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鄴城的路上可以說是很順利,偶爾遇到不長眼的小蟊賊也很容易被施夫人打發了。只是施夫人的這張臉太過艷麗,身旁的王夙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每每住客棧的時候總會踫到些不長眼的宵想打這倆這弱女子的主意。
雖然很容易解決,卻也實在煩得不行,于是施夫人時不時會在喝茶的時候「不小心」將茶杯捏的粉碎,「不小心」將桌子一掌拍碎,甚至閑著無聊的時候用客棧里的筷子將蒼蠅釘到牆上玩……
終于,那些一開始滴溜溜圍著施夫人轉的眼楮,老老實實的目不斜視,該干嘛干嘛。
出乎意料的,王夙未進鄴城就已經將費老留下的勢力掌握在手中。那日在臨桂剛好有發現一個據點,以王夙現在的實力要收服自然他們不在話下,更何況她還有那塊作為信物的羊脂玉佩,名正言順、實力又強,眾人怎會不服。至于是不是真心服從王夙,這就要看王夙以後怎麼作為了。
通過「信部」消息得知白煜早已平安抵達鄴城並收服「戮部」,正四處找尋王夙的下落,王夙自然是通過「信部」給白煜傳回消息報了平安,順道打听的「無極草」下落。雖說皮囊只是表面,可頂著這麼一張絕世丑臉總不會讓人開心的。
沒錯,這「無極草」便是斐蚺解藥中最重要的藥引,相傳「無極草」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功效,卻因此等靈藥生長環境極其苛刻,采集不易,往往是有價無市,一路走來,其他藥材都收集齊了就差這「無極草」了。前兩天剛收到消息,這「無極草」就在卞國皇宮的藏寶閣內,大昊皇宮藏寶閣內也有。王夙眯起眼楮,這就不好辦了,要想從那些大佬手中拿走「無極草」,可不是銀子的問題了。
考慮再三,王夙決定先到鄴城拿下夜行、找到宋書之的小妹再說。實在想不出辦法大不了去卞國皇宮走上一趟,以她現在的本事,只要那卞國國師不在皇宮,自己再多加小心,從戒備森嚴的皇宮偷出靈藥倒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大昊的皇宮,以她現在的本事還是多悠著點兒的好,且不說那李總管是個成名已久的宗師,怕是那皇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
現時正是春末夏初的時候,暖暖的風帶著野花的香味吹了過來,深深吸進一口氣,整個胸腔都被香氣浸潤。遍地的野花無人采摘,蒲花在一旁的小溪旁大片大片地盛開,好一幅迷人景象。漫山遍野都是綠油油的植物,只有一所莊園坐落其中。大大的牌匾上寫著「嶸園山莊」的四個接近于小篆的繁體字。
「多美的山莊!」王夙感嘆的勾起唇,回頭望向施夫人,「以後這兒就是咱們的了!」
施夫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楮凌厲的打量著這山莊,就是這該死的夜行,當年強迫她加入為之效力,在她叛離後又苦苦追殺了她那麼多年,害她不得不躲到偏遠的小漁村,這才使得施郎遭了海難……施郎,我的施郎……想起了施郎,施夫人不由得雙拳緊緊握住,連指甲嵌入肉里都沒有察覺。
王夙走到施夫人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從今以後,世上再無‘夜行’!」
施夫人回過神兒來,雙眼一片霧氣,對著王夙點點頭。
王夙早就打發走車夫,坐在車轅上充當起馬夫的角色,還未駛近山莊就有人來攔截,「這里是私人莊園,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王夙跳下馬車,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我們是來找黑鷹談生意的。」
既然能叫得出首領的名字那便是客人無疑,一般直接找到基地來談生意的往往都是大單,只是兩個女人出面怎麼看都有點奇怪,要知道要是沒有熟識之人就算有錢也斷不可能尋到這兒來的。守衛雖然疑惑卻也恭敬的將王夙和施夫人領入莊園,至于王夙和施夫人均蒙著面紗更是見怪不怪,哪個來買凶殺人的不是遮遮掩掩的。從始至終他都未想過這二人今天是來砸場子的,畢竟這是夜行的老巢,而且這倆姑娘看著無比單薄,砸場子這種想法未免太過可笑。
王夙一路走來不忘觀察一番,外表看起來這山莊真的是沒有絲毫異樣,一幢華麗的大屋矗立在山莊中央,四周由田地、農舍、牧場和林地所包圍,周圍甚至還有正在勞作的農夫。王夙留心看了一眼,那些農夫個個步伐矯健,一看就知是練家子。王夙一邊走一邊暗自點頭,對這山莊很是滿意。
「二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一位身著黑袍的男子迎了出來,本來身姿不凡卻面相猥瑣,實在讓人生不出好感來。
「我找的是你們首領黑鷹。」王夙徑直走進大屋沒有理會那人,施夫人則低頭不語跟隨王夙,看起來很不起眼。
