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讓我吻你?」好半響,霍靳言才找回自己聲音,不自覺的,置于她細腰處的手收緊。舒愨鵡
因著身高差的關系,梁晨曦仰起頭來看著他,微弱柔和的燈光里,霍靳言的表情稍顯木訥。
「你知道從你進場來有多少女人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嗎?看著真礙眼……你就算是個老男人,也已經貼上了我梁晨曦的標簽,我就是要讓……唔……」梁晨曦的話還沒說完,霍靳言已經俯身而下,薄唇精準的落在她的身上。
小型樂隊的樂聲悠揚,搭配著昏暗燈光浪漫極了,除他們兩人之外的其他人依舊在挪動腳步慢舞著,唯有梁晨曦與顧澤愷站在中央,一動不動。
這個吻,區別于之前的任何一個,霍靳言桎梏著她腰部的手越發收緊,兩人的身形親密到連一絲縫隙也不存在,唇瓣廝磨間,他就這樣強勢硬闖了進去,帶著果敢與堅決。
梁晨曦清透的眼眸本是睜著的,他落下的薄唇太過突然,令她絲毫防備都沒有,只能這樣怔怔的看著在自己瞳孔里突然放大的那張臉,酥麻的感覺沿著骨頭縫隙里蔓延。
明明是那麼涼薄的溫度,為何會像是颶風一樣席卷她的全身,耳邊悠揚樂聲演奏著,梁晨曦只覺得自己輕飄飄,就像是靈魂出竅般,眼神茫然看著霍靳言。
他闔著眼楮,睫毛竟比女人的還長,昏暗燈光中,如同小扇子似的在臉上撒下陰影。
明明兩個人都有听到四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可誰都沒有去在意,梁晨曦的心里微微被撥動著,隨後……緩緩閉上眼楮,任由他的節奏帶領著自己在華爾茲的聲樂里,慢慢*……
一曲完畢,霍靳言也終于放開了她,本深諳的瞳孔在燈光啪一聲涼氣的瞬間明亮蘊笑。
身邊的人眼神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華爾茲暫歇,愣神的梁晨曦被霍靳言拉到一旁,順手遞給她一杯鮮榨果汁後,便被上前諂媚寒暄的集團代表給纏住。
此時的梁晨曦屏著呼吸,緊握手中鮮榨果汁,反倒是一直在舞池外看著的霍可泫走了過來,看著小臉緋紅的梁晨曦,一臉壞笑。
「感覺怎麼樣?我哥的吻技不錯吧?」霍可泫看著她微腫的唇,眼角眉梢都藏著笑。
梁晨曦瞬間回過神來,借著喝果汁的動作將尷尬隱下,也同樣忽略掉心髒失律的感覺。
他的吻,也太致命了吧!他就那麼輕刷著,輕而易舉的將她心神悸動,就連閉著眼楮的俊美臉龐,也一直不斷的在梁晨曦腦海當中回憶著。
「我哥可和我爸不一樣,他干淨著呢,晨曦,抓牢了我哥,他的投資回報率可是百分之百的!」霍可泫的聲音里有著梁晨曦不懂的感慨,而立在人群中最顯眼的那個男人,似乎感覺到目光,側過頭來精準的捕捉到梁晨曦的視線,眸底帶笑……
梁晨曦猛地別開臉,頰邊**辣的,唇上……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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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可泫被經紀人帶走了,自從離婚後她把之前的辭退,請了現在這個。
梁晨曦同霍靳言並排走著,車停在了馬路對面,送走可泫後,兩人沉默無言的向人行道走去,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臂偶爾會踫到一起,縴細與修長手指摩擦。
人行道綠燈還有十秒不到就要滅了,兩人卻還只走了一半的距離。
突然,霍靳言率先抓起了她的手,站到了車多的那一邊,步調逐漸加快起來。
梁晨曦只覺手上一熱,被他五指緊緊攥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平安到達對面。
可霍靳言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手,徑直朝著車那邊走著……
「霍靳言,你剛才……」梁晨曦咬了下下唇,被聞言恰好轉身的霍靳言收入眼底,眸間明明暗暗的,反倒令梁晨曦愣了下。
「不是說要貼標簽?剛才有多少女人的視線落在我身邊,就有多少人看到我們兩個接……」
「不準說!」梁晨曦用手捂著他涔薄的唇,臉上有些發燙。
霍靳言如她所願沒有在說下去,只是在她手縫里抿著唇,那動作瘙著她的掌心肉,癢癢的。
被手指捂住的小半張臉外,他目光灼灼的望著
她,意識到這點,梁晨曦訕訕的落下手。
「證明已經辦下來了,從法律層面上來說,你已經是霍太太了。」霍靳言聲音沉穩,叫人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梁晨曦一愣,沒想到短短幾天他已經辦好了。
「我听說,你母親出嫁的時候,s市有十里紅妝相伴,梁晨曦……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成為我妻子,不遜于任何人!」伴隨著中控鎖打開的 噠聲,霍靳言就那樣看著她,沉聲說著。
梁晨曦就那麼看著霍靳言,仿佛听到啪一聲,聲音細微,卻令她無法忽視。
就像是自己心里的花骨朵,在慢慢打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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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告別後,梁晨曦推開了雕花大門,進了別墅。
夏夜的庭院里,有淡淡花香遞送而來,其實郭斐修來到這個家里後,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便是將庭院都翻修了一遍,這里的花花草草皆是他種的。
樹上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紛紛灑灑的落下來,梁晨曦的腳步停下,下意識轉身看向門口,卻見霍靳言還沒有走,就倚靠在門邊,指尖點了根煙,沒抽,任由它燃著。
「怎麼還不走?看著我做什麼?」隔著段距離,梁晨曦沾笑的聲音傳來,落英繽紛里,她盈盈而立,帶著女人特有的嬌媚,就那樣看著他。
「抽煙。」他抬了抬手,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紅光浮動。
「哪有在別人家門口抽煙的,快走……」梁晨曦的心情很好,今晚她過得很快樂,不僅僅是因著教訓了梁露白的關系……
——微風吹拂者,涼吾火熱之心也……
——雲朵費心,傳來一句,伊人已忘爾……
——姍姍來遲者,叫我好心焦……
遠處,隱隱約約的有淒涼歌聲傳來,梁晨曦本愉悅的表情一愣,而霍靳言眸光一暗。
這首歌……听著好熟悉!
