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雨蕭心內快速盤算著,「玄瑾公子,不知道你可否帶我開開眼?」
「嗯?二小姐想見識見識西陀國的貴族?」玄瑾見雨蕭果然對自己另眼相看,便面露喜色。
「沒錯,畢竟來一趟西陀國也不容易,能多見識下也不錯。」雨蕭微微一笑。
「那好,明日我正好要去西陀國的兵馬大營,他們的先鋒將軍請我去飲酒,你若是不嫌棄可與我一同前往。」玄瑾連忙開口。
「好,不過……」雨蕭遲疑了下,「畢竟我是個女子,這樣跟著你也的確不好,不如我扮作你的侍女吧。」
「這怎麼行?太委屈二小姐了。」玄瑾擺了擺手。
「不委屈,又不是多大的事兒。」雨蕭美眸流轉,「還望玄瑾公子成全。」
玄瑾幾時見過雨蕭這副神情,早就看得魂兒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好,好,二小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好。」雨蕭含羞一笑,「多謝。」
「那個……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二小姐明日見。」玄瑾雖然不舍,但是想到既然答應帶雨蕭去,自己一定要借機表現表現,所以巴不得立刻回去打點。
「玄瑾公子慢走。」雨蕭起身相送,玄瑾更是受寵若驚。
「哎,他怎麼走了。」金葉端著茶上來,正遇到一步三回頭下了樓去的玄瑾。
雨蕭沖門外的玄瑾揮了揮手,他這才依依不舍的出去,待玄瑾邁出客棧,雨蕭神色立刻恢復了冰冷,金葉跟著進了屋,「姐姐,你對他……」
「他現在是展寧的上賓,听說明日他要去西陀國先鋒將軍的兵馬大營。」雨蕭倒了杯茶給自己。
「姐姐想趁機去打探消息?」金葉有些著急,「可是萬一要是給人發現了怎麼辦?」
「放心,我會扮作他的侍女,不會有事的。」雨蕭神色微凜,「他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可是姐姐,你看那家伙看你的模樣,垂涎三尺,我怕他對你不軌啊。」金葉依然不放心,「不如我陪你去吧。」
「不用。」雨蕭搖了搖頭,「你去了反而不方便,我就是看中他有色心,不然又怎麼能輕易哄他帶我去呢?他那點武功,我再了解不過了。」
見雨蕭主意已定,金葉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她也未必會听,只得按照雨蕭的吩咐準備了一身看上去樸素的衣服給了她。
一夜無事,翌日清晨玄瑾果然如約來到了客棧。
雨蕭起得很早,玄瑾來的時候,金葉正陪她吃早飯,「玄瑾公子,等我吃完飯就跟你去。」
「二小姐不急,」玄瑾擺了擺手,在一旁坐下,他看了眼與雨蕭同桌吃飯的金葉,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但礙于雨蕭在也沒說什麼。
他的眼神金葉可沒錯過,她撇了撇嘴,「姐姐,人家玄瑾公子可高貴著呢,我還真怕我們吃的他看了不舒服。」
「嗯?」雨蕭抬眼看向玄瑾。
「怎麼會。」玄瑾連忙反駁,「我平日里吃的也很簡單的。」
「好了,金葉,玄瑾公子為人正直,你就別挖苦他了。」雨蕭豈會錯過剛剛發生的事兒,她故作不知罷了。
吃過飯後,雨蕭簡單的收拾了下,又叮囑了金葉幾句,隨著玄瑾下樓上了馬車。
「玄瑾公子,不知這兵馬大營在何處?」雨蕭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面,漫不經心的問道。
「哦,西陀國的兵馬大營就在城內,靠近王宮。」玄瑾連忙答道,「等會兒到了就要委屈二小姐扮作我的侍女了。」
「無妨。」雨蕭搖了搖頭。
她與玄瑾本就沒什麼好說,所以一路再無話,而玄瑾則只顧著欣賞她傾國傾城的姿容,即便她不說話也足以讓他心神蕩漾。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
「二小姐,請吧。」玄瑾率先下了馬車,雨蕭緊隨其後跳了下去,她不著痕跡的整了整袖間藏著的匕首,雖然說她並不擔心此次出行,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了匕首傍身。
雨蕭打量著面前的兵馬大營,這里與整個城以磚牆相隔,青灰色的磚牆足足三丈有余,里面不時傳出練兵的聲音。雨蕭只道西陀國城池大,但是從未想到展寧竟然將兵營也放在其中。
見玄瑾捧起一個錦盒,雨蕭走上前攔住了他,「我來吧。」
「怎麼能讓二小姐拿呢?」玄瑾微微一愣。
