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領導人視察監獄後,h省第a女子監獄的管理模式一下子產生了轟動效應,不僅省內各個監獄紛紛派人前來參觀學習,有些外省市的也不遠千里紛至沓來,來此取經。有時參觀學習的人遇到高峰,招待所的床位出現了緊張,他們只能乘車到十幾里地以外的小城鎮住宿。有人開玩笑地說,白玉田的管理經驗不但對監獄系統是一大貢獻,還拉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為了能讓前來參觀學習的人得到詳盡的學習內容,這個監獄除了印制一些內部管理小冊子,還在警力不足的情況下抽調一名干警專門負責接待和講解。一時間白玉田的名字和h省第a女子監獄在全省乃至全國各個監獄領導干部之間幾乎無所不知,無人不曉。
就在白玉田各方面工作開展順暢,工作業績不斷受到上級領導首肯,戴在他頭上各種榮譽光環接連不斷,鳳毛麟角剛剛得以顯現之際,那些平庸之輩,碌碌無為、嫉賢妒能的小人就開始坐不住了,他們收集反面素材,傳播小道消息,寫匿名信,設陷阱等各種卑劣手段,想方設法拉他下水,拽他下馬。方式之多,手段之卑鄙,令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外患不斷,更令他煩惱的是內憂又開始頻頻出現。
一天下午三點多鐘,白玉田正在會議室主持開會,辦公室的邵秘書快步走了進來,他小聲貼在白玉田的耳邊耳語幾句,白玉田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耐煩的說︰
「你就跟她說,說我正在開會。」
邵秘書小聲說道,「我跟她說啦,她的口氣很硬,好像特別生氣,她讓您必須現在就接電話。」
白玉田憤憤地把鋼筆往筆記本上一拍,說了句「對不起!」起身向隔壁辦公室走去。他拿起電話剛「喂!」了一聲,便听到非常熟悉的,而且是特別不願意听見的破馬張飛的喊叫聲,「好你個白玉田,你出了名就不要這個家了,是不是?你把我們娘倆扔在家里,你自己便可以隨便風流、快活了,是不是?你現在有本事了,連我的電話都敢不接了,是不是?」
孫潔一連串兒的「是不是」就像連珠炮一樣,炸得白玉田蒙頭轉向,他心想,「我這不是工作忙嗎!你憑什麼說我隨便風流快活?我才在單位住了兩宿你就叫呼上了,過去我在ac監獄時,經常幾個月不回家,你也沒像現在這樣喳喳呼呼。」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這樣一解釋,說不定踩到她的哪根神經,又招來一頓連珠炮,他想了想,答道︰
「我這兩天很忙,現在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情等我今晚回家再說。」說完,他便把電話撂下。
孫潔拿著電話「喂!喂!」兩聲,見對方掛了電話,氣得她使勁放下電話,嘴里不停地嘟囔著,「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這個沒良心不要臉的玩意兒,給你點星光,你就燦爛,讓你燦爛,你就得瑟。」孫潔越嘟囔越生氣,她隨手舉起電話狠狠地向穿衣鏡砸去,就听「啪」的一聲,穿衣鏡上的鏡片被砸得粉碎。她的兒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醒,保姆趕緊去哄被嚇得直哭的孩子,看見破碎的穿衣鏡和被摔壞的電話,她嘴里嘀咕著,「這是咋的啦?有話不能好好說嘛!看把孩子嚇的。」說完,她又趕緊去收拾地上破碎的東西。孫潔轉身撲倒在臥室的床上,抱著枕頭委屈嗚嗚地哭出聲來……
白玉田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跟在他後面的是一監區的監區長孟亞萍、教導員韓梅和特別監區的胡瑞萍。白玉田正準備向她們了解最近工作方面的情況,部署一下新的工作任務,他把筆記本剛打開,**還沒等坐穩,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他剛把電話放到耳邊,電話里便傳來了曲娜的聲音,「喂!是白玉田嗎?」岳母的聲音比以往有些生硬,不僅在名字前面加冠上姓,而且語氣也加重了許多。白玉田估模著,肯定與孫潔剛才來的電話有關。他想把電話放下,怕引起更大的風波,他若接她的電話,又怕她說些令他尷尬的話。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對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喂!白玉田嗎?你怎麼不說話?」
