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蘭皇貴妃身邊的太監首領白喜面帶焦急的候在殿外。{}
他不停的踱步,手中拂塵反復畫著圈圈。
猛地瞥見,三五成群的大臣走出殿外,慌忙上前尋覓,總算是看見祈王、佑王並肩而行的身影。
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快行至兩位王爺身前,屈身行禮,「奴才白喜,給二位王爺請安。」
「起來吧,是不是母妃有什麼事情?」皇浦琰問道。{}
「回王爺,娘娘昨個白日到御花園賞花吹了寒風,午後有些頭疼,咳嗽,娘娘怕宣太醫驚動了皇上,就說一點風寒無妨。」
「誰料夜里竟發起高熱,現在高熱還退不下去。娘娘病里一直喚著祈王殿下的名諱,奴才斗膽請二位王爺移步漪瀾殿。」
白喜一口氣說完。
皇浦頊神色無異,闊步離去。
「三哥,母妃病了,她最想見到的只有你,你當真這麼狠心。{}」
皇浦琰微微動慍,面向哥哥愈見走遠的背影。
「有三弟的孝心就夠了,本王府中還有要事,先走一步。」皇浦頊頭也不回的走遠。
皇浦琰隨著白喜疾步趕往漪瀾殿。
一進殿濃重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看到母妃瘦弱的身軀躺在錦榻之上,慘白的面$**小說
竟看得皇浦琰鼻子一酸,淚水不住在眼眶打轉兒。
「母妃,琰兒來看您了,您睜開眼楮看看琰兒。{}」
納蘭馨似乎听到了兒子的呼喚,費力掙扎著睜開眼眸,朦朧可見一張俊臉。
她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抬起玉臂伸手觸模那夢中撫了千百次的臉頰,「頊兒,我的兒終于來了。」
「母妃,我是琰兒,哥哥有要事纏身,處理完自會來探望母妃的。」皇浦琰急忙替哥哥解釋。
「哦,母妃竟以為是頊兒……」納蘭馨的眼眸有蒙上了一層死灰。{}
「琰兒,不必為母妃憂心,母妃真的沒事。」
說完,輕輕握住琰兒的大手,復又闔上雙眸。
他竟還是不願原諒,深深的歉疚再一次被納蘭馨埋在心底。
「孩兒還有一事要說與母妃听,前些日子父皇欲將和相次女賜婚于兒臣,王兄見兒臣無意于和二小姐,擔心兒臣拂了父皇的一番美意遭到責罰。」
「王兄全是為了成全兒臣才向父皇求娶和家二小姐的。若是二人無情無愛,那孩兒為王兄惋惜,也為和家二小姐惋惜,更會自責于心。」
「生死有命,姻緣天定,幸亦不幸,在人在心。琰兒,無須自責。若是琰兒有了心愛之人,便會領悟這其中的真諦。」
納蘭馨闔目而語。
皇浦琰見母妃似乎疲累的很,便仔細查看了藥方,又對殿內伺候的婢女囑咐了一番,方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出了漪瀾殿,回想母妃的一番話,心中竟不似先前那般躁煩。
想到王兄對和相的恨之入骨,從小到大對自己的百般呵護,似乎與那心儀之人相依相守已然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又憶起方才母妃的話語,幸亦不幸,在人在心。
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奮力搏上一搏,方不留遺憾。
皇浦頊面色陰郁的回到府中,月兌掉朝服,提劍進了梅軒閣的梅林。
須臾,冷風卷地,掀起陣陣飛沙,片片梅花洋洋灑灑,碾落成泥。
流雲、青風以二敵一,招招狠辣的,步步緊逼,絲毫不敢有半分松懈。
一襲玄色長袍,周旋在二人之間,上下翻飛,手中青銅佩劍舞得出神入化,電閃雷鳴,步步反攻,絕境逢生。
幾招過後,流雲、青風便覺大勢已去,難以招架,處于下風。
皇浦頊窮追不舍,殺意愈濃。 當當兩聲,流雲、青風手中的劍已經被震落在地。
「再來。」皇浦頊意猶未盡,狠狠的吼道。
「王爺武功高強,屬下甘拜下風。」
流雲看出主子神色不悅,心想趕快尋個由頭避一避,免得殃及池魚。
見王爺沒再出聲,二人如獲大赦,一溜煙兒就沒了蹤影。
寒風拂過,梅香襲人,皇浦頊立在林中,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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