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對楊威的挑釁,段天涯只是冷冷一笑,然後緊握著雙拳,段天涯帶著滿腔的殺意,當即朝楊威的面前緩緩走去。
「你……」望著漸漸靠近的段天涯,楊威正準備裝模作樣的厲喝幾聲,然後按照計劃開槍殺人,可是月兌口而出的卻是︰「你,你不要過來,否則我真的開槍啦!」
按說,段天涯此時一步步靠過去,應該是正楊威下懷才對,這樣他便可找到機會或者說是理由開槍,可是,當他對視上段天涯那雙眼眸之後,楊威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那是一雙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那是一雙能勾魂攝魄的眼眸,那是一雙有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眸,盯著段天涯的雙眸,楊威忍不住在心暗自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而又令人感到無比恐懼的眼眸。
「哼……」面對楊威的警告,段天涯只是報以一聲冷哼,雙眸仍然鎖定著對面的楊威,腳步也在繼續朝前面邁動,身上那股凜然的氣勢,更是讓楊威有種近乎快要窒息的感覺。
「危險,眼前這小很危險,自己以前太低估他了。」望著一步一步B近的段天涯,楊威嚇得連連後退幾步,握著槍支的右手,此時也顫抖得相當厲害,沒來由的,心里升起幾絲悔意,或許今天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事到如今,楊威也沒有別的退路,憑借段天涯現在的反應,楊威深知他們兩人今天終究要倒下一個,論拳腳功夫,楊威自認不是對手,段天涯剛才的行為,已經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
所以,楊威只能靠著手里那把破槍,來為自已增添幾分勇氣,畢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楊威真不相信對方的速度,能快過他手指輕輕一扣,一雙拳頭能比彈還硬?
上帝要人消亡,必然讓人瘋狂,段天涯的腳步還在靠近,手持槍支的楊威還在繼續後退,那種越來越強烈的恐懼感,已經漸漸吞噬了他的理智。
「王八蛋,去死吧……」沖著段天涯發出一聲怒吼,已然退無可退的楊威,立即果斷的扣動了扳機,兩人之間注定是不死不休,楊威想要活著走出泰福酒店,所以他只能讓段天涯躺在這里。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頓時在這306包廂里回蕩,一顆夾帶著楊威滿月復殺意的彈,頓時沖著段天涯怒射而去。
然而,楊威不曾注意到,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段天涯的眼眸里,悄然劃過一道幽藍色的光芒,致使他開槍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一槍過後,眼前不再有段天涯的人影,楊威的臉上同時浮起幾許冷笑,敢與他楊大少作對,段天涯這小注定只能躺在身上,然後被他踩得永世不可翻身。
于是,帶著滿臉的得意表情,楊威立即朝地面望去,他想看看自已這一槍的功效,段天涯究竟被自己傷得怎樣?如果傷得不是很嚴重的話,楊威不介意再為段天涯補上兩槍。
然而,就在他低下頭去的那一瞬間,楊威赫然發現地上根本不見段天涯的身影,同時,感覺到右側傳來一陣勁風,深知不妙的楊威就想縱身閃開,可是臃腫肥胖的軀體下,那速度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 嚓……」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楊威的整條右臂當即軟搭搭的垂了下來,原本被他緊緊握在手里的槍支,也因此掉落在地上,並被段天涯一腳掃到角落里去了。
一腳廢掉楊威的右臂之後,段天涯絲毫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李玉鈴在他心的份量,根本無需用太多字去渲染,如今李玉鈴被楊威弄成這幅模樣,段天涯心的憤怒也就可想而知。
另外,自從與楓的記憶融合以後,段天涯的性格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為人不僅孤傲了許多,心志也果敢了許多,趁他病,要他命,要麼不動手,動手則必須讓敵人毫無翻身的機會,這便是楓對他最基本的影響。
抱著這樣的想法,只見段天涯雙腳猛然朝地上一跺,整個身頓時凌空躍起,同時沖著楊威的胸口凌厲的一腳劈下。
「蓬……」隨著一聲悶響,楊威頓時噴出一團血霧,將近兩百斤的身軀,赫然被段天涯這一腳踹得倒飛出七八米。
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深入骨髓的疼痛,讓楊威連慘呼求饒的力氣都沒有,雙眼望著包廂的天花板,楊威怎麼都想不通,如此近距離的射擊,段天涯究竟是怎麼毫發無損躲過去的?
