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靈泉 003 招惹誰惹誰了

作者 ︰ 禪靜

柳俊抬手模了下自己嘴角,拳頭上居然沾有血跡,眼看另一個拳頭又要朝自己嘴角招呼下來,柳俊想也沒想,大手承受著疼痛,把風雲湛的拳頭給擋了下來。

「好了,風雲湛,我是看你這麼照顧我跟小倩我才沒有還手,你要是再這樣不講道理,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柳俊怒眼瞪著風雲湛,大聲吼道。

風雲湛用力甩掉自己被柳俊擋住的拳頭,冷哼一聲,轉身大步出了這間房。

小八小小的身影站在房間,一會轉向柳俊這邊,一會兒又看向己經走開的風雲湛,最後小家伙一跺腳,轉身朝風雲湛的方向飛奔過去。

「怦」一聲,新柳家大門被用力推開,張倩听到聲音,還以為是有人來自己家里打劫呢,拿著一把菜刀就從廚房里飛奔出來。

「風雲湛,你干嘛呀,我家大門跟你有仇啊?」看到走進來的人,張倩沒好氣朝走進來的風雲湛不滿抱怨了一聲。

風雲湛一陣風似的越過她,走了沒幾步,突然又倒退了幾步,站在張倩面前,伸出一只手指指著她,「張倩,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不是跟我說過,女人不是只有相夫教子這條路嗎,還說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都能做,可是你看看你現在,每天呆在家里做這做那,也不知道去作坊里看著你男人,我告訴你,要是哪一天你男人被別的女人勾走了,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丟下這句話,風雲湛沒看一臉不解的張倩,轉身就進了新柳家大廳。

被挨罵的張倩左歪頭,右歪頭,被風雲湛罵了這麼久,她到現在還沒有看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小八從外面走進來,讓張倩抓了個正著,「小八,你風叔叔在外面受什麼刺激了,怎麼一回來就沖我發火啊?」

小八咬著小手指,抬眼看了一眼張倩,又迅速把頭低下,吞吞吐吐回答,「姐姐,小八不能說啊,要不,你等柳俊姐夫回來了,你再問他吧。」

說完這句話,小家伙就像是一條泥鰍一樣,滑溜溜的就從張倩手上給滑走了。

張倩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指著小八跑進去的身影,一個人自言自語,「這風雲湛是個男人,不可能會來女人每個來的大姨媽啊,真是個神經病,話也不清楚。」

此時,在作坊里的柳俊從風雲湛跟小八離開之後,就一直無心做事了,心里總一直擔心風雲湛會不會在小倩面前亂講些什麼。

于是在風雲湛走了半個時辰之後,柳俊也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現了提前下班回家的情況。

張倩看到提早回來的柳俊時,大吃了一驚,還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特別是看他臉上的傷口,張倩更是拉著他追問。

坐在廳里獨自生悶氣的風雲湛听到外面傳來柳俊聲音,渾身帶著一股逼人氣息走到門口,望著院子里這對恩愛的小兩口,冷哼一聲,「我看他不是生病了,是在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什麼意思?」張倩听到這句話,不解的眼神在他們身上轉了幾回。

柳俊瞪了一眼在挑撥離間的風雲湛,然後微笑著轉過頭跟張倩說,「小倩,你別理他,他今天發瘋了,你先去廚房里做點吃的,我跟他聊聊。」

「哦,行,你們聊吧。」張倩也看出來,這兩個男人好像發生了什麼矛盾,既然這樣,他們男人之間的矛盾就讓他們男人自己解決吧,她就不去插這個手了。

風雲湛瞪了一眼柳俊,像利刃一樣的目光射向柳俊,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想支開張倩,哼,他才不會讓柳俊稱心如意。

「小倩妹妹,你別走,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個男人對你不貞,他跟別的女人在作坊里卿卿我我。」風雲湛叫住正要離開的張倩,伸出一只手指指著柳俊。

柳俊著急的跟張倩解釋,「小倩,你別他亂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是何金玲她使計坐到我腿上的,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相信我。」

張倩看著一臉著急的柳俊,又看到替自己抱委屈的風雲湛,突然噗哧笑出聲。

她這種反應讓兩個男人同時傻眼,兩人異口同聲喊了一句,「小倩(妹妹)」

笑了一會兒,張倩停止笑,看著風雲湛說,「風大哥,首先很感謝你這麼保護我,其次就是我相信柳俊他不會背叛我的,如果夫妻之間連基本信任務都沒有,那怎麼能還談得上夫妻,你說是嗎?」

而且剛才在柳俊跟她解釋時,她從他的眼楮里清楚的看到他沒有在說謊。

「小倩…。」柳俊听到張倩這句話,眼里全是欣喜,這輩子能得到這麼一個妻子,他真是夫復何求啊。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房間里摟摟抱抱的,我眼楮又沒有瞎,我只相信我眼楮看到的。」風雲湛瞪了一眼笑眯眯的柳俊,繼續向張倩給柳俊打小報告。

柳俊一听這風雲湛還在張倩面前加自己的火,推了下他,大聲解釋,「你只看到這個摟抱畫面,你有沒有看到我在趕她走的畫面,你跟小八沒來的時候,我正打算把她趕出去,誰知道她突然就坐到了我身上,還這麼不幸的讓你跟小八給看到了。」

他都覺著這個世上沒有比他更倒霉的男人了,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讓人給安了一個不守夫道的罪名,真是冤枉死了。

「好了,風大哥,柳俊都說了這件事情的經過,你就相信他一次吧,我相信他沒有這個膽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張倩笑著跟風雲湛說道。

風雲湛看了一眼張倩,又看了一眼一臉不服瞪向他的柳俊,哼了哼幾聲,出聲警告柳俊,「行,這次事情我可以不繼續糾纏了,要是你以後敢做出一件對不起小倩妹妹的事情,我風雲湛頭一個不答應。」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柳俊也挺著胸,也回了一道白眼過去。

張倩看他們兩個差不多化干戈為玉帛了,于是笑著跟柳俊說,「相公,風大哥這次過來是看羽絨服的,你帶風大哥看了沒?」

「他一過來就朝我的臉上打了兩拳頭,然後又怒氣沖沖離開,我哪里有機會給他看羽絨服啊?」柳俊瞪大眼楮看著一邊心虛低下頭的風雲湛,咬牙切齒說道。

張倩听柳俊說他臉上的傷是風雲湛給打成這個樣子的,立即把目光轉到風雲湛身上,「風大哥,我相公身上的傷是你給打的呀,你干嘛下這麼重的手呀,把他嘴角都給打紫了。」

「我這不是在替你抱不平嗎!」風雲湛委屈的低著頭替自己辯解。

他的手也打腫了,也很痛好不好,可是為什麼就沒有人關心一下自己呢,風雲湛覺著自己真可憐。

柳俊心里暖暖的,看到風雲湛挨小倩罵,在作坊里挨打的痛立即消失不見了,深邃的眸光里閃過狡黠光芒,柳俊一幅寬容大度的樣子跟張倩說,「小倩,你就別怪風大哥了,他知道錯了。」

張倩听了柳俊勸解的話,停止了責備雲湛的話,叮囑了他們兩個不可以再打架了,得了他們兩人的保證,她這才放心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做事。

院子里,風雲湛一臉憤憤不平的瞪著幸災樂禍的柳俊,冷哼一聲,沒好氣問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帶我去看羽絨服。」