白玉田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接听她的電話。為了不讓她說出過分的話,他先說道︰
「喂!是媽啊?我是白玉田。我這里現在正在開會,您有什麼急事嗎?如果沒有什麼急事,等我開完會,再把電話給您打回去。」
曲娜听出這是不想接她電話的意思,于是,她急忙說︰
「你先別掛電話,我只跟你說兩句話,一個是我要對你說,一個人能不能提職重用,不僅僅看他的工作表現,還要看其他方面。有很多高級領導干部不僅官當的大,而且家庭關系搞得也很好;另一個是你要抽時間給家里打個電話,不僅要給我打,也要給小潔打。我听說你倆鬧矛盾啦?小倆口鬧矛盾是很正常的事,哪家夫妻沒鬧過矛盾?問題是有了矛盾應該如何解決,關靠冷戰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是個男人,男人就要多主動些。女人是要哄的,尤其是像小潔這樣的女人,她是吃軟不吃硬的。」說到這里,她覺得這樣說不一定對他有太大的效果,緊接著又說︰
「小小監獄長不算什麼大官,我既然能把你推上去,也能把你拽下來。行啦!過多的話我就不多說啦!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沒容白玉田解釋,曲娜已經把電話掛斷。
白玉田對著話筒「喂!喂!」了兩聲,听到電話里傳出掛斷電話的風音,白玉田站在那里有些發愣。孟亞萍見狀故意咳嗽兩聲,咳嗽聲把白玉田從沉思中喚醒。他說了句,「對不起,我們現在開會吧!」白玉田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調整一下心態,然後開始進入工作……
曲娜在給白玉田打電話之前接到了閨女孫潔的電話,孫潔在電話里添枝加葉地告了白玉田的狀,她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爸爸在他倆矛盾方面又重來沒有跟自己站在一個隊伍過,所以,她只好求助媽媽教訓教訓他。她知道白玉田在她家中對媽媽的話還是比較重視的,因為他知道他的提職晉升與她媽媽是有很大關系的。孫潔知道媽媽在市里和省里有很多不一般的朋友,究竟關系不一般到什麼程度,她是用什麼方法維系這種不一般的關系的,這一點,她也並不十分清楚。她曾經試探了幾次,但都沒有試探出來「水」有多深,「水面」究竟有多大。
白玉田對他自己成長進步背後的一些細節更是知之甚少,他自認為自己能夠在這十多年的時間里從一名大學生一步步提拔為如今的監獄長,除了自己的學歷「硬件」有優勢以外,主要是他的工作成績得到了上級領導和同志們的認可。他也承認岳母從中確實幫了一些忙,但他認為,她所幫的忙,那只是輔助性的,關鍵因素還在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曲娜撂下電話,她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她從老板椅上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背著手在寬敞的辦公室里面走了幾趟,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忙走到座位坐下,抄起電話快速撥鍵……
忙了一天工作的白玉田在辦公室的座位上站起身來,他活動了幾下胳膊,晃一晃腦袋,然後看一眼手表。就在他還沒有拿定主意,今晚應當回家,還是繼續留在辦公室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鈴又響了。白玉田皺了皺眉頭,猶豫了半天,看著響個不停的電話,他懶洋洋的,不耐煩的拿起電話,慢吞吞地「喂!」了一聲。當他听到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就像注上了一針興奮劑,立即精神起來。對方問︰
「白玉田嗎?你怎麼啦?」
白玉田立馬回答道︰「哦!是局長。對不起,我沒想到是您的電話。我沒什麼,忙了一天,就是感覺有點疲勞。」白玉田一邊回答,一邊琢磨著,局長這個時候來電話會有什麼重要事情?
