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問了一個很意外的問題,「小鬼,听說龍擎蒼最近收養了一個男寵?」我確定自己沒有听錯,男人的男,寵物的寵,照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男的小情人?
我的大腦飛快搜索著有限的信息,龍擎蒼身邊有這樣的人嗎?想來想去都是一群流氓混混,不是壯得像野豬就是瘦得跟猴子,不是滿臉坑坑窪窪像月球表面就是絡腮胡子像猩猩未完全進化態……
非要說斯文點的好看點的,陸峴算不算?可是,我也僅僅目睹過一次他跟龍擎蒼站得很近說話而已,輕易下定論似乎……太過武斷。
話說回來,這麼一搜索,我發現自己對龍擎蒼的了解真是少的可憐,雖說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可畢竟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卻完全不知道他每天大部分時候在做什麼,跟誰在一起……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一個打雜的知道什麼,還是直接問他本人好了」冉鷙的手下魏大鋼喝道︰「喂,小鬼,去把龍擎蒼叫來!」「不必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只見陸峴用輪椅推著全身裹滿紗布的龍擎蒼出來,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小。陸峴把龍擎蒼推到客廳中央,我發現高高端坐的帥哥雖然面無表情,可是手指卻微微動了一下。
「鷙叔,你要過來說一聲不就完了,我也好早準備。」龍擎蒼這幅模樣不想給冉鷙看見,是不想給他增添壞印象。冉鷙素來是頭腦派,最反感打打殺殺,龍擎蒼也不是怕他,就是琢磨不透,所以不好對付。
果然,冉鷙張口就問︰「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這個?昨晚被貓抓的」龍擎蒼輕松地回答︰「雖然性子很野,不過最後還是被我制服了。♀」
貓能把你抓成這樣?誰信啊大哥!
他,就是連龍擎蒼都要禮讓三分的兩朝元老——冉鷙,陸峴在心里打了三個大大的感嘆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傳聞本來就非常夸張了,沒想到真人一點都不比傳聞低調。美倒是其次,那雙黑曜石般的眼楮,冷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x射線能把人穿透一般!光是被他看著就種無處藏身的感覺。
冉鷙也不再追究龍擎蒼身上的傷從哪來,而是單刀直入地問︰「听說,你養了一個男寵?走到哪都帶著?」「哈?」龍擎蒼張大嘴巴︰「鷙叔你真會開玩笑,斷袖不是小白臉的專利嗎?你問錯人了吧。」
「不但是個男寵,還是個怪物」冉鷙冷冷地說道︰「從天橋上摔下毫發無傷,在毒霧樓層中呼吸自如,會耍碟仙、玩算命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賽神仙?」
啊咧,是在說我嗎?怎麼听著像在說我呢?
在說怪物的時候,冉鷙故意把語速放慢,眼楮在全場人的表情中尋找答案。果然,在場的弟兄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端砂鍋粥的男孩,這一切當然逃不過他敏銳的洞察力,冉鷙有底了。
「鷙叔你在說什麼啊,」龍擎蒼裝糊涂︰「我怎麼听不明白。」「我好像知道這個怪物是誰了」冉鷙冷冷地盯著李坎,臉一沉,不容分說︰「帶走。」魏大鋼收到命令,正要動,「慢!誰敢?!」被龍擎蒼喝住︰「跟他沒關系,他只是一個打雜的。」
一個打雜的你犯得著緊張嗎?龍擎蒼激烈的反應更堅定了冉鷙的猜測,看來傳聞是真的,他對這個男孩真的很著迷。「也好,我正缺一個打雜的,」冉鷙不緊不慢地說︰「把他借我兩個星期,帶走。」
「鷙叔,你要打雜的我這里多了,給你挑兩個伶俐點的去。這小子不行,笨手笨腳的經常打碎盤碗,連自己都伺候不好,絕對是個麻煩,你帶去什麼用都指望不上。喂,我說你,讓你端碗粥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還有那幾個肉包是怎麼回事,都冷了還想給我吃嗎?」
李坎憋屈極了,我哪有打碎過盤碗。
「我就要他,」冉鷙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兒︰「教育新人我還是做得到的。」「鷙叔,你就不要為難我了。他父母欠了我一大筆錢,我還要留著他做人質呢,被你帶走我拿什麼去跟他家討債?」
老板你的態度很反常,太反常啦,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陸峴在心里嘀咕,要是以前,別說一個打雜的小混混,就是玩過的女人,只要弟兄跟你要,你哪次不是大大咧咧地手一揮︰「拿去拿去,要對她好點啊」什麼時候見過你對一件東西或是一個人如此執著?
