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接近溺水的雲蕭,她極其無奈,她運著靈力,正欲在昏迷前沖出水面,哪知那岸邊的小孩一眼氣,隨後蜻蜓點水,提著千兮的衣領。
而她亦拉著雲蕭,于是兩人便被一個小孩給拖回岸上。
嗯?不是來刺殺自己的嗎?怎麼把自己救了出來?
「咳咳…。」
她跪坐著,咳得滿臉通紅,還不忘看了一眼此時和自己等高的小孩。
「等一下!」千兮玉手抬起,阻止靠近自己的人兒。
她既不讓自己淹死在湖里,不就說明暫時安全了嗎?
那孩子卻也沒有讓人在進攻,只是好奇地看著她的一系列動作。
她轉身,探了雲蕭的鼻息,氣若懸絲?
收緊眸子,立即采取急救措施。
地上的人,隱隱覺得自己的唇好似被什麼觸動,軟軟酥酥的。
迷迷糊糊,見一個傾城容顏湊近自己的臉蛋。
他蒼白的臉頓時紅了一片,隨即驚慌。
千兮見他已醒來,想必自己的人工呼吸起了作用,便松了一口氣。
「你……。」雲蕭做起了身子,瞳孔掙得大大的,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此刻她頭發早已散落,濕透的衣服顯露了身形。
她看了一眼此刻的自己,頗感尷尬地輕笑了一聲。
「吞下這個!」那孩子倒不再動粗,只是將一個瓷瓶遞給她。滿臉鄙夷地看著她。
這時代,女子貞潔極其重要,她卻當著幾人的面對他人工呼吸,那小孩哪能不覺得她不知廉恥?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她站起了身子,俯視著眼前的小孩。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談條件?」那孩子突然不悅的神情。這女子,都成了砧上魚肉,還敢談條件?
「你們不過是沖著我來,放了他,我便乖乖吞下這個。」她接過瓷瓶,又看了一眼此刻還紅著臉的雲蕭。
那孩子眼眸一沉,倒也不為難,隨後示意那幾個黑衣人。
「西街林府。」千兮伏在他耳邊,低聲說出自己現在居住的府邸,並乘機將手中的信物交予他。
她的動作極快,並未落入幾個人眼中。
雲蕭自然會意到她是何意,點了點頭,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方離去。
千兮見他漸漸走遠的背影,便打開那瓷瓶,里面滑出一顆彩色的藥丸,還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
她眼底劃過一絲狡黠,隨後拿著那藥走向那小孩。後者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人已經放了,你還是乖乖吞下那藥丸吧!」那小孩極其不耐煩地仰著不遠處的女子。
「我……」她話還未說完,便被腳下的石頭給絆倒了,隨後,叮咚,那藥丸同瓷瓶淹掉入水中,她「啊」地一聲,眼神極其委屈地看著在沉入水中的藥丸。
那小女孩此刻也知她絕對是故意,于是便怒氣地令那五個黑衣人架住她。
「慢!小妹再給我一顆不就得了?」她滿眼笑意,語言里還帶著些挑釁。
反正你也不殺我,我不怕。她有些無賴地看著那小孩。
她都把瓷瓶給了自己,哪還能有多余?千兮算準了這一點,才敢施此計。
那孩子小小的拳頭緊握,身上突然竄出極其強的靈氣,八階?怒氣的眼眸里倒映著千兮狡黠的笑意。
下一刻,千兮腸子都悔青了。完了,她踩到地雷了。
「你!是!故意!的!」小孩很是憤怒地突出每一個字。
她平生,最恨人家當她小屁孩耍!倘若不是主上讓自己別殺她,她一定會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
可是,就算不能殺她,她也不會放過眼前的女子!
「憐兒!」
一道聲音劃過這樹林,眼前的孩子突然松開拳頭,熄滅怒火。
一個青色身影出現在兩人中間,並把帶來之人狠狠地摔到千兮的眼前。
雲蕭?
