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子面露驚喜,興許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的,他說︰「藥我拿回去煎就是了,不用麻煩姑娘。」
我笑道︰「這藥不同其他藥,需得我親自煎熬才能奏效。」
咖啡豆我在前幾日便用石磨磨成粉,如今只需滾水沖好便可,我這般跟允子說,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待我把沖好的咖啡裝進壺里,遞給允子時,我說道︰「這味微苦,若不適應,可放點白糖。喝完後,回味起來倒是滿口飄香。」
允子喜滋滋地接過來,說道︰「多謝姑娘了,凡是良藥必苦口,若真能讓壽王爺振作起來,倒也不畏這吃苦了。♀」
他剛準備離開,我特意叮囑了句︰「仔細把它熱熱喝,涼了的話,味就變了……」
允子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口,司教習從門外進來。她冷著臉說道︰「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什麼事都能應承下來,那藥如果不奏效的話,你可知道後果?壽王爺雖然溫和謙恭,但最恨女人欺騙他。」
我歪著頭問︰「比如楊玉環?」
司教習白了我一眼,口里輕哼一聲,眼里帶著慍火。
唐玄宗和楊玉環這段翁媳戀果然讓大唐市民不屑,甚至是鄙夷,比如今天司教習提到她時的神態,還有前日晚綠蘿講這段野史時,話語間的嘲弄,民間都對這個溫和謙恭的壽王爺表示同情和憐愛,言語間對那雙翁媳是一陣鄙夷。
當然這都局限于民間關起門來的聊天。
生活就這麼不急不緩地過著,我的木蘭坊舞姬生涯是枯燥而又乏味的。
偶爾也會有讓我驚喜的一面,比如同小枝、綠蘿她們逛西市。
西市,曾經一直存在我的幻想中,只能在歷史的書頁里,偶爾翻看著關于大唐西市的繁華。
秋漸漸深得見底,初冬眼看著趕來了。
這一日難得有清閑的功夫,小枝便笑著約我道︰「記得剛來時,答應帶妹妹去西市,如今有這閑空,不如去逛逛?」
小枝的提議,讓綠蘿幾個小丫頭歡喜雀躍。我更是充滿期待和向往。
簡單的梳妝後,我們一行五人便乘一輛馬車往西市去了。
馬車在西京的主干道上飛馳著,在高牆深巷中穿梭,馬蹄踏起的煙塵在車廂後繚繞。雖然長安的街道都是土路,但是這時期的人們已經注意到城市的綠化,因此周圍是各色樹干和常綠草本。
馬車里歡聲笑語,隨著車夫「驢——」一聲吆喝,車穩穩地停下來。
車夫在轎簾外說道︰「小枝姑娘,今兒逢集,里面不讓進了,也不遠,你們就走著去吧,我就在這等你們。」
我們跳下車,小枝笑著對車夫說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們可能要多玩會,到時候我們自己找車回去。」
綠蘿幾個小丫頭早已嘰嘰喳喳跑在前面,待我跟小枝與車夫告別後,她們已經把我們甩出一大截。
我的心情異常激動。
我確確實實站在西市的土地上,周圍是樓閣,門房。人聲越來越大,待我們走進去後,果然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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