「我現在是你的侍女,難道你拿著不會讓人生疑嗎?」雨蕭接過錦盒,捧在手中。
見她如此說玄瑾也就不再堅持,他帶著雨蕭邁步朝著正門走去。朱紅色的正門前兩邊各站著十幾個守兵,一見到二人立刻亮出長槍,「站住!什麼人!」
玄瑾亮出袖中腰牌,「你們先鋒郎大人邀我前來一聚。」
守兵見到他手中金黃色的腰牌立刻單膝跪地,雨蕭瞟了眼那腰牌,她曾經在王宮里見過,是展寧身份的象征,見腰牌如見展寧,看來他還真的挺重視玄瑾。
「起來吧,速去通報。」玄瑾滿面得意的看著雨蕭,雨蕭也沖他笑了笑。
不多時,打從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哎呀,玄瑾公子,歡迎歡迎!」說話間一個四十歲出頭虎背熊腰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雨蕭注意到此人一身戎裝,腰間挎著一柄彎刀,一看就是一名武將,再往臉上看皮膚黝黑透紅,唇和臉上都蓄著黑須,面目有些凶悍。
「郎大人。」玄瑾客套的一施禮。
「你能來,是我的榮幸啊。」郎大人搓了搓手,請到王上面前的紅人,也是件頗有面子的事兒,「快里面請。」
玄瑾使了個眼色給雨蕭,二人跟著郎大人邁步進了兵馬大營。
這一入營內,雨蕭心中不由得一動,整個兵馬大營面積堪比西陀國王宮,甚至還要更大,這里最起碼可以容得下兩三萬的兵馬,還好自己來了,不然還真的會低估了他們的實力。
索性正門不遠處便是正廳,再往里才是校場,所以他們並未走多遠。
來到正廳,郎大人將玄瑾讓在賓座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立刻有守兵奉上茶點,雨蕭則默不出聲的站在玄瑾身後。
「郎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玄瑾示意雨蕭將手中的錦盒放在桌上。
郎大人有些受寵若驚,他打開錦盒一看更是面色大喜,「這……這怎麼好意思?」
雨蕭掃了眼錦盒,只見其中放著一尊青花瓷的馬像,她有些疑惑,這青花瓷雖屬上等,但是對于郎大人這種帶兵打仗的西陀國莽夫而言,有那麼重要嗎?
「玄瑾公子,如此重的禮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郎大人連忙小心的合上錦盒蓋子,將馬像收好,他撫模著錦盒說道,「這馬像就連王上也不過有兩尊啊。」
「郎大人客氣了,」玄瑾微微一笑,「這馬像雖然不多,但是郎大人貴為兵馬大營先鋒將軍,本就值得我佩服,所以應該的。」
雨蕭听到這兒才明白,原來是因為玄瑾送了展寧,所以郎大人才覺得自己也有一尊顯得地位尊崇罷了。
「你先下去吧。」郎大人見雨蕭站在一旁,揮了揮手。
「無妨,她是我的貼身侍女。」玄瑾自然不會錯過在雨蕭面前賣弄的機會。
「公子,想必大人是有要事與公子相商,我就不打擾了,先下去侯著了。」雨蕭低眉順目的開口,看上去頗有幾分侍女的樣子。
「這樣啊……」玄瑾眼神轉了轉,點了點頭,「也好,郎大人,這侍女打小就跟著我,所以……」
「明白,明白。」郎大人以為雨蕭是玄瑾的暖房丫頭,所以叫來了守兵,「帶這位姑娘下去,好生伺候著。」
雨蕭欠了欠身子,跟著守兵走了出去。來到正廳外她這才開口問守兵,「這位將軍,我有些氣喘,不知可否在附近走走,不然怕憋著了氣,身子不舒服。」
一听雨蕭叫自己將軍,那個守兵面露喜色,「姑娘請便,您是大人的貴客,如果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們就行了。」
「多謝。」雨蕭沖他點了點頭,守兵這才退回正廳內守著。
擺月兌了守兵的雨蕭快速的掃視了一圈,趁著四下無人注意她沿著正廳外溜了出去直奔後方。當看到後方密密麻麻的列隊訓練的兵士時,雨蕭的眉頭蹙了起來,光是這個兵馬大營就有如此多的人馬,若是沙鳶再從西陀國調人進來,怕是滁州城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住,當務之急是盡快搞清楚沙鳶的計劃,爭取在他發兵之前想到辦法阻止。想到這兒雨蕭轉身悄然回了前廳,守兵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去而折返。
「玄瑾公子,你打算何時回商月國呀?」郎大人正在屋內與玄瑾閑聊。
「不瞞大人,我離開許久,還真有些擔心家里的生意,所以過幾日就要回去了。」
「哦?」听聞此言,郎大人聲音略微壓低,「玄瑾公子,你若是要走就盡快動身吧,遲了怕是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