「千姑娘……」雲蕭很是自責地低頭不再看千兮的眼神。
那青色的背影轉身。
是清靈村那個吹笛之人?千兮回憶了一番,好似叫少雲?
「憐兒何必動怒?你看!」他從懷里掏出一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正是方才自己丟入湖里的那彩色藥丸。
那被稱作憐兒的小孩,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藥丸,隨後嘴角邪邪一勾。
「既然少雲哥哥帶了草靈丸,那這女子便交予你了。」齊爾憐丟給千兮一個「你活該」的眼神後,便帶著五個黑衣人離去。
而雲蕭此刻已站在她旁邊。
「千姑娘且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的臉像是滴血般的通紅。
千兮見那齊爾少雲直勾勾地眼神望著自己,便覺得一陣惡心。
只是他靈力八階,而自己才五階。只能智取。
她沖他微微欠身「小女子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既然如此,那姑娘便以身相許?」不等她起身,他居然移到了她身邊,並湊近她的耳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姑娘好香啊!」
千兮一陣惡心,掙開他的手。
看來美人計是不行,此人如此猴急,說不定自己還未下手便被他吃得干淨。
「你休想欺負千姑娘!」
千兮沒想到,毫無武功,靈力的雲蕭,竟能如此勇敢地橫在她們兩中間。
「哦?」齊爾少雲眯著雙色眼,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就憑你?」
他一腳踢了過去,好在千兮極其靈活地拉開他,那一腳下去,他還不魂飛魄散?
「哦?是小娘子的情郎?」
千兮出手相救讓齊爾少雲極其不悅,他雙眼一眯,方才嬉皮笑臉已充滿氣。
「快走!」千兮一把推開雲蕭,伸出手接了他一掌。
五階的靈力,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她倒退了幾步,嘴里充斥著腥味,隨即嘴角緩緩流出血!
「還不快走!」她右手握著拳頭,怒氣地掃了一眼地上的雲蕭。
哪知他並不死心,跑到她跟前。
「我既已姑娘有了肌膚之親,自然會對姑娘負責,既為你的丈夫,自然是要保護你!」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白皙的臉蛋因為這般深情的表白而通紅。
千兮絕倒!不過是為了救他而做了人工呼吸罷了。而且你再不走,只會拖累本姑娘好不好?
「西街林府。」她在他耳邊僅用兩人能听見的話語道。隨後又以正常的聲音,一臉嫌棄道「誰要你負責?就憑你那樣?」
雲蕭會意,眼眸一沉。
「我以為姑娘有所不同,哪知卻也嫌棄雲某無用,也罷。」說道便極其悲傷頹廢地離去。
「郡主何時竟與九里公子私定終生?」
齊爾少雲一臉邪笑地看著千兮。
「與你何干?」千兮擦了嘴角的鮮血,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此刻,她也知道,方才齊爾憐為何會丟給她「你活該」的眼神了。
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千兮內心一陣寒意。
他眼底的笑意卻更深,下一秒,他便移到了她的耳邊,扣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吐了一口氣。
「姑娘可知,這樣的眼神會讓男人迫不及待地撲過來。」
那語氣,極其曖昧。千兮一整惡心,卻掙不開。
「呸!」千兮鮮紅的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齊爾少雲眼底雖充滿怒氣,但嘴角的笑意卻還在。
他捏著她的雙頰,企圖讓手中的藥丸塞在她嘴里。
千兮雙手捶打著鉗住她雙頰的大手,嘴巴閉的緊緊。
腰際突然被緊緊地捏了一下,千兮不自覺地差了幾分功力,那藥丸便塞入她嘴中。
「咳咳……咳咳……」她掙開他此刻稍微松開的手,蹲在地上試著把那藥丸咳出來,可是卻是無用功。
可惡!這廝的變態到底給自己吃了什麼?
「沒用的,這藥丸一旦進了肚子便會變回草蟲原型,流竄在你體內。」
邪惡而惡心的聲音在她頭上回蕩。
「郡主,你可知道在清靈村,我便對你念念不忘,可惜卻少了那嬌媚的微雅公主。」
他順著她的方向蹲下去,yin手正欲模在她臉上。
「滾開!」千兮右手突然打了過去,一道漩渦式的流光地向他攻擊。
天絕?
