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練衣鎮定自若,心里涌上一陣快意,不過仿佛一雙冰冷的眸子一直在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不要猜她也知道,除了藍千尋別無他人。
一場好好的宮宴以這樣荒誕的結局草草收場,離君無想到方才是他把明月郡主推到了舞池中央,心里隱隱有些不忍和愧疚,可看到墨練衣白衣飄飄的身姿,那僅存一點兒內疚之情早就煙消雲散。
「練衣,朕送你回宮。」離君無從身後追上正欲離開的墨練衣。
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回眸一笑,聲音中帶了些許疏離,「多謝離朔國君,本公主還要去探望明月郡主,就不勞煩您護送,改日再會。♀」
決然轉身,離開,心中默念,再會?這輩子也不想再與你會面。
佳人遠去,空留馨香,離君無忽然間覺得他有些抓不住這個清冷、孤傲的少女,隨即將這個念頭從頭腦中驅除,朕不僅要得到她,還要得到這整個天下!
這一夜無夢,應該是墨練衣重生以來睡得最為安穩的一夜,不管外面掀起多大的狂風暴雨,她只信奉一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
人負我,我必殺人,佛負我,我立地弒佛,上天入地,也絕不辜負再世為人。
翌日,清晨,第一縷金輝還未照進紫麟宮,流螢已經輕輕的將墨練衣喚醒。
「小公主,皇後娘娘與長公主回宮了。」
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海中浮現出母後那張千年冰封的美顏,她好想看到母妃對著她露出慈愛的笑容,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可惜沒有,十四年來一次也不曾有過,她幼小的心靈上已經打上深深的烙印,母後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母後討厭她。
可上一世的墨練衣太懦弱膽小,她甚至不敢去找母後要一個理由,只那麼畏畏縮縮的活著,直至遭受奇恥大辱而悲慘死去。
不過想到皇姐也一道回宮,不禁心中有些歡欣雀躍,或許在上一世墨練衣短暫的生命里只有皇姐是唯一疼她,愛她,用盡一切力量保護她的人。想到皇姐,方才的陰霾一掃而光,她不著任何感情的精致面容上有了幾許期盼和溫暖。
踏著第一縷朝陽,墨練衣走進鳳藻宮大門,遠遠的「篤,篤」的木魚聲就傳至耳畔,曾經年少的她多少次躑躅在鳳藻宮門之外听著這熟悉的富有節奏的木魚聲,今日她再不是曾經的墨練衣,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面對。
守門的宮女眼見小公主沐風而來,仿佛見到了曠世稀客一般,驚詫著立在原地,竟然都忘了通報,可還未接近寢殿,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頗有些年紀的嬤嬤迎面走來,「奴婢拜見小公主。」
墨練衣抬眸,看清來人模樣,嘴角微微上翹,莞爾一笑,「瑾姑姑無須多禮,勞煩瑾姑姑向母後通傳一聲,就說衣兒來給她請安。」
瑾瑟笑眯眯的眼楮早已成了一條月牙般兒的窄縫,看著柔弱的小公主出落的如此標識大方,欣慰夾雜著欣喜,可眼眸深處卻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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