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讀書時應興和同學聚會去過畫舫,黃台吉的畫舫外表和市面上的相同,但里面布局很特別也很精致,開船後順風順水行進很快,大家都聚在船艙里喝茶聊天。言嬌劫下這條貨船是漕幫的,里面運的是藥草開始翻動後竟然發現鴉片,言嬌暗嘆流年不利,只能全速駕船逃離。漕幫運私鹽起家到這代當家姓翁,道上稱翁沿霸黑白通吃。這次言嬌劫走的貨是其他黑幫托他代運定金全收了,賠錢是小名聲是大。他親自組織人手,又派心月復錢述帶足人馬前去追回。
無論之後怎麼鬧騰天黑了,黃台吉命令拋錨船停在湖中,眾人晚飯喝酒鬧個不停。言嬌可不敢停船,很快就從畫舫旁穿過,她看了一眼畫舫曾幾何時她也有而且比這個更漂亮。晚上火把是很明顯的,黃台吉發現異常湖面上的火把太多了,而且迅速向這邊靠近。他非常不喜歡這種不由自己掌控的情況,調節一下心境冷靜下來,應該還是那批江湖人。他通知船上眾人,之後會有大批船靠近不要驚慌,可能還是那些江湖人。一炷香的時間,紛紛有船陸續靠近,他們有些人看見過黃台吉的功夫不敢造次,只是問一下有沒有看見一艘貨船後就走了。趕來的漕幫他們自負是自己地盤要上船搜,黃台吉怎麼可能允許漕幫嘍嘍上船,命令手下將他們全部扔下水,他低估這些水老鼠,漕幫之人水性極好,他們潛到畫舫底部戳了兩個不大的洞,見事成後就離開等著看笑話。
美好夜晚就被一批批詢問中糟蹋了,天一開亮黃台吉就下令起錨,船開出不久便發現船艙漏水。♀「混蛋,一定是之前漕幫人干的。」黃台吉語氣不善,離下次靠岸還有一定距離,無奈只能棄船,船上有洗澡用的桶,大家將不能踫水物品全放在里面,突擊吃點點心。早晨湖上有漁民,黃台吉命令手下先下水尋找漁船,畫舫又支撐著走了一段快到不行時其他人才跳入水中。早晨水特別冷,雖然有心理準備應興還是覺得冷的快昏過去,眾人奮力向岸邊方向靠攏,水里的黃台吉憤怒了區區一個漕幫弄的他這麼狼狽,上岸後一定殺光你們!大約過了一炷香,他的手下找到一艘漁船,談妥價格後前來救援。
眾人狼狽被救來到固鎮碼頭,還沒靠岸就听到嘲笑聲︰「老爺們,水里的滋味好受嗎?哈哈!」「哈哈!」「也不打听打听,我們漕幫是那麼好惹的嗎?」「就是!就是!哈哈!哈哈!」被黃台吉扔下水的幾個漕幫嘍嘍見他們狼狽樣嘲笑起來,一見是這群人黃台吉內心狂喊︰忍住!忍住!安頓好就宰了你們!眾人不理會只管離開,他們找到最近客棧梳洗換衣喝姜茶吃飯。一切安頓差不多時黃台吉飛鴿傳書,措辭嚴厲的叫阿克佔三天之內要漕幫在江湖上消失。自己帶領船上的手下來到碼頭殺人熱身,殺完後扔進船艙里省得麻煩。
言嬌比應興更早來到客棧,到岸後立刻棄船自己帶尚書佷子住客棧,讓青宣和阿箏往縣城跑,途中留下倉皇逃跑痕跡之後返回客棧。這是有用的,追上岸第一個江湖人看見痕跡立刻猛追,其他人見狀緊跟不放唯恐錯過或被別人得手,忽略晚上城門是不開的早到無用,一幫人追到城門時發現城門沒開,不過他們沒有放棄還在周圍搜索。應興等人在吃飯時言嬌剛好出門,這時她已換回女裝裝成已婚少婦,並在臉上畫了點紅色胎記,尚書佷子是他夫婿,青宣之前路過臉因此扮成年老管家,阿箏是管家兒子鞍前馬後。四人慢條斯理的進了城,沒什麼人注意他們,這個效果是言嬌想要的,她不清楚用這個方法能撐多久,走一步算一步。
應興不清楚他終于暫時擺月兌言嬌的魔咒太平一陣,黃台吉發泄完後便接應興等人進城住進商號。畫舫作為流動聯絡處很好用,他的畫舫徹底沒了只能立刻購買,還好固鎮縣有船廠就準備去訂一艘。應興和齊玉听說他要去訂船一定要跟,沒辦法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往船廠走去。他們去是龍江船廠明朝初期就存在還有皇帝御賜牌匾,廠區分為南區為前廠,北區為後廠各有通的水道,可惜偌大的船廠生意不算好,緣由是在船廠最旺時家族分家很多老師傅流出去,之後在外不斷開廠搶奪本家人的生意,時間久了早沒有當年風采。
