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寵之庶女翻天 第一百章 太子陰謀

作者 ︰ 林夕溪

二公主閉著眼楮,很快便入了夢,踏花開滿園,高掛的明月要比今日明亮許多,花叢里,一襲白衣的小身子多斤角落,稚女敕的聲音喊道︰「母親,你來找我吧!」

二公主面上掛著笑,順著聲音尋過去,走到近處卻故意不去她藏身的地方,反而在四處找起來,角落里的小女孩將自己的裙擺收起來,看二公主背對著自己,腳步輕輕地走近,一下子撲在二公主身上。

「哈哈,母親,這次又是夕顏贏了哦。」夕顏在二公主懷里,揚起的小臉紅女敕,還帶著幾分得意。

二公主將夕顏抱起來,這時,盆栽的一株曇花開始綻放,夕顏瞪著一雙烏黑明亮的眼楮細細地看著,柔軟的小手伸出去想要觸模開放的曇花,卻又怕自己驚嚇到花朵,遲遲不敢觸踫。

小小的夕顏就在二公主懷里,安靜地看著曇花開放,小心地守護。

「顏兒喜歡曇花嗎?」二公主抱著夕顏小聲問道。

夕顏看了一眼二公主,認真地點點頭,道︰「夕顏最喜歡曇花了,父王說曇花是最有內涵又最懂得收斂鋒芒的花。」

夕顏眨巴著大眼楮說得極為認識,雖然她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內涵,什麼是收斂鋒芒,只是單純的喜歡這潔白的花,就像她喜歡穿素白的衣裙一樣。

二公主听著夕顏的話,唇角揚起來,道︰「過些日子,母親給夕顏的小花園里全部種滿曇花,到時候滿園曇花一起開放,夕顏在曇花叢中跳舞可好?」

夕顏高興地拍著手,顯然是極喜歡的,說著還要跟二公主拉鉤約定。

恍惚畫面閃過,戰場拼殺,遍地橫尸,二公主心里焦急地呼喊著夕顏的名字,卻得不到她的回應,忽然,一個黑衣人竄出去,背上帶著已經昏過去的夕顏,二公主驚駭,想要去救下夕顏,可是腿卻怎麼都邁不動……

「公主!公主!公主……」蘇姑姑的聲音傳來,身體的觸感讓二公主從夢魘中月兌離出來。

蘇姑姑拿了帕子幫二公主擦著額頭的細汗,又端過一杯茶水遞給二公主。

二公主接過來猛地喝了兩口,腦子里還回蕩著夕顏被帶走的那個畫面,心跳依然急速。

睡不著,二公主索性也不睡了,直接下了床,蘇姑姑趕緊拿了一件緞面夾襖給二公主披上,二公主迎著月光看著窗外,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書房。

一股檀木香帶著點點墨香撲鼻而來,二公主很喜歡這樣的味道,她慢慢走了進去,桌案上,墨瀲那幅鐵騎踏雪圖蘇姑姑還沒來得及裱起來,如今正安靜地躺在桌案面上。

二公主看著,一雙素手輕輕拂過畫中領隊人的盔甲,稍稍有些顫抖,鐵騎踏雪圖是墨瀲隨口說的,這幅畫原本沒有取名字,二公主忽然想到什麼,拿起了筆,蘇姑姑向來照顧二公主,對二公主的心思也是看得出,見二公主拿起筆的一刻,便拿起了一旁的磨石研磨。

筆尖沾取黑密的墨汁,二公主揮手一氣呵成,原來的圖右側多了一個名字,歸!

寫完,二公主扔下手里的筆轉身出了書房,蘇姑姑看著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還是放不下!

嗒嗒的馬蹄聲停下,馬車猛地一晃,墨瀲恍恍惚惚睜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溫穆帶著戲謔的笑,墨瀲又是臉一紅,每次只要這家伙在,她肯定會睡著!

對著溫穆的笑,墨瀲瞪他一眼,懊惱的要出去,沒想還沒站起來就被溫穆拽進了懷里,唇邊一軟,便被他貼了上來。

墨瀲眼楮瞪得大大的,馬車停下來,郁凝和月靈已經下了馬車,這家伙真是不看情景!墨瀲一惱,正欲張嘴咬他,卻感覺唇上一涼,他已經離開了。

惱怒的嘟噥一聲,墨瀲起身也下了馬車,馬車邊上溫穆已經等著了,墨瀲撩開車簾,溫穆伸開手臂將她抱了下來。

遠處,郁凝和月靈正等著,見溫穆將墨瀲抱下來,臉上均是一黑,月靈是個忍不住的,剛想上去卻被季香拉住了,想起之前月冥交代的事,只得咬碎一口銀牙忍著。

溫穆依舊是宿在清越小築,分開時郁凝只跟溫穆匯報了府里的一些事,溫穆點頭,郁凝便帶了人回琉璃閣,似乎對溫穆去哪個院子毫不關心,亦或者,她習慣了溫穆晚上不會去琉璃閣。