「請,風大少爺。」柳俊臉上掛著得意笑容,朝風雲湛擺了一個往前走的手勢。

兩個大男人一路無話來到作坊里,他們到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作坊工人下班的時間。

作坊工作的工人們除了八個男人外,其他都是婦人和還有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加上她們的視野只局限在村子里,看到的男人都是一些正宗鄉下男人,不是皮膚黝黑,就是老實憨厚,完全跟俊美不搭邊的男人。

哪像現在看到的這位唇紅白齒,皮膚居然比她們當女人的還要白,還有那臉,俊俏的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都把她們的眼楮給看著迷了。

柳俊也算是這個村里最英俊的小伙子了,但是因為經常在太陽底下暴曬,皮膚是古銅色的,因為這樣,也就把他的俊俏給遮擋了一半,現在這樣子的柳俊哪里有風雲湛這麼好看。

「柳俊兄弟,她們這些人在干什麼,聚集在那里一直盯著咱們看。」風雲湛往前走著,突然感受到十幾雙**目光盯在他身上,頓時讓他渾身難受極了。

柳俊側頭一看,看到站在路邊的女工人們,再看到人家看著風雲湛的眼神,立即明白了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事情,以前在他還沒有跟張倩成親的時候,也會有一些村里的女孩子拿這種眼神看他,後來他終于知道了,那是人家對自己有意思呢。

後來為了這事,柳俊還專門跑到太陽底下暴曬,沒曬幾天,他整個人就跟黑炭一樣,就因為這樣,村里那些對自己有意思的女孩子才慢慢減少。

風雲湛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柳俊的解釋,相反,還看到人家在偷笑,于是停下腳步,走到他身邊,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沒好氣問,「你在笑什麼呀,有沒有听到我在問你話呢。」

柳俊停止笑,嘴角卻一直彎著,輕輕點了下頭,「听到了,不過你搞錯了,那些人不是在看咱們,而是在看你。」

風雲湛眉頭緊蹙,偷偷拿眼角余光掃了那幫女人,頓時全身都打起了一個冷顫,這些女人看他的目光太可怕了,仿佛他風雲湛現在就是一塊肥肉一般,好像隨時等著她們去搶呢。

「快點進去,我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待一下。」風雲湛一臉厭惡望著那些拿他當肥肉的女人們,抖了抖全身的雞皮疙瘩,拉著柳俊轉身進了作坊。

沒有俊男看了,留在作坊門口的女人們懷著激動和又有點失落的心情回了各自家。

作坊里面,柳俊用力跺了幾下腳,想把身上那一層疙瘩都抖下來,蹙著俊眉說,「柳俊,你們村里的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以後我在這里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讓我看到她們。」

柳俊听到他這句話,一個白眼掃了過去,沒好氣回道,「怪就怪你自己長得太好看了,才會這麼招蜂引蝶。」

「你……。」風雲湛咬牙切齒伸出一只手指指著柳俊,沒講完話,就讓柳俊給打斷了。

「別你和我了,你不是要來這里看羽絨服嗎,快點進去看了,等會兒都該回去吃飯了。」柳俊推開他指著自己的手,再次扔了一個白眼給他,轉身進了作坊其中一個大房間。

只見大房間里面摞著一大堆用布包著的東西,幾乎把整個房間都填滿了。

柳俊看了一眼被眼前貨物驚呆的風雲湛,抿嘴一笑,小心翼翼的走進里面,從里面拖出一包用布包著的東西出來,放到風雲湛面前,然後當著他面打它打開。

「這個,這個就是羽絨服,可以在大冬天抵御寒冷冬天的衣服?」風雲湛睜大眼楮,深邃的眸子里露出來的是濃濃驚訝,輕手輕腳拿起一件羽絨服向柳俊追問。

柳俊用手擋了擋嘴角,輕輕一笑,點了點頭,「沒錯,這些都是這一個多月來做好的羽絨服,一共是兩萬件,每一件都是全用鴨毛做成的。」

想當初這里做出第一件羽絨服時,他驚訝的表情絕對不比現在的風雲湛,他們大聖朝終于可以不用再畏懼那該死的寒冷冬天了。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柳俊兄弟,你真是我們大聖朝偉大的功臣啊,有了這種衣服,我們大聖朝的百姓們就可以不用再畏懼那冬天了。」風雲湛抱著那件羽絨服大笑,一只手用力拍著柳俊肩膀。

因為風雲湛的磨蹭,他們二人在作坊里呆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從這里出來。

回到新柳家的時候,張倩跟小八坐在飯廳里,都己經把飯桌上的飯菜熱了三遍。

小八餓得渾身無力,趴在桌上,突然听到外面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音,立馬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外面去拉他們進來吃飯。

張倩看著兩大一小同時進來的三人,剛想開口招呼他們過來吃飯,話剛到嘴邊,還沒講出來,她就讓風雲湛這身打扮給嚇了一跳。

「咳……。」張倩咳了幾聲,紅著一張臉指著風雲湛向柳俊詢問,「相公,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俊聳了聳肩,看了一眼風雲湛,雙手一攤,一幅我也沒辦法的表情看著張倩回答,「小倩啊,我也是沒辦法,我是勸了風大哥,叫他這樣子做,可是他不听我的話,執意要這樣子。」

張倩點了點頭,然後轉移了目光,望向己經坐下來的風雲湛問,「風大哥,你不熱嗎?現在可是大熱天啊。」

只見這次回來的風雲湛身上不再是一身華貴的夏天衣服,而是一件深藍色的羽絨服。

風雲湛呼了幾口氣,額頭上蹭蹭的往外冒汗,誰說他現在不熱的,他現在是熱得快要死了,他身上在這件羽絨外套下面的衣服全都濕了。

「熱。」風雲湛艱難的說了這句話,說完之後,又是拼命往外吐氣。

張倩看著熱得快要中署的他,擰著眉頭,語氣焦急的催促,「既然你熱了,你為什麼不把這件羽絨服給月兌了呀,你是想中署死掉是不是?」

風雲湛擺了擺手,吐著大氣繼續說,「不能月兌,我現在是要測試一下這羽絨服的保暖程底到底有多厲害,你讓我再穿一會兒。」

「可是……。」張倩張嘴正想勸說,剛說了這兩個字,手臂就讓柳俊拉了下。

「小倩,你不用勸風大哥的,剛才在路上我不知道勸了他多少次,他都沒有听,算了,他這麼大的人了,知道什麼對身體不好,我們還是別管這麼多了,快點吃飯吧,你看小八,餓得都沒力氣站了。」柳俊指著整個小身子都倚靠在他身上的小八跟張倩說道。

張倩一看,嚇了一跳,可不是嗎,小家伙餓得都快前胸貼後背了,雙眼都眯成一條縫在那里了,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好了,我們坐下來吃飯吧,風大哥,我再最後一次跟你說啊,你還是趁早把你這身羽絨服給月兌下來,不然你真的會中署,我這可不是在嚇唬你,信不信由你。」張倩指著風雲湛說道。

隨著張倩這句開飯的話一落,小八就像個餓死鬼投胎一樣,飛奔到了他專屬座位上,拿著筷子猛夾飯菜,不一會兒就把他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塞得滿滿的。

飯席吃一到一半,果然風雲湛如張倩所說的那樣,撲通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等柳俊去村里找來大夫一瞧,得到的結果就是中署了。

傍晚,中署的風雲湛悠悠醒來,從床上坐起,他一手撫著自己額頭,一邊向身邊照顧他的張倩詢問,「小倩妹妹,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別穿這羽絨服,你偏不信,現在知道頭疼了吧,你是中署了。」張倩瞪了他一眼,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等他喝下去時,忍不住罵了他一頓。