齊爾少雲雙眼一眯,竟沒想到她會天絕這一招式?
天絕源于冥界,階數十以上的人方可修煉,可眼前的女子分明只有五階的靈力,為何會如此奇怪?
不過,好在她火候不夠,他退了幾步,靈巧地避開攻擊。
千兮趁機運用這靈力,飛向樹林。
想逃?還沒有哪個到嘴的肥鴨能逃得出他的手掌,況且如此尤物,他豈能輕易放過?
齊爾少雲勾了勾嘴角便追了過去。
千兮還未進那林子便迎來攻擊。
幾個回合後,千兮被他打到了樹下。
她正欲起身,卻被他重重地壓在身下。
千兮惱羞成怒,聚滿靈力一掌劈過去,那廝的靈巧避開,並牢牢地鉗住她的手。
完了!這廝的一看便知道是下流坯子。
這局勢還不被吃了?而且還是被這樣惡心的人。
千兮內心的恐懼讓她有些失措。
「放開我!」她掙扎地想要推開身上的人。
齊爾少雲早就忍耐了許久,千兮這般嬌艷卻不乏脾氣的女子,就算他日日風流也是極少遇見的,哪里還會多說什麼。
他不顧身下女子的掙扎,便撕了她胸前的衣物。
淚水便涌了出來。她發瘋似地揮動著拳頭。
「嘶!」又被撕去一層衣物。
齊爾少雲舌忝著她白皙的脖子。
「不要!快放開我!」她只感到一股惡心,還有接近瘋狂的掙扎。
一股血腥粘稠的液體,突然滴落在她臉上。
齊爾停下了動作,模了模後腦勺的血液,隨後眼里充滿了暴怒。
千兮一被松開,便如受驚的小鹿那般蜷縮靠在樹下。
何人,居然敢砸了自己的腦袋?
他轉身,原來是方才離去的雲蕭。
齊爾少雲憤怒地拔出腰間的劍,直刺那手里還拿著石頭的雲蕭。
他有些害怕地看著眼前極其憤怒的齊爾少雲。但是又看到後者身後受驚的女子,便鼓起了勇氣。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思考,胸口便傳來刺痛,對方眼底一抹邪笑地拔出銀劍,那血飛濺。
他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看著齊爾少雲緩緩走向千兮,視線漸漸模糊,他的鮮血不停地留淌,漸漸枯黃的草兒點綴著鮮紅,給人一種重回春日里活力的錯覺。
千兮睜著美眸看著他倒下,他本是紅女敕雙唇此刻煞白,還微微顫動著,眼眸里卻蕩起笑意,那滿是鮮血的手向她伸去。
她捂著嘴巴,卻任由臉上的淚水肆虐,她知道他那微微顫動嘴巴在對她說「對不起,雲蕭無能……會沒事的。」
直至他閉上雙眼,血手重重地跌落在草地,那笑意卻停在臉上,好似在說「雲蕭無悔。」
隨後一道光從他體內散出,又消失在空氣里。
在下雲蕭,不知兄台該如何稱呼?——
在下听聞不遠處有個靜安寺,現雖入秋,景色卻也別有一番韻味,不知千公子是否願意同在下一同游賞?——
我既已姑娘有了肌膚之親,自然會對姑娘負責,既為你的丈夫,自然是要保護你!——
千姑娘且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
他死了?倘若不是自己,他不過是那名震天下的九里公子。倘若不是自己,他可以游玩山水,傾心于詩樂中。倘若不是自己,他風華正茂,大好前程。倘若不是自己……
千兮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為了自己,讓他美好的年華化為他人的劍下魂?