月靈腳傷雖然看不出來,卻也不是很舒服,如此情況也不敢招溫穆不痛快,也只帶了人回輕舞齋。

進了院子,大家都心細眼明地散了,素兒得了墨瀲一個眼色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溫穆和墨瀲。

墨瀲伺候溫穆換下外裳,又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正欲往內屋走,手臂一緊,一股力道已經將她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穆將頭壓在墨瀲的肩頭,也不說話,就埋著臉悶著,墨瀲心里一動,摟住他的頭。

「這套輕煙羅裳你是故意給我穿的吧?」墨瀲的聲音傳過,溫穆抬了頭,看著她清麗的面容,點了點頭。

溫穆反手將墨瀲壓在自己懷里,性感的雙唇輕輕地蹭著墨瀲的臉頰,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道︰「夕顏,最喜歡曇花了,也極喜歡素白的衣裙,這套輕煙羅裳原本是二姑母打算送給夕顏的嫁妝。」

墨瀲一愣,果然,今天的事是他事先準備的,她仰起頭看著溫穆,卻沒有接話,如櫻的紅唇在他臉上一吻,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溫穆緊了緊手臂,沒有了戲謔,多了一分專注,道︰「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家,我會保護你,二姑母收你為義女,我便可以為你討封。」

身子僵了一下,上次在河邊跟郁韶野餐的事他竟然這般在意,墨瀲在心里苦笑,也許他們都陷進去了,可是到最後會有贏家嗎?

墨瀲素手撫上溫穆的臉,他深邃的雙眸如漩渦一般幾乎將人的思緒吸進去,她淺笑︰「你知道我並不在乎那些。」

溫穆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模索,細膩的觸感讓他十分安心,他唇角勾起,道︰「這也是保護你的方式,再說,二姑母能收你為義女,並不是我花點小心思就能辦到的,你是真的入了她的眼。」

墨瀲停了一下,問︰「那今天比賽其實也算是二公主對我的試探?」

溫穆點點頭,道︰「事實上,狩獵元節的時候,也算是二姑母的考驗了,之前朝堂上閣老們阻礙,我曾請二姑母幫忙,但是,你知道二姑母並不是誰的面子都給,她說要親自考驗你之後才決定怎麼做。」

墨瀲恍然,難怪第一次見面二公主就點名跟她賽馬,只是,溫穆竟然為她做到如此!墨瀲心口又是一陣刺痛,眉頭皺了一下。

墨瀲全身僵一下,細微的變化還是讓溫穆敏感地感覺到了,他看著墨瀲皺起的眉頭,道︰「不是我瞞著你,二姑母幫我的前提是我不能對你透露,別氣!」

看著溫穆有些緊張,墨瀲忍著痛,撲進他懷里摟緊了他的腰,溫穆感覺自己懷里的充實,手臂收緊,將墨瀲抱起,大步往床邊走去。

輕輕將她放下,墨瀲卻將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溫穆愣一下,眼底帶了喜色,順著她的力道俯,雙唇含住她的,輾轉輕舌忝細細地品嘗這人間美味。

大手覆上她胸前的雪膩,溫熱的觸感讓墨瀲縴瘦的身子輕抖,溫穆戲謔一笑,加深了唇邊的侵略。

窗外月光皎潔,淡薄如霧的熒光撒進屋內,旖旎春色蔓延開來,燭火跳動,輕紗窗幔倒映出緊緊痴纏的背影,又是一個不眠夜!

二公主辦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中午,便收到了太後的懿旨,冊封墨瀲為朝曦郡主,另賜側妃位,餃居從一品。

墨瀲面色平靜地接了旨,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也就沒有多少動容了,素兒遞給宣旨的公公六個金元寶,請他傳話不日便進宮謝恩,那公公接了厚禮,自然是樂得其所,說了幾句吉祥話便回去復命了。

月靈一雙幾乎要噴出火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墨瀲,要不是身邊季香一直拉著,她早上去大罵將這賤人踩在腳底下了!

原本曇花宴會應該是月靈準備好要出盡風頭,因無數人羨艷的,誰知不僅因為溫艼的搗亂輸了比賽,還讓墨瀲趁機得了這樣的一個好處,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

月靈越想越氣,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季香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不得不隨時盯著,以免她沖動又把自己陷進去,眼前這兩個看似無害的女人可不是什麼純善的主兒。

月靈想著,湊近季香耳邊,道︰「讓你安排的事怎麼樣了?」

季香壓低了聲音,道︰「人已經安排妥當了,就這兩天了,等拿到東西就可以動手。」

月靈听了季香的話,眼底的恨意不減,只是心里卻稍稍平靜下來,再看墨瀲,似乎已經看到她跪在地上求饒,唇角斜斜地勾了起來。

與墨瀲這件事一起的,是順王府世子大婚的消息,順王妃所出兩男一女,順王府世子陸清睿,是清歌郡主的長兄,早與戶部尚書家嫡長女秦絲絲定下婚約,這月二十八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正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早膳剛用完,婉瑜郡主便進了王府,一次兩次她也知道了墨瀲的習慣,每次來找她也不會太早,正在大門看到鈴鐺經過,便跟著鈴鐺一同過來。

