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兮兒的一點狐妖之血罷了。明日韓姑娘來了,便可以制藥了。」
掀開被子,也不顧那散落的發絲和衣物,散發著妖孽氣息。
「這位是?」
撩開珠簾,卻看到一個精致至極,眉心一紅點的小孩。
「你應該是叫冥靈吧?」
吞下一口茶,她聳了聳肩。
「噗嗤!」屋里的人忍不住掩嘴而笑。
嗯?說錯什麼話了?
「兮兒。冥靈是指冥界的靈氣!這孩子確實散發著冥靈。」
七年了,兮兒怎麼對六界之事還是如此無知?
「咳咳!」
那茶在喉嚨里不進不出,嗆得她喘不過氣。
冥靈是這個意思?再次丟人了!
「呵呵!」
放下手中的杯子,尷尬地干笑了一聲。
「既然那個韓姑娘明日才來,那能否讓我在你府中休息一晚?」
「兮兒想住多久都沒問題。」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耳邊,曖昧道。
翻了一個白眼。這廝的怎麼還是這樣無賴加厚臉皮?
「冷楠,可否帶路?」
牽起小手,便匆匆走出房間。
這個色痞子,家中妾室繁多,自己長得如此美貌,還是小心為好。翌日清晨。
「這也叫一點?衛卿!你又誆我!」
都半碗了!昨夜明明說只需要一點來著!
「千姑娘不必擔憂,待我為你開個藥方,身子便補回來了。」
端著她的鮮血,韓衣微笑道,便退下,去煉藥了。
這還好!又刮了一眼臉上極其蒼白的衛卿。
「爺,你可安康?」
一名紅衣女子,妖艷地出現在房門口。
「主子,四姨娘非要闖進來。」冷楠狠狠地刮了一眼那女子。
「爺,雪兒听聞韓姑娘一早為爺診斷,擔憂的很。」
也不理會冷楠,她撩開珠簾,徑直的走進來。
「這位是?」
一撩開珠簾,千兮那傾世容顏便出現在她面前。
後者微微一笑,表示禮貌,然而卻迎來嫉妒和厭恨的眼神,隨後只是一瞬間。
「韓姑娘呢?」
對千兮微微一個欠身,疑惑地環顧。
「她已替我看過,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依舊閉著雙眼,搶在千兮的前面回答她,並下了逐客令。
「爺!」
嬌柔地一聲撒嬌,卻得不到回應。
「兮兒,你留下。」
丫的!這廝明明閉著眼,為何知道自己也跟著往外走?
叫她留下?爺是怎麼了?竟趕自己走,卻讓她留下?
回頭狠狠地刮了一眼千兮。
後者心里叫苦,只能「哦」了一聲。
「爺喚我留下有何事呢?」
學著方才那女子嬌柔的語氣,還欠了欠身。
「呵呵……」
睜開眼,見她居然還學這可雪的嬌態,便一陣朗笑。
見他笑得開顏,竟也跟著歡笑。
「兮兒,以後就在我身邊可好?」
拉起她的手,一把將她拽在懷里,柔情地撫著她的發絲。
後者一愣,丫的!又吃姐豆腐!
誰要陪在你身邊?
可是,越是掙扎,對方就好似抱得越緊。
「可否先放開我?」
抬頭對上他柔情的眸子,本想說「你妹的!還不放開姐?」卻沒想到竟變成了柔情地「可否先放開我?」。
猶豫了一會,便放開懷里的人兒。
「誰要陪在你身邊?」
一被松開,做了個鬼臉,便往外跑了出去。
但是……為何自己的心跳居然如此劇烈?
清醒清醒!他可是妻妾成群,肯定對別的女子經常如此曖昧!
待臉不那麼發燙了,她便準備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不過……
「兮兒姑娘在看什麼呢?」
是方才那個可雪,正扭著細腰走來。
「雪兒姑娘…。」
終于找到可以問路的了。可話還沒說話卻被打斷了。
「我是這里的四姨娘!」
傲氣地俯視著她。表明身份。
「四姨娘好!」
欠了欠身,看在你是衛卿的小老婆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不過看來路是問不成了。
對她微微一笑,便欲離去。
「別以為一張妖氣的容顏,便可以勾引到爺!」
見千兮竟如此敷衍,傲氣道。
「四姨娘說的是!兮兒太過妖艷,自然沒有姨娘這張平凡的臉讓爺喜愛。」
丫的!給你臉不要臉!那就別怪姐不客氣!
