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夙閃身進入樹林後輕松的跳上一顆比較高大的楓樹,她習慣性穿的是深色勁裝,好在南方初春的樹木枝葉還是比較茂盛的,所以她很輕松的融入了樹林。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早前就確定了有一行不知死活的人跟蹤,果然,站在在高高的楓樹上面後那些所謂的隱蔽在她眼中變成了幼稚的笑話。
因為來者不弱,其中不乏有一個天切後期的強者,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決定親自出馬。以她宗師的能力,這場反獵殺對她來說完全是一種無聊的游戲。
常言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世上總是有很多人喜歡把自己當成睥睨眾生的獵手,算計著、謀劃著、安排著,卻不知道自己也是別人的目標。
王夙的手指微動,一根閃著綠芒的銀針隨風而發。一個靠在楓樹陰影處觀望的黑衣人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了輕微的破空響聲,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銀針已經從他的後頸射了進去,當即身子一僵,絲毫不能動彈更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那些隱藏在暗不動彈的黑衣人對王夙來說根本就是些活靶子,快速的穿梭在楓樹枝頭,「嗖嗖嗖」細微的破空聲響遍楓樹林,除了剛開始的那人還有點警覺,其他人根本是什麼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就通通,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樹林里傳來動靜,小蝶和泠伊甚至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但是林中走出的卻是王夙。
宋雨歡以及泠伊都跟王夙相處了不少時間了,老早就已經知道她的風姿卓越,是不同于尋常女兒家的。但此時見王夙從樹林走出來她倆還是愣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眼中是稱得上震驚的驚訝。宋雨歡的眼里閃過一絲渴望的神情,終于知道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了!
——就是姐姐這樣的!
精致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一身很平凡的勁裝被她穿出了別樣的風采,左手中拿著一些野菜和蘑菇,右手很自然的抓著一個黑衣人的領口,邁著行雲流水般的步伐就那麼一路拖過來,很難想象那縴細的手腕是怎麼拽動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的?
王夙優雅的一抬手,將黑衣人一擲扔到了臨時搭起帳篷的空地前,「 」的一聲,掀起一小陣兒灰塵。隨後又扔過來一粒黑色的小藥丸,「小蝶,交給你了。」
說罷,王夙又渾若無事的轉身清洗野菜和蘑菇去了。
小蝶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巾,將手中的藥丸塞進那人的嘴里,看了一眼泠伊。
泠伊也明白了什麼,轉身對宋雨歡說道︰「小姐,調料放在哪個包裹里了?咱們去找找吧。」
宋雨歡被泠伊拉走,不消片刻那黑衣人的身體不再僵硬,小蝶沒了顧忌,直接掰開嘴巴,將嘴里藏著毒藥的牙齒一把拔掉。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有何目的?」
「你……給我……吃了什麼?」黑衣人雖然身體不再僵硬,卻是絲毫提不起力氣,連說話都困難的很。
王夙听見他連說話都困難不由皺了皺眉,一邊兒仔細的清洗著野菜,一邊兒頭也不抬的鄙夷︰「天切後期的高手竟然連咼思丸都受不住,一看就是用藥物堆起來的廢物,枉我親自出手一趟。」
那人也是個軟骨頭,小蝶掰斷他一根手指就全都招了。
「俠女饒命!俠女饒命!」那黑衣人一著急竟然說話都利索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我是穹古派的長老,此次皇後娘娘派來任務說是刺殺一個略懂武功的女子,我想著一個參與宮斗的女子能有多大能耐,為了在皇後娘娘面前表現一把,就主動請纓接了這個任務……兩位俠女,兩位姑女乃女乃我錯了,你們就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兩位就當我是屁,把我放了好不好?」
小蝶面色古怪的看著這個跪趴在地上求饒的男子,充滿了鄙夷,「既然皇後娘娘派你來,可有信物?」
「有有有!有的!」說著男子爬起來右手伸進懷里模索著什麼,再次伸出手的時候卻是手里拿著一個小包,「就是這個……」
小蝶剛要湊過去,卻被王夙一個大蘑菇砸過來生生止住了腳步,就算如此還是吸入不少不明粉末,當即兩邊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頭也一陣陣暈乎乎的,渾身肌肉都在酸痛著。這種虛弱的狀態不必說和人交手了,就算自己勉強站立都成了問題。
「找死!」王夙一聲厲喝,將小蝶拽過來護在身後,另一只手順勢拔出地上插著的木棍,如閃電一般沖了過來,手中的木棍向前一送,「」地一聲,正刺入了黑衣人的下巴。
這根木棍本來是用來架起鍋來燒水的,下面削得很是尖銳。王夙是殺手出身,極其熟悉人體的構造,她攻擊的不是人體最堅硬的顱骨,也不是人體肌肉彈性最差、最脆弱的咽喉,而是咽喉上方、下巴下方的那一處沒有骨頭的空隙之處!