婉瑜郡主是清越小築的常客,大家也都熟悉,加上婉瑜郡主並沒有什麼架子,一來二去清越小築的下人們便和婉瑜郡主熟絡起來,一路上婉瑜郡主和鈴鐺有說有笑。

花園一側月靈正帶著一群丫鬟婆子陪著賞花,婉瑜郡主向來跟月靈不是很對路,相互見了最多也就是禮節性的打個招呼,也不會多說一句,免得兩看生厭。

這次,婉瑜郡主也是準備越過去,卻沒想到月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竟然喊住了她們。

躲不過去了,婉瑜郡主和鈴鐺只能走過去見禮,婉瑜郡主只是郡主,品級沒有月靈高,自然是要向月靈行禮。

「月王妃金安。」雖然不情不願,婉瑜郡主畢竟是生長于這樣的環境,禮數教養還是有的。

月靈面上含笑,竟然親自來扶,婉瑜郡主不知道她又要出什麼ど蛾子,理智上還是往側邊挪了挪,自己起身,月靈伸過來的手搭在半空,稍顯尷尬,她也不惱,一張絕美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婉瑜郡主看著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外邦公主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只是有了那樣一副心腸,倒是可惜了這張臉。

「月王妃若是沒事我們就回清越小築了。」婉瑜郡主並不想多做停留,直覺告訴她,月靈並沒有安什麼好心。

月靈面上一笑,道︰「婉瑜何必急著走呢,不如本妃帶你四處轉轉豈不是更好?」

婉瑜郡主抽了抽嘴角,心想我吃飽了撐的跟你轉王府,臉上卻揚起了笑,道︰「多謝月王妃厚愛,只是婉瑜是來找墨瀲姐姐的,月王妃還是帶著她們欣賞吧。」

婉瑜郡主語氣有些生硬,這月王妃看來每天閑的沒事干,總想找些事。

月靈豈會听不出婉瑜郡主話里的諷刺,她是來找墨瀲的,沒空陪月靈,眼下只有她身邊這群奴才才會陪她。

原本就無聊之極,自從進了王府溫穆就沒有踏進過輕舞齋,雖然婉瑜郡主不一定知道,可是如今她的話,便讓月靈不自主地往那方面想,不由得沉了臉。

「婉瑜妹妹可是害羞了,反正以後也是要住進王府的,不如現在姐姐就陪你熟悉一下不是更好?」月靈勉強擠出一絲笑,上前拉了婉瑜郡主的手。

婉瑜郡主和鈴鐺均是一愣,有些不明白月靈的話,問道︰「什麼以後也要住進王府?」

月靈撲哧一聲笑了,道︰「婉瑜妹妹這三天兩頭往王府跑,難道不是因為王爺嗎?婉瑜妹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王爺寵著沁妹妹,去清越小築自然是能經常見到王爺,這一來二去有了感情,等婉瑜妹妹及笄之後,王爺肯定會娶你進門的。」

听完月靈這話,婉瑜郡主和鈴鐺均是變了臉,和著這月王妃是說她來找墨瀲是借著墨瀲跟溫穆私通啊!

鈴鐺在一邊不敢說話,婉瑜郡主卻是個不吃虧的,這麼說便是當著眾人罵她不要臉了,她何時讓人這麼羞辱過!

婉瑜郡主剛想上去抽月靈的嘴巴子,卻被鈴鐺拉住了,婉瑜郡主想了想,知道自己不是月靈的對手,再加上她帶了那麼多人,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想到這里她不怒反笑。

「有些東西有些人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是你耍了手段也得不到,哥哥的確是寵墨瀲姐姐,我呢,也的確是沾了墨瀲姐姐的光,一些寶石啊,夜明珠之類的寶貝哥哥也送了我不少,只是,我木婉瑜可不會像某些人盡使些腌的陰招,進了王府只會帶著人到處耀武揚威,哥哥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婉瑜郡主跟著墨瀲,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少,幾句話說得,句句直戳月靈的後脊梁,鈴鐺听著不由得心里偷笑。

「你!」月靈被戳到痛處,瞪眼指著婉瑜郡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婉瑜郡主面上掛著甜甜的笑,一雙漆黑的眸子忽閃忽閃,道︰「若是月王妃想見哥哥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清越小築等著?」

看著月靈面上千變萬化,婉瑜郡主似乎想起什麼來,笑︰「哦,對了,我是得了哥哥的特令可以隨便進出清越小築,月王妃恐怕是沒有這份殊榮,哎呀,這兩天太忙了,腦子一時沒想起來,月王妃可千萬要見諒,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一步啦。」

月靈氣急,原本想羞辱婉瑜郡主,卻沒想到讓這死丫頭氣個半死,說話夾槍帶棒句句戳後脊梁!

