味道,的確是很有味道的。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身上有這麼重的煙味。
她看上去也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里究竟是怎麼樣的……他差點兒打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問道︰「听說是您的徒弟?」
「是我的徒弟沒有錯。不過她最精到的還是中華料理。現在能請到她來,已經不容易。還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凡是我開口,她一定是來幫忙的。」八代木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彭因坦明白過來,問︰「她並不在這里工作?」
「當然不,她有自己的工作。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她的電話和地址的呀。誰向我問,我都不會透露的。」八代木微笑。顯然已經很習慣處理這種情形。
彭因坦沒出聲。
他的確想過通過八代木先生問到索鎖的情況。但是問不到也在情理之中。就像今天晚上在這里遇到索鎖是個意外,但是她金蟬月兌殼,也是在預料之中……雖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這樣跑掉,足以再次讓他惱火。
八代木先生見彭因坦臉上很靜,默默地陪了他一會兒。等彭因坦起身時,他說了句慢走,歡迎您再來。
彭因坦問八代木,索鎖多久來這里一次?
八代木愣了下,他沒想到彭因坦是知道索鎖名字的。但是他還是說,一年中大概有那麼幾次的。
彭因坦笑了笑,說,我會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