風雲湛臉微微一紅,他還真中署了,怎麼會呢,他身子可是一向很好的,看來這什麼羽絨服還真厲害,這下子他也可以好好的跟那位交差了。

「對不起,小倩妹妹,讓你擔心了,我跟你保證,下次不會了。」風雲湛不好意思的跟張倩保證。

張倩冷哼一聲,看他臉色重新恢復正常了,這才放心的離開。

接下來幾天,風雲湛等病一好,繼續往作坊里一頭扎進去,每天一大早去,天黑才回來。

剛開始張倩還以為他是在作坊里學習呢,在一個晚上,張倩在柳俊面前表揚了那廝,後來柳俊心里一發酸,立即把風雲湛給出賣了。

「小倩,你誤會了,風大哥才不像你說的這麼勤奮呢,他是害怕作坊里的大嬸姑娘們盯著他猛瞧,他這才選擇早點去作坊,晚點回家的時間。」柳俊語氣酸溜溜跟張倩把風雲湛的底牌給掀了。

張倩一听這個八卦,更加來精神了,一翻身,雙眼發著亮光盯住柳俊,要他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講給她听一遍。

听完柳俊有點添油加醋的一番解釋,張倩忍不住大笑出聲,一邊笑著還一邊拍床,笑得她眼楮都快要出淚了。

「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他這幾天一大早去作坊,晚上還很晚才回來,還以為他這麼用心呢,沒想到他早出晚歸的是想躲作坊里那些大嬸還有姑娘們呀,笑死我了。」張倩擦著自己眼眶,輕笑道。

看著一直在笑的娘子,柳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

到了第二天,風雲湛突然發現這兩天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張倩沒有了,早上不再是他最喜歡吃的涼面了,而是跟大家一樣,有什麼吃什麼,還沒等風雲湛去問張倩這底是怎麼回事時,小宇從鎮上沐休回來了。

「姐,姐。」還沒進家門,小宇興沖沖從外面跑進來,還邊大喊著張倩。

自從張倩把作坊的事情交給柳俊之後,她的時間就多了,但她也沒有閑著,而是每天給家里人做好吃的東西來犒勞他們。

這不,現在正在廚房里做糕點的張倩听到外面傳來她一直牽腸掛肚的小宇,立即扔下手中的活,大步跑出廚房。

剛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同樣剛跑進院子的小宇,兩姐弟就這樣跑過去緊緊相擁,那感情就好像是十幾年沒見的親姐弟一樣,場面非常感人啊。

兩姐弟抱了一會兒,張倩擔心小家伙在鎮里沒吃飽,是不是長睡了,于是趕緊把他從她懷中拉出來看,邊模著小宇身子還邊問,「怎麼樣,在學堂里還習慣嗎,吃得怎麼樣,有沒有餓肚子啊?」

听著姐姐的喋喋不休,小宇非但不覺著它們吵,反而覺著這些話很親切,因為他知道姐姐口中說出來的話都關對自己的關心,自從娘親死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這種愛了,所以,他現在很享受。

一直等到張倩問完,小宇這才笑著跟張倩緩緩講解,「姐,你別擔心,我在學堂里很好,而且姐不是給我送了兩壇榨菜嗎,姐,你不知道,我在飯堂里一拿出來吃,學堂里的同學都爭著搶著要吃咱們的榨菜,可是這怎麼呢,這是姐姐你辛苦做出來的,我才不會讓他們白吃呢。」

「真是個精小子,他們喜歡吃就給他們吃呀,大不了吃完了,姐再讓村子里的給你搭過去不就行了嗎?」張倩听著小家伙講學堂里的事情,也跟著听得津津有味。

小宇一听,露出一個鬼靈精怪的表情,大喊道,「這怎麼啊,姐姐做的只能小宇吃,別人不可以,不過後來那些人求了我很久,而且小宇也記著姐姐說過的話,在學堂里重要的不是學習,而是要學會怎麼跟同學們相處,于是我就把榨菜拿出來,讓他們想吃也行,必須拿銀子來買,給,姐姐你看,這些都是我用榨菜賺來的。」

此時,張倩眼前出現了一個錢袋子里,里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的銀子有不少。

張倩看著這個錢袋問,「小宇,這里有多少銀子啊,我才給了你兩壇榨菜,你不會沒吃一點,把它們全賣了吧。」

而且,她給小宇只是兩壇村里山上一種野芥菜中的一類的,用了泉水,鹽還有辣椒一塊去腌罷了,居然賣了這麼多銀子,這是不是有點太暴利了呀。

「姐,我沒有全賣,我只賣了一壇,我怎麼舍得把姐姐送給我的榨菜全賣了呢,姐,你拿著,這里有二十兩銀子,我把另一壇十斤重的榨菜賣成一斤二兩,姐,你不知道,我那些同學們都是有錢少爺們,他們不差這點錢的。」小宇笑呵呵的回答。

張倩眼里閃過震驚,看著滿臉自信的小宇,這個小家伙真行啊,挺有商業頭腦的嗎,成然把一壇成本小的榨菜賣得這麼值錢,不過通過這一次,這個小家伙倒是給她提了一個醒,或許她可以用這個來賺點錢也行,畢竟這個世上可是沒有人嫌銀子多的。

「姐,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著小宇做得不對啊,你別生小宇氣了。」小宇看張倩一動不動看著自己,連喊了幾句姐都沒回應,頓時,小宇心里一咯 ,生怕張倩生他私自把榨菜賣掉的氣。

張倩听到小宇像要哭泣的哽咽聲音,回過神,模著他頭頂說,「傻瓜,哭什麼啊,你不是跟姐姐說過,你是個大男子漢了嗎,怎麼就哭起來了。」

小宇一听張倩這道哄自己的聲音,紅著眼眶,把整顆頭顱埋到了張倩懷中,緊緊抱住張倩的腰,害怕的聲音從張倩懷中傳出來,「姐姐,你別不要小宇,小宇不想離開姐姐。」

「說你是傻瓜,你還真是了呀,你哪只耳朵听到姐姐不要你了。」張倩邊說,邊哭笑不得把他從自己懷中拉出來,點了下他鼻子,然後露出一張認真表情對著他說,「小宇,你給姐姐記住了,姐姐這輩子都不會不要你的,你小宇就是姐姐的親人,這個永遠不會變的,除非是你不要姐姐這個親人了。」

「不會的,不會的,小宇不會不要姐姐當親人的,永遠都不會。」小宇拼命搖著頭,在這個世上,姐姐是對他最好的人,他永遠都不會不要姐姐當親人的。

張倩望著無比認真的小家伙,抿嘴笑了笑,輕聲說道,「那就是了,姐姐永遠不會不要小宇,小宇也永無不會不要你姐我,這不就得了,對不對!」

「嗯…。」小宇高興的點了下頭,一雙眼楮笑得比天上星辰還要燦爛。

兩姐弟談完話,張倩模了模小家伙臉蛋,心疼說道,「可憐的小宇,姐姐怎麼覺著你瘦了好多呢,告訴姐姐,你想吃什麼,姐姐給你做去。」

「姐姐,我想吃麻婆豆腐,行嗎?」小宇一想起自己一直想吃的麻婆豆腐,口水都要來了,在學堂的這幾日,他最想的就是這道菜了,好幾個夜晚想的半夜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張倩笑著應道,「沒問題,姐現在就給你做。」

