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環抱著她,模索著地上的鑰匙,開門,挾她進入,關門。
「叮」反鎖的聲音。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的唇一直未離開她,手臂更是緊緊的環繞。
淺頃顏被重重的壓在門板上,他捧著她的臉,唇舌相依。
「唔唔……」淺頃顏躲避著他的舌頭,他卻更瘋狂的追逐,直到她躲無可躲,只得與他分享這唇齒的盛宴。
他蠻橫的想要證實她的真實存在,糾纏著她這般瘋狂而不顧一切。
淺頃顏基本上已經知道來者何人,此時的天外已快微微亮,經過這一場驚嚇,她的心又困又累,此時她,抗拒不了他,何況,她真的很需要一副溫暖的懷抱,來溫暖自己。
唇上的壓力突然減輕,她暈乎乎的還未回神,便被他拉倒在地,瞬即欺身上去。冰涼的似乎瞬間失去血液的手指,撩開裙擺,蜿蜒而上,順著肌膚,來到唯一的柔軟,輕輕覆蓋。
「不要。」淺頃顏理智回籠,低呼,推拒著他的手臂,卻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心頭一稟,她推開他,手指尋找到燈擎上,按亮玄關的燈。
木地板上,末流觴席地而坐,腥紅的血液順著白色的襯衣袖子往下滴落,淺頃顏只覺得心被揪起來了,她蒼白著臉,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手臂,「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你關心嗎?」末流觴挑眉嘲諷的笑了,你關心嗎?你真的關心,還會不告而別嗎?
淺頃顏沉默了一陣,很認真的看著他,「關心!」斬釘截鐵!
末流觴卻似不信的呲笑,把臉別去一邊,她也不管他,上前,將他的胳膊放在自己頸項上,拉著他回臥室。
心頭竟是疑問。
他是末家的三少,有什麼人能傷到他?
末流觴此時也是一臉寒霜,想到飛機剛降落,便有一群黑衣人提刀襲來,真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人手不夠,他只好親自上手,一對十,不留神的情況下,挨了一刀。
淺頃顏找出藥箱,拿出繃帶,消炎止血藥,小心的幫他退卻衣服,因為血跡干枯,衣袖和血粘粘在一起,她不得不那剪刀把那一圈衣袖剪開,然後,用溫水清洗他的傷口,小心的撕下粘在傷口上的布片。
末流觴並未發出丁點聲音,卻見粒粒汗珠自他額頭低下,唇色霎時浮上一層淡淡的白色,淺頃顏只有低著頭忙碌,才能仰止心頭那重重的疼痛。
盡管如此,眼眶還是浮上一層淚,並順著臉頰留下,滴落在他手臂上。
冰涼的觸感,末流觴滿身的怒氣和擔心煙消雲散了,他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微微上揚,兩眼對視,「心疼嗎?」
淺頃顏一愣,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知道,你的離開,這里更疼嗎?」他握著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
淺頃顏愣愣的,任由他將她攬進懷中,他臉埋在她肩頸里,輕輕蹭了蹭,這一刻,那顆懸吊的心似乎落地了,得知她生死不明那一刻,他幾欲生死,這種滋味,她可明了?
兩人靜默了半晌,淺頃顏澀澀的開口,「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能,不能讓他們傷心和失望。」
末流觴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是誰,他猛地推開她,臉上的線條逐漸冷硬,他微仰著頭,如同俯視眾生的神,高傲,冷嘲,「那你就寧願我傷心,我失望?」
淺頃顏啞口無言,他又說︰「既然決定離開,為什麼那晚要如此?自私的給自己留下回憶,卻給我留下想念和悲傷麼?」
他冷冷一笑,滿眼的失望和傷心,也不顧她,起身便要離開。
淺頃顏慌了,她猛然的搖頭,撲上前,自後面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末流觴只是一頓,便伸手去扳她的指尖,力道很重,似乎根本不怕弄傷她。
淺頃顏只是一個勁的說︰「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哭泣已不成聲。
「不是的?不是什麼?不是躲我?不是傷我?還是不是什麼?你說呀?」
「我不願意自己日後的婚姻得不到祝福,他們撫養我,供養我,我不能,不能的……」到最後,她再也說不下去,只是縮著身子,半蹲在原地,捂著臉,哭的無力。
他慢慢的轉身,攬住她的腰,將她提起來,圈在懷里,臉上除了狡黠的笑,哪有所謂的憤然,冷漠,他繼續冷著嗓音問,「告訴我,愛我麼?要我麼?嗯?」
那聲「嗯。」當真邪魅低沉,帶著誘哄。
淺頃顏全身一酥,勾住他的脖子,點頭。
「我要你說出來。」末流觴唇瓣掃過她的耳際,舌尖輕輕一舌忝,感覺到她的顫栗,無聲的,開心的抿嘴笑了。
「嗯,愛你,要你。」淺頃顏那里知道中了末三少的奸計,只是靠在他懷里,低低的重復。
只是,有句古老的名言叫做,樂極生悲。
偶然抬頭間,撞見了那勾起的唇瓣,聰明如淺頃顏瞬間便明白中計了,她重重的推開末流觴,「末流觴!」
轉身便撲倒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丟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