驚嚇,恐懼,憤怒…。還有……自責,悲傷……
千兮體內突然亂竄著靈力。
齊爾少雲卻一臉得意的笑。yin手再次撫模她白皙而女敕滑的臉蛋。
「啪!」
千兮憤力打掉他的手。
「別踫我!」她滿眼的怒氣在一剎那怔住了對方。
「你打不過我。」他很快便恢復邪笑。正想繼續方才未做完的事。
「我說!別!踫!我!」
眼前的人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把他逼退了好幾步,待他再抬首,那滿發青絲的女子一頭銀發飛揚,背後變幻出一條美麗光滑的白尾巴。
他對上她的美眸,方才驚慌,恐懼,自責,悲憤,倔強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憤怒,還有張狂,那怒火分明是沖著自己而來。
還未反應過來,那銀發白尾便已出現在自己跟前。
好快!
方才才五階的靈力,此刻是卻是多少?
八階?十階?十二階?
她的靈力每一秒都在增長,他甚至感覺不出到底有多強。
「噗!」
齊爾少雲被她一掌打到湖邊,險些沒有掉進湖里,他吐了一口鮮血,運著靈力,盡量穩定體內移動的魂珠。
她竟把自己的魂珠打得險些移位?
可是…。
千兮甩著滿頭的銀發,瘋狂地搖著頭。
「啊!」她仰頭大叫,只覺得體內靈力亂竄,好似千萬把刀在體內不停流竄。
痛苦,撕心肺裂地疼痛,她此刻只想撕碎眼前的任何事物,好緩解那痛苦。
齊爾少雲看著她那痛苦,瘋狂地掙扎。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此刻就像一頭瘋了的獅子,自己再不離去,只怕會被撕得連魂珠都散了。
眼前靈力暴漲的女子,加上那瘋狂的舉動讓他有些恐懼,趁她還沒攻擊自己,他便一躍逃離此處。
「啊!」千兮再次痛苦地驚叫,讓那本是平靜的水面瞬間起了水柱,那聲音穿過整個山谷。
她隱隱約約回想起思維正常的自己,但是為何卻控制不住這妖氣?
她胡亂地出招,近處的樹倒了一片又一片。
「兮兒!」
她也不知發瘋發了多久,便听到有人好似在叫喚他。
轉身,一個男子擔憂地看著他。
是師兄?
千兮停住了瘋狂的招式。看著那玉面男子。
不對!那男子變成了齊爾少雲邪邪地笑,就好似,他撕開她衣物時…。
「滾開!」
方才本冷靜下來的她,立刻又是一整瘋狂地進攻。
「兮兒!是我!」
慕容瑜躲避著那些招式,卻不敢靠近她。
是師兄?
眼前的男子又變成了慕容瑜俊美的五官。
千兮收起攻擊,淚眼模糊,隨即倒下。
她好累,真的好累。恐懼,不安,悲憤……
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散發著幽香。
「師兄……」她疲憊地在他懷里喚了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而慕容瑜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子,眼里滿滿的憤怒。
齊爾少雲!你等著!
「王爺!雲公子已經斷氣了。」林治有些惋惜地道。
「帶回去!」慕容瑜橫抱起那女子,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房里。
冥玄為她把脈。
他示意讓香紅退下。
「是草靈丸,商康已經按捺不住,讓巫族的人插手于此事。」
冥玄將千兮的手放在被褥下,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痕,眼底突然閃過一絲殺意。
「師父……」一旁的慕容瑜望著眉頭緊蹙,極其不安的睡顏,並未發現冥玄的那抹殺意。
「我知你想什麼,你師妹竟然擾亂了這局勢,那便有責任扭轉局面,況且,倘若如此,那她的犧牲不就白費了嗎?」他的語氣淡淡的,將藥涂抹在千兮的脖子上。
門外突然傳來林治的聲音,慕容瑜便出去了。
「滾開!」
千兮,一個掌劈了過來,白色的尾巴,掀開被子,直攻他那白皙的臉蛋。
冥玄停下手中的動作,那白色的尾巴和玉掌卻懸在半空,與他的靈力抗衡著。
她的眉頭皺地很緊,臉上還浮起一絲怒意。
冥玄感受到她倔強地要打破自己的靈力,只是倘若再這樣下去,恐怕是要被她自己的靈力給反彈得魂珠消散了。
嘆了一口,他收起那靈力,原本浮在半空的玉手打了過去,卻被他牢牢鉗住。
但是……
「啪!」白色的尾巴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白皙的臉蛋上,頓時紅腫了一片。
可想,她是有多麼怒。
奸計得逞後,那沉睡的傾世容顏,舒展了緊皺的眉頭,滿意地一笑。
冥玄先是一愣,隨後輕笑。
狡猾的狐狸!夢里還不忘聲東擊西。冥玄掖了掖被子,隨後地上便多了個人影。
「公子!」魅魂很是驚訝地看著床上的狐妖女子。
公子竟親自為其上藥?還為她蓋被子。
「你且尋到他的魂魄,待我回去再發落。」他擰了那濕布,敷在那紅腫的臉上。
是何人?竟能傷到公子?