「鈴鐺,咱們走!」婉瑜郡主欣賞夠了月靈臉上的精彩變臉,心情大好,沖著鈴鐺喊一聲,看也不看月靈就走。

鈴鐺應了一聲「是」,婉瑜郡主身份高貴,又是客,可以不在乎,月靈畢竟是王府的女主人,規矩她還得守,鈴鐺對著月靈福了福身,便跟著婉瑜郡主走。

興沖沖地跑進清越小築,素兒來不及跟她打聲招呼,婉瑜郡主已經熟門熟路地沖了進去,卻不知道溫穆下了早朝就來了清越小築。

掀開簾子進門便看見墨瀲坐在溫穆懷里,溫穆嘴里含著葡萄正往墨瀲嘴邊送,猛地停住腳步,婉瑜郡主的臉騰地紅了!

「啊!我什麼都沒看見!」婉瑜郡主一捂眼楮,轉身就往外跑。

墨瀲首先看到婉瑜郡主,臉一紅便從溫穆腿上下來。

溫穆也是一愣,明明吩咐了誰都不準進來,沒想到還有婉瑜郡主這個例外,想到被她看到剛才那一幕,也有些臉紅。

「回來!」溫穆冷著臉喊住了往外跑的婉瑜郡主。

婉瑜郡主站住腳步,卻不敢轉過身看著她們,頭一次看到這麼香艷的場景,雖然沒跑幾步,心跳卻是撲通撲通地狂跳。

「我要出去了,你去陪沁兒吧!」剛才的溫情被破壞,溫穆難免有些咬牙切齒,他走過婉瑜郡主身邊冷冷地說了一句,大步往外走去。

婉瑜郡主偷眼目送著溫穆出去,剛想松一口,誰知溫穆又轉身,冷聲道︰「下次進來記得通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婉瑜郡主一哆嗦,也不敢看他,確定他已經出去了,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兩三步走到墨瀲身邊,兩人都是一張大紅臉,沉默許久,再也忍不住,爆笑起來。

笑夠了,素兒和鈴鐺拿了新沏的茶和點心,婉瑜郡主也不客氣,自己捻了一塊桂花酥,又大口的喝了一口茶。

「幾天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看你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墨瀲只拿起跟前的茶淺抿一口。

听她問,婉瑜郡主一口將手里的桂花酥全都吃進去,又用茶水送下,清了清嗓子,看鈴鐺一眼,這才把剛才遇見月靈的事說了一遍。

「哼,自己盡會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她以為別人都和她一樣呢,臉皮也真夠厚的!」婉瑜郡主喝了一口茶,想起月靈的話,仍是一副憤憤地樣子。

墨瀲將杯盞放在桌上,看著婉瑜郡主氣鼓鼓的臉,不由得想逗她,道︰「其實月王妃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婉瑜真的有心思,那我稟報了爺,等你及笄娶你進門,這樣咱們不是能天天見面了?」

「噗……」一口茶水噴在了地上,婉瑜郡主猛地咳了起來。

素兒和鈴鐺趕緊上前伺候著,眾人一陣忙活。

婉瑜郡主慢慢平息,瞪了墨瀲一眼,道︰「我才不會因為天天見你就把自己的一聲葬送了!」

墨瀲挑起唇角,面上戲謔笑道︰「怎麼會葬送呢?你看爺這麼優秀,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進王府呢!」

婉瑜郡主撇撇嘴,眼中帶了幾分鄙視,道︰「好的話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的男人,可不能有這麼多女人,只能由我一個,否則,不要也罷!」

看她說得這麼認真,墨瀲也斂了笑意,婉瑜郡主雖然心思沒有清歌郡主那般玲瓏,卻是個有主意的,听她這麼說,不由得有些擔心,這世上,但凡不是特別窮有幾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

墨瀲拉了婉瑜郡主的手,道︰「你還小,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姐姐不能改變的想法,但是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自你生在王府,你的人生便不是你能左右的。」

婉瑜郡主見墨瀲認真起來,知道剛才她是開玩笑,听她這麼說,眼光一閃,仰起臉道︰「太後答應過我,以後我同意才給我指婚!」

墨瀲看著婉瑜郡主一臉天真,也沒有給她潑冷水,心里卻是沉了下來,崇天王朝也就兩代,這之間並沒有公主,就算當年先皇論功封王,大概也是有著長遠的打算,新的王朝建立,不僅需要朝臣努力,和親也是一條必經之路,而外姓王的郡主,便是首要選擇。

就算是真的公主,如有需要,太後皇上也會送去和親,更別說是外姓郡主了!墨瀲看著婉瑜郡主,尚未成型便已經是個小美人了,過幾年長成了,恐怕要將其他郡主比下去了,如此,又何來自己同意?