「我不要跟你走!」李坎很不高興地抗議︰「你這人太奇怪了,我又不認識你,干嘛要跟你走?」「一個打雜的,脾氣倒不小」冉鷙百分之二百確定,此人就是傳說中的小怪物︰「不把他借給我也行,那……我就在這里殺了他。」陸峴︰「!」
雙方經過長時間的對峙之後,龍擎蒼做出了一個嚴重侵/犯我人權的決定。龍擎蒼︰「兩天。」冉鷙︰「一個月。」龍擎蒼︰「五天。」冉鷙︰「兩個星期。」龍擎蒼︰「一個星期。」冉鷙不說話︰「……」
兩分鐘後,龍擎蒼最終讓步︰「兩個星期就兩個星期,不過你要保證人活著離開活著回來,一根頭發都不能少。」冉鷙︰「我保證,除非他自殘或是自殺。」「他絕不會這麼做!」龍擎蒼斬釘截鐵地說︰「要是李坎出什麼事,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冉鷙看出來了,龍擎蒼臉上的表情極其認真,他在忍耐,要不是自己的特殊身份和強大權力,恐怕早就被他斃了,真是給了我莫大的面子。「行了,」冉鷙站起身︰「帶走吧。」
啊咧,這樣就算把我賣了嗎?
「不要!我不要走!我又不認識他,干嘛跟他走!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放開我!放開我!」,魏大鋼去拉李坎,可他又是叫又是鬧賴在地上死活不肯走,看得陸峴一陣心酸。
「李坎,」龍擎蒼嚴肅地看著我︰「兩個星期後,我一定去接你。」嗚嗚嗚,所以說,黑社會最靠不住了!假仁假義沒一個好東西!
李坎不鬧了,一臉不願意地被帶上車,離開龍家。
在見到李坎之前,冉鷙在腦海中描繪過無數肖像,卻沒想到竟然是個乳臭未干的小鬼,干淨但說不上漂亮,看上去不是特別聰明機靈那種,雖然也不算笨,不過和預想的相去甚遠。一路上,他一直氣鼓鼓地看著自己,好像要說什麼,卻又遲遲不願開口。
冉鷙決定由自己打破沉默︰「小鬼,你叫什麼名字?」男孩不應,「要是不告訴我名字,那我就一直叫你小鬼好了。」「李坎」男孩不情不願地說出名字,「哪個坎?」「提土旁一個欠債的欠。」「為什麼父母會給你起這個名字?」
沒文化啊沒文化,我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出生到現在,除了行內人,問我名字由來的人不下千萬,光解釋清楚就浪費了我好多口水,加上對眼前帥哥的做法非常抵觸,所以我故意把話說了一半︰「因為我哥叫李震,剩下的請自己聯想。」
哈哈,想不出吧,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有點小得意。
「上震下坎,」冉鷙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周易》里的一個卦象,震為雷,坎為雨,雷雨並作,化育萬物,有冬去春來生機再現的意思,是個好名字。」我呆了,粉激動︰「行內人?」
「我不是你的行內人」冉鷙淡淡地說︰「只是以前看過一點書,就記住了。你為什麼會到四海會來?」「被綁來的」「你的家人呢?」「不知道」李坎有點消沉︰「爸爸媽媽去西安考古,好像被卷進什麼事件里去了,震去了以後也沒了聯系。」
冉鷙的住所是一座**的小別墅,旁邊是一個很大的公園,公園里有花有樹、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有人在湖上泛舟,有人在柳下散步,有人在空地上嬉戲,一派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美景。
一進門,兩條凶神惡煞的杜賓犬就沖我狂吠,我趕緊縮到冉鷙身後,「他是客人」冉鷙一開口,兩條杜賓犬很听話地止步了︰「狗是很聰明的動物,只要你沒有惡意,它們就不會傷害你。」
「這是你的房間,」冉鷙指著一樓一個小房間對我說︰「我不會束縛你,你應該很清楚自己逃不了的事實。」就算是事實,你也犯不著特地說出來啊,我郁悶。
「我每天要做什麼嗎?」我問,「洗衣做飯打掃屋子」冉鷙斜了我一眼︰「你會嗎?」「做飯不會,打掃還行。」「那你就打掃吧,記住兩點,一不準亂踫,二東西拿了要放回原處。」「是!」
打掃還不簡單啊,以前爸爸媽媽三天兩頭出差,家里的衛生都是我和震干的,震又經常找借口偷懶,所以大部分都是我包的。就這樣,我在別墅住了下來,可是,沒想到第三天晚上,就在隔壁的公園,發生了一起詭異的襲擊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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