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輕巧,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呢?程師傅那是國宴廚師。你以為那麼容易肯來這里給你做飯的。人•大材小用了,還不受你待見,說請走就請走了。還請回來?一听說他賦閑,多少地方等著他呢。這會兒人已經在香港了,傅家為了一頓壽宴請他過去。」鐘裕彤哼了一聲。
「難怪您就知道了。我也是听說這事兒,趁機會跟他說的。您真當我沒數兒呢?」彭因坦笑著說。
「那我還能不馬上知道?傅家的老太太是北方口味。程師傅拿手的魯菜是她最喜歡的。傅太太和我說的。」鐘裕彤說。
彭因坦沒再說話了。
鐘裕彤看看他,皺眉道︰「是不是事務所的事不太順利?」
「還行。」彭因坦回答。
鐘裕彤沉默片刻,才說︰「一山的媽媽也說了點兒。我要說你又不怎麼愛听了。這條路你自己選的,怎麼樣你都得走下去。我的公司你做不了,你父親那邊你是不願意去。雖然我也不擔心你生計,可是你自己說這是要做點兒事情的,就別半途而廢。不過,一山媽媽說你們……」
「您能別管我工作上的事兒嘛?您自個兒的事兒都忙不過來呢,別操心我。」彭因坦笑著說。
他心想康一山這家伙真是的……他們都這個年紀了,一山還是跟媽媽無話不談。他也算是很听他母親話的了,跟一山比那也是沒邊兒的。
「ok。你能應付得來就成。」鐘裕彤說,「累了上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說。」
「晚安,媽。」彭因坦過來,親了親母親面頰。
「臭死了,快去洗澡。」鐘裕彤扇扇鼻子。
彭因坦又笑了。
臨走卻又听母親說︰「你父親那里,多久沒去了?中秋節你都沒回去,這也太不合適了。害我還得听他電話里嘮叨你。平常他那里你不朝面也就算了,到底爺爺和女乃女乃疼你的很,不可以這樣。」
彭因坦站下,看著母親一臉無奈。
「爺爺和女乃女乃到現在還覺得您是彭家的媳婦兒呢,怎麼著,您跟我按時上門請安去?」彭因坦笑問,「那幾天我正因為這個工程的事來回飛日本,根本就顧不上。我跟女乃女乃解釋了,她說不用特地回去的,有時間周末回去吃個飯就行。」
「女乃女乃說不用那不是真心話。這你都不明白?你不回去,那邊過節就見冷清。老人家那麼大年紀,一年就兩個節一定要你到,你還欠著。你自己想想這樣做合適不合適。我也懶得多說你,要不是不想因為這些事接你父親電話,我才不管你。上去吧。」鐘裕彤揮手。
彭因坦還想說什麼,但看母親的神色,又趕上今天他自己心情實在是不好,這也非一日兩日的話題,也就上樓去了。
洗澡的時候直接開了冷水。
冷冰冰的水從頭澆到腳,一層層涼意滲到身體深處,頭腦就越來越清醒。
洗好出來,他往書桌前一坐,打開了電腦。郵箱里有幾封郵件等著他看,他去倒了杯水。晚上喝了酒,雖然頭腦基本清醒了,胃里還是不太舒服。
女乃女乃就說過,他的挑剔是遺傳了他母親的。小時候在女乃女乃身邊被照顧的無微不至,也助長了他這毛病。女乃女乃就總要擔心他這個、擔心他那個……其實要不是他母親提起來,他都忘了自己胃出血那回事了。
他自認現在適應能力是一流的。
他敲打著鍵盤,郵箱忽然又有提示音,有新郵件進來了。他看了一眼,來自p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