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正是因為這一槍,所以才讓我撿回了一條性命,沒有被對方一口咬斷氣管甚至整個頸骨。♀可是也同樣因為這一槍,給小鄧招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任憑誰都無法想到,面頰被子彈穿透後那家伙不僅沒有立刻倒下,反而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一般,隨手將我扔了出去並吼叫著撲向小鄧。而小鄧驚恐之下自然也毫不客氣的繼續連開兩槍,且全部命中對手的前胸;可惜子彈依舊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當我驚魂未定的從地面翻身而起時,看見的是小鄧掄起手里的半自動步槍正砸中對手的額頭,並趁對方被砸得稍一側身的機會,彈起一腳猛踢對方的面門。此時我自然不可能再繼續惶恐旁觀,當然我也無法如小鄧剛才那樣立刻開槍射擊;無論我的槍法多好。畢竟小鄧此時已經與對手打到一處,而且他那踢中對方面頰的一腳也已經被對方一把抓住,兩人正彼此撕扯扭打成一團。
當時二人已經全部翻倒在地互相扭打,而小鄧雖然被對手壓在身下,但卻絲毫未落下風,雙拳雨點般的連連擊中對手的面頰,而對方顯然沒有任何格斗技巧可言,除了繼續雙手死死的抱住小鄧的右腳腕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有章法的攻擊,甚至如惡狗一般瘋狂的撕咬著小鄧那厚厚的防化服的褲子,而且是東一口西一口的亂咬,以至于將小鄧的半條褲子都要的破爛不堪。
「你媽的!我殺了你!!」在那一聲怒吼發出的同時,我轉身直奔那那個尚未來得及翻身站起來的惡魔!
那一刻憤怒已成為我大腦中僅存的一點思維;我已不再是受過多年軍事訓練、心理素質超強至無論深處何等情況下都能謹記自己使命和任務的職業軍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只因復仇而殺人的瘋子。
我手中的刺到閃電一般插入了對手的咽喉,並以無比快捷和靈敏的手法迅速挑斷了對手的整個氣管和頸部左側的動脈。對手的鮮血噴濺而出,將我全身厚厚的防護服染成了一片猩紅。
「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對手的口中被吐了出來,那是被他從小鄧腿上撕咬下來的整塊膝蓋骨,和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筋腱!
被割斷了氣管和大半邊脖子的對手,腦袋象一顆掛在樹上卻被掰斷了主杈的果子一般向後垂去,後腦幾乎與後背僅僅貼到了一處,再也無力挺起或扭動。
「去死吧!!」我已顧不得為那家伙居然在此種情況下還能揮動雙臂試圖用雙手扶住地面並爬起,而驚詫和惶恐。便迅速丟下軍刺,雙手端起掛在胸前的半自動步槍——「噠、嗒、嗒!……」子彈成排的射中對手的前胸,至將那胸口打得如沾滿了粘稠血液的蜂窩一般。
那家伙的身體終于如一灘猩紅粘稠的爛泥般攤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我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去看一眼也許早已因失血過多或劇痛難耐而昏迷的小鄧。
可是當我轉身望去時,我看見的居然不是一個在眾人圍攏並全力為其止血搶救的小鄧,而是……兩個!
對,我說的沒錯。當時在我轉身的瞬間,我看見的的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小鄧。一個是和我預料中一樣已經昏迷倒地的小鄧,另一個則是面無血色眼神呆滯,而且表情凶惡至與我剛剛殺死的那個惡魔毫無二致的小鄧。而且他正蹲去,準備一口咬向昏迷中的那個;那情景就如電影中所見的喪尸毫無卻別。
那時我與這兩個「小鄧」相距僅僅不足兩三米的距離,所以即便沒有一個特種兵本能的敏銳快捷的觀察能力,我也一樣會很容易的發現,兩個「小鄧」的右腿膝關節處一樣都是血肉模糊沒有了膝關節。可是一個已經因難以忍受的劇痛而昏迷過去了。而另一個,他……或更準確的來講,應是「它」!為何不僅沒有昏迷,而且還能在沒有了膝關節的情況下繼續邁動整條右腿,甚至還能屈膝蹲體去咬人?
「啪!」一聲槍響。扣動扳機的瞬間,我看見那個「小鄧」的頭頂在槍響的同時濺出一道鮮紅的血線。
那時我已經顧不得去思考或做出任何驚訝,因為無論答案究竟如何,都已不難讓我立刻做出判斷——躺在地上昏迷中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小鄧;至于這個家伙,無論它是誰?或者說是個什麼東西,更不論它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必須弄死它!
「嗷!!」那家伙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並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般轉頭撲向它的對手——我!
「噠噠……」我同時听到了兩竄槍聲,一竄是由我手中的步槍發出;一排子彈正面擊中了它的胸口。
另外一排槍聲是來自我的右側斜後方,是另一位戰友牛大彪打出的。那一排子彈也同樣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目標;我看見它的雙腿在槍聲中血肉飛濺。
「噗通!!」它一頭撲倒在我的面前;頭頂幾乎觸到了我的鞋尖。
「嗷!!」居然依舊瘋狂的向前揮舞著雙臂,向我雙腿抓來。那速度快的出奇!
「噠!噠!!……」我敏捷後退的同時,將槍口對準它的後腦;一排子彈射出——它的腦袋瞬間成了爛西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