「你快點回去吧,路上小心。」精致五官表情稍稍冷淡了些,看著霍靳言小聲的開口。
霍靳言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煙頭掐滅,沒說什麼,只是揉了揉她的頭頂。
梁晨曦無可奈何的看著他,霍靳言是真把自己當小孩子怎麼的,老是喜歡揉她……
在霍靳言走後,梁晨曦這才朝里面走去,庭院的石桌旁,沈煙雨坐著,長發披肩,保養著極好的臉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白希光滑。
桌上的酒杯橫七豎八的,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剛才的歌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晨曦啊……姍姍來遲者,叫我好心焦,姍姍來遲者……叫我等的好心焦……」
沈煙雨輕笑著開口,有誰能夠想到,外人眼里堅強強勢的沈煙雨,竟然還會有這樣一面。
梁晨曦視線越過她看著一臉焦急的寧姨,擰緊著手里的毛毯。
「你想喝,我陪你喝。」梁晨曦二話不說的坐下來,桌上酒杯里盛著的是上等女兒紅,甘烈醇厚,她沒有半分猶豫的將酒灌入喉中,瞬間**辣的熱度直沖腦門。
落英繽紛里,這對母女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
沈煙雨今天穿的是露肩的夏裝,肩膀上很明顯能夠看到槍傷的痕跡,她用著與年紀不相符的笑看著女兒,嘴里不斷的哼著哀涼的歌詞……
——此生結下,人世之緣……
——姍姍來遲者,叫我等得好心焦……
「這酒,是你外祖父在我出嫁的時候埋下的,都這麼多年了,終于挖了出來……晨曦,等你走了,這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就沒人再陪我喝了。」沈煙雨輕笑著,下意識模了模肩膀上的槍痕,眉目淒涼。
喝的太快太急,梁晨曦頓覺頭暈,她看著沈煙雨的臉,自從那個男人消失之後,都這麼多年了,她的情緒一直時好時壞,唱著不知名的歌,等著不會回來的人……
姍姍來遲者,哪里有什麼姍姍來遲……
不過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終于,梁晨曦不勝酒力趴在了石桌上,而在無力前的最後一眼,一行清淚,從沈煙雨的眼眶里淌下,沿著臉頰緩緩滑到下巴……
啪嗒一聲,滴在石桌上,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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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梁晨曦只覺頭疼難忍,辣酒的威力果然不可小瞧。
坐起身來,一眼就瞧見了梳妝台前歪倒的紅色錦盒,想必昨天梁露白一回來就把戒指送了回來,她自然也不會讓她白掏錢,畢竟當時是珠寶行新招來的店員弄錯,支票她已經簽好等著給梁露白就好。
進到浴室里沖了個澡,等到再度出來時,梁晨曦已經恢復了往日清冷。
看著昨晚扔到地上的小紅裙,梁晨曦搖了搖頭撿起扔到髒衣籃里,整理好之後,下了樓。
沈煙雨面無表情的坐在餐桌前,臉上已經找不出昨晚失態的任何痕跡,郭斐修將早餐端出來,梁露白跟之前的張揚相比似乎一下子安靜了許多,低著頭喝著白粥。
「梁露白,這是支票,你花了多少錢,我一分不少的給你。」說著,梁晨曦將支票推到她面前,聲音略帶宿醉的沙啞,隨後看也不看桌上早飯的朝著門口走去。
「等等。」沈煙雨請冷冷的出聲叫住她。
梁晨曦轉過頭來看她,母女二人對視間,已經找不到昨晚的分毫痕跡。
「婚期定在本月二十號。」梁晨曦听到沈煙雨如是說著,她似乎沒想到,怔愣了片刻,而從二樓剛剛下來的談安辰聞言腳步也頓在樓梯口。
「我知道了。」怔愣是短暫的,很快梁晨曦便回過神,說了聲知道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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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車在去公司的路上,梁晨曦有些恍惚,她要結婚了,嫁給霍靳言,婚期就是二十號。
想到那個對于外界來說神秘的霍家,想到上次見面時霍家那一幫人,她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的跳動起來,有些悶疼,倒也不至于難受的狠。
等紅綠燈時,梁晨曦無意的向外瞥著,卻不曾想到竟然會看到張熟悉的面孔。
霍方淮,雖然戴著墨鏡,但她還是一眼就看的出。
而站在他對面的壯碩男人雙手手臂上布滿了光怪陸離的紋身,梁晨曦只看到霍方淮取了張像支票一樣的東西遞給對方,隨後後者便滿意的離開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分鐘,霍方淮整了整衣領,似乎想要離開的時候,眼神卻隔著車海看向了梁晨曦,他太敏銳,敏銳的捕捉到異樣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兩個人隔空對視了下,很明顯,霍方淮的表情森冷陰沉了起來。
叭叭叭的喇叭聲連綿不絕響起,原來是綠燈亮了,後面的車等不及摁了車喇叭。
梁晨曦定了定神,將車向前駛去,霍方淮到底想干什麼?為什麼要拿支票給那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男人?他到底……預謀著什麼?
