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記得那天在醫院里我醒來之後剛一睜眼,便見老媽正坐在床邊,低著頭用手抹著眼淚,而且見我醒來後便立刻扭過了身去。
「呀初一,醒了?怎麼樣,感覺……還胸悶嗎?」坐在另一側老爸慌忙起身關切的問到。
「呃……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兩側太陽穴,並環視了一眼房間;房間里幾乎站滿了人。包括胳膊上仍打著石膏抱著紗布的豹子在內,整個四隊的人竟然全部在場。此外,韓兵和英姐甚至包括老曲也在。
「下午小韓打電話說你昏倒了,被送到醫院了,我和你媽趕緊就打車過來了,唉……」老爸說著一陣哽咽。
「啊、呵呵……那什麼,叔呀,您也別太著急,大夫不也說了嗎?初一沒什麼大病,就是有點低血糖,可能是最近忙案子缺乏休息」韓兵突然插話打斷了父親的講話,並轉身對身後的劉濤道︰「那個……小劉!那個什麼……甲叔甲嬸這個、這個急急忙忙的從詳細趕來的,估計連下午飯還沒吃呢,這一下午過去了眼看都快半夜了,那什麼……你帶甲叔和甲嬸先出去……去吃點飯,我和英姐在這陪著你們甲隊就行了,去吧!」
「啊?啊……好、好」劉濤略作遲疑,便立刻起身拉著我老爸老媽道︰「大爺、大娘,走咱們出去吃點東西,甲隊這邊您放心,我們韓隊在這呢」
「對,韓子說的沒錯,而且這病房里人太多的話也不利于空氣流通,初一既然都醒了咱們也沒必要都留在這,那個……老哥呀,還嫂子,咱先出去到外面吃點東西,咱這歲數的人可比不了他們年輕人,走走……」老曲也應和著起身,帶著眾人簇擁著我老爸老媽向門外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韓兵、英姐三人。
我對韓兵開口問道︰「老韓,什麼情況?我這啥病呀?怎麼把我老爹老娘都找來了?」
「沒啥大事,剛才我不說了嗎?就是有點低血糖,都怪張玲那丫頭,有點事就咋咋呼呼的,把人都咋呼蒙了,我還以為出啥大事了呢,就給你家里打了個電話,結果到醫院一看,啥事沒有;大夫說你就是休息不足,身體和精神上壓力都有點大,沒事!」韓兵輕描淡寫的隨口道。♀
「沒事?!」我狐疑的反問道。
「沒事,你這壯的象牛似得,你能有啥病?」韓兵回答的異常輕松。
「就是,你還能有病?從我認識你那天起,我就沒見你得過病……」英姐也附和道。
「哦沒病就好,那行……英姐你先在這看著東西,老韓你跟我去辦一下出院手續,等會他們吃完飯回來我就帶我爸媽回家,這醫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沒病我可不在這,這地方連煙都不讓抽……」我說著便翻身坐起,準備穿鞋下床。
「誒……不行、不行!」韓兵連忙起身將我按住道︰「大夫說你得留院觀察,出院肯定不行……」
「沒病我觀察什麼?」
「沒病也得觀察,你這突然暈倒了,大夫怎的也得給你檢查檢查吧?得看看你這到底為什麼低血糖吧?現在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你肯定得住院觀察!再說了老鬼,現在案子已經上交了,別說你們四隊,就是整個刑警支隊也都一個案子也沒有,你沒必要著急出院,休息休息有好處……」英姐也幫著韓兵說話。
「可拉到,休息也不在這休息,這是什麼地方?煙都不讓抽,不憋死也悶死……」
「你抽什麼煙!還抽煙?」突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許愛國邁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醫生打扮的男子,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老醫生的身後,是一位年輕的女醫生。
「你看,大夫來了」韓兵瞪了我一眼,連忙和英姐一起轉身與許愛國等人打招呼道︰「大夫您好,我們是甲初一的同事,請問……」
「哦,二位警官你們好,我是副院長許愛國,這位是我們院為老甲專門指定的主治醫師,程鵬教授……」許愛國與韓兵二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對我板起臉道︰「初一,我不是嚇唬你,你的身體現在非常不好,所以必須留院觀察和治療!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戒煙!」
「啊?!戒煙?」我朝許愛國一皺眉道︰「算了吧,你還是給我打一安了針算了吧……」
「甲警官你听我說……」老教授突然插嘴道︰「從今天開始我將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所以你必須配合我的治療」
「呃……好吧」我望了望了眼前這位身材矮胖的老教授,眨了眨眼問道︰「程教授,那……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我究竟得了什麼病?」
「最後的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所以嚴格的說,並未最後確診,但可以肯定,病灶在肺部,所以首先你必須戒煙……」
「肺病?您是說我的肺子有病?可是我只是偶爾咳嗽,也不發燒,呼吸也蠻順暢的……」
「呵呵……」程教授微笑的打斷了我的詢問,道「肺病未必都是因細菌感染所至,所以不可能都要發燒,至于咳嗽和呼吸不暢,那也要看病情的發展,所以你說的這些並不能作為臨床的診斷依據;現在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程教授說著示意身邊的女醫生準備記錄。
以往都是我審問別人,這回好,換過來了,我成被審的了;我心底暗自好笑。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背痛?」
「沒錯,怎麼?背痛跟肺子有關?不是脊椎的問題嗎?」我莫名其妙的反問。
「這種背痛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老教授對我的反問未做理會,而是繼續發問。
「呃……大概一個多月吧……」
……
就這樣,他問一句我答一句,年輕的女醫生低頭認真的記錄。便真的如審問一般,持續了大約五分鐘。最後老教授正式通知我;從即日起住院治療。至于到底得了什麼病,病情發展如何,以及需要治療多久……等等,必須等具體的治療方案定下來後,我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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