知道黃台吉這樣大戶過來訂船,當家李兆祥親自相迎,彼此客氣一番後將眾人帶到廠里參觀。一邊走李兆祥一邊介紹,為了讓黃台吉放心質量,每到一個作坊都細細介紹,應興和齊玉耳朵听著,眼楮四處轉著。走著就來到油漆作房,「這不是漕幫的船嗎?」應興指著一艘未完船問到,李兆祥自豪的講︰「是的,兄台好眼光,這是漕幫在大運河上航行的運糧船,我這什麼品種的船都造,當然萬一日後船有什麼問題,只要你吱一聲我這兒都有師傅負責保養和維修價格好商量。」最後大家來到大廳,李兆祥將幾張畫舫圖紙樣給黃台吉挑選,「李老板這果然是船廠世家,東西真全啊!」應興在一旁看的起勁,「呵呵,小兄弟真會說話。」李兆祥心里清楚這筆買賣要成了,不一會黃台吉示意他去內堂談價,應興和齊玉在外面不停翻看和討論圖紙。
剛出船廠應興和齊玉飛一樣往商號沖,黃台吉知道這兩書呆急著回去寫東西,只好自己去逛街。他來到一茶樓休息一下順便听听消息,沒什麼新鮮還是言家那些事,最出名的是追殺令發出至今,到面前為止言家兄妹一個也沒被找到,市面上的那些江湖人吃過幾次虧後,不再聚在一起行動各自冷靜下來。喝茶的黃台吉突然發現,每次這群江湖人鬧事他都被牽扯進去,似乎他離暴風眼太近了,因此當下決定在固鎮縣多住幾日避避風頭。三天後漕幫被血洗成為江湖甚至到平民都轟動的新消息,殺的太干淨現在漕幫由衙門派人接手。黃台吉依舊在茶樓里喝茶,阿克佔沒有讓他失望。話說阿克佔接到信嚇的不輕,他不清楚漕幫怎麼招惹到四貝勒,四貝勒的命令他一定會執行,為了徹底消滅一個幫派,他當即派出所有殺手連夜騎馬趕去,並且吩咐層層包圍一個不留。
漕幫滅門當日所有當家正在開會,由于黃台吉當天就將漕幫當家心月復錢述一群人殺掉扔進船里,翁沿霸見人都不回來只能另外派人過去,可派過去的人帶回裝鴉片的貨船和一船尸體。翁沿霸震驚了,能如此干淨利落殺人者一定不是泛泛之輩,他召集漕幫所有當家和兄弟商量對策,對策沒商量出來阿克佔的殺手到了。漕幫除了幾個當家還能打些,其他嘍嘍只會些武功把式,在專業殺手面前還沒出聲就被殺掉,外圍殺干淨後只剩大廳那些當家,翁沿霸發現不對頭已經晚了,殺手都沖進門一片屠殺。翁沿霸和有幾個功夫不錯沖出大廳,可外面還有一層殺手,很快殺的只剩翁沿霸一人。翁沿霸自知生還無望,單膝跪地問前面的殺手︰「閣下是哪條道上的,好讓我死也死得明白!」殺手們被他一問愣住彼此對看一眼,敢情這位什麼都不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說罷一個殺手手起刀落結果了翁沿霸。翁沿霸死不瞑目,他想不出哪里得罪過什麼大人物。
停留數日黃台吉認為差不多重新啟程,很順暢一路走到徐州。在他們到達徐州時,一個背著包的乞丐趴在京城城門外痛哭,那人就是言嬌的哥哥言和誼。言和誼跟他妹妹不同是個文人,家變後只有他和妹妹逃出,兩兄妹清楚父親偶爾荒唐,但是制假錢幣絕對是冤枉的。言嬌將尚書佷子劫來後,兩人便開始商議如何替父親洗刷冤情,最後決定由他帶著尚書佷子寫下的供詞先去京城找他們的舅舅,妹妹押著人證稍後到。無論誰先路過濟南,都要在紅拂院外柳樹下刻上標記,到京城後舅舅肯幫父親翻案最好,如果不肯就去大理寺。
為了躲避江湖上的追殺令受盡苦楚屈辱,他以落魄書生的姿態幫戲班打雜出了城,戲班主見自家戲班有起色,決定到濟南發展。戲班的人看不起他這種讀書人,平常除了寫戲牌還要干粗活,冷言冷語也沒少不過一路還算安穩,在勞動中他變黑皮膚開始粗糙,漸漸沒有讀書人的模樣,到濟南後他告別了戲班獨自前行。來到紅拂院外看著熟悉的牆和柳樹,可惜沒當年那般瀟灑,在柳樹下留好標記便離開,他現在只求妹妹平安父親平反。人的運氣不可能一直很好,之後在濟南城再也沒有找到收留自己的地方,他清楚必須在妹妹到達之前找到舅舅,時間不多剛好一名乞丐在他面前路過,思考良久找到間破廟在里面完成丐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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