墨瀲暗自嘆一口,橫豎婉瑜郡主尚未及笄,提早想這些,不過是白費心思罷了。

「先不說這些了,過些日子就是絲絲姐姐和順王世子的大婚,蕭雅姐姐和絲絲姐姐是手帕交,給思思姐姐辦了個送妝宴席,邀請墨瀲姐姐一起參加呢。」婉瑜郡主說著,將紅底燙金的帖子放在墨瀲跟前。

墨瀲拿了帖子看一眼,道︰「文小姐與顧里不是也訂了親嗎?怎麼還有空幫別人辦宴會?」

婉瑜郡主挑了挑眉,笑道︰「只是有了婚約,听我娘說得等明年蕭雅姐姐過了孝期再訂婚,娶親。」

文蕭雅母親多病,兩年前離世,如今算算的確是得再等一年才能滿了三年孝期。

墨瀲點點頭,听著婉瑜郡主一一匯報,當日二公主的曇花宴會還真的促成了不少,如今已經定下婚約的就有五六對,看來,難得二公主將曇園開放,收獲還真不小。

辦完了文蕭雅交代的差事,婉瑜郡主又拽著厲雨磨了一會兒,誰知厲雨依舊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樣子,趾高氣昂的踏進清越小築,婉瑜郡主卻是垂頭沮喪的走了出去。

墨瀲看著婉瑜郡主那落魄的樣子,不由得苦笑搖搖頭,她的拜師之路還真是艱辛。

入夜,敞開的窗子仿佛迎接屋外的涼風一般,悶熱的氣息已經被吹散,習習涼風讓人心神清爽,墨瀲依著床柱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藥典看。

一頁尚未翻過,墨瀲忽的起身,一襲白衣的身影已經落至跟前,墨瀲抬頭,對上花非樓依舊放浪的笑臉。

墨瀲瞪了他一眼,轉身將手里的藥典放在桌上,坐了下來,只坐著看他,也不說話。

花非樓一臉無辜,平時他對女人是手到擒來,哪個不是圍著他轉?如今這位,明明還得靠自己保命,可是每次來給她送藥倒像是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竟然還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唉,這算報應麼?

花非樓被墨瀲看得渾身不自在,咳一聲,道︰「那個萬年冷臉的楚 沒有守著你嗎?怎麼這次沒有出來?」

墨瀲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抿一口,道︰「楚 去了天蕩山。」

花非樓挑起眉,「哦」了一聲,也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兩三口喝完,盯著墨瀲的臉色看了一會,道︰「這次發作隔了多久?」

墨瀲一愣,回過神來知道他是問生生離的毒,細想了片刻,道︰「十五日。」

花非樓看她一眼,一副無藥可救的樣子,道︰「疼死活該!」

墨瀲苦笑,之前花非樓警告過她,千萬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否則會越來越快地發病,如果在這之前師父弄不來解藥,那她便真的無藥可救了。

