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有余悸,幸好李朵恩沒有畏高之癥,到底顫顫禁禁地跨了進去,剛坐定,那木箱便「呼」的朝下滑去。
李朵恩低低驚呼一聲,但見山中薄霧在身邊飄過,那感覺比坐過山車還過癮!
還沒待她品個味出來,木箱已安全到達山下,前來接應的是舞錘敲木的那個壯漢。
「這便是余大哥了。」
秀兒清秀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眼楮半看不看余太生,卻又精亮得嚇人。
李朵恩頓時明了,暗暗偷笑了回,忙討好地招呼︰「你好!你好!我叫李……岳晚晴。」
余太生默默地點了點頭,自顧在一邊收拾起拉木箱的麻繩,對于秀兒的情愫和李朵恩的殷勤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呃……」
李朵恩看了看秀兒,秀兒怕她誤會忙解釋︰「余大哥為人不愛說話,並非有意冒犯小姐。」
李朵恩自己倒不介意,只是可惜這麼一個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竅明白秀兒的一番心意,看來要找個時候好好撮合他們。
山下又是另一番情境,這里土地平曠,屋舍儼然,田間阡陌縱橫,男女于田間怡然耕種,其間不時有小孩嬉鬧奔跑。
「秀兒,這又是什麼地方?」走在田梗上,李朵恩很是好奇。
「這里叫做隱逸村。我們大當家建起橫雲寨後,又收留了一些流民和死犯家眷,因為他們或是不懂武功,或是身體有殘缺,不方便留在寨里,便找了塊地方安置他們,漸漸興起了這個村子。」
這時旁邊正在收菜的一對中年夫婦向她們打招呼︰「秀兒,這位姑娘是誰啊,沒見過。」
「吳大叔吳大嬸,這位是我們未來的當家夫人。」
「啊!」吳大叔他們歡欣地道,「大當家要成親啦?這可真好,到時我們可要喝大當家的喜酒!」
「那是自然,到時早點到。」
听到他們如此說,李朵恩也不更正他們的想法,只得尷尬地笑笑。
繼續向前走,秀兒才道︰「吳大叔本是山外一個村寨的村民,可惜他們村子被馬賊洗劫屠村,只剩下吳大叔一個人逃了出來。吳大嬸原本是平陽知府的夫人,平陽知府得罪了朝中權貴被判誅九族,幸好吳大嬸正回娘家省親的途中才逃過一劫,正在被官兵追捕的途中被余大哥救了回來。他們是在村子里才成的親,婚禮還是大當家主持的。」
「還有那個……」
秀兒指了指不遠處,是個正在給房頂添茅草的男人,但卻明顯少了只手。
「他叫王阿山,本來是驍勇將軍旗下的步兵,被敵軍砍傷了一只手後暈死在戰場上。別人都以為他死了,所以在尸堆里躺了三天,直到鎮國王爺派人上戰場清運戰亡士兵遺體回鄉時才發現了他,將他送到這里。」
等等!
「鎮國王爺?」
秀兒拍拍腦袋︰「啊!忘了告訴小姐,那日議事堂上十分威嚴的男人便是鎮國王爺了,他是當今皇上的親弟,旁邊那個美貌女子是鎮國王妃,吃甘蔗那個呢便是我們的三當家莫廷之了。」
那個非主流小屁孩竟然是三當家?李朵恩不屑地皺皺鼻子,心念卻轉到,原來大胡子和皇帝的弟弟是一伙,後台堅硬,難怪敢劫囚車收留朝廷欽犯,而且還許諾救岳晚晴的爹了。
正當再探探雲成墨的底,秀兒卻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燃起淡淡炊煙的地方︰「大當家在那里,小姐,我們快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