想不出合理的解釋,也沒時間讓他去多想,因為段天涯那張帶著邪笑的削瘦臉龐,又出現在楊威的視線之。仰望著段天涯嘴角那抹淡笑,楊威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怕了,他是真的怕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貼近死亡的邊緣。
「放過我,只求你放過我,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螻蟻尚且倘生,楊威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對生存的渴求,所以,盡管知道段天涯是滿懷殺意而來,但是楊威還是連忙低聲發出哀求。
楊威發誓,在這一刻他真沒半點別的想法,他只希望段天涯能夠放自己一馬,然而,楊威明顯低估了段天涯此刻的怒火,更低估了李玉鈴在段天涯心目的份量。
面對楊威近乎哀求的語句,段天涯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只見他露出滿臉惡魔般的微笑,然後伸手抓住楊威的右臂,當即拖著他就朝高遠的身邊走去。
「啊……」
右臂本就疼痛難忍,現在又承受著全身的重量,加之段天涯走得相當緩慢,是以,段天涯每跨出一步,楊威就得被那種鑽心的疼痛沖擊一次。
臉色早己臘黃如紙,冷汗已然將楊威全身濕透,短短十幾步的距離,楊威不知道昏死過多少次,然後又被那種無法言喻的疼痛所刺醒,接著又再度因為疼痛難忍而昏死。
如此反復多次,楊威總算親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也直到這個時候,楊威才總算明白,在他眼如同一只螻蟻般的段天涯,其實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不,他的心,他的手段,比惡魔還要凶殘得多。
將楊威扔到高遠的身邊,段天涯撿起旁邊一個酒瓶,將剩下那半瓶紅酒淋在高遠的臉上,後者當即從昏迷慢的醒了過來。
俯視著地上的兩人,段天涯緩緩轉動著手的酒瓶,同時聲若千年寒冰般的問道︰「剛才我姐就是被這里面的酒迷倒的吧?告訴我,是誰下的藥?」
「你…你要干什麼?」望著蹲在自己身邊的段天涯,剛剛從昏迷醒來的高遠,條件反射般的就想翻身而起,可是肋骨盡斷的他,明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正是剛才的一番掙扎,微微揚頭的那一瞬間,同伴楊威的慘樣,當即被高遠全都看在眼里,那一刻,高遠真心嚇得魂飛魄散,再度望向段天涯的時候,高遠的眼里只有無盡的驚恐。
「告訴我,誰下的藥?」面對高遠的驚恐,段天涯連忙微微一笑,仍然繼續追問著心的疑問。
對于段天涯的追問,高遠在極度恐慌之下,當即連忙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濱海市工商局的局長。」
在高遠的眼里看來,段天涯此刻明顯處于狂暴的狀態,自己若是再將與楊威一起合謀算計李玉玲的事情說出來,那無疑是自找死路,天知道,眼前這個殺氣凜然的年輕人,會不會直接扭斷自己的脖?
是以,望著眼前的段天涯,高遠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以才會這樣語無倫次。
「是嗎,這樣你或許應該能想起來,告訴我,到底是誰下的迷藥。」臉色突然一變,段天涯手的酒瓶頓時應聲而碎,然後又將半截酒瓶直接扎在高遠的右手背上。
「啊……」
額頭上根根青筋突起,高遠當即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呼,從未有過的疼痛讓他幾欲昏死過去,可是段天涯不時搖動著那半截酒瓶,接重而來的刺痛使得他想要昏過去都難。
「是他,是楊威看了李小姐的美貌,想要將她佔為已有,一切都是楊威干的。」
忍受不了這種折磨,高遠當即將朝旁邊的楊威看了一眼,然後將所有責任全部都推到楊威的身上,現在的他,終于知道先前那種不妙預感從何而來,李玉鈴是沒有任何背景,但她有個如同惡魔般的弟弟。
想起自己先前的那種預感,高遠頓時在心里將楊威恨得咬牙切齒,自己當初不止一次提出放過李玉玲,卻遭到楊威的接連拒絕,甚至可以說是鄙視,但凡楊威要是听從他一次,相必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痛苦。
然而,高遠只記得自己曾經遲疑過,卻忘了在決定對李玉玲動手的時候,他卻跑得比楊威還急,現在到了這個時候,高遠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在楊威的身上,真可謂是狐朋狗友,注定只能同富貴,萬萬難以共患難。
「早點回答我的問題不就對了,非要B我做出這麼不友好的舉動,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略顯遺憾的看了高遠一眼,段天涯一邊輕輕的了搖頭,一邊緩緩拔出那半截酒瓶。
承受不住段天涯的言語刺激,加上酒瓶抽離手背的疼痛,高遠當即連噴幾口鮮血,然後腦袋朝旁邊一歪,終于成功的再度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