「嗯,謝謝姐姐,姐,我想去作坊那邊看看有什麼事情要幫忙。」小宇用力點了下頭,在張倩轉身進廚房時,叫住張倩,問了這句話。

張倩當然是答應了,在她的思想教育里,一個會讀書的學子不是只要學會讀書就行了,真正的學子必須在德智體美勞各個方面都合格就行,所以,張倩就想小宇培養成這種人。

千萬不要像老柳家的柳才華,什麼都不會做,在鎮上書沒有讀好,還學會了狗眼看人低的壞心眼。

現在的柳才華的日子過得可真不是兩個精彩二字能講完的。

前些日子,柳才華一直在老柳家那里鬧著要去鎮上讀書,甚至還威脅柳老頭等人,要是不讓他去鎮上讀書,他就要絕食。

一開始,柳老頭以為他這是在開玩笑,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可過了三天之後,柳老頭這才知道這個兒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嚇得叫來柳大郎,把柳才華睡著的門給撞開。

走進去一看,發現柳才華都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氣了,後來經過村里老大夫的一番救治,才又把他救下來。

柳老頭被柳才華嚇了這一跳之後,不得不自己親自去了一趟鎮上學堂求先生,沒想到過了半天,柳老頭一臉黑面從鎮上回來,二話不說,闖進了柳才華房中,把柳才華打了個半死,甚至還告訴柳才華,他要死可以,就是不能死在老柳家,還聲明,柳才華要是敢這麼做,他柳老頭沒有柳才華這個兒子。

對于老柳家的這些事情,張倩大多數都是從大柱媳婦跟柳李氏那邊听來的,不過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听完了就笑笑,根本沒把這些糟心事放在心上,仍舊關起門來過自己的生活。

作坊這邊

小宇蹦蹦跳跳跑到那邊,听到里面眾人打趣的歡笑聲,小家伙臉上全是高興,現在他真應該感謝那個把他扔到樹林里的人,要不是她,他現在哪里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小宇回過神,又蹦蹦跳跳走進柳俊辦公的那間雅院里。

雅院里,小八在地上玩著螞蟻,一抬頭看到走過來的小宇,立即放下自己手上的玩具,飛快奔跑到小宇面前,仰著一張興臉小萌臉向小宇問,「小宇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都不告訴小八,小八也好去接你啊。」

「小八弟弟,你好啊,我剛剛回來,柳俊姐夫呢,他在哪里?」小宇上前模了模小八小臉,笑著向小八問道。

小八回過頭指了指身後那間房,然後又回到螞蟻堆里玩螞蟻去了。

小宇見狀,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像個小大人似的,一臉穩重走到房門口,先是輕輕敲了下房門,待等到里面傳來回應聲,小宇這才推開房門走進來。

「小宇回來了,去看你姐了嗎?」柳俊看到小宇走進來,臉上立即揚起笑容問道。

小宇輕輕點了下頭,「嗯,看了,我剛從姐那邊過來的。」

「那就行,怎麼了,找你姐夫我有事嗎?」柳俊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走到小宇身邊,拉著他坐下來,認真看著他問。

「姐夫,前兩天我在鎮上無意中听到有兩個人提起姐的名字,後來我一打听,才知道他們是姐姐娘家的人,他們想對姐姐不利。」小宇一想起那天他听到的話,小拳頭不禁意間握緊。

柳俊看著小宇臉上的怒容,己經猜出小倩娘家人一定是說了小倩難听的話,不然的話,小宇怎麼會被氣成這個樣子。

「他們想干什麼嗎?」柳俊看著咬唇的小宇問道。

唇瓣松開,小宇這才覺著自己的唇麻麻弊弊的,似乎口腔里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收拾好自己心中的怒火,小宇冷著一張臉緩緩把他听到的事情講出來,「那兩人想這兩天來這里,跟姐姐要銀子花,還想著要把姐姐的東西都佔為己有。」

柳俊模著下巴點了下頭,突然他嘴角一揚,笑聲從他嘴中溢出。

「姐夫,你在笑什麼,姐姐就要被那些人欺負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小宇听到他的笑聲,不滿的瞪了一眼柳俊,沒好氣問道。

柳俊收住笑聲,伸手拍了拍小家伙小肩膀,「你也別擔心,你姐姐可不像你看到的這麼好惹,誰要是惹了她,那準會吃不了兜著走,你放心吧,你姐姐不會讓那些壞人欺負的。」

「真的嗎?」小宇眼中帶著懷疑問,顯然不是很相信柳俊這句話。

在他眼里,姐姐就跟個仙女一樣,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欺負的,此時,小宇只恨自己不能一下子長大,要是一下子長大了,他就能保護姐姐了。

「真的,而且你放心,你姐姐還有我這個相公呢,我也會保護她的。」柳俊微微一笑,跟小宇立下這個保證。

「吱呀」一聲,在柳俊跟小宇呆著的這間房里還有一間內室,這是專門給柳俊辦公累了時休息的地方,此時這個房間突然讓人打開。

風雲湛打著哈欠從里面出來,眼楮都還沒睜開,嘴巴先開口問,「柳俊兄弟,現在什麼時辰了,外面那些女人下沒下工啊,我肚子都快要餓死了,小倩妹妹一定做了好吃的東西等我們回去呢。」

「你還好意思說,一來到這里你就在里面睡覺,你好意思說這句話嗎?」柳俊丟了一道白眼過去,冷哼一聲,話里全是對他的不滿。

以前他只覺著這個風雲湛是個冷冰冰的貴公子,可現在柳俊才發現自己錯了,這個風雲湛在外人面前個冷冰冰的大少爺,可要是在熟人面前,那就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

「睡覺也會肚子餓啊,咦……,這不是小倩撿來的臭小子嗎,你怎麼在這里?」風雲湛一睜開眼,看到房間里居然除了他跟柳俊外,還有另一個人,愣了下,隨即才認出這個人是誰。

小宇抿緊著小嘴,小臉嚴肅朝風雲湛打了一聲招呼,「風叔叔好。」

「好,不過小家伙,你這張臉我怎麼看著有點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風雲湛擺手應了一聲好,突然眯著眼楮在小宇這張小臉上認真打量,一只手模著下巴認真思索著他到底在哪里看過這張臉。

小宇一听風雲湛這句話,整張小臉蒼白一片,盯著風雲湛,小手握著兩個小拳頭,心里非常害怕。

「哎呀,我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下一刻,風雲湛搖了搖頭,笑著跟小宇說。

小宇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听到風雲湛最後一句話,小家伙臉上扯出一道明顯很牽強的笑容。

接下來這兩天,張倩都是帶著小宇跟小八去上山,把山上的野薺菜全都搬回了家里,有一些張倩把它放進草園里,還有一些呢就種在屋後的菜園里。

至下留下來的,張倩則是把它們用泉水,鹽還有辣椒腌成榨菜。

等小宇回鎮上時,張倩搬了三壇到牛車上,「小宇,這三壇是給你帶到學堂里去吃的,不過還要等上幾天才能吃,姐姐現在交給你一件重要的任務,你有信心幫姐姐完成嗎?」

小宇看到張倩臉上的認真,立即挺直了身子,姐姐這麼嚴肅跟自己說話,那接下來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他一定要幫姐姐辦好才行。

「姐姐,你說吧,小宇一定幫你完成。」小宇拍著自己胸膛跟張倩保證。

張倩滿意點了下頭,低頭在小宇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當張倩把嘴巴從小宇耳邊旁移開時,小家伙臉上全是興奮笑容。