魅魂再次疑惑,只是卻不敢多問。
「是!但是,雲家本因他而改變逐漸衰落的家族命運,而他亦是幫助北朝創建盛世的重臣,如今卻偏移生死書的軌跡而死去,其魂魄亦不知所蹤。」
魅魂溫柔地聲音不似他那樣平淡,卻也不至于太過柔情。
「這一層,交予長老無餳便是。」他漆黑的眸子猶如深潭,讓人探不出個所以然。
魅魂頓了頓,本想說什麼,又看了一眼床上夢中碎語的女子,答了一聲喏,便很是識趣地消失了。冥玄收起那探索的眼神,看向床邊再次睡得極其不安分的女子,眉頭微皺,眼底再次閃過一絲殺意。
「倘若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我再不濟,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看著她的睡眼,竟然凝神到花百兒到來,自己卻還未發現。
花百兒此刻化為人形,那清澈而靈動的雙眼狠狠地瞪著他。
如果說,千兮是第一個不懼怕他的人,那是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等可怕之人。
而眼前的花百兒,卻是唯一一個既知道自己身份,卻強壓著對自己恐懼,還口出狂言的女子了。
「看來公主已經按捺不住憤怒,為郡主報仇了?」他將視線移開床上的人兒,微笑地看著那美貌至極的花百兒。
如果說,千兮是一段妖艷而高貴的藍色妖姬,而眼前的花百兒便是那白玫瑰,高貴,傲氣,嬌艷,卻不失白色的清純氣質。
「哼!他該死!」她的眼底一抹殺氣「但是,我豈會讓他死得痛快?」
冥玄將手上的布再次浸濕,擰干敷在臉上,動作極其優雅,他真該煉制一些治理外傷的膏露才是,但是,一千年來,這是第一次受傷吧?
「公主認為這既是殘忍?」他放下手中的濕帕子,再次走向床邊,那語氣竟有些嘲諷。
「滾開!」花百兒正想說什麼,卻被床上暴怒的聲音堵住了話,她眼底閃過些什麼,又擔心千兮醒來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便一個轉身化為精靈,出了這房間。
燭光里,床上的女子又是眉頭緊皺,有些不安分地掙扎「不要踫我!。」
她揮動著秀拳。
隨即抓住冥玄的手。
「師兄救我!」
冥玄一怔。
師兄?她夢里竟是想著他?那自己呢?
嗯?為何自己會有如此想法?
