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潔從病房出來便開始給集團公司相關人員打電話,讓他們帶上設備立即乘飛機飛過來。
王敬光仍舊顯得很吃驚的樣子,「黑社會的人怎麼能跟他結怨呢?這怎麼可能呢?」
孫潔心里暗暗罵道︰「你他媽的真會演戲,跟我裝起糊涂來了。」但她臉上仍然笑著,故意往王敬光跟前挪動挪動已經開始發福的肥臀,小聲說︰「這也正是我要問您的。听說傷他的人曾經在集訓期間就傷過人,白玉田就是那個時候跟他結下的仇。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把他倆分到一塊兒呢?」
王敬光本以為這次孫潔約見他是為白玉田沒有分到好的監區找他「興師問罪」來了,沒想到白玉田這段時間又發生這檔子事,他問︰「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叫李寶全?」
「對,就是他。」孫潔心想,既然你認識這個人,那倒要看看怎麼解釋這件事。
王敬光實話實說,「集訓結束後,李寶全這個人當時還在小號里關押著,後來听說他因為那次打架被加刑了,加刑後肯定要被分到管理最嚴的四監區。至于後來白玉田怎麼能跟他分到一塊兒,我就不知道了。」
孫潔心里說,「你推得倒挺快,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問問你你知道的。」于是,她直言不諱地說︰「我家玉田為什麼分到那個最不好的監區,這事您不會不知道吧?」
為了表白自己,摘除責任,王敬光急忙解釋說︰「這事兒我也正想找機會跟您解釋,既然您來了,我就跟您實話實說。白玉田的事我當時真的沒少幫他」他把當初如何安排白玉田去比較好的監區,後來又如何被監獄長給調換了,他又如何叫手下人打通關系,為白玉田在四監區安排一個輕松點兒的活等等全都和盤托出,希望取得孫潔的諒解。
孫潔不知道王敬光所說的這一切是真是假,在沒有得到進一步核實之前她不能對他做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表態,她只是長嘆一聲,「咳!」
王敬光對她這聲長嘆心里沒底,用試探的口吻問道︰「對你丈夫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您交辦事我沒有辦好,您的錢我會如數退給您的。」
孫潔毫不避諱的大聲說︰「不就五萬塊錢嘛,您別放在心上,只要您盡力辦了,全當是您的辛苦費。」
「這事兒我確實盡力了,如果監獄長不從中介入,這事肯定會辦的非常圓滿。你知道監獄長在監獄的地位。」說罷,他伸出一個手指頭,表示一把手,老大的意思。然後又晃晃腦袋,表示無奈,沒辦法。
孫潔覺得跟他該問的都問了,在嘮下去純屬浪費時間,她起身對他說︰「謝謝您對我家白玉田所做的一切,我就不耽擱您寶貴時間了,有機會我們再嘮。」
王敬光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暗自高興這女人不僅沒有興師問罪,埋怨他沒把事情辦好,更重要的沒有讓他還那筆錢。他起身笑著說︰「我很願意跟孫總裁這樣明白事理的人打交道,如果您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到,保證為您全力以赴。」
孫潔送走王敬光回房間試听一下錄音效果,然後走出房間與服務員耳語幾句,便徑直向監控室走去。孫潔是個表演天才,當監控室工作人員問她︰「你找誰?」
孫潔的眼淚就像演員一樣一下子流了出來,她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哭哭唧唧地說︰「我被人騙了,那兩個男人不承認認識我,也不承認跟我接觸過,為了證實這兩個人是在說謊,我只好請你幫幫忙,幫我把這兩個人的體貌特征通過你們監控鏡頭錄制下來。」說完,從兜里掏出一沓錢塞到工作人員手里。
這個工作人員手里握著錢,心里暗自高興,這錢來得實在太容易了,舉手之勞的事竟能得到這麼多的錢,于是,他滿口答應下來。
晚飯前,集團公司的公關經理和安保經理按要求飛抵m省,下飛機後一刻沒敢耽擱,乘坐出租車來到指定飯店。孫潔見他倆按時趕到非常滿意,她讓安保經理把房門關好,然後悄聲給他倆安排具體任務。
布置好任務,孫潔當著他倆的面開始給監獄長胡祿柏掛電話,「喂!是胡監獄長嗎?我是白玉田的愛人孫潔呀。」
胡祿柏一听是白玉田的老婆孫潔來的電話,大腦神經立即興奮起來,心想,這顆久違的搖錢樹終于又要往下掉錢了。他對孫潔說︰「孫總裁,見到你丈夫了?」
「多蒙您關照,見到了。我想見一見您這位監獄長大人,不知肯不肯給這個面子?」孫潔帶有幾分挑逗的語調。
胡祿柏哪能錯過這個機會,等這一天感覺等了許久,他調侃道︰「孫總裁相邀,我胡某哪有不見之理。你說吧,我們在哪見面?」胡祿柏恨不得馬上見面,生怕這塊到嘴的肥肉跑嘍。
「您能賞光實在是太高興了,我住在帝豪大酒店,下班後我們在此共進晚餐您看行嗎?」孫潔用商量口吻問。
「那可又讓你破費啦!」
「您跟我還用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嘛。您肯賞光就是給我最大的面子。」
胡祿柏滿口答應道︰「好,好,好!咱們晚上見。」
孫潔放下電話罵道,好你個人面獸心,道貌岸然的狗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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