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苡棠的心,隨著顧燁弦快速而不凌亂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直到耳畔再也沒響起為止,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麼了,看了一眼還沒有醒來的虞果果,心里竟有些生生的疼痛。
目光婉轉,卻盡數落在安信的眼中,刺得讓他不敢再看她。
他不知道虞苡棠的過去,甚至連遇見她時她的名字都未曾知道,四年來兩人默契的養成了一個習慣,她不說,他便不問,他將她的喜怒哀樂盡收眼底,有時候卻無能為力。
所以安辛不止一次說過,這不是愛情,只是時光匆匆留下的習慣罷了。
「棠棠呀,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可是這個問題關系到果果的生命,你不能再瞞下去了。」虞女乃女乃拉起虞苡棠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果果的親生父親,真的死了嗎?就沒有留下什麼……」
「女乃女乃,不要問了,我時候死了就死了。」他沒死,卻死在了虞苡棠心里。
「果果血型是罕見的hr陰性血,你知道嗎?」虞女乃女乃是不相信虞苡棠說的話,以前她這般敷衍過去也就罷了,現在關系到虞果果的生命,她自然不能這樣作罷。
「我知道了,現在科學這麼發達,一定會找到的。」
虞苡棠不能讓虞果果的身份暴露,那樣無疑是將他又推上一條死路,想起了自己車禍當晚的情形,虞苡棠模了模鎖骨上的朱砂蝴蝶,抿了抿嘴唇。
「安醫生,果果醒了。」
監護的護士有些欣喜的推門叫著安信,「現在情況很穩定,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孩兒,你們換上消毒副服都進來吧。」
與此同時,顧燁弦坐在車上,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捏著鼻梁,俊逸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倦色,深邃的眸光里帶著不知名的神色。
此刻的他,英俊更勝從前,渾身上下散發的貴族與王者的氣質讓他恍若天神,是天地間最完美的寵兒。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拿起電。話看了看時間,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虞苡棠的資料。」
削薄的唇,吐露出的是不可抗拒的威嚴。
「哎呦,我的弦爺,上次我不是給你了嗎?」
電話那頭的溫喃北叫苦不迭,這叫什麼事兒,三天之類要了n次那個女人的資料。
「我說你喜歡人家就去追呀,你京城第一弦少還有弄不到手的妞,嘖嘖嘖,不過我想想,你要是拋棄了郁靜,顧家老爺子恐怕會把虞苡棠大卸八塊吧。」
溫喃北說的是實話,顧家的大兒子顧閆也就是顧燁弦的父親,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還有什麼事兒是他做不出的。
「舌頭不想要了是吧。」
「別呀,哥們兒。」溫喃北想了想,繼續說道,「跟你說一事兒,顧錦西在我這兒……」
「你最好保證你沒動她一根手指!」
顧燁弦依舊冷峻,只是話語中多了幾絲殺氣。
「你這麼沒心沒肺,我把她從黑酒吧里救出來的,一路上她一直叨叨著一個人的名字,謝天謝地不是我!」
「你在哪?」
「還能在哪?家唄!」
溫喃北坐在沙發上,看著蜷縮在一團的熟睡的顧錦西,眉頭皺了皺,走過去將她瞪到地上的被子蓋回她身上。
「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