「姐姐,你就等著吧,小宇一定幫你完成,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小宇臉上揚溢著自信心,眼里全是對這件事情的信心十足。

張倩拍了拍他小肩膀,「好,真不愧是姐姐的好弟弟。」

「走吧,相公,慢點駛牛車。」在牛車離開時,張倩向趕牛車的柳俊交代了幾句。

風雲湛在昨天晚上突然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兩馬車的羽絨服。

此時,整個新柳家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一大早,小八還沒有從床上醒來,院子里,大白跟大黑在院子里的大樹上纏著。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兩條大蛇都變得不愛在房里睡覺,現在它們的住處改成是院子里這顆大柳樹了。

張倩站在太陽底下,望著高高掛在上空的毒辣太陽,嘆了口氣,她真怕這太陽一直每天持續掛在天空上,並還發出這麼高的溫度,她真擔心會不會出現什麼旱災,到時受苦的還是大聖朝百姓們啊。

揮開腦海里這些多愁善感想法,張倩重新把精力投進自己在屋後的那片菜園子里。

幸好這個家的人都不喜歡來這屋後菜園子,要不然,張倩這里種的菜以神速生長的事情準備把家里人嚇死不可。

看著前兩天才種下的薺菜現在都可以摘了,張倩心里一陣歡喜,這預示著,她想開榨菜館的想法越來越近了。

還沒等張倩歡喜完,前院里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這些吵鬧聲下意識就讓張倩打從心里討厭起來。

走出來一看,張倩看到了許久沒出現的張家一伙人,最近舒心日子過多了,她都忘記了她娘家一伙也是個不省油燈的主呢。

「你們來這里干什麼?」看著來人,張倩沒好氣問道。

如果這些人是懂得知恩圖報,心腸不是歪的,她一點都沒有意見代替原身照顧她這些家人,可是這些人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根本不值得她去幫助。

張劉氏一雙赤祼祼的貪婪目光掃過新柳家這個院子,這才多久沒來啊,她這個女兒的家里居然變得這麼好了,瞧瞧院子里那一排一排的肉,看的她都快要讒死了。

「女乃女乃,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張小山,張家小孫子拉著張劉氏衣角,鼻邊流著了鼻涕,模樣令人作惡,耍著小性子硬要張劉氏去拿那一排一排的臘肉。

張倩看著這個沒有印象的小外甥,眼里閃過可惜,這個小家伙看起來才四五歲的樣子,本應該在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是該天真無邪,也是準備開始教他怎麼做人的好時間,可是因為攤上了張劉氏這一家極品人,張小山這個小家伙的性格注定會長歪的。

「乖孫啊,你先等會兒,女乃女乃會讓你吃上肉的,別急啊。」張劉氏一臉心疼模著張小山臉龐,眼里全是寵意,這個小家伙可是他們張家的第一個孫子,受到全家的寵愛自然是更多了。

「倩妹,我跟你爹他們趕了半天路,肚子都餓死了,你就去你那一排肉里刮幾斤炒給我們頂頂肚子吧。」張齊氏像指揮丫環一樣指軍著張倩做事情。

此時的張劉氏完全忘記了現在的張倩早就不是以前任他們打罵的張倩了。

張倩听完張劉氏的話,冷笑一聲,非但沒有轉身照著去做,她走了幾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冷看著這一家問,「要吃肉回自己家吃去,我家里這些肉不隨便給外人吃。」

「張倩,你是不是想找打啊?」張劉氏一听,氣得七竅生煙,二話不說,掄起一個巴掌就朝張倩揮過來。

揮到一邊讓張倩攔截了下來,張倩低頭看了一眼張劉氏那又髒又粗躁的手掌,用力把它揮開,冰冷的眼瞳看向這幫人,冷冷說道,「我警告你們,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把你們趕出我家,是看在你們是我的父母,如果你們再繼續不把豆包不當干糧,那我也沒必要對你們客氣了。」

張倩這句話頓時把張劉氏等人都嚇住了,張劉氏更是訕訕收回自己手掌,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她怎麼忘記了這個死女人不好欺負了呢,都怪自己,因為太生氣了,還以為張倩是以前任他們一家人欺負的那一位呢。

「倩妹,你別生氣,你娘她也不是有意的,我們今天來就是想來看看你。」張鐵頭瞪了一眼張劉氏,把張劉氏瞪到退到一邊之後,這才從張家人當中站出來跟張倩說道。

張倩面無表情望著佗著背走近的張鐵頭,等他站到面前時,才開口,「看我?我當初剛嫁到這里來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來看我,我跟相公當初跟老柳家分家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也不來看我,現在我跟相公生活好了,你們倒是想起來看我了,呵呵,爹,你不覺著這件事情很好笑嗎?」

張鐵頭一張老臉又青又白,望著張倩的眼神非常奇怪,在他的眸子里,張倩看到他眸里有恨意還有愧疚。

這種情況讓張倩有點奇怪,張鐵頭是她這具身子的爹,一個當爹的居然對自己女兒露出恨意還有愧疚,這到底是為什麼?

「妹妹啊,當初我們也是想來看你的,可是那時候家里忙,一直抽不出空來,那時候,爹和娘還天天念叨著你在柳家習不習慣呢?」張錢氏,張倩這具身子的大嫂,笑眯眯走到張倩身邊,拉著張倩一只手,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好像她們兩姑嫂很要好一般。

只是張倩從原身記憶里知道,她這個大嫂就是一個笑里藏刀的,以前的張倩經常挨張劉氏打,多半都與這個張錢氏有關。

張倩綜回自己被她握住的手,也不管張錢氏臉上那訕訕的笑容,冷眼睨了她一眼,嘴角掛著嘲笑問,「這位大嫂,我跟你很熟嗎?」

張錢氏咬著牙關,心里把張倩罵了幾十遍,但臉上仍舊表現出一幅大度的模樣。

張倩實在不想跟這些人多呆一刻,于是臉上閃過不耐煩的表情,看著他們一家人問,「說吧,你們到底來我這里是干什麼?如果你們不說的話,我請你們現在馬上離開我這個家,不然,休怪我請聖蛇出來了。」

張家人听到張倩嘴里的聖蛇兩字,除了張小山這個無知小兒,其它人臉上都閃過害怕。

「好,我說,我們來這里就是想跟你要點銀子救一下急,你大哥他去鎮上賭了博,欠了一**的爛債,我們把你養這麼大,現在你生活過好了,難道就不該照顧一下我們這幾個娘家人嗎?」張劉氏蒼白著一張臉,壯著膽跟張倩說出他們這次的來意。

張倩嘴角微彎,看了一眼躲在張家人身後的張大河,不多言,只說了一句,「好,我給你們一筆銀子。」

這筆銀子就當是她替前身孝敬張家這幫人最後一次的恩了,以後,張家人都跟張倩再沒有任何關系。

張家人听到張倩說給銀子,一個個臉上都露出興奮表情,張劉氏眼珠子突然一轉,趁著今天這個死爛命這麼好說話,她是不是可以再多要一個要求。

想到說到,下一刻,張劉氏又提出了她剛想的第二個要求,「還有,你作坊里必須安排一個總管位置給你大哥做事,最好是工錢高的,活輕松的,這就最好了。」

張倩盯著張劉氏,射出來的目光別提有多滲人了,把張劉氏嚇了個半死。

好啊,真的很好,這張家人真是給一點顏色就想開染房了,居然敢對她得寸進尺了。

「給我滾出去,你們欠的賭債我一文都不會給的,馬上給我滾出去。」張倩微微一笑之後,突然大吼出聲。

張小山直接被嚇哭了,張錢氏抱著他一邊哄一邊往後退,心里打著鼓,這個小姑子怎麼才半年不見,居然變得這麼可怕了。

張劉氏看著拿掃帚趕著他們的張倩,心里懊悔死了,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提出第二個要求了。

