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有些不忍,可有些東西總要面對,緩緩的出聲說道,「小公主還是請回吧!皇後娘娘特意吩咐奴婢給小公主帶個話,說小公主身體孱弱,就免了每日的例行請安,好好將養著身子,將來有朝一日能為墨曄國江山永固,社稷綿長出一份力,便是小公主前世修來的造化,皇後娘娘也會甚為欣慰的。」
墨練衣一听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她知道母後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見她,特意要瑾瑟姑姑帶來這麼一番語重心長又別有寓意的話,她究竟什麼意思?
默不作聲,沒有任何言語的回應,可她的行為卻做出了最好的回應。
「小公主萬萬那不可?皇後娘娘還在清修,任何人不得打擾。」瑾瑟急迫的聲音從墨練衣已經闖進殿內的身後傳來,她顧念瑾瑟姑姑兒時對她的照料,停住了腳步,回首,一雙清澈卻孤傲清冷的紫眸所散發出來的懾人之威,讓閱人無數的瑾瑟也大感意外,為之一震。
「瑾姑姑,若是母後責怪下來,練衣一應承擔,絕不牽連她人。」
瑾瑟仿佛不敢相信她方才看到的那個犀利的眼神是出自小公主身上,或許她不曾想到的還遠遠不及此時的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
「篤,篤」的木魚聲戛然而止,墨練衣立在母後清修室的門前,清亮的向內喚了一聲,「母後,兒臣來給您請安。」
沒等里面傳出任何聲音,她已經推開那扇關闔了十幾年的門,一道清瘦的背影面窗而立,大紅正裝鳳袍隨風鼓動,藍心湄長年茹素,嘴唇微微泛白,一張絕色而大氣的精致面容竟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只是蛾眉之間隱隱的籠著些淡淡的哀愁,由此可見墨練衣是完全繼承了她這張傾國又傾城的臉,但眉宇間的神情卻多了幾分孤傲與張狂。
「衣兒,回去吧!母後馬上要同你父皇一道參加三國鼎峰會,今日的請安就免了,日後你也不必再來。」
藍心湄瘦削的肩頭,微微聳動,她薄唇輕吐,不夾雜任何感情,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仿佛身後站著的根本不是那個她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誕下的嫡親血脈,而是相見形同陌路之人。
「理由?」墨練衣不想多說,言簡意賅。
藍心湄心中一震,原本置于胸前反復交疊的雙手,變為緊緊相互抓緊,她沒有想到,墨練衣會問她要一個理由。
是啊!理由?往昔的一幕幕突然撩撥起她內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一抹苦痛神色凝聚在眉間,讓她秀麗的面龐看起來有些猙獰,「沒有理由,父母之命大于天,是為孝道。」
「依母後所言,兒臣若是堅持要一個理由,就是不孝嗎?」
藍心湄從未想過才幾年未見的墨練衣,竟會說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語,而且還是面對她。
難道時間真的會改變一些東西,可宿命卻不會改變。
她沉默沒有回答,墨練衣依舊不依不饒,盛氣凌人之勢由內而外的揮散,她深深的望著面前這個背影,內心卻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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