他反握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果然,她安分了些。
「嗯……」她申吟著,眸子在眼臉下滾動「雲蕭!」
她突然睜大眸子,喘著氣,額頭滿滿的細汗,她定了定神,方知站在旁邊的冥玄,還有緊緊握著他的手。
後者微微一笑,還是那抹安定的笑容。
她的淚水還無預兆地流了下來,松開他的手,環住他的腰,緊緊的抱著。
「他死了。」她並未哭出聲,但是腰間被浸濕的衣物,她的聲音很低很低,而且很是自責。
他突然一怔,那笑容也淡去,抓著她的手臂順勢坐在床邊,她本以為他不悅,便松開雙臂。
卻被他擁進懷里。
「已經無事了。」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她卻突然眼淚奔騰。
好一會兒,她才止住了淚水。松開他。
「是我害死他的。」她低眉,那淚卻再次無聲地低落在被褥上,好似綻開地一朵白花。
他輕輕擦拭她臉頰上的淚痕。
「生死本由命,郡主又何必自責?」他說的很輕,但是她卻能感到一股感嘆,還有一絲安慰。
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燭光下,他清澈的眸子一股柔情,眉頭微微一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皺眉,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話,居然也可以飽含感情。
只是……
「你的臉……」
千兮有些詫異地觸踫了他左臉上有些紅腫的印子。那印子就好似一絲絲紅色的細線在他白皙的臉上。
「不小心磕傷而已。」
兩人同時放下在對方臉上的玉手。
磕傷?怎麼不像?
千兮睜著還是水靈靈的媚眼,透露出一絲疑惑。
有些像是被扇的,可是為何不是五指印?而且誰敢打他?
她可清楚的記得他靈力極強,誰能傷他?
磕傷?那是更不可能了!
「郡主好生歇息,明日便要進宮了。」他一邊收拾著桌上的銀針一邊道,隨後又喚了香紅進來伺候。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臉上紅印子的罪魁禍首會是自己。一個時辰前。
齊爾少雲逃月兌了千兮發狂的攻擊後,因為受了些內傷。他便找到了極為偏僻的破廟里療傷。
盤腿而坐,幾番運作靈力,確定穩了那魂珠,方送了一口氣。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殺意︰這妖女險些要了自己的命!
隨後他又色心不改地惋惜了一番,可惜沒吃上這狂野的狐狸,要知道這般尤物可不是說吃上便能吃上的。
他調節好靈力,起身正欲離去。
門外天色漸暗,他也該回去了,好準備明日的宮變。至于那美人,等事成再向商康討了便是。
「救命啊!救命啊!」
一個嬌柔的聲音劃破了這寂靜的黃昏。
那聲音柔美動听,流露出一絲恐懼,如此天籟的聲音出現在這荒郊野嶺,又像是那鬼魅妖仙那般蠱惑人心。
他正巡看著是怎樣的女子會有如此好听的嗓音,那女子便衣衫凌亂地出現在不遠處。
他眯著雙眼,看著跑向自己的女子,內心一陣狂喜。
方失去了一個狐妖美女,此刻又送他一個柔美清純的女子。
「公子,救我!」那女子也不顧衣衫凌亂,慌張的神情只當齊爾少雲是救命的稻草。
女子的香肩**,嬌女敕白皙的皮膚,加上那柔美盈弱身軀,天籟酥骨的聲音,這一切都牽動著他感官,他咽了咽口水,那喉結那牽動了一番。
「乖乖跟我們回去,興許還不會傷了你!」她後面果然跟著三個黑衣人,其中一個人揮動著大刀,呵斥道。
女子害怕地躲進他懷里。
「如此不懂憐香惜玉,枉為男子。」齊爾少雲在拔出腰間的劍,又將那美人護在懷中。
「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閑事?」為首的黑衣人話剛落,兩方便已刀光劍影。
女子在他懷中驚呼,那三個黑衣人雖是武功高強,卻也不過是人界之人,不到五回合便已成了他的劍下魂。
他出手極其殘忍,凡人自是看不出,他劍劍刺向敵人的魂心,一劍便讓他們魂飛魄散,是故,那些人的尸體雖溫熱,魂魄卻散在空中,連輪回的機會都無。
他松開懷中的驚慌的女子,女子欠了欠身。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那女子害羞地低眉,動作卻又牽動他的心。
「即使如此,姑娘以身相許便是!」齊爾少雲猴急地將她擁入懷里,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懷中絕世容顏輕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嫌惡和殺意。
「公子。」她軟倒在他懷里,手掌輕輕撫在他胸口,再細看便可以看到,一枚極其細小的流光針進入他的體內。
她的動作很慢,與那柔情的聲音配合著,卻也不讓人懷疑。也因如此,齊爾少雲便也沒有感覺到異樣。
他正欲親向她白皙通透的臉頰,她撫在胸前的玉掌突然聚滿靈力,正欲震亂他體內方恢復的靈力。
這一回他卻感到異樣,眼眸一沉推開懷中的鮫人,並運著靈力護體。
「哼!」那本嬌柔的女子見攻擊未成,林黛玉般的眉宇隨即轉為了凜冽的眼神。
她穿好方才凌亂的衣服,再次向他攻擊而去。
齊爾少雲卻是邪笑,看來又是一個狂野女子。
此時他還不忘那齷齪的想法。
眼前的女子雖不在柔情,那飽滿的額頭,清澈的大眼,靈巧的鼻子,粉女敕的嬌唇,尖細的下巴,加上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他哪能不心動。
他用劍抵擋著那美女的攻擊。趁著空隙摘了她的發簪,不忘對她調戲一番。
可惡!倘若不是冥玄限制了自己的靈力,她哪會對這般惡心的人用美人計?