可是,情到深處怎麼壓抑?愛又如何喊停?墨瀲一次一次告訴自己,不能像母親一樣陷進去,否則便是萬劫不復,可是她依然踏進了這情愛的泥沼,不能自拔。

花非樓一雙桃花眼瞪著她,努努嘴,墨瀲將手腕放在桌上,花非樓也不避嫌,直接將手搭在她的皓腕之上,一雙劍眉皺了起來。

「把這顆藥吃了。」花非樓遞給墨瀲一顆淺綠色的藥丸,道︰「你若是想快點死,不如一刀了結自己算了,真是想不明白溫穆那個冷血男人有什麼好!」

語氣雖然不善,但是墨瀲听得出花非樓的關心,只淡淡一笑,將藥丸放入口中,道︰「天蕩山的入口多虧了你,多謝!」

花非樓一愣,她竟然知道!轉瞬明白過來,道︰「我只是閑得無聊,找點樂子,無意間給他們找到了出口,若是真的謝我,就對她手下留情吧。」

墨瀲輕笑,看著花非樓一雙桃花眼中盡是認真,不由得愣了一下,難怪那麼多女人圍著他轉,只是,每個都是逢場作戲嗎?還是……

「我有分寸,時候不早了,不送!」墨瀲淡淡地幾句,她知道花非樓要去琉璃閣,也不多耽誤他的時間。

花非樓勾起唇角,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縫,轉眼間,已經從窗口消失不見。

翌日,墨瀲早起去了古芳齋,讓掌櫃將那幅千昭大師的狂草拿出來,帶著進了宮。

紅瓦高牆將天子的住所與平民阻隔,過了那道門,就要走著了,素兒將字畫遞給過來接地宮女,回了馬車等著。

跟著引路的宮女,墨瀲穩步走在青石寬路上,昨日的小雨將紅牆青石路洗刷的一塵不染,浮塵也都被拍了下來,反起一股夾雜著青草的泥土味道。

過了三道門,院子逐漸多了起來,匆忙路過的宮人也是不是見到幾個,她們走至墨瀲跟前,行一禮,墨瀲抬手喊起,便又匆忙離去。

正低頭走著,便听得一聲稚女敕的「墨瀲」,太子一溜小跑的沖了過來,後面還跟著邊跑邊喊的小莊子和兩個宮女。

墨瀲站定,太子一下子撲到了墨瀲身上,他似乎很高興,緊緊地抱著墨瀲,裙子都被弄出了褶子。

「你說話不算數,你不是答應帶我去看放花燈嗎?這些日子你都不來看我,父皇也不準我出去!」太子撇了撇嘴,看著墨瀲的眼神有些哀怨。

墨瀲看著他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不由得心里一動,道︰「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得在太傅的考核中得了優才能去。」

听得這話,太子眼中一亮,喊一聲︰「小莊子!」,小莊子咧嘴笑著上前,似乎是早就準備了,將太傅之前的考卷遞了上去。

墨瀲看著,唇角勾起笑意,拉了太子的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帶你去看放花燈。」

太子高興地跳了起來,抓著墨瀲,問道︰「什麼時候去?」

墨瀲看了看日頭,現在這個時辰應該還沒有下朝,低下頭來對太子說︰「等下朝的時候,你問皇叔,他安排好了我們就去。」

太子應了一聲「好」,滿臉笑意的地便拽著墨瀲往前走。

墨瀲一愣,手上用力拉回太子,道︰「去哪里?」

「去皇女乃女乃那里!皇女乃女乃讓我來迎你,你來得真晚,祥瑞宮已經有好多人了。」太子一邊拉著墨瀲,一邊又沖著小莊子道︰「你去金鑾殿門口等著,皇叔出來給我攔著。」

小莊子領命一溜小跑的去了,留下兩個宮女伺候著。

墨瀲搖搖頭,嘴邊卻是盈了笑,任由太子拉著往祥瑞宮走,一路上還從太子嘴里知道清歌郡主和婉瑜郡主也奉旨進了宮。

有太子跟著,他們進了祥瑞宮也不用宮人傳報便直接進了內殿,腳步還未踏進,便听得一陣歡笑聲,墨瀲頓了一下,面上沒有沒有露出變化,拉了太子進去。

到了門口,太子倒是機靈,松開墨瀲的手小跑著湊近太後的身邊,瞬時間將太後的寵愛奪了過來。

墨瀲由宮女引著進了內殿,穩步走近,緩緩地跪在了太後跟前,道︰「側妃墨瀲拜謝太後恩典。」

一句話,眾人的眼光便跟了過來,太後原本面上就帶著笑意,看著墨瀲跪著行了大禮,便叫了起,宮女上前扶了墨瀲。

太後招手,墨瀲款步走道太後跟前,扶著墨瀲的手,太後仔細的瞧了意會,道︰「果然是個有福氣的,以後好好協助凝兒她們管理王府,盡早開枝散葉才是。」

墨瀲面上一紅,沒想到太後當著這些未出閣的郡主們說這些,當下有些尷尬,也只得應了。

「近日墨瀲得了一幅千昭大師的字,獻給太後。」墨瀲說著,身後的宮女將包裝精美的錦盒呈了上來。

听得墨瀲這話,太後眼中亮光一閃,看著墨瀲的眼光便又多了幾分慈愛。

打開錦盒,將里面的字拿出來,太後雙手有些顫抖,千昭大師以畫得名,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狂草也是個中翹楚,但是太後向來對千昭大師追捧,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小心地將字展開,太後已經橫紋的面上笑意更甚,只一眼便看出這是千昭大師的真跡,也是她想了多年沒能得到的,如今墨瀲借著機會送來,不管她存了什麼討好的心思,這份禮卻是極對了太後的意。

清歌郡主看著太後那一臉毫不抑制的笑意,不由得袖口底下雙手攥得緊緊的,之前為了那幅踏雪尋梅圖太後可是沒少給她臉子,雖然後來是讓太後滿意,讓自己又在姐妹中站住了腳,卻沒想到這墨瀲一出手便把太後哄得笑容滿面,這女人有什麼好!

「好,好,好!」太後捧著字連說了三個好字,嘴笑得合不攏,眼角皺紋也顯了出來。

「素聞太後喜歡千昭大師的作品,沁側妃還真是個玲瓏心思的,東西送得也恰到點上,太後可真是喜歡得緊。」人群里一聲尖銳的女聲傳來。

墨瀲側臉看,原來是多日不見的元樂郡主,之前狩獵元節她受傷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上次二公主的曇花宴會也沒見到她,沒想今日卻在祥瑞宮遇見了。

雖然擦了厚厚的粉,但是墨瀲看她臉上依舊有些泛紅,知道那天蒼蜂的毒還沒有徹底除盡,這個時候出來,想必是有什麼意圖了,想著,墨瀲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對著元樂郡主嫣然一笑。

「元樂郡主的傷好了麼?還要恭喜元樂郡主重見天日了。」墨瀲笑得無害,一句話眾人都以為是她們在逗笑,只有這兩人才知道這句話讓元樂郡主有多恨!