說道「爺」的時候,她特意曖昧了一番。
「你!」
也不顧背後女子的憤怒的謾罵,便離去。這是什麼地方啊?頭都大了!哭喪著臉。都快半個時辰了!居然還沒找到路。
環顧了四周,確保沒人,正欲跳到空中,好俯視全局,以確定自己的房間在哪個方向。
「你得罪了府里的女人。」
稚女敕的聲音從背後想起。
「我想死你了!」
回頭一見那眉心的紅點,便興奮地跑過去。
「你迷路了。」
淡淡的語氣,卻是有些嘲笑的笑意。
「我不過是欣賞這滿園的景色,看!那花朵漂亮啊!」
一臉愉悅地欣賞,微風拂過,那水藍色的紗裙微微泛起。
「要不要繼續欣賞?」
收回微楞的眼神,淡淡問道。
「不用了,賞了半個時辰,有些渴了,回去喝茶吧!」
笑話!姐怎麼可能再這樣晃悠下去?
「府里的姨娘好似都在等你回房。」
優雅地走到亭子里,坐了下來,放遠了目光,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什麼?姨娘?找我干嘛?
一個頭兩個大!
「要不我們再逛逛這院子?」
一個可雪就夠她厭煩的了,整個府的,還不能殺,她可不想回去。
漆黑的眸子對上她無奈的瞳孔,並未反對這個建議。
「方才我經過一個院子,傳來悠揚的琴聲,要不要去看看?」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在如此無聊的情況下,她哪能不心癢癢。
不等對方答話,竟抱起他朝那院子走去。
「哇哇哇……」
方才悠揚的琴聲沒有繼續,倒是傳來嬰兒的叫聲。
「這院子偏僻的很,衛卿竟讓自己的孩子住在這里?」
兩人躲在樹里,卻能看清整個院子情況。
「衛卿的妾室住在西邊的院子。」
嗯?這小屁孩居然這麼快便模清了衛府地勢。
「這院子雖偏僻,卻絲毫不落魄,反而富麗堂皇,難道是他金屋藏嬌?」
不一會,一個面帶輕紗的女子抱著嬰兒走出房門,是不是地逗得那孩子「呵呵」而笑。
雖然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顏,卻能見她眸子里一臉笑意。
這女子……
「爺!」侍女們欠了欠身,便被他支出院子。
女子將手上的孩子放在屋里的搖籃內,卻並未行禮。
「仙界……」
正想說什麼,卻被衛卿一個手勢給打斷了。
「還不出來?」
一向溫柔的衛卿語氣居然如此陰冷,竟讓千兮有些陌生。
居然都暴露了,也不好再隱藏了。
「兮兒?」
見跳下樹的女子尷尬地笑了一聲,又見她身邊的孩子一臉無辜,便有些疑惑道。
「路過這里而已。」
對輕紗女子欠了欠身,拉著小手,打算離去。
走得太急卻未看到輕紗女子的滿眼驚訝。
「你的房間在西院,怎麼會路過這東邊的院子?」
這樣的明顯的漏洞,叫衛卿哪能不被戳中笑點?
「你家太大,我迷路了!」
一副窘態,說完便匆匆離去!這句倒不是謊話,她確實是迷路了。「她…。怎麼會在這里?不是消失了七年嗎?」
待兩人走遠,輕紗女子終于壓抑不住驚訝。
「昨夜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頂。」
聳了聳肩,便進了屋子逗搖籃里的孩子。
「懷胎三年,四年嬰兒,這孩子的靈力甚強。」
輕輕拂著他的小鼻子,睡顏不喜地皺著眉頭,竟用靈力將搖籃內的小枕頭超他砸去。
「可不是,夜里還時不時打破杯子。」
盈盈走來,替他接住枕頭,寵溺地看著搖籃里的孩子。兩人在自己所住的院子外面徘徊。直到天黑,屋里的女子方陸陸續續離去。
「你可有發現,這些女子雖風格各異,卻多少長得有些相似?」
欣賞美女一向是她的愛好,自然看出些端倪。
「嗯」
皺著眉頭,卻回答的極其敷衍。
「她們都走了,可以進去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小孩眼里一副思索的表情,抱著他一同跳下大樹。
自己怎麼習慣地抱著他了?
撅了撅嘴,將他重重地放在地上,便進了房間。
後者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悠悠地跟了上去。
「姑娘,你可回來了,姨娘們都等了你一整天。可要我喚她們回來?」
水清是衛卿給自己使喚的丫頭。
「不必了!」
笑話!姐姐避她們連午飯都沒吃,叫她們回來?怎麼可能?
「水清,我餓了。」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丫鬟。
「姑娘稍等,水清現在就去拿晚膳。」
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別忘了,要肉哦!」
見水清盈盈離去,她不忘在背後喊了一句。
其實自從不當雨瀾之後,她感到蠻快活的。起碼不需要裝冷艷的大家閨秀。「水清,能否問下你家爺,能不能再安排個房間給這個小子?」
用帕子擦了一下油膩的嘴,瞥了一眼動作優雅的小孩道。
「待水清收拾完這些,便去請示爺。」
姑娘看似消瘦,怎麼那麼能吃?怪異地看了一眼她,便輕輕將碗筷放在托盤,柔順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