如果說黑衣人的下巴是支點,那麼王夙的手就是施力點了。根據杠桿原理,王夙使出十斤的力道,力臂較短的那一端將承受上百斤的力道,何況王夙的力量遠不止十斤,黑衣人的傷口被大幅撕裂,疼得他鼻涕眼淚橫流,大小便也失禁了,雙手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拿著迷藥的那只手早已下垂。
木棍直直從下巴下方戳進去,又從嘴巴里冒出來,看起來很是慘不忍睹。有些話得盡快問,不然怕會來不及。黑衣人雖然還吊著一口氣在,可是不加以救治的話他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所以,王夙只是點了他的動脈血管,叫他不要因流血過多而陷入昏迷。
一旁的小蝶強迫自己提聚內力,把額頭上翻滾的熱量逼出體外,讓腦子清醒下來。前額只涼下來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立刻又滾燙起來。
正當她馬上要昏倒過去的時候,腦中傳來一片清涼,正是王夙拿出一個小瓶子在她鼻前晃了晃。
清涼的觸感瞬間傳遍了全身,剛才的不適也全部消失盡殆,頭腦再次清醒起來。
「小姐……」小蝶慚愧的低下頭,自己竟然著了道兒了。
「一會兒再教訓你!」王夙轉臉,嘴上噙著詭異的微笑著蹲子,右手撥開黑衣人臉上被頭發擋住了的眼楮︰「你現在可以好好說了嗎?」
黑衣人忍者劇痛眼眸閉上,心知自己受的傷是無法活下來的,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出賣組織?
「如果你配合,我可以叫你死的痛快些,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話……」王夙傾身上前,望了一眼將要落山的斜陽,「我一定會讓記住這個難忘的傍晚!」
說罷,王夙攤開手心,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拔開塞子將晶瑩剔透的液體倒在黑衣人的傷處,此時傷處的木棍還未拔出,但是卻感覺傷口以人體能感受到的速度緩慢愈合著。
黑衣人嘴部受傷說不出話來,但是從眼神卻是很容易看出他現在是正真的恐慌了,而不是剛開始的偽裝。
「你猜的沒錯,這就是江湖上傳聞能起死人肉白骨的冰肌液,你說我把它用在你身上是不是浪費了?」
如果那根木棍此時被拔出的話黑衣人會感激她的,可此時木棍還在嘴里,她卻給自己用這個藥?!黑衣人簡直無法想象木棍穿過下巴和自己的嘴巴長在一起的樣子,簡直,簡直喪心病狂!
「所以,千萬,千萬不要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性哦!」耳邊又傳來王夙溫柔的聲音,「你現在想說了嗎?想說就眨兩下眼楮,不想,就眨三下眼楮。」
幾乎是思考都沒有思考,黑衣人就眨了兩下眼楮。
「很好,接下來我問你答。」王夙蓋上塞子收起玉瓶,「還是剛才的規則,‘是’就眨兩下眼楮,‘不是’就眨三下眼楮。」
「卞國白皇後派你來的?」
眨兩下眼楮。
「身上有沒有信物?」
眨兩下眼楮。不等王夙詢問他自己就艱難的舉起手來,指了指腰間。王夙會意,從他腰間模出一個牌子,是上好楠木制成,上面雕刻著的繁瑣花紋大都是楓葉的形狀,中間刻著一個「白」字。
王夙將令牌收入囊中,又問︰「我們是抄近道兒來的,按理說你們不可能追得到我們。除非……皇後是提前下的令?」
眨兩下眼楮。
「好,我知道了。」
王夙起身,卻見那黑人露出哀求的目光,旋即向前跨了一步,故意斜著抽出了木棍,黑衣人的傷口處鮮血如涌泉般噴灑出來,他的身體徹底的軟軟倒在地上,只是抽搐了幾下,就失去了一切生機。
「小姐,只有他一人嗎?其他人呢?」小蝶見黑衣人失了生機,湊上來問道。
「剛開始的那根毒針,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他們是不會活過一個時辰的。」王夙扔掉手中的木棍,朝著一旁的小蝶淡淡一笑︰「你竟然連這種人都解決不了,而且還中了招兒,你……是真的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