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康年推開病房的門,看著坐在輪椅上望向窗外希望歐陽風,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是他未曾預料的事情。
歐陽風听到門響,以為是護士蘭蘭來拿體溫計︰「出去的時候關好門!」。
「風!」歐陽康年一時不知道對歐陽風講什麼。
歐陽風的背猛地收緊,隨後冷冷地︰「有事情?」
「听你姑姑說你住院了,我過來看看。」歐陽康年放下手中的飯盒。
「不勞費心。過幾天就出院了。」
「沒事就好。」歐陽康年坐下來,沉默半天,很艱難地說出下面的話︰「我??????還有事和你商量。」
「說吧。」歐陽風依舊背對著歐陽康年。
「還是倪家小姐的事。我對你只有這一個要求,周年慶前別和她鬧得太僵,派對上的開場舞你要和倪家小姐一起跳,直到派對結束都要和她在一起。過了那晚以後,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再干涉你的生活。」
歐陽風繼續沉默。
「倪家小姐能看上你是你的運氣,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也沒辦法,強扭的瓜不甜。但你必須得配合到公司二十周年慶典,我需要一筆資金周轉,現在只有倪仲讓可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希望你能體量一下我,畢竟你是在這個家里長大的。為這個家付出,是你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這之後,我可以拒絕倪家小姐嗎?」
「可以,不過最好拖上一個月??????」
「是不是所有的人在你的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你??????」
歐陽風轉過身︰「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我、倪仲讓、倪施洛、甚至包括雨,每個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你想把你的每顆棋子都放在你認為對你最有利的位置,他們沒有情感,也不允許有情感和意志,只須要服從。」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你的父親講話?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的積蓄已足夠我養老,我這麼打拚還不是為了你和雨??????」
歐陽風再次打斷歐陽康年的話︰「為了雨還有可能,為了我??????」
「怎麼?倪家小姐哪點兒配不上你了?也就是她對你有好感,我本來是想把她介紹給雨的??????」歐陽康年突然意識到自己講錯話了。
「是嗎?那你就留給雨吧,何必要這麼費盡心思的找我呢?」
「你??????我??????我只問你,派對的事你答應了沒?」
「答應會怎樣,不答應會怎樣?」
「剛才不是講了嗎,只是陪她一個派對,對你沒什麼損失的,之後你想怎樣便怎樣?我不再干涉你和洛洛之間的事。你好好想想,洛洛有什麼不好?你有拒絕的必要嗎?」
「好吧,只這一次,派對上陪她,之後她和我之間再無瓜葛。」
「同意了?」
「同意。」
「那??????你好好養傷。還有,那排骨湯記著喝掉。」
「再見!」
歐陽雨站在門外,暗自傷心。在這以前,他一直以為父親是愛風的,像愛自己一樣愛著風的。可現在看來,父親還是愛自己更多。前些日子,在父親還沒有弄明白倪施洛喜歡的是他還是風的時候,曾經問過他是否喜歡倪施洛,他說不喜歡,那個時候,父親就已經放棄了倪仲讓這條路。可後來,父親知道弄錯了,倪施洛喜歡的是風,他便又重拾起這條路,把它強加給風。他這次一定要幫風,讓風完成這次的承諾,從此以後離開父親的操控。
東娛的會議室里,老總吳凡新坐在舒適的椅子上,面對牆壁,思考他的手下——吳秀明給他的建議︰裴亦塵不適合走莫其名的路子,裴亦塵的聲音好,形象好,但舞台感染力有些欠缺,再加上他這個不愛講話,不夠活躍,不太適合選秀,做節目之類的道路,他比較適合互聯網,先用歌聲音打動人,然後再上演唱會之類的活動,裴亦塵形象好,肯定會一鳴驚人的。
吳凡新覺得吳秀明的話很有道理,可他還是比較猶豫。因為他現在正在做一個選秀節目,如果錯過去,裴亦塵可能要等半年或一年才能紅起來。如果裴亦塵能克服自己現在的缺點,能調動起來舞台氣氛,那就用不了三個月,他就能紅遍中國。再說,網絡的投資也不小,光憑聲音與音樂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的人都喜歡視覺沖擊,而裴亦塵又有這個實力。
「吳總,弋戈來了。」
「好,會議開始。」吳凡新示意弋戈坐下。
「吳秀明,你先說吧。」
