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梅軒閣院中皇浦頊對月自飲。{}
「青風,這幾日和相府有何異常?」
「回王爺,和家二小姐自接了賜婚的聖旨後,三日水米未進,郁結難舒,昏倒在地。{}」
青風據實回答。
「哼,本王將計就計,她倒當真演技了得,最好演的天衣無縫,否則……」
皇浦頊指尖的酒盅化作粉末隨風而逝。
「王爺,慎郡王貌似對和家二小姐用情至深,這幾日時常出現在和相府。{}」
皇浦頊沒有應聲,猛灌了一口酒。
院內的梅花碾落成塵香氣襲人,縱使酒不醉人,人已迷醉。
東吳國風俗女子出嫁前,都會前往城郊感恩寺燒香祈福。
病榻上歇息了近十日的若總算是病愈康復,這幾日她理清了情思,對一切恢復了平靜。
既然愛得不到回應,那一個人的愛就該深藏在心底。
既然要嫁給不愛的人,那就盡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如此就好。{}
不由的想到母親,深愛了爹爹多年,又可曾得到一絲半點回應,抑郁成疾,香消玉殞。
不知爹爹可曾在意過這樣一個全心為他付出的女子。
然母親又是幸運的,她終是嫁于心愛之人,還孕育了子嗣。可自己卻……
若坐在前往感恩寺的馬車中,心中感慨萬分。
俏兒自跟隨小姐來到撫州還沒出過府門,自然對街上的一切都顯得新奇,一路嘰嘰喳喳說不停。{}
「小姐咱們下車逛逛好不好?」俏兒不斷的哀求。
「你看看後面的幾個護院,如果他們肯,你便下車去逛就是了。」
若指了指馬車後的幾個壯漢。
「俏兒,撅著小嘴,嘴里嘟囔,老爺也真是的,明說派幾個護院保護小姐安危,實則不就是監視嘛!」
說話間,馬車已到了感恩寺門前。
車夫掀了簾子,請若二人出去。
下了車,舉目四望,人流絡繹不絕,車水馬龍,可見感恩寺的香火之旺,名不虛傳。{}
主僕二人攜著香燭,移步進殿。
佛家清修之地,自是不同凡響,檀香彌漫,木魚聲起,身心頓覺淨化清爽。
若來到殿中,雙膝跪至佛前,雙手合十置于胸口,杏目緊闔,安詳靜謐。
良久,起身,喚了俏兒,向後殿走去。
「小姐,你許了什麼願啊!可不可以和俏兒透露那麼一點點。」
若,嫣然一笑,用手指戳了俏兒的額頭一下,「自己想,說了就不靈了。」
「一定是許的願與祈王白首偕老,早日添個小世子∼。」俏兒故意拖長了尾音兒。
若腳步停了一瞬,又恢復向前,心想倘若真是如此,也未嘗不是幸事。
俏兒緊追不舍,「小姐,是不是俏兒說中啦!」
若笑而不語,後殿是求簽之處,若更重心誠則靈,本不想求簽,但俏兒一直吵著要去求簽,遂了這小丫頭的意吧!
俏兒閉眼搖著簽筒,這丫頭心急的很,搖的猛了些,一直簽嗖∼的飛了出來,竟落在若拖地的裙角之上,並未發出任何聲響。
俏兒絲毫不知簽已出筒,仍賣力的搖著,隨著清脆的竹簽落地聲,她大喜過望的睜開眼楮,撿起地上的竹簽,飛奔向解簽處。
若本想撿了那竹簽悄悄塞回簽筒,卻見一白胡子僧人站在面前。
「老衲,法號靜心。今日雲游四海歸來,既遇女施主偶得此簽,自是有緣,不如讓老衲為女施主解上一簽,可好?」
若進退維谷,見靜心法師面容和善,言語空靈,心想這人必是得道高僧,不忍拂其情面。
便將手中之簽雙手奉于靜心法師。
靜心法師笑問︰「女施主意欲求何?」
若低首不語,實是茫然不知求何。
「女施主,若是求姻緣,此簽上半闕為下下簽。」
「簽文前兩句︰鳳餃丹詔從天來,孔雀五里一徘回。預示女施主姻緣天定,但注定分離。」
「下半闕勉強算是中簽,簽文後兩句︰鳳好求凰與唱酬,花沾$**小說
若似懂非懂,反復琢磨著這幾句簽語,靜心法師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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