眼看他們一家人就要被趕出新柳家大院子門口了,張劉氏忍著心中的怯意,露出哀求語氣求道,「倩妹啊,剛才娘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這銀子你可是要給啊,要不然,你大哥他就沒命了,求你了。」

「對啊,倩妹,爹也求你了,給我們一點銀子吧。」張鐵頭站在門口,任張倩怎麼用掃帚掃,他就像是一根柱子一樣,一動不動站在那里。

張鐵頭見張倩眼里有點松動,于是下了一個狠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剛才那些動作,張倩都只不過是拿來嚇唬這幫人的,可是現在,張鐵頭倒是真不怕死,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甚至還給她跪了下來,這倒是讓張倩不敢真的打下去。

看著眼前這個為了自己兒子寧願挨打的父親,張倩心里一陣難受,可惜她這具身子的原主根本沒有享受過這對父母的關心和疼愛,留給原身的只有恐懼和渴望關愛,只是原身到死也沒有等到。

想到這,張倩嘆了口氣,心里做了一個決定,給他們銀子,就當是幫原身報答了張家這一家人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給了這筆銀子出去,從今以後,這個張倩叫張家一點毛關系都沒有了。

想到這里,張倩扔下手上的掃帚,冷著臉問了一句,「要多少銀子?」

「一百兩銀子。」張劉氏從門口探出一顆頭顱,一臉貪心的報出了這個數目。

張倩听到張劉氏報出來的這個數字,心里連哼了幾聲,一百兩,普通人家有了這一百兩都可以過一輩子了。

「沒有,我只能給你們五十兩,要就拿去,不要就算了,我還省了。」張倩直接忽視了張劉氏不服的眼神,看向張鐵頭說道。

張鐵頭瞪了一眼張劉氏,然後望著張倩輕輕點了下頭,「行,五十兩足夠了。」

張倩向張鐵頭投了一道滿意的眼神,起碼在這個家里,張鐵頭表現得還稍微有一點人性在。

「死老頭,你怎麼這麼笨啊,你為什麼不跟她多要一點呢,要是多拿五十肉銀子,我們一家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張劉氏等張倩一離開,立即指著張鐵頭埋怨。

張鐵頭一巴掌拍在張劉氏臉上,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著她,壓低著聲音罵,「你給老子閉嘴,要不是你一直在這里吵吵嚷嚷,我們會只拿到這麼一點銀子嗎,敗家娘們,以後你都別跟著來了。」

張劉氏模著自己被打的臉龐,眼里露出懼意,低著頭,一言不敢發的把頭收回到外面去了。

拿了五十兩銀票出來,張倩並沒有第一時間把它交到張鐵頭手上,而是先對著他說,「爹,這五十兩銀子我可以給你,不過在我給你們銀子前,我先說一件事情,就是從今以後,你們別再來找我了,這五十兩銀子就當是你們這十七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

「什麼,五十兩就想打發我們了,張倩,你這個白眼狼,你可真狠的心啊。」原本被張鐵頭打到外面躲著的張劉氏听到張倩這句話,頓時就探出一顆撫著一張臉的頭顱出來。

張倩冷笑問道,「怎麼還不夠嗎?要不要我給你們算算,從我五歲開始,我就開始給你們干活,干的比我吃的還要多,我住的地方是呢,是跟豬同住一屋,你們說,這五十兩難道還不夠填補你們嗎?」

張鐵頭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此時臉上表情是什麼,而張劉氏呢,因為從始到終,張倩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她安排的,現在,讓張倩**luo說出來,最難堪的人就是她了。

「孩子,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天大仇恨都不足以抹去我們之間的親情啊,你說是不是。」張鐵頭突然抬頭,眼里有濃濃的愧疚。

「你錯了,我們之間根本連親情都沒有,我成親時,你們像打發一件垃圾一樣把我扔給了相公,要不是他出錢出精力照顧我,恐怕我張倩早就死了。」其實另一個張倩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是來自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只不過她的名字也叫張倩罷了。

張倩看他們沒收下這五十兩銀票,于是把它扔在地上,臨走時,扔了一句話給他們,「這五十兩就是買斷我跟你們之間的銀子,你們收了之後,以後別再來我家了,從今以後,我張倩也不再有親人了。」

不等他們這些人反應過來,張倩己經轉身回了新柳家房里,院子里,大白跟大黑在中間曬著太陽,阻斷了這些想進去的張家人去路。

張大河望著地上五十兩的銀票,先是看了張鐵頭跟張劉氏,然後二話不說,彎腰把它給撿了起來。

這五十兩銀子可是他的救命錢呢,還了賭債三十兩,還剩下二十兩,他拿到賭場再去博一下,說不定能把之前輸掉的給贏回來。

「爹,娘,我們真的要跟小姑她斷絕關系了嗎?」張錢氏眼楮活泛,向張鐵頭跟張劉氏打听情況。

張鐵頭低著頭,一言不發往前走了出去。留下張劉氏在新柳家大門口,想進去又不敢進,最後咬著牙看著新柳家說,「她想得美,想跟我們張家斷絕關系,我不會同意的。」

張錢氏點了點頭,說實話,她也不想跟這個有錢的小姑斷絕關系,現在看看小姑家的大房子,還有那賺錢的作坊,一看就知道以後可是有利可圖的,她才不想跟這個有錢小姑斷絕關系呢。

過了沒多久,張倩出來看了一眼,見門口空空的,確定張家人離開之後,這才走到院門口把門給關上,然後叫了睡懶覺的小八起床吃早飯,交代了他幾句不能到處亂走的話,張倩這才去屋後的菜園子里收薺菜。

兩攏差不多三米長的地全種了薺菜,收下來時,大概有三百多斤的菜,也許是泉水的作用,讓菜園子里的菜來了一個大豐收。

趁著小八在院子里跟兩只大蛇玩,張倩又轉身進了草園,把里面的薺菜也收了,然後把它們運出來放到菜園子里,跟剛才收的薺菜一塊放在菜地里曬半天。

中午,去送小宇上學堂的柳俊回到家,匆匆忙忙的他剛回來又心心念念著作坊,連口水都沒喝就去了作坊那邊查看去了。

看著這樣辛苦的他,張倩雖然心疼他,但也只能在吃的方面好好幫他補子了。

吃午飯的時候,張倩用泉水煲了一鍋野雞湯,本來張倩想放人參的,後來想到這泉水都是個大補的人,還能治病,再放人參,也不知道喝的人頂不頂得住,這才把放人參的這個步驟給省略了。

小八這個小家伙,經過張倩一段日子的補養,現在是又白又胖,就跟個小包子一樣,讓人看見就想去捏捏他身上的肉。

為這事,小八還向張倩抱怨過,說她把他養胖了,害得村里人看見他就想捏他,把他臉都給捏紅了。

午睡時間是新柳家人的必睡過程,凡是在新柳家待過的人都知道,這家的人一吃了午飯沒多久就要睡一個午覺。

房間里,張倩享受著柳俊幫忙扇扇子的涼風,嘴里也沒停,在跟柳俊說著事。

「小倩,你要這麼多罐子干什麼?」柳俊一听她說要買五百多個罐子,嚇了一跳,不解看著她問。

張倩一只手放在他胸口上搓來搓去,一幅漫不經心的回答,「當然是有我自己想要的用處了,不過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先幫我把五百多個罐子帶回來再說。」