原來這位省局姚偉業局長也是剛剛接到省領導的電話,電話里說了有關白玉田和家屬的一些個人情況,他不明白省領導和白玉田岳母一家人的關系,但他知道省領導想讓他在他們中間充當什麼角色。他對白玉田說︰
「累了就休息,要學會勞逸結合嘛!你現在只是負責管理一個監獄就經常白天黑夜的連軸轉,要是讓你到我這位置負責全省的監獄工作,你不得早早累趴下啦!」
「這我可沒敢想,我只是盡力把領導交給我的這份工作做好,能讓領導放心,讓干警滿意,我就覺得很不錯了。至于其他的,我沒有那份精力去想,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想。」白玉田沒有模清局長說這話的真正含義,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說話的內容和尺度自己感覺也有點拿捏不準。
姚偉業听他這麼說臉上露出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他帶著領導和長輩的口吻說︰
「年輕人,你的能力是得到領導和多數干警肯定的,你們取得的成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年輕人想要不斷成長進步是正常的,我作為一個老同志、老領導、老大哥,多關心、鼓勵和支持你的成長進步也是應該的。不過,作為老大哥也好,老領導也罷,我可要提醒你,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家庭責任也不可丟呦!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我這個老頭子說得太多。就這樣吧,趕緊回家去,多注意休息,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呦!」
白玉田剛回答一個「好!」字,謝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對方已經掛斷電話。白玉田開始有些明白了,這一定是孫潔和她媽媽通過他的領導在給自己施壓。孫潔和她媽媽的人脈關系不得不令他佩服,連夫妻間個人感情方面的事情,她們都能搬動上面的領導介入進來。白玉田放下電話,習慣性的抱著兩個胳膊肘在屋里來回慢悠悠地走動,然後決定今晚回家,他要看看這位神通廣大的老婆究竟要跟他「上演哪出戲!」
孫潔是個霸氣十足的女性,她做的事情原則就是以自我為中心,對與錯不是她行為約束的尺度,自己的行為模式完全取決于自己的意願,隨心所欲。
孫潔這種霸氣勁頭的形成不是遺傳的,也不是從小養成的,而是由後天多種因素促成的。人之初,性本善。孫潔的父母當初也只是國營企業的普通工人。改革開放初期,曲娜下海經商,當初只是承包了一個國企工廠,由于她擅長交際,尤其是利用當時體型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發福的幾分姿色,勾引幾個當時有權有勢的政府部門領導干部,他們不但給了她許多優惠政策,還低價將這個企業轉讓給她,她的企業因此才得以快速發展,經營範圍和經營規模才不斷擴大。曲娜的錢越掙越多,孫潔的物資優越感也隨之越來越大,別人有的東西她一定得有,別人得不到的東西她卻能得到。慢慢的,她的性格、她的生活方式也隨之發生了巨大變化。原本一個願意幫助別人的,心地還算善良的小女孩兒,變成了自私自利,唯利是圖,霸氣十足,令人討厭憎惡的另類。
孫潔最近感覺自己的丈夫開始逐漸疏遠她,不願意與她親近,甚至夫妻之間的那點性生活都已成了她的奢望。孫潔的為人和曲娜如出一轍,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錢越掙越多,但是友情、親情和感情卻越來越少,她滿腦袋里除了錢,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這也是白玉田疏遠她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
最近半年多來,不知什麼原因,孫潔的脾氣越來越大,原本大面上還能說得過去的夫妻關系,現在開始日趨緊張起來,倆人吵架成了家常便飯。夫妻關系越是不和,孫潔的脾氣發作周期就越呈加速趨勢,吵架次數由原來每月一次,發展為每月三四次,再後來變成三天不吵吵,兩天早早的。這也是令白玉田不願意回家的主要原因。
白玉田每次回家,進屋前都要做一次深呼吸。今天他走到家門前,照例深深吸了一口氣,待他慢慢吐出後,感覺心中的忐忑與心煩並沒有被擠跑,緊接著他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鑰匙,他剛一開門,就听到電話鈴聲從客廳里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孫潔接電話的聲音,「喂!你找誰?」當孫潔听到對方說找白獄長時,她剛才那種懶洋洋的聲音立即變成了憤怒的聲調,「這里沒有白獄長,這里只有黑貓警長。」隨後就听到「 !」的一聲摔話機的聲音。听到這里,白玉田趕緊快走幾步來到電話機旁邊,他看了看電話,又看了看孫潔,問︰