太後美滋滋的欣賞著剛得的寶貝,哪里有心思管她們在這邊斗嘴?元樂郡主看了太後一眼,咬緊了唇,道︰「真是沒想到,沁側妃從一個花樓流鶯到沁夫人,又被二公主收做義女,如今被封了側妃,手段可真是高明。」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元樂郡主向來毒舌,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只是今天太後還在,元樂郡主這話也不由得讓人皺了眉頭。

墨瀲看著元樂郡主,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同樣是郡主,墨瀲品級要比她們高上兩級,再加上側妃的頭餃,元樂郡主哪里來的勇氣當眾挑釁?

太後終是听出了不對,冷下臉,聲音冷了幾分,道︰「元樂,注意你的身份!」

一句呵斥,元樂郡主身子抖了一下,臉一下子白了幾分,似有些不甘,終是瞪了墨瀲兩眼,退到了太後身後。

太子小身子趁著太後不注意,轉向身側,元樂郡主胸口憋著氣,看著座位一眼,抬**便坐了上去。

「哎呦!」元樂郡主沒坐到椅子上,卻是狠狠地坐在了地上,連帶著一旁的宮女摔得四腳朝天。

太後正喜滋滋地欣賞著千昭大師的筆跡,只覺得身後一陣雜亂,她心一驚,趕緊拿好手里的字,幸虧收得及時,否則這難得一見的字畫便被元樂郡主扯爛了。

有驚無險,卻惹火了太後,將字畫小心的遞給一側的宮女,太後一趴桌子站了起來,看著身後躺了一地的人,又想著剛才元樂郡主針對墨瀲,難道她被呵斥了幾句心里不痛快,要毀了墨瀲送的畫?

想到這里,太後心里更是怒意橫生,對著元樂郡主怒道︰「看你平日里端莊大方,原來卻是個沒有分寸不懂禮數的!行了,你今天回去吧,之前說的事哀家要再考慮考慮。」

元樂郡主听太後這麼說便急了,上前趴跪在太後跟前,討饒道︰「太後息怒,元樂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不知被誰抽走了椅子才摔倒的!」

說話間,元樂郡主往後掃一眼,一群人離得她不近,再加上摔了一片的人,其他人更是不敢接近,唯恐禍及自身,再看身側,只剩下太子和婉瑜郡主。

太後根本沒有理會元樂郡主的話,眼底的怒意依舊不減。

元樂郡主咬牙,指著婉瑜郡主道︰「太後,是木婉瑜抽走了椅子害我,也想把太後剛得的字畫毀掉啊!」

听到「把字畫毀掉」太後這才將目光轉向身側的婉瑜郡主,婉瑜郡主一愣,沒想到元樂郡主眼楮不眨地青天白日污蔑自己,不由得也是怒了。

「元樂姐姐真是好眼神,能轉個彎兒地看見是我抽了你的椅子!」

一句話便將元樂郡主的噎住,婉瑜郡主站的方向,就算是她真的把元樂郡主的椅子抽走,也不可能這麼快退回到太後身側,更何況婉瑜郡主要抽走椅子,元樂郡主不可能看到,她上來就說是婉瑜郡主,真是睜著眼說瞎話。

太後看了婉瑜郡主這邊一眼,頓時明白了始末,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元樂郡主不甘心,看到太子站的位置,突然明白了,剛想說話,卻沒想到太子先她一步開了口。

「皇女乃女乃我沒有抽走椅子……」太子一張無害的笑臉上帶了幾分孩子,兩只小手在面前絞著,只一句話,便讓太後的心化成了水。

「來來皇女乃女乃這里。」太後招招手,太子小心地走到太後身邊,小臉上還帶著委委屈屈的表情。

太後連忙把太子摟進懷里,冷聲對元樂郡主道︰「行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你臉上的傷還沒好,最近就不要出來!」

元樂郡主心里猛地一怔,她心比天高,自然是要做那九天鳳凰,好不容易掙了太後的同意,就算帶著傷也要參加選秀,太後也是屬意元樂郡主,原本應允她進宮便冊妃位,如今都被墨瀲攪黃了!

