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巧地笑說︰「那是,捂得我也差點沒流鼻血---不過這塊兒倒還是個曲徑通幽的好地方呀。」朱招娣微笑著說︰「曾,小岳說話倒是不一樣,幽默也有,文采也有。」
曾趙誠舒展自如的笑容,說︰「那是,我什麼人?老話夸過我的---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哈哈。」已經開了車門的朱招娣關了引擎,一邊笑道︰「你這個不讀書的,偏這種句子能記得。」曾趙誠說︰「怎麼這麼評論我,就算沒有晚上抱著你們那黨報研習,沒有苦讀毛選,我還算愛看書學習的好青年吧---對了,小岳自己也自詡是好讀書,不求甚解的高人呢。」
我才要反駁,曾趙誠拍拍我的肩頭,指了指走過來的朱招娣說︰「先說正經的吧---這就是介紹我,後來我又通過她介紹了你來咱們公司的朱招娣,朱大經理,剛才外頭冷,風又大,著急趕路沒說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啊---」說罷他沖我不到一秒之內擠眉弄眼的好一陣子表情,只怕高級相機的抓拍速率也跟不上。
「…啊,你好。」我不大明白曾趙誠眼色的豐富含義,也不敢多說話,便只點頭打招呼。朱招娣笑笑說︰「他就是跟你說了我什麼,小岳你也甭听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來吧,趕緊進屋去---對了,小岳,你們那車後來馬達能啟動了嗎?」
我點頭,剛要說話,眼見著就在面前不遠的棉布門簾撩開後,走出來的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年輕男子說一聲「接來了?」
「啊,這不是這二位---他是這個園藝公司的經理,叫袁琪---表哥,他是---」朱招娣介紹了男子,轉而指向我們,而听到她這麼叫,我們倆都往旁邊看去,並無其他人出現---「呵呵,袁琪也是我表哥,他是曾趙誠,這位是岳清輝。」朱招娣一一做了介紹。
曾趙誠手在燈芯絨褲子上可勁地蹭了又蹭後伸出去握手,說︰「抱歉抱歉,我們的座駕不爭氣,害的大家久等。」
圓臉大眼楮的袁琪本來一副和善溫和的面容,此時滿是客氣的笑容,示意我們進屋。說話的還是朱招娣,「誰等你,我們生意還忙不過來,一上午你知道多少電話,還有客戶過來一通接待來著呢,要不是湊巧人家有事情沒接受吃飯的邀請,我還真沒功夫巴巴地跑過去救你。」
「這話說的,說好了今兒真正的貴客只我一個,哈---」曾趙誠回頭說完後的笑才露出半星馬腳,這個回身正迎上先進屋的我不管不顧松手的棉門簾,門簾很有調皮興味地望他嘴上糊了一下,連土帶灰的全不講半點客氣,嗆得曾趙誠直咳嗽,而朱招娣說著「叫你胡扯,打嘴了吧?」跟著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進到的房間寬闊高大,讓人頓時愜意的是瞬時便包裹全身的溫暖,對我這個虛弱、身上時時發寒感覺的人猶是舒服體貼,不由的筋骨也久違般的舒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