「小姐可以稱呼我血豹,」猥瑣男桀驁一笑,「找首領,白銀五萬。」
如果糧食自給自足,錢只用來買點柴米油鹽的話,一個平民一年的生活只要二兩銀子就夠了,而一支萬人部隊每年的正常消耗應該也不過是白銀八萬兩加糧食四萬石左右。只是見個首領就白銀五萬,怪不得說殺手行業暴利。
王夙心里暗道︰本事沒多少,價格倒不低。
「買命多少?」
血豹一副生意人的樣子笑呵呵答道︰「那要看小姐是買什麼人的命了,普通人二十兩白銀,未入流官吏以下二百兩,從八品以下……」
不等他說完王夙便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的目標不是官府之人,說說武者的價。」
「凝神以下二百兩白銀,寂滅五百兩,還虛一萬兩,天切五萬兩,大乘二十萬。」血豹笑眯眯的解釋完又問,「不知哪個不長眼的礙著小姐的眼了?」
「就是黑鷹這個不長眼的礙了我的眼了。」王夙冷笑一聲,「血豹前輩,開個價吧!」
跑道黑鷹的地盤說要買黑鷹的命,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失心瘋就真的是來砸場子的,可這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得了失心瘋的。血豹聞言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做出防御姿勢,「小姐是說笑嗎?」
「我有沒有說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王夙的掌外側已經擊中了血豹的上唇部位,此處是鼻軟骨與硬骨的連接處,神經接近皮層,王夙雷霆一擊之下血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陷入昏迷,王夙利索的扭斷血豹咽喉,「就這本事還敢收費那麼貴!」
要論殺人本事,十個血豹都不夠王夙看的,初在費城那幾年,王夙每天練習的、研究的便是怎樣快速干掉敵人,若是連還虛境界的血豹都不能瞬間解決,那麼王夙就更不可能殺死費老從費城逃出來了。
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擊必中。這就是王夙的風格。
站在一邊的施夫人想要出手卻被王夙攔住,「說了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就不用出手了。要是實在閑得無聊就別讓那些煉神境界以下的人逃了。」
見施夫人有誤會的意思,王夙忙解釋,「別誤會,我可不是要搞大屠殺,我只是一會兒話對他們說。」要是讓施夫人誤會了以後還怎麼敢跟隨她!
施夫人復雜的看著王夙,點點頭退在一邊,沒有說話。
剛才出手干掉血豹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甚至都沒弄出響聲。不管怎麼說死了一個還虛高手,半響竟沒有人發現,王夙撇撇嘴再次鄙夷了他們的專業性。
「 」的一聲,血豹的尸體被王夙扔到門外,王夙站在門口使了內力大喊一嗓子︰「黑——鷹——滾——出——來——!」
田地、農舍、牧場和林地里的「農夫們」都听到了那一嗓子叫罵,在夜行的老巢里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聲音是從主屋傳出來的,雖然詫異的彼此心有靈犀對視一眼︰過去看看!
此時的黑鷹正在床上和一個臉蛋妖媚、身材火爆的女子一絲不掛的纏在一起,黑鷹被那聲震天的叫罵聲打斷後不悅的皺起眉頭,咒罵了一句髒話一把推開身下的女子迅速穿上外衣離開了房間。
「鷹……你干嘛去……」身後傳來嬌滴滴的呼喚黑鷹卻是充耳未聞,這個時候可不適合**,很顯然,有人打上門來了。
黑鷹離去後那女子一轉先前的撫媚,冷臉穿上衣服跟隨黑鷹的腳步走出房間。很顯然,這事兒被打斷,不悅的不只是男人。
黑鷹本以為是大批人馬入侵,來到主屋卻發現只有兩個人,還是兩個姑娘家。雖然蒙著面紗卻也大體看得出年紀,十八?二十?哈哈,這二人是來搞笑的麼?
本來起了輕視之心的黑鷹看到地上的血豹後呼吸一滯,血豹面色安詳沒有一絲痛苦,看來是一擊斃命。黑鷹自認自己也能做到如此,可畢竟這是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暗殺,這也太說不過去。除非,這二人中有一個超級高手……
黑鷹既然能坐上首領的位置,自然不是白痴。瞬間分析清楚事情,額頭上流下一滴汗珠,當著眾手下的面兒,黑鷹馬上變臉,一掃剛才的不快,弓著腰快步走近王夙,滿臉的謙卑,「不知小姐喊在下來有何吩咐?」
黑鷹一副低姿態,王夙卻冷冷盯著他沒有一絲懈怠,若是夜行首領就這副慫包樣兒,那夜行早就毀在他手里了。
果然,靠近王夙兩步的時候黑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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