柳俊听到她還在自己面前保密,心里也沒有不高興,反正娘子都說了,等他把罐子買回來了,她再告訴自己。

小兩口在床上躺著,就在兩人都有點困意時,張倩突然睜開眼楮,迅速從床上坐起來。

她突然的這個樣子,嚇了柳俊一跳,也跟著一塊坐起,語氣關心問道,「小倩,你怎麼了,是不是作惡夢了?」

張倩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越過他,下了床,然後在衣櫃里一番搜找,不一會兒,兩張五百兩的銀票握在她手中走向柳俊身邊。

「相公,現在我交給你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務,你一定要把它完成好,因為這關系到咱們一家生存。」張倩無比認真的盯著柳俊說出這句話。

原本就有點緊張的柳俊現在一听她這句話,心里的緊張更甚了,「小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別嚇我。」

張倩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重新坐回到床上,挨著他,認真跟他解釋,「相公,難道你都不覺著現在的天氣古怪得很嗎,現在本應該到了冬天,氣溫也該降下來了,可是現在呢,氣溫非但沒有降下來,這兩個月來連一滴水都沒有下,我怕一場旱災就要朝我們襲來了。」

「旱災?」柳俊一張臉蒼白極了,旱災這兩個字他到現在還記憶憂新,記得在他八歲的時候,大聖朝也有過一次旱災,那時,村里的人因為這場旱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是因為那一次,他還差點讓柳何氏賣到外面去了。

張倩一看柳俊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于是伸手握住他微微顫抖的右手,給予他安慰。

慢慢的,柳俊心中的恐慌慢慢消下來,臉上的蒼白臉色也不再那麼明顯,呼吸也不像剛才那急促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身邊有一個疼他知他的她。

深呼吸了一口氣,柳俊抬眼望著張倩問,「小倩,你是想讓我拿這一千兩銀子去鎮上買糧食存起來對嗎?」

「對,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存糧了,就算沒有旱災,我們多存點糧食也沒差,相公,你說是不是?」張倩看著柳俊問。

柳俊頷了下首,接過張倩手中的銀票,臉上帶著沉重表情,「小倩,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把它辦好的,只是,小倩,我可不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爹他們?」說到這里,柳俊臉上閃過尷尬表情。

張倩望著他,這個老實男人心里還是對老柳家那邊有感情,無論老柳家的人怎麼待他不好,他一直都渴望著那邊的人可以給他一個起碼的親情溫暖。

只是這個老實男人知不知道,無論他怎麼付出,他所想要的親情都不可以降臨到他身上去的。

可惜這些實話張倩不能跟他實話實話,只能靠他這個老實男人在老柳家那邊多踫幾個壁才能體會到了。

「好,你想告訴誰都行,不過我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相信你說的話!」張倩微笑著點頭答應,最後還是不忘給這個老實男人打一個預防針,希望到時候,老柳家人的反應可以讓他少傷點心了。

柳俊嘴角揚起,一看就知道因為張倩的同意高興極了,「不會的,爹一定會相信我的話。」

說完了事情,睡意也朝張倩襲來,張倩打了一個哈欠,她總覺著還有什麼事情好像沒交待老實男人去做,只是現在她腦子昏昏沉沉的,一時間都想不起來了。

一覺睡到下午未時(下午13時至15時),張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柳俊早就起來了,起來向院子里玩耍的小八一打听,才知道老實男人在一個時辰以前就己經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小八也不知道。

洗了個臉,張倩又去屋後的菜園里把上午挖的薺菜翻了翻,然後才帶著院子里玩耍的小八去柳大柱跟柳大郎家里走一趟。

在村子里,她也只能這兩家比較好,現在旱災可能要來,她既然知道了,也應該跟他們兩家提一個醒,至于他們相信多少就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第一站,張倩帶著小八來的是柳大柱家里,現在,柳大柱跟柳大郎兩家因為賣烤鴨生意,都快成了村里的首富,讓村里不少人都眼紅了。

前些日子柳大柱剛花了不少銀子把他們這個家翻新了一遍,里里外外都不再以前那樣破落了。

張倩來到院門口,剛敲了幾下院門,大柱家的小兒子阿發蹦蹦跳跳跑過來開門,打開看到外面站著的是張倩,揚起一張可愛笑臉朝張倩打了一聲招呼,「倩姨好,小八你來了,走,我帶你去看我的小白,它又長大了不少呢。」

小八一听這個名字,蹙起了眉,他怎麼听著小白跟他名字小八有點相像呢,同時心里也有一點好奇,這個小白到底是什麼,小八揚著笑臉握住阿發伸過來的手,兩個差不多一樣大的小家伙撒歡跑到屋後面的茅草屋去了。

張倩徑自走進大柱家,剛好踫上大柱媳婦跟柳李氏在一塊這里殺鴨子。

上次張倩跟柳俊在集市里談的那攤鴨檔生意現在交給了柳大柱他們,每隔幾天,柳家村都會迎來幾輛裝滿鴨子的牛車進村,這場面都快成了柳家村的一道風景線了。

「喲,妹子來了,這可是我們兩家的稀客,快過來。」自從到了鎮上做生意,大柱媳婦這張嘴特別會說話,張倩听到她這句像招呼客人一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就覺著好笑。

「嫂子,你這張嘴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你是把我當成你店里客人了吧!」張倩打趣道。

大柱媳婦跟柳李氏一听張倩這句話,兩人哈哈大笑,柳李氏站起身,把自己坐的位置讓給了張倩,然後自己轉身進去拿了另一張凳子坐下。

張倩也沒客氣,一**坐下,看著他們兩個手腳麻利的拔著鴨毛。

「妹子,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啊,說吧,你這次來我家是不是又有什麼好東西要介紹給我們了?」大柱媳婦一邊拔著鴨毛,一邊跟張倩說話。

張倩笑了笑,盯著她們倆拔的鴨子,「嫂子們,我哪里有什麼好東西要給你們啊,你們現在可都是咱們村里的首富了,我哪敢啊。」

「你找打是不是?我們再有錢也是多虧了妹子你。」大柱媳婦瞪了下張倩,只是這眼神並沒有多少怒氣。

張倩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把她這次來的事情攤開在她們二人面前,「兩位嫂子,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們提個醒,你們要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張倩都不會怪你們的。」

「弟妹,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看你這個樣子,好像事情很嚴重似的,你可別嚇你嫂子我啊,我可是很膽小的。」柳李氏放下手上的鴨子,臉上帶著擔擾看著張倩。

張倩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柳李一只手的手背,然後繼續說,「嫂子們,如果你們現在身上有銀子,可以讓大柱哥他們去鎮上多買點糧食存起來,現在這幾個月一直沒雨下,天氣也還這麼熱,我怕可能會有旱災。」

「媽呀,旱災啊!」大柱媳婦撲通一聲從凳子上跌下來,眼里全是對這個東西的懼意。

柳李氏則是嚇得完全整個人呆住,就連手上的鴨子掉在地上也沒察覺。

張倩看著她們二人的反應,趕緊開口安慰,「兩位嫂子,現在先別驚慌,這個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先做點打算,我己經叫柳俊去鎮上買糧食去了,兩位嫂子要是相信我的話,也可以讓大柱哥他們去買一些回來。」