答案她不知道,可心里卻總有種壓抑沉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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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公司沒多久,霍方淮的電話就打來了。
梁晨曦不著痕跡的听著,隨後掛斷電話起身,霍方淮約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見面。
按照約定地點趕到,梁晨曦很快就看見靠牆的隱蔽座位處霍方淮的身影,墨鏡摘下扔到一旁,見她來了,冷冷的勾了勾薄唇。
緩緩落座在他對面,梁晨曦眼底無絲毫懼意,侍者端著兩杯藍山放下後離開。
「你看到了什麼?」雖然已經不是霍氏總裁,可霍方淮骨子里的傲慢勁兒卻一直都未改變。
「你做了什麼,我就看到了什麼。」梁晨曦很直白,沒有絲毫遮掩。
或許霍方淮沒想到她會如此,手里的動作頓了下,眼底劃過沉深。
「如果你敢把你看到的說出去,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霍方淮撂著狠話,可听在梁晨曦耳中卻並未有任何恐懼感,甚至,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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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在威脅我?你確定你有能威脅我的本事?」優雅的端起面前咖啡,輕飲了口。
霍方淮被這話堵了下,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梁晨曦的腕間,沉默了些許時間後,再度出了聲。
「你的手沒事了吧?」出乎意料之外,霍方淮竟然放軟了態度,反倒讓梁晨曦有些吃驚。
「我只是怕你有後遺癥賴上我,別想太多!」似乎看出她眼底的差異,霍方淮趕忙補了句,氣勢凶狠,只是耳根子卻不著痕跡的紅了下。
「哦,就算毀了容,我也不會賴上你的,我眼光沒那麼差!」淡淡譏諷,瞬間讓霍方淮有些炸毛,她剛才說什麼?自己沒听錯?她說她就算是毀了容也不會賴上自己,因為眼光沒那麼差?
「听說你和我大哥的婚禮二十號就要舉辦了,你眼光好,偏偏挑中了這麼個男人?」
霍方淮怒極反笑,慵懶的靠在座椅扶手上,話里別有深意。
「怎麼?你是想要告訴我些霍靳言不為人知的小料麼?」梁晨曦微微一笑,淡淡的。
「如果我說,霍靳言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你信嗎?」霍方淮的聲音陡然間森冷,陰沉沉的。
梁晨曦半響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清透的眸子望著他的臉,有那麼一瞬間,霍方淮被她看的心里有些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霍方淮,我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看到我就讓你想起極為討厭霍靳言,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現在對我說的,不是謊話?」他對霍靳言的厭惡,可不是一般的程度。
「更何況,你以為你手上的血就少了?」梁晨曦意有所指的話令霍方淮表情頓冷,當初他那些惡意收購的公司老板,跳樓燒炭的不少,這樣算起來,誰又比誰手上的血少呢?
「哼,還沒結婚倒是知道幫他辯護開了,很可惜,他是真的殺過人,他是殺人凶手,不論你信不信,我話已經扔到這里了!以後你要是嫁給他,發現霍靳言的真面目,你別後悔!」霍方淮冷嘲熱諷的,接連冷哼兩聲。
梁晨曦在听到‘殺人凶手’四個字時心里一沉,不知為何,她突然回想起在肯德基時,霍靳言失態的樣子,鉗住自己手腕的力度,森冷的表情,眼底劃過的殘忍……
「霍方淮,如果你以為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就可以將婚事攪黃,那你未免也有些太過于幼稚了!」梁晨曦話說著,將包拿在手里起身就要離開,而霍方淮氣定神閑的下面一句話,卻令她離開的腳步徹底頓住……
「難道,你沒發現我大哥他的表情很不正常?似乎除了面無表情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變化,難道你不想要知道這是為什麼?」
霍方淮擺弄著咖啡勺,不冷不熱的將這句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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