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練衣瘦削的雙肩一直掌握在釋天啻的手中,她沒有辦法移動半分,只能用那種驚詫的眼神看著不斷不斷放大的一張白玉面具。♀
她只覺得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在凝固,而師父也不再像方才那樣溫潤如玉,那種懾人的冰寒之意在他身上發散。
「呵呵,果然是趁人之危呢?」墨練衣情急之下只能譏笑著出聲,她希望這樣可以喚回師父的意思理智。
可事與願違,那一張冰冷的白玉面具還是一點點靠近她蒼白還沒有恢復血色的小臉,原本深邃望不到底的眼眸這一刻也愈見的渙散。♀
墨練衣並非不懂得這眼神中所包含的意味,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林林種種,原來師父真的喜歡她?
就當釋天啻的唇還差那麼一厘米就要踫到墨練衣的唇的時候,她不知為何低喃了一聲,「不要。」
這一聲,音量不大,卻有著石破天驚的力量,讓釋天啻從震怒中驚醒。
他一把松開鉗制著墨練衣雙肩的手掌,墨練衣瘦弱的身體也因為突然的失重,又歪了下去。
「你好好休養,三日後為你再凝真元。」
至始至終釋天啻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原本充滿了溫馨的話語卻很冰冷,猶如陌生人,或是連陌生人也不如。
墨練衣看著門口消失的那道白色的背影,她忽然有一種絕望的失落。
就好像在她夢中那個白衣男子拒絕紫釵,紫釵臉上的絕望,心中的落寞,這各**緒油然而生。
墨練衣一直以為在世為人的她不會心痛,因為在她看來還有什麼殘酷的事情能敵得過上一世她所遭受的那些屈辱。
她發誓不會再傷心,再難過,要變成這天地間最強者,讓曾經欺辱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可面對釋天啻的轉身離去,她竟然有了絲絲點點舍不得的感覺,她無奈的搖著螓首,捫心自問,「墨練衣,你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就因為得了他的幾次小恩小惠,你就如此意志不堅定的想要繳械投降了嗎?」
她無數次的告誡自己,這一世的墨練衣不需要感情,她也負擔不起感情,尤其是像師父那樣的人物她更是不會想,也不會去踫觸半分。
可即便如此為什麼還是會心痛,不是輕描淡寫,一帶而過的痛,是很痛很痛。
她開始懷念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痛哭流涕的場景,她開始懷念深陷魔窟被他一道分身拼死救出的場景,她開始懷念遭受三眼綠蟒獨角獸致命一擊搖搖欲墜間生死一剎被他接住的場景……
正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原來他真的為他做了很多,很多,每一次都是生死攸關,每一次都是命懸一線。
之後的三天,平清如水,釋天啻再沒有出現在墨練衣面前,麟一直負責照顧著她的起居。
說來也怪這幾日的膳食都是墨練衣平日里最喜歡的菜式,就連小點心都是她從小到大一成不變的藕粉桂花糖糕。
這口味真的與她在墨曄皇宮里食用的分毫不差,真想不到原來落霞谷還有手藝這麼精湛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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