花百兒冷哼了一聲,瞪著美眸。
此刻他八階的靈力,自己也被限制了兩階,同是八階,但是她極少對戰,怕敵不過奸詐的齊爾少雲,于是便思出這麼一計。幾個回合後,花百兒竟被他鉗得牢牢的。
「我勸姑娘還是別掙扎了。」他在她耳邊惡心道。
花百兒眼里滿是怒氣,右腳勾住他的左腳,那齊爾少雲被她這突然的進攻弄得措手不及,傾向大地,她乘機送了他一掌。
他眼里帶著怒氣,不忘向站立在眼前的女子伸出魔抓,花百兒雖躲開,卻被抓到了那肩上的衣服。
「 ……」那紗衣被扯裂了,她再次露出香肩。
臉朝天空倒地的齊爾少雲邪邪一笑,好似很享受與美人的這場搏斗。
倒地之際他左手撐地,一個翻轉便跳起了身,對著滿眼怒火的花百兒,深深地聞著他方才抓來的紗衣。
那動作讓花百兒更是惱羞成怒,一陣惡心。
不得不承認,這齊爾少雲雖是下流坯子,武功卻極好,靈力的運用也極其熟練,不愧是巫族齊爾家族之人。她正欲再攻擊,卻一只修長白皙的玉手給扣住了肩膀,隨即一件衣衫裹住了她的春光外泄。
齊爾少雲則是驚訝地看著她背後突然出現的銀色面具男子。
看來他是又吃不成這美人了。
他狡黠眯了眯雙眼,感到來著極其強大的靈力,正欲離去。
「想逃?」花百兒怒氣刮了一眼背後紫龍,正欲追上去。
紫龍被她這麼看了一眼,微楞了一會,倒也不計較,輕彈著玉手,一道流柱浸入齊爾少雲的小腿,後者嘗試著運作靈力,卻解不了那凍結流柱。
可想,那面具人的靈力是何等高強!
等等!為何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
「哈哈!我早已將那凍結流柱侵入你體內!」花百兒見自己的流柱已經見效,便有些狂妄。
她知道,倘若她正面傾入那流柱,他必定會發現,是故,她選擇用不易被察覺的細小流柱入侵他的身體,並讓流柱不知不覺地擴散在他體內,方才,她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紫龍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心頭微微一動,面具下不自覺一抹輕笑。
花百兒這般潑辣,又怎可能讓對方欺辱?方才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可是她不選擇一招斃了他的命,而是凍了他的靈力和四肢,又是為何?