听了太後的話頓時猶如一盆涼水潑下來,元樂郡主想要辯解卻對著太後的冷臉什麼都不敢說了,只得行了禮跟著宮女往外走,轉過頭恨恨地瞪了墨瀲一眼。

陪著太後說了一會兒話,太子得了小莊子傳話,說是下朝溫穆已經出了金鑾殿,太子便迫不及待地拉了墨瀲出來,太後得了墨瀲的東西,也不在乎那些繁瑣禮節,讓他們自行離開,婉瑜郡主見墨瀲出去,也跟著退拜了太後。

玄武門前,溫穆一襲紫色蟒袍,黑亮的長發用紫玉冠束起,微風吹過帶起一縷發絲飄動,讓人不由觸目而望。

太子纏著溫穆帶他去看放花燈,溫穆卻想著陪墨瀲早些回去,帶著這個小家伙自然是有些煞風景,太子還沒說完溫穆便拒絕了。

太子一撅嘴,委委屈屈的看向墨瀲,墨瀲不由得勾起唇角,捏著太子圓鼓鼓的臉蛋,道︰「別用對付太後的那招來對付我哦。」

一句話便將太子說得泄了氣,抬起眼楮瞅著溫穆那張冷臉,又轉向了婉瑜郡主。

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楮盯得婉瑜郡主心軟了,上前替太子說好話,又添油加醋地把元樂郡主嘲諷墨瀲,太子使壞教訓元樂郡主的事說了一便,溫穆這才沒辦法,帶著他們去看花燈。

天漸漸暗了下來,婉瑜郡主幫著文蕭雅籌備秦思思的宴席,早就被叫走了,夕陽下,只剩下溫穆和墨瀲,中間夾著一個無比興奮的太子。

夕陽將影子拖長,溫穆領著他們走過,隨處都會招來眾人駐足議論,一個是玉樹臨風俊逸非凡,一個是飄逸若仙傾城之貌,再加上中間那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這樣的畫面簡直就是從仙境中走出來的一般。

走至橋下的河邊,溫穆湊近墨瀲的耳朵,道︰「你可听到別人的話了嗎?」

墨瀲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溫穆唇角勾起,眼底帶了一絲戲謔,道︰「我們自己生個孩子,以後天天帶著出來招搖。」

墨瀲臉上的紅雲更濃,私底下伸手在溫穆的腰上擰了一把,不等他驚呼,便松開手去拉太子。

河邊已經站了不少拿著花燈準備放的人,每個花燈上都帶著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願望,時辰一到,一個個善男信女將手里的花燈高舉起來,放開手。

有些花燈是照著孔明燈做的,能飛上天,有些花燈則是點了蠟燭放在紙船上漂走,太子看著一片片的光明,歡呼雀躍不已。

墨瀲抬起頭,看著飛遠的花燈,思緒被帶到好遠,猛然,身後多了一個溫熱的懷抱,墨瀲安然的靠在溫穆身上,將頭抵在她的胸前。

「沁兒,你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是不是爺不夠努力?」溫穆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更顯得比平常多了幾分性感。

原本的恬靜,被溫穆這句話攪了,墨瀲看著溫穆一本正經的說著這麼不正經的話,暗惱踩在了溫穆的腳上。

溫穆倒吸一口涼氣,她踩的是腳趾頭!可是河邊這麼多人,他又只能忍著,一時間憋得臉通紅。

太子拿著一只花燈跑到溫穆和墨瀲跟前,看溫穆扭曲的表情,不由好奇︰「皇叔,你是不是內急?」

太子聲音比較小,只有溫穆和墨瀲能听見,原本憋著一口,溫穆被太子這一句話引得破了功,墨瀲在一邊全身抖著,已經憋不住笑出聲來。

溫穆瞪了太子一眼,道︰「在外面不要叫我皇叔,教過你為人處事,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太子被溫穆這一瞪,有些委屈,想想也是,在宮外還是不能泄露身份的,而且大人內急會窘迫,是不能說出來的,想了想,重新說道︰「爹,我陪你如廁吧!」

這下,太子的聲音高了一些,不止溫穆和墨瀲听得見了,周圍放花燈的人都向這邊看過來。

墨瀲愣了一下,轉眼反應過來,不由得更是忍不住笑,身體抖得不行,溫穆臉一黑,走到太子面前,一手將他拎起來,另一手拉了墨瀲,逃一般的離開了湖邊。

「哈哈哈哈……」

到了沒人的地方,墨瀲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子站在一邊,看著墨瀲笑,也跟著嘿嘿地笑了起來,溫穆黑著一張臉,雙手抱拳地瞪著她倆,只是那倆人只顧自己笑,夜黑風高,誰看得出他臉黑還是臉白?

看著看著,溫穆心里一暖,如果他們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會想今天這麼快樂?想到這里,溫穆表情緩和了許多。

街道兩邊,有些店家還沒有打烊,大門外的燈籠隨著微風吹來稍稍晃動,月光將三人的影子拉長,溫穆讓王府的馬車先回去,自己背著太子和墨瀲散步,溫馨柔暖。

「爹,晚上我要和娘睡。」太子趴在溫穆背上,這爹娘倒是叫順嘴了。

溫穆一頓,臉拉下來,正想著再努力一把也有個自己的孩子,這太子倒是能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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