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傾顏覺得頭疼得很,她一點也不想和她爭執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義,她只想回到她的寶貝身邊,讓一顆心落下。舒愨鵡
這樣高高提起,太累了,真的,很累……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額頭,站起身就想離開,身後悠悠傳來聲音,「你真的變了,記得你把白然踢下水,可是整整不安了很久,甚至晚上還會做噩夢,良心不安。」
而這次,她親手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卻是雲淡風輕。
記得在那間地下室里,他要處理掉傷害她的人,她說什麼也不肯,一定要交給法律制裁。
那時候的淺傾顏善良,純潔。如今的她,邪惡,黑心。
可是,為什麼,他有種更愛她的感覺,因為她的氣息,和他更像了。
都一樣的黑暗……
淺傾顏低頭,似乎在回憶什麼。
白然?
呵呵,久違的名字,久違的人物,她都快把她忘記了呢!
他說她變了是什麼意思,指責她狠心?
可是,他也不想想,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容易嗎?就算她使了百計隱瞞,可是,她和他的關系,就會成為他的敵人攻擊的對象。
這些年,她不得不強硬!而且,每個人都有底線,她的底線就是兩個孩子,凡是有威脅他們的存在,她都要親手抹平!
「你認為,我不該殺他嗎?」微微的回頭,只看得見她嘴角的那絲完美弧度,透著一股魅惑的自信,她把服務生的衣服換成了一套黑色長裙,包裹著生過孩子,卻越發玲瓏成熟的身材。
時間在這個女人身上,絲毫沒有留下痕跡。只是多了些滄桑,添了抹事故,還有沉靜。
末流殤微微勾起嘴角,滑動著座椅接近她,伸手將她拉在腿上,難得的,她竟然沒有反抗。
摟住她才發現,淺傾顏的身軀在顫抖,根本沒有她偽裝的那樣堅強,那樣無堅不摧。
末流殤忽的低頭笑,「其實你一點也沒變。」
唇靠近她,輕輕貼上,唇舌勾著她的,時輕時重。
淺傾顏渾身輕顫,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推開他。
伸出手,環著他的頸項,貪婪的吸取溫暖,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推開他,因為好冷,幾日幾夜沒睡覺,精力腦力體力透支,腦袋渾渾噩噩的無法思考。
她就這樣,在他懷里吻著,吻著,睡了過去。
煞已經處理好了里面,帶著末流殤的人出來,看見淺傾顏就那樣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擔憂的看著他,「三少,把小姐交給屬下吧!」
末流殤看了他一眼,眼神煞冷,煞一噎,額!他這是在質疑三少的能力嗎?可是他的腿,醫生交代過,不能承受太多的重量!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末流殤挑眉問。
「一切妥當,三少放心。」
末流殤點頭,「走吧!」
酒店里,末流殤和淺傾顏住進總統套房,如今他的腿不方便,只能讓服務人員上來給淺傾顏洗澡換衣服。
听著浴室里面嘩嘩的水響,看著自己的腿,喃喃自語,「是不是該恢復了呢?可是,似乎還不到時候!」
好苦惱,他明明可以把她狠狠的壓在床上,就像以往那樣疼她,可是……
末流殤難得的苦笑了下,他發現,自從她回到身邊,他的怨氣在一點點散去,直到如今,真的是一點都沒有了。
終結點,大概就是哪天听到她和老頭的談話,他沒有想到,末家欠了她那麼多,媽媽在地下知道,大概也會後悔吧!
服務人員給淺傾顏換上睡衣,輕巧的放在床上,大概是太累了,這樣的折騰竟也沒醒。
服務員走了出去,房間空蕩的只剩呼吸聲和他的心跳。
末流殤上了床,有些困難的將她摟進懷中,手指一下一下的描繪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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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想起三年後初見,眉眼微微彎起,想起那日,晚霞滿天。
他和她終究還是見了面,那時候,他就驚覺,他等了3年的人兒,成熟了,厲害了,更……魅人了。
那一日,她冷冷的笑著,他清楚的看到一抹寒光在她眼眸里閃過。
冷泡沫推她,她身子躲開,身法利落干脆,讓他驚艷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理直氣壯的讓冷泡沫那個讓他厭惡的女人閉嘴。
那沉沉一喝,極冷,殺氣十足。
冷泡沫一凜,果真應聲閉緊了雙唇,眼里除了恐懼就是恐懼。
顏顏盯著她,她雙眼黑亮,直是讓冷泡沫一退再退。
她盯著她,冷冷地說道︰「現在,我給你個機會,那就是轉身,離開這里,滾的越快,越遠,越好!」
想著,末流殤低低的笑了起來,他可以把那種行為理解為吃味麼?