正當他疑惑,花百兒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那傾世清純的臉蛋此刻邪邪勾起一絲笑意,如修羅般緩緩靠近地上的齊爾少雲。
地上的人看著她邪魅的容顏,她的眼神分明是看著自己的。
他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女子是如此毒辣,那天使般的臉孔,體內卻是修羅。
「別……別!姑娘!」
紫龍看著那小人兒披著他寬大的外衣,蹲下,內心一陣寒意。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看來她是要廢了他。
「啊!」
齊爾少雲慘痛的叫聲趕走了林中本在休憩的鳥兒。
那鮮紅的液體在大腿見流淌著。
花百兒的動作干淨利落,最後不忘一掌流光毀了他被切下來的命根子,很是嫌惡了扔了手中沾有他鮮血的匕首。
地上的人臉色蒼白,雖中了冰冷的凍結流柱,額上卻是細汗直冒。
「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欺辱千兮!」她本不想對他解釋,但是不說出心中的怒火,卻好似不能平息。
她轉身走到紫龍面前,將衣物還與他,雖依舊冷淡待他,卻少了一番厭惡。
隨後她便離去。花百兒總這般,利落決然的脾氣。
銀色面具人接過衣物,那發絲飛舞,寬大的袖子和一群翩翩起舞,宛如夜間的銀碟。
其實,千兮一群人一路南商,他均暗中跟隨。只是他知冥玄在她們身邊,也不會出什麼狀況,雖然他不解冥玄為何在途中解了千兮的封印,他擔憂,卻也沒有破壞他的計策。
方才他在暗中見花百兒好似在策劃著什麼,便一路暗中跟隨她來。
見她對他施展美人計,他竟有些惱火,連他自己竟也未發覺。
他想,這潑辣的花百兒許是想要為千兮報仇,便也沒有出手阻撓。
方才,齊爾少雲撕去她的衣裳,他便按捺不住出來了。
他緩緩走向那齊爾少雲,這樣的男子,殺死他雖髒了自己的手,但是卻也算當做是為千兮出一口氣。
廣袖下,手上的光球形成,正欲拋去,一個人影便出來,將那齊爾少雲劫走。
那人影離去之前,還不忘看了一眼紫龍。
面具里,他嘴角一勾,收起光球,看來,想為她出氣的人多得是!自己大可不必動手。
齊爾少雲還以為被人救走,他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落入這六界中,最為可怕之人手中,方才的悲痛只不過是他淒慘人生開始。翌日。
微雅早早來看了千兮,見她已無事也安了心。
千兮身著粉色盛裝,莊嚴卻不失少女的青春,而微雅則是稍稍成熟的淡紫色禮服。
兩人均略施粉黛,頭上插滿了鳳釵美簪,不同的是,千兮尾發放下,而微雅則是滿發盤起,這便是區分女子是否嫁人的標志。
兩人同坐一輛馬車進皇宮。
不知為何,千兮的心里總有一絲不安。
而且眼前的微雅亦是同樣的情緒。
往日里,嘰嘰喳喳的兩人竟默契的低眉沉默,各懷心事。
千兮模了模盛裝里的「大國師」,昔日在北朝,每每當她危機之時,便不自覺地把冥玄拉出來解圍,這個遲遲未送出去木偶,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久而久之自己竟當它是護身符。
花百兒早晨雖來見過自己,但卻稱有要事離去了。也不知為何,今日花百兒好似很繁忙,而且自己一點也不知她到底忙什麼。
「郡主,瑞王妃,接下來的宮路,馬車是不讓過的。」車外,來引路的太監尖細的而柔軟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路。
「嗯!」兩人默契地應著,優雅地下了馬車。
而一旁的慕容瑜亦下了馬車,與他們一同覲見。
穿過一層層的大門,一行人在宮人的帶領下便進了最里層,這秋季方來,雖是有人撐傘,層層盛裝卻讓她很是悶熱,好在她運用這靈力,很快便恢復正常的溫度,如今,她終于明白當日自己冊封之時,為何會微雅在盛裝下卻絲毫不感到悶熱,想必她也是用內力來解暑吧。
他們上了高高的台階,一路上,均沉默地配合著莊嚴的氣氛。
「恭迎貴客」踏入金鑾殿之時,千兮被兩排的文武百官嚇得微微一愣。
這架勢,還真不是一般威嚴。
袖子下,微雅輕輕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繼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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