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我猛然伸出雙手一把將他握著金屬塊的手臂死死抓住。而此時老趙等人也突然一擁而上,從身後將他牢牢抱住!突發的變故讓觀界啐不及防,不等他回過神來,便已被我們合力將其按倒在地。
「啊?!你這個言而無信的混蛋!!」觀界此時才自知中計,但為時已晚,雙手已被扭到背後,並由老趙用手銬將其牢牢銬住。
「小子!殺人犯我見多了,敢找上門來和我談判的你還是第一個,你的勇氣明顯高于智商哦」我說著蹲子,伸手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揪得扭過臉來。
「你這個沒信用的家伙,我發誓定讓你為自己今天的愚蠢付出代價!!」觀界滿臉雪污,憤怒的雙眼猩紅如血,對我咬牙切齒的吼到。
「小子老實點!」與老趙同來的小鄭用手槍頂住觀界的頭喝斥道。
「槍?!你們這群無賴!!」觀界的聲音突然從蒼老干澀變得異常的尖銳刺耳,仿佛兩片鋼板相互緊緊摩擦時發出的聲音一般,于此同時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緊抓著他頭發的右掌仿佛突然遭到電擊一般的酸麻。這讓我本能的將手一抖。
而就在我本能的收回手臂的瞬間,我看見老趙和其他幾位同事居然也和我一樣,身體如遭電擊般的一陣痙攣,甚至猛然向後彈去。緊接著,便見身體平趴在地上的觀界竟如被按到後又被突然松開的不倒翁一般,身體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你跑不了!!」我第一個做出反應,半蹲的身體猛然彈起,撲向觀界。我知道,這家伙曾經在被子彈打中手臂的情況下還能擊倒年輕力壯的杜海豹,所以雖然此時是被銬住了雙手,但我還是選擇先將他撲倒在地,然後配合老趙等人將其按住,而不是與之正面對打。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家伙的動作竟會如此之快;就在我飛身撲向他的瞬間,他竟已經抬腳猛地向我蹬來!雖然如此但在他抬腳蹬向我的瞬間,我心底在為他快速敏捷的反應感到驚詫的同時,也在暗自慶幸他格斗經驗的不足。
因為我非常清楚,自己八十三公斤的體重再加上起身猛撲的突然發力,這樣的巨大慣力沖擊下任憑他有多大的力氣也不可能將我整個身體蹬開。而且他突然起腳必然會造成自己單腿著地面對我身體沖擊的局面,要知道一個人在遭受外力沖擊的瞬間,雙腳同時著地站穩和只有一只腳站立時所能承受的沖擊力和維持自身平衡的能力是絕對不可相提並論。所以他這看似反應敏捷的一腳反攻卻是一次極不明智的舉動,這一腳不僅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只會讓他自己徹底失去重心。
然而結果卻再次證明我這依據一般格斗常識和實戰經驗所做出的判斷絕對是完全錯誤的,他僅僅依靠單腿站立所支撐的身體不僅沒有在我全力撲撞下失去平衡甚至連晃都沒有晃動分毫。而我的身體卻被他一腳踹得如撞到了牆壁上的皮球一般,向後彈出了足有三米。
「噗通!!」我被踹得仰面朝天翻到在地,胸口處發出一陣皮肉被撕裂般的劇痛;他這一腳正踢到我掛在胸前的那個護身符上,並導致那堅硬如鋼板一般的護身符將我胸口此前曾被他用螺絲刀劃破,且尚未愈合的那個傷口再次戳裂。我感到胸口一陣濕熱,是破裂的傷口再次流出了血來。
對手居然能一腳把體重八十幾公斤並且正全力撲向他的我生生踹出三米多遠!並讓他自己身體的平衡未受半點影響,這是曾接受過七年軍事訓練有過十幾年警齡和無數嫌犯有過貼身肉搏經驗的我所無法相信甚至不可想象的,但當我顧不得胸口劇痛迅速翻身而起的瞬間,我所見到的那一幕卻遠比前者更加讓我難以置信!
就在老趙趁觀界抬腿踢我的的瞬間起身猛撲上去,從身後將他牢牢保住的時候,觀界竟然發出一聲如野獸般令人膽戰心寒的咆哮,並隨著咆哮的發出,那原本已被老趙用手銬緊緊銬住背在身後的雙臂竟猛然張開。白亮亮的手銬還緊緊的銬住他雙手的手腕上,然而連接鎖卡的鋼鏈卻已經被生生的掙斷!
「啊?!」老趙顯然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就在他稍一愣神的瞬間,觀界已然迅速回身彎腰,一把抓住老趙腰部褲帶的位置,猛一揚手將身材與我同樣魁偉的老趙扔了出去!
「噗通!!」「啊!!」老趙足足被扔出五米之遠,高大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路邊的條石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哀號,並且最終也未能忍痛從新站起。後來我才知道,那天老趙被摔斷了大腿骨。
「啪!」小鄭突然鳴槍!但這一槍卻並非真的射向觀界,而是朝天鳴槍示警。原因很簡單,雖然當時已經是夜里,但卻並非午夜,馬路兩旁店鋪林立馬路上行人依舊不少,這讓持槍的年輕警察不得不有所顧及。而且按照一般常理而言,除非是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卻實受到嫌犯的嚴重威脅,否則警察是不可以隨便用槍直接射擊嫌犯的,自少在真正向嫌犯射擊之前,必須先鳴槍示警;這是慣例更是法律。當然若在鳴槍示警之後嫌犯仍繼續拘捕、抵抗甚至反擊,那麼作為警察便絕對有權力和必要,開槍射擊對方。不過多數情況下,一旦警察開槍示警,嫌犯多半都會立刻停止反抗和攻擊,畢竟嫌犯也是人,是人就會怕死,再凶惡的歹徒也怕挨槍子。
但是那天,例外卻真的發生了。而且從那一刻開始,我和我的同事們才真正明白,我們此次面對的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屬于人類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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