「這可怎麼是好,旱災啊,十幾年前就來過一次旱災,那時候,死了好多人,老天爺啊,你這不是要絕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命嗎?」大柱媳婦滿臉悲傷,眼眶有點濕潤。

柳李氏也呆呆的一個人呢喃,「我們鋪子好不容易好起來,怎麼就踫上旱災了呢。」

張倩看她們兩個都被這件事情嚇住了,完全沒听到自己剛才跟她們講的話,張倩怕她們會被嚇出什麼事,于是在她們耳邊大聲喊了句,「嫂子們。」

大柱媳婦跟柳李氏這才回過神,不過這時她們臉上的恐懼之意還沒有消散,還能看出來她們剛才是有多恐慌。

「兩位嫂子,你們先別自己嚇自己,旱災雖然恐怕,但只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一定能把它克服的,明白嗎?」張倩認真對著她們二位說道。

「對,對,我們做好準備,我們一定不要再像十幾年前那樣了。」大柱媳婦緊緊抓住張倩一只手,眼神慢慢清晰了起來。

柳李氏站起身,「我要回家里告訴相公這件事情。」丟下句話,柳李氏慌慌張張跑回家中。

跟大柱媳婦說了一些買糧食的事情,時間也不早了,張倩大聲叫上了小八回家。

村中小路上,去田地里干活的村民們一個垂頭喪氣的,都在為他們田地里那快要干旱死的糧食操心。

村民們愁眉不展張倩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現在連她身邊的小八也一直蹙著他小眉頭。

「小八,你好像有心事啊,能不能告訴小倩姐姐听听?」張倩看了一眼牽著她手的小八問。

小八哼了哼,嘟著小嘴說,「阿發他們幾兄弟特討厭了,把他家里的小豬叫做小白,這不是在污辱小爺我嗎?」

張倩望著氣哼哼的小八,嘴角慢慢勾起,原來阿發口中說的小白是柳大柱家里新抓來的小豬啊,小白跟小八,叫起來倒是有點相像,也難道小家伙會不開心了。

在這種小孩子的事情上,張倩不會去說什麼,小孩子間的事情只有讓他們小孩子自己去解決,這是她一直這麼認為的。

經過村里一條小溪邊,張倩突然才想起自己一直覺著忘記的事情,她只知道買糧食,可是卻忘記了水才是最重要的。

雖說她現在身上有草園這個泉水,但是她也不可能一直用它,要不然總會有一天讓外人知道這事,造成的後果也會不堪設想。

干旱期間,除了糧食外,水是最重要的,張倩突然發現自己家很幸運,剛好是建在山腳下,這樣打出來的井水源也會大一點。

等張倩帶著小八回到家時,柳俊先一步回到了新柳家,並且還是一個人安靜坐在大廳里,低著頭一動不動。

「你回來了?」張倩看見坐在凳子上的他,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嗯,回來了,我沒去鎮里,我下午再去。」柳俊低沉的嗓音在安靜大廳響起,始終低著頭的他一直沒抬起來,好像在向張倩掩飾什麼一般。

小八一向好奇心很強,見他這個樣子,放開張倩的手,跑到柳俊身邊,彎下腰,蹲到地下看低著頭的柳俊。

「呀,柳俊姐夫,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腫得這麼高!」小八驚呼出聲。

張倩听到小八這句驚呼,大步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說了一句,「柳俊,你把臉抬起來讓我看一下!」

柳俊遲疑了一會兒,最後在張倩再三要求下,不得不把低著的頭抬起來。

當他把頭抬起來時,映入進張倩眼簾的是他左半邊臉明顯比右半邊臉腫得多,隱隱約約當中,還可以看到五個手指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張倩立即冷下臉,咬著牙問他,「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誰打的?」

「小倩,你別擔心,我不痛,真的。」柳俊握著她手安慰。

他的手剛踫到張倩,就讓張倩給甩開,她咬著牙根繼續剛才那個話題,逼問他,「我問你,你臉上這傷是誰打的?說呀!」

柳俊伸出一只手在自己左臉上模了下,最後吞吞吐吐回答,「是,是娘打的!」

「她打你干什麼?」一提起柳何氏,張倩就知道這事不是好事,听說前兩天因為柳荷的婚事,柳老頭把柳何氏給放出來了。

柳俊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兒,緩緩講出今天他在老柳家那邊發生的事情。

原來今天柳俊下午,柳俊去把張倩說的干旱事情告訴老柳家那邊的人,原本一開始柳俊跟柳老頭還說得好好的,柳老頭也看出來今年的天氣有點不尋常,現在又一听柳俊一說,頓時覺著有理。

又听柳俊說明天他要去鎮上買糧食,思前想後一番,柳老頭于是決定拿一點銀子給柳俊,叫他幫忙一點。

剛好柳老頭給柳俊銀錢時讓柳何氏給看見了,柳何氏以為柳老頭瞞著大伙給柳俊銀錢,不願意,沒問什麼緣由,直接就朝柳俊臉上揮了一個巴掌過去,還罵柳俊好一些難听的話。

「我給你拿點東西敷敷,不然明天就難看了。」張倩沒說什麼,只是轉身去給柳俊拿藥。

柳俊望著張倩忙碌的背影,心疼了下,又想到老柳家那邊的人,心里更涼。

晚飯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完,小八這個小鬼精似乎也知道家里兩個大人心情不太好,這個晚上的晚飯,他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完。

吃晚飯,柳俊主動去廚房里燒水,張倩替小八洗完澡,打發他去房間里睡覺,然後才轉身走進廚房里。

灶頭里的柴火亮光把廚房照得非常亮,柳俊一個安靜的坐在灶頭前燒著柴火,失神的眼珠子望著灶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他就是這個失神樣子,今天,他被柳何氏打了一個巴掌,估計心里很傷心吧。

「相公,我想在咱們家里打兩個井,你知道有誰會干這個嗎?」張倩朝灶頭旁邊的他問。

柳俊回過神,望向張倩這邊,眼中的難過不復存在,「村東頭的柳大伯會打井,他經常去外面給有錢的人家打井,我們可以找他來打。」

「好,就找柳大伯,我想在咱們院子里打一個,屋後打一個,你看可以嗎?」張倩看著他問。

柳俊自然是沒有意見,只要是小倩想的,他都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

小兩口先後洗了一個溫水澡,家里事情一大堆,明天還要早起,小兩口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睡前做一點睡前運動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俊先醒來,給家里做了早飯放著,然後自己才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來到村東頭的柳大伯家里跟人家說了自家要打井的事情,兩人又約定好打井的日子,柳俊這才走路回了自己的家。

當天中午,柳大伯就帶著他三個兒子來到新柳家開始打井,柳家村的村長一直都在關心著村里動向,特別是張倩這邊,誰叫張倩這邊養了兩條聖蛇呢,這不柳村長看到新柳家叫了村東頭的柳打井去,二話不說,跟在柳打井父子後面進了新柳家。

「村長,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看到來人,張倩笑著跟柳村長招呼。

在柳家村里,這位柳村長對他們一家還算是挺照顧的,當初要不是他做主把這個地方撥給她跟柳俊建房子,恐怕自己跟柳俊還得不到這麼好的地方呢。

柳村長笑著走進,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打井的柳打井父子幾個,然後又望了一眼院子四周圍,笑著向張倩詢問,「怎麼沒有看到聖蛇它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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