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露白看著談安辰,貝齒咬著下唇,神情間似乎還帶些委屈。ai緷騋
其實就連她都看不明白談安辰到底在想些什麼,以前的時候他看似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事實上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談安辰就像是虛無縹緲的雲,看似很近,但是模也模不到觸也觸不及。
「重新送雙筷子過來。」沈煙雨眸光微冷,沉聲開口,郭斐修笑了笑,也不等佣人動手,已經起身向著廚房走去,待到再出來時,手中已然多了雙筷子。
談安辰卻是驀然一笑,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的陰霾,溫潤俊挺的模樣,頗有剛才不過是旁人錯覺的感受,而明明,桌上斷裂的筷子是那麼真實。
「抱歉。」簡單兩個字,不會讓人感覺畫蛇添足的多余。
梁晨曦收回自己的視線,費心猜測談安辰的心思太累,更何況……她早已經不想再去猜了。
當著別人的面,霍靳言的話很少,如果不是梁晨曦親耳听到,恐怕只會當之前那事是笑話。
這頓飯吃的也算是風平浪靜,兩個人既然已經結了婚,沈煙雨就算婚宴上有再多不滿,過了兩天也稍稍的消弭了些,更何況……當初就算再不高興,她還是沒有忘記給女兒充場面。
「人也已經看過,飯也已經吃過,差不多可以回去了。」飯畢,放下筷子沈煙雨如是開口,算是下了逐客令,而這跟梁晨曦的想法卻是不謀而合的,有梁露白在,她實在是有些倒胃口。
從梁家別墅里出來,霍靳言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沉默,倒是梁晨曦,一掃之前的清冷,臉上的表情都看著輕松了許多,距離車停的有些距離,兩個人並肩朝著那邊走去。
「霍靳言,我怎麼覺得你挺月復黑的?」梁晨曦突然開了口。
霍靳言假裝沒听到,依舊朝著車的方向走去,梁晨曦沒準備放過他,伸出手想要攔住他的路,豈料霍靳言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似的,順勢將她帶進懷里。
若是從別處看來的話,兩個人倒真的像是對年輕恩愛的小夫妻。
「有這麼說自己老公麼?」霍靳言低頭看她,眸間盡是笑意,盡管跟面無表情的五官相當違和,梁晨曦卻是早已經習慣他這副模樣。
「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梁露白那點小心思,還故意給她機會……不就是趁機想羞辱她?」梁晨曦昂高了頭,看著霍靳言撇了撇嘴,當初她怎麼就覺得他是木頭了,分明就是狐狸,還是只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我跟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羞辱她?」霍靳言不答反問。
梁晨曦看著那張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五官,為了誰?除了為了她還能為了誰?
霍靳言又不說話了,只是繼續向前面走去,眸色間無異,可梁晨曦還是能敏感的察覺到他突然有些不太高興。
這個男人的脾氣詭譎難辨,一陣兒一陣兒的,梁晨曦正心想著,兩人已經來到車前,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卻覺自己整個被霍靳言推向車側,身體被他雙手困在中間。
「你到底喜歡那男人什麼?」霍靳言輕聲的嘟囔著,剛開始梁晨曦沒听清,後來他再說了一遍,梁晨曦愣了下。
霍靳言剛才是問自己喜歡談安辰什麼?
他剛才冷不丁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為談安辰?
「我不知道,別人不都說,說得出口的喜歡,就不叫喜歡了嗎?」梁晨曦不再像是最開始那般的防備警惕他,淡淡的說著,提及往事,倒也不是那麼不能說出口了。
「胡話,喜歡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沒有理由?」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不曾有無緣無故的恨。
只是霍靳言這句話音落下,梁晨曦卻用著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兩個人之間有半響的沉默,隨後梁晨曦才開口說了句。
「那你願意維護我的理由是什麼?」她很好奇,就像是他娶她的理由一樣,如果他是那種隨便撿到個女人就結婚的輕浮男人也就算了,可事實上,霍靳言並不是,有些方面他甚至比自己還要保守。
很明顯,霍靳言壓根就沒有想到梁晨曦會問出這句話,甚至有種挖了坑自己跳進去的感覺,以著沉默作為梁晨曦這個問題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