「好吧。明子的性格活潑,有舞台號召力,所以做節目的話,他應該會很優秀的,這方面我和他的舞蹈老師,聲樂老師,還有經紀人都談過了,幾乎沒有障礙,至于參加什麼樣的節目,我二天之內篩選後給您送過來。」
吳秀明清清噪子︰「至于裴亦塵,據我的觀察,他性格比較內向,舞蹈這方面也沒什麼基礎。除了聲音和形象外,沒有什麼長處。訓練半年在網絡上推出還可以,但要是近二個月在電視節目上或者表演會上推出不太可能。」
「弋戈,你呢。」
「我同意吳室長的意見。莫其名很優秀,亦塵確實有很多不足,但我有個想法,網絡方面是不是給亦塵拍個mv,您知道的,亦塵很上鏡的,這樣做成功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嗯,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可那小子,怎麼說呢,做為男人,長得太美了,找誰和他搭呢?名人,年齡太不相符,制作費用太高;找個新人吧,哪個女孩站在他面前會美會般配啊?」吳秀明說到這里直搖頭。
弋戈听吳總這麼一說,也是這個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他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公司很多人是向著莫其名,因為明子性格活潑開朗,和誰都能打成一片,有很好的親和力,這也是莫其名最大的優點,也是公司為什麼要讓他上電視節目的原因。雖然說網絡現在是很好的宣傳途徑,但電視的力量還是足夠強大。
「其實,我是很看好亦塵的,本來是想讓他雙管齊下的,可名子怎麼辦?公司培養了他近二年就白費了?很多人對我建議先推出名子再推出亦塵,這樣公司更賺。可我又怕被別的公司搶了先。」吳凡新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還是吳總想的周全。」吳秀明道。
「先就這樣吧,先讓名子讓節目,因為節目是不會等我們的。二天後,上什麼節目,唱什麼歌曲,表演什麼,我都要看到具體細節。亦塵那兒,具體怎麼做我再和弋戈商量一下。你們先回去吧。」
吳秀明等人走了。
吳凡新轉過身,示意弋戈坐下︰「亦塵這幾天怎麼樣啊?」
「很努力,他很珍惜吳總您給他的機會。」
「你比較了解他。你覺得他適合走什麼樣的路線?什麼包裝更適合他?」吳凡新怕剛才人多,弋戈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亦塵少言,喜歡孤獨。應該是網絡吧,他現在還不能把握大舞台。當然,這僅僅是我的看法,您經驗豐富,您怎麼看。」
「你和吳秀明給我的建議一樣,但我覺得這樣慢一些,因為現在的人都比較喜歡視覺沖擊,亦塵又有這個條件。如果走網絡這條路,你剛才的建議很好,要拍mv,但人選方面你要下功夫,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我會努力的,一定找到讓我們大家和觀眾都滿意的。」
「那你和吳秀明再商量一下,就走網絡這條路,但我要個具體的方案。二周後,我要看到。」
弋戈離開吳總的辦公室,很激動。看來這個老總還是比較認可亦塵的能力的,能被他欽點的員工有幾個?既然亦塵有了這麼好的機遇,他一定要好好策劃一下,怎麼樣去做才會讓亦塵一炮走紅。
弋戈找到剛剛回到休息室的亦塵︰「亦塵!今天的聲樂課怎麼樣?」
「很好啊,你知道咱們這些人,哪有錢上聲樂課啊。」
「是啊。亦塵,你的機會來了,你一定要抓住啊,不能再我行我素的。」
「嗯,知道,也許我這一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
听裴亦塵這樣講,弋戈松了口氣。經過上次的輕生,他還真怕裴亦塵一蹶不振了︰「剛才吳總找我,跟我商量你怎麼出道的事,我們都覺得你還是走網絡比較好。你說呢?」
「你最了解我。同意。」裴亦塵很感激弋戈,在他最失落的時候,是他拉了他一把,他現在才會像從前一樣熱愛音樂,不,應該是說,比以前更熱愛音樂,甚至舞台。
「听吳總的口氣,他挺器重你的。他更希望你能夠改變一下,走選秀啊,節目啊更快一點兒,但又怕這個不適合你,所以先後問了幾個人,最後才敲板定了。」
「是嗎?那你是不是也猶豫了?我怎麼做會更好?」
「沒有,你走網絡更好,能更紅,選秀會把你毀了。你沒看公司里那些選秀的人,有幾個有像你這樣的實力的。」
「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要趕到舞蹈室。十分鐘後有舞蹈課。」裴亦塵拍拍弋戈的肩膀。
看到裴亦塵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弋戈笑了。他們亦塵活過來了,而且比以前活得還要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