「你這是在跟誰發脾氣?」
「跟她,跟你,跟你們!」孫潔看見白玉田火氣更大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怪不得電話打到家里來了,鬧了半天是跟著你的行蹤過來的。她是誰?你問問她,你晚上跟老婆睡覺,她用不用過問過問?」
「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呀?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話!」白玉田實在不願意再跟她吵下去,他壓了壓火,轉身向臥室走去。
孫潔快步走到他前面,手杵著門框,用胳膊和身體擋住他的去路。她情緒激動地說︰
「既然你回來了,今天必須把話跟我說清楚,你說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地?」
白玉田心想,真可惡,她整的滿城風雨,反倒問我「怎麼地」?白玉田見進臥室的門被堵住,轉身向客廳沙發走去,他把帽子和外衣扔到沙發旁邊,一**坐在沙發上,十分生氣的回答道︰
「是我想怎麼地,還是你想怎麼地?你動員你媽和你媽的關系,他們紛紛給我來電話,好像我有什麼出軌的行為,好像我成了當今的陳世美。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到底想怎麼地’,反倒你先問起我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既然沒出軌,為什麼晝夜不回家?你不是陳世美,為什麼把我像干魚一樣曬起來?」孫潔開始說出原因,他想讓白玉田對此有個明確的解釋。
白玉田不想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他覺得如果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的時候,基本就等于是他們夫妻關系徹底結束的時候。他隨口搪塞道︰
「單位事情多,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工作,請你不要妨礙我好不好!」
「你別老拿工作當幌子,過去你經常不回家,那是離家遠,我沒說過啥。現在單位距離咱家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你又開始經常不回家,如果外面沒有女人勾你的魂兒,你能經常不回家嗎?」孫潔開始越說越具體。
「你別疑神疑鬼的,你倒是給我說出來,究竟哪個女人勾我的魂兒啦?」白玉田感覺她話里有話。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單位那點破事,我什麼不知道?」孫潔毫不示弱的樣子。
「那你倒是說呀!」白玉田瞪大眼楮追問道。
「急了吧!讓我說中了吧!」孫潔見白玉田著急問,她反倒穩當起來。她慢悠悠地走到沙發旁,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進口女士香煙,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慢慢吸起香煙來。
白玉田看她剛才那種歇斯底里,蠻不講理,潑婦一樣的表情,再看看她現在令人作嘔的動作,他生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說︰
「我急什麼,我沒做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我懶得搭理你。」說完便起身拿起衣帽向門口走去。他不願意在這個家多呆一分鐘,他甚至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孫潔好不容易見到白玉田,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一肚子的氣還沒有消掉,怎肯善罷甘休放他走。她連手上的香煙都沒有來得及掐滅,把剛剛點燃的香煙往煙灰缸里一仍,光著腳追了上去,她跑到白玉田前面,叉開兩腿,橫著兩只胳膊,形成一個「大」字,擋住了白玉田的去路,嘴里大聲嚷道︰
「不把事情說清楚嘍,就想溜,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
「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白玉田對她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他瞪大眼楮無可奈何的問道。