俯身,身子往下滑,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唇覆蓋上去,含住,舌尖輕輕挑開她的唇。
滿足的嘆息,這三年,他沒有一刻不想她,起初是恨的,他想,只要讓他再見她,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把她鎖在身邊,看她痛苦。
實際上,自從她出現,他就一直那樣做,可是她每次都沒有如他所願,哭著求他,于是,他更恨了。
直到那晚,他听到她和老頭的談話……
看著她憤怒,看著她流淚,他的心就像被丟下了滾燙的油鍋里,受著煎熬。
末流殤吻著她,只覺得不過癮,手指徘徊在那白色的,輕輕一挑便會敞開的睡袍帶子上。
只要想到,兩人的阻隔緊緊這一層布料,他便怎麼也把持不住。
呼吸變得粗重,手指微捏,輕輕的拉,他看到帶子因他的拉動而松開。
淺傾顏睡得很沉,實在太累了,可是,究竟是什麼堵住了呼吸?她快喘息了,揮手去,卻被一個溫溫的物事捏在了手心。
「嗯……」淺傾顏使勁將頭偏向一邊,眯著眼,晃眼的燈光讓她覺得不舒適,于是閉了閉眼,許久才睜開。
剛睜開眼楮,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已經托住她的頭,他的吻順勢侵襲過來,淺傾顏一驚,忙著躲避,那人卻是迅速的將舌卷了進來。
那舌只是匆匆的一卷,便已退出。
只听耳旁男人的聲音淡淡又蠱惑︰「醒了?那我們繼續吧!」
淺傾顏楞了,臉遽紅,將他推開,狠狠瞪他,但見末流殤俊臉微伏,眼中似有一抹溫柔劃過。
淺傾顏迅速的垂下眼瞼,左右環顧,「這是哪里?」
末流殤豈能讓她躲,雙手捧著她的臉,面向自己,「顏顏,別躲。」
顏顏……
真是很久違的稱呼啊,那麼溫柔,柔情,如今,才發現,她是想念的。
她第一次逃離他,是六年,那時候,年少輕狂,春色正好,他帶著炫色陽光,和熱酷風塵,就那樣出現在她眼前。
她記得,那天,他一身lv,修長縴細的線條將,略帶松身又不流于極端的設計將他的身材襯托到極致,衣服口袋處,一支奧羅拉鑽石鋼筆閃耀著冷光。
那詭謎的犀眸的眸,直勾勾的,如貓的爪子撓的人心癢癢,也……讓她害怕,害怕面對他。
山峰塑造的稜角,鷹的眸子,薄薄的唇不苟言笑的抿緊,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那樣萬眾矚目,像一顆耀眼星辰,永遠不會淹沒在時間的塵埃里。
相反她,就平凡了許多。
或許出眾,卻是在別人面前。
她記得,她躲著他那段時間,他問她,「你,還想躲我多久?」
嗓音帶著淒涼,帶著落寞,帶著得不到心愛之人的渴望,而那渴望注定成空後,便成了游離三界眾生的東西,無所托依,漂游浪蕩。
她心中當真酸澀,夜色沉沉,唯一的光線就是床頭那盞燈,昏昏的
,暗暗的,無法照進心中一絲光線。
她和他背對著,他抱著她,半跪在床上,沉默無語久久久久……
他的臉蹭了蹭她光潔的頸項,扭捏的,帶著撒嬌的語調,「你倒是說啊!你還要讓我等你多久?」
她曾問他,他為什麼喜歡她,他卻說不知道。
短短三個字,她卻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喜歡,甚至愛上了,他不糾結時間,只在乎自己的心。
那一刻,她是歡喜的,從無這樣的歡喜……
若,人生,只如初見……
以前,她對這句話,似懂非懂,只是覺得很是感傷,如今,千帆過盡,再回首,竟是悟了個透徹。
淺傾顏嘆息,正視著他,「好,我不躲。」
末流殤就那樣看著她,緩緩的抬手,輕輕的撫模她的臉,三年了,他是不是真的再次將她擁在懷中,其實,對于她有了別人的說法,他是一點也不信的。
總覺得,這三年,兩個人,分開的不過是**,心,是在彼此身上的。
哪怕,那時候的他是那樣恨她,恨她一走了之,恨她的拿得起放得下,恨她的決絕。
可是,他更恨自己,因為是他無法戰勝心魔,才與她拉遠了距離。
「顏顏,你是真的,對嗎?不是幻影,對嗎?」說著,他突然低頭笑了起來,一滴滴清淚滑落在淺傾顏的手背,他嗓音沙啞,「因為,只有夢中和幻影的顏顏,才會那樣溫柔。」
一句話,淺傾顏心里大痛,抿嘴,將臉緩緩的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