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壽王根本沒有來。♀害得綠蘿替我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等上床睡覺時,才松了一口氣。
我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如往常一般訓練和做事。
綠蘿吹了油燈,躺在床上,說道︰「煙姐姐我真替你捏把汗,幸虧,昨日壽王醉著,才沒把你那事當真,否則今日來,你那良藥沒有效果,可是死罪啊。」
我和衣躺下,閉著眸,岔開話題說︰「如今可是天寶四載?」
「是啊。♀」黑暗里綠蘿疑惑地答應。
「天寶四載,楊玉環封貴妃。看來壽王爺是因為此事難過。」我幽幽說道,似乎只是說給自己听。白天,我一直在腦海里搜索楊玉環和壽王的斷章,依稀記得這一年楊玉環正式入主皇宮。
綠蘿嘆著氣說道︰「沒想到煙姐姐也知道這事……想想壽王真可憐,她與楊妃伉儷三載,開元二十九年被皇帝召觀中做女道士,大家不說,心里都明白,皇帝是迷上她了,女道士不過是唬人的幌子罷了。」
「听說,壽王因為此事不悅,借寧王的喪事特意守孝三年?」我對那段野史不太確定。
綠蘿繼續說︰「是啊,坊間是這樣說的,說是守孝,不過是為了彼此在宮中少踫面罷了。沒想到,壽王對她還真是情有獨鐘,這麼多年過去了,當他知道上月底楊玉環晉封的事,他還是這麼耿耿于懷。想想他昨日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我沒說話。昨日那個氣質如仙,落魄如斯的男人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憐憫他的遭遇。這些事不應該是一個王爺去承受的,然而歷史就這麼真實地演繹著。
兩三天後,我們正在訓練。
小枝從前院過來,說是有人在前廳等我。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壽王爺。綠蘿也一臉擔憂地望著我,我回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便往前廳去了。
前廳的堂上站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因此我只看到他的背影,然而這背影不似壽王爺那般修長,我正在疑惑著。
那人轉過身來,看見我忙說道︰「你的名字是非煙?讓我好一陣打听。」
我點點頭,望著允子,笑道︰「找我有什麼事麼?」
允子說道︰「那晚要感謝非煙姑娘了,不然王爺還不知道要醉成什麼樣呢。」
我笑著說︰「允子你不是光為了謝我才跑來的吧?」
允子又說︰「皇上知道王爺這些時日的行徑,便把他禁足了。」
「哦,那難怪,這幾日也沒見他來,」我說道,「允子今日來,可是你家王爺吩咐來取良藥的?」
「正是為了良藥而來。」允子答應著,「不過,不是王爺吩咐的,王爺醒後忘記同姑娘的賭約了。是奴才想著,如果姑娘這真有良藥,王爺吃了興許心情真能好起來,那奴才也會跟著高興,不過話說回來,姑娘這就算沒有,也沒有關系。」
我點了點頭,望著允子說︰「也難得你忠心。你在這等著,我去廚房煎了藥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