孫潔心想,看來這層窗戶紙不給你捅破,你是不會承認的。她原本不想把這件事直接說出來,因為她不想泄漏消息的來源。現在看來,不說出這件事,他是不會自己說的。孫潔情急之下直奔主題,「你自己不說是不是?那好!我問你,你和那個孟亞萍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玉田神情自若地反問道︰
「我倆原來是一起分配到ac監獄的,現在我倆又在這個女子監獄一起共事。我倆怎麼了?」
孫潔見白玉田沒有跟她說實話,進一步緊逼問道︰
「裝,真能裝!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孟亞萍是因為你跟我結婚,為了跟你慪氣,所以才調出監獄系統的,為什麼現在你倆又弄到一起去啦?」
「你說你,讓我說你啥好!看似挺聰明的一個人,卻長了個豬腦子,還當什麼總經理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孟亞萍嫁給市里一個檢察官,而且又是去城里生活,這怎麼能是跟我慪氣呢?再說啦,她因為不想扔掉自己的專業,在這個女子監獄籌建期間就調過來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在這,我也不知道我會調到這來,你不是說我調到這里任職是你媽媽幫的忙嗎?現在你反過來這麼問我,你覺得合適嗎?」說罷,他轉身回到沙發跟前坐下。
孫潔覺得白玉田這麼回答從邏輯上確實能說得過去,但是,不把最後一個問題核實清楚,她還是感覺心里堵得慌,她決定亮出最後一個殺手 ,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于是,她走到他的身邊,向審訊犯人一樣,兩眼直勾勾盯著他,聲音不減地大聲問道︰
「我知道你能言善辯,看來我不拿出點真東西來,你是不會承認的。」
听她這麼一說,白玉田的大腦里一下子蹦出幾個大問號,她是真的掌握什麼情況,還是跟我搞詐?看她那表情,听她那語氣,莫非她真的知道我什麼事情?不可能啊!我也沒有什麼怕她知道的事情呀!稍加分析,白玉田毫不示弱的說︰
「你讓我承認什麼?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有啥事情你就亮出來吧!」
白玉田的話一出口像點著的炮仗一樣,孫潔立即開始 里啪啦地進行反擊,「你別自己裝好人似的,你干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你跟孟亞萍沒什麼,那她為什麼經常往你辦公室跑?你說你倆談工作,為什麼孤男寡女在屋里談工作還把門關上,談工作有必要關門一談就是兩三個小時嗎?」
孫潔一連串的質問更證實了白玉田的心里判斷,肯定在監獄里有她的「奸細」,而且這個「奸細」距離他不會太遠,搞不好就在他的身旁。這個人能是誰呢?白玉田一邊對身邊的人進行逐一分析、排查,一邊應付孫潔提出的問題。
「我跟孟亞萍的關系就是上下級的同志關系,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的辦公室的門始終都是關著的,我跟任何人談話都是關著門進行的,我沒有必要跟她談話時特意把門敞開。」白玉田覺得說的還不夠有分量,他又加了句,「你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樣,我沒你那麼‘爛’。」
孫潔听到這里立即蹦了起來,她用手指著白玉田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說誰‘爛’?我怎麼‘爛’」了?你說,你要是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白玉田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他正要把那天晚上在家門口偶爾看到的孫潔和送她回家的司機在車里「偷雞模狗」小動作說出來,突然電話鈴聲響了,白玉田隨手拿起身邊的電話,態度十分生硬地問了句︰
「喂!你找誰?」
對方傳來,「我找白玉田」。
白玉田听到這個聲音立即抱歉的說道︰
「哦!局長。怎麼是您?」
「怎麼,我就不能來電話嗎?看來你的脾氣還真不小哇!是不是真的‘官升脾氣長’呀?」沒等白玉田申辯,對方接著又說︰
「你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你的工作暫時交給副手代理,具體有關事宜局政治處負責安排,你把工作交接完,直接過來找我。」沒等白玉田說什麼,對方便把電話掛斷。
白玉田沒有心情繼續與孫潔理論,他連瞅都懶著瞅她一眼,轉身向臥室走去。站在那里的孫潔看著白玉田的背影,露出狡黠得意的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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