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腦中反復琢磨法師的一席話。{}
不知不覺停在寺院中一顆千年古樹之前,巨大的樹冠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許願福帶。{}
樹旁的案幾上放置筆墨以及紅色的福帶供游人香客許願之用。
她踟躕片刻,還是提筆在一條福帶上落下娟秀的一排小字。
舉目望了望高聳入雲的古樹,竟找不出個合適之處安放手中的福帶,或許上天注定不肯為我實現願望吧!
突然,若覺得手上一滑。{}
一道白色身影平地而起,快速的將自己手中的福帶掛到了古樹最高的一處枝杈,眨眼間,那道白色已站定在面前。
「請小姐恕罪,未經應允,在下自作主張為小姐的福帶尋了個去處,多有得罪。」
白衣男子溫潤出聲。{}
若定楮看去,正對上一雙清澈見底的亮眸,那份純淨猶如初生嬰孩,瞬間引人目光不忍離去。
濃黑的劍眉,挺拔的鼻梁,薄厚適宜的嘴唇,唇角猶如刀鑄。
一襲白衣,襯托高貴優雅、溫潤如玉的氣質,處處恰到好處,添一分太多,減一分太少,堪稱完美。
微風拂過,古樹發出沙沙嗚鳴,紅色福帶隨風搖弋。{}
一對璧人,停駐樹下,如神仙眷侶,引人艷羨。
半刻的恍惚,若慌忙收起視線,低下螓首。
鶯聲細語道︰「多謝公子,小女子告辭。」轉身欲走。
「小姐,請留步。冒昧敢問小姐芳名?」
若背對白衣男子,決意不再與之有任何瓜葛。
「萍水相逢之人,無須知曉姓甚名誰,如若有緣,再$**小說
俏兒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小姐,俏兒可找到你了,急死人家了,以為你被壞人擄了去呢?」
「俏兒,回府。」若語氣平靜。
白衣男子脈脈含情的目送著若遠去的倩影。
直至完全消失,身邊仍殘存著一縷淡淡的梅花香氣。
若人生只如初見,便是永恆的美好。
剛回到府中,婉夫人便來到若房中。
楊婉儀一邊拉著若,一邊自顧自的說。
「兒,剛才宮中傳來消息,皇上已讓禮部選了你與祈王成婚的黃道吉日,定在了本月的十五,明日祈王會派人來正式下聘。」
經過這些天的沉澱,若內心竟也泛不起波瀾,「兒一切遵從爹爹和婉姨娘的安排。」
「兒,真是乖巧听話,比你嫣兒姐姐有福氣。」
說到嫣兒,楊婉儀竟不覺的嘆了口氣。
「婉姨娘不必傷心,嫣兒姐姐傾世殊顏,心懷鴻鵠之志,姐姐福澤深厚比兒強過千百倍。」
若言辭懇切,確是肺腑之言。
楊婉儀忙收了失望之情,緩緩從衣袖中拿出一本世家女子出嫁前必修的御夫之術冊子。
一頁一頁與若傳授,講習,若頓時羞赧得面紅耳赤,目光不敢在冊子上流連半分。
婉夫人又循循善誘的教導了許多為妻之道,若自小飽讀詩書,對《女戒》,《列女傳》一類婦德典籍頗為熟識。
但更令她著迷的不是婦德婦道,而是四書五經里所蘊涵的天寬地廣的為人之道。
第二日,祁王府果然派了人到和相府下聘,聘禮極其豐厚,比之親王規制還要高出一籌。
許多官宦小姐听聞祈王納妃之事,傷痛不絕,竟有幾人冒天下之大不韙,跪在祈王府門口請求入府為妾。
俏兒把府中下人的小道消息,一字不落的說與若。
若原以為自己並不會在意,可真的听聞這等稀奇之事,竟還是隱隱有些不悅。
心中又不免擔心祈王真的會收了那些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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