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她的怒意,緩緩睜眼,不疾不徐地坐起身子。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她為你的婢女,主子出去了都不知,如此疏忽職守,又怎麼能照顧好你?」
說話間,他走向書桌前。
靠!這也可以?難不成……
「你將惜雨宮的宮女全換了?」
驚訝地看著他一臉默認。
「你……你將她們怎麼了?」
難怪早上的宮女,讓她有些陌生感。
不去看她怒意的眼神,拿起桌子上的聖旨「無用之人當然是被送往浯河了。」
在冥宮,無用之人是要被丟到浯河,變幻成白骨的——
方到冥宮之時,白草便告知了自己。
浯河?呵!
他竟說的如此淡然,連那抹常見的微笑都還掛著。
惜雨宮上上下下,至少也有百名宮女侍從!
他竟然……
從未有過的憤怒蔓延在她心里。
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也不顧後果走到他面前拉起他衣領道「你混蛋!」
怎麼會忘記,美麗的外表下,他的心是如何可怕的?
手中的聖旨由于她突然而來的舉動,啪的一聲而掉在地上。
他比她高一個頭,她如此動作竟有些吃力地惦著腳尖。
感覺到他的手拖著自己的腰部,雖知他不過是好心,但她卻反感地推開他「別踫我!」
厭惡的眼神讓他心中一顫,卻依舊冷靜地笑看女子。
他越是這副清冷而溫柔的笑意,她越是反感。
昨夜,他掐著自己的那副冰冷神情,早已深深刻在她腦海里,想揮也揮不去。
她討厭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蛋!但是無論如何,她卻知道,眼前的人是不好惹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她蓮步移去,卻踩到了那落到地板上的聖旨。
不能得罪他!不能得罪他!
默念了幾遍,她拉下臉,彎腰打算撿起那聖旨,對他施軟。
當玉指踫到那冰冷的聖旨時,心里一顫,她楞了許久,竟有些鼻酸。
冷笑了一聲。她拾起那聖旨。輕輕放在桌子上。
低眉不去看他,欠身冷靜道「昨夜是兮兒任性,誤闖了陣法,只是,倘若可以,希望王放過她們。」
由于低眉,她看不見他是何情緒,只听他如平常的聲音道「白草在暗獄,七天後便會出來。」
她一愣,雖救不了其他人,但起碼白草還是平安的。
「謝吾王。」也不抬頭,她便轉身離去。
身後的男子也未留她,斜靠在椅子上,微笑假寐,可漸漸地微皺起眉頭。偌大的荷花池,她將手中地石子狠狠地扔向一棵盛開得嬌女敕的荷花。
那石子里載滿了她的恨意。
狐惜塵,那何紫蓮,還有……冥玄。
兮兒,當我的王妃可好?——
給我點時間,只有你才能成為我的王後。——
騙子!騙子!
男人枕邊語果真不可信!
明明說只有自己方能成為他的王後。
可是他心里想的卻是狐惜塵!立的卻是那何紫蓮!
倘若說狐惜塵早已不在塵世,那她也沒有小氣到不允許他有過往,可是那何紫蓮呢?他竟要立她為後!
而自己不過是狐惜塵的替身罷了!
眸里充滿了恨意,她將手中的小石子狠狠地拋向那株荷花,竟不知自己用盡靈力,石子觸踫到荷花的瞬間,花瓣化成粉碎。
 
啊?自己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失控?
微微張開嘴巴,愣愣地看著那消散的荷花,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所為。
「王妃不喜歡荷花?」
一個磁性的中年男子聲音從她後面響起。
皺眉看了一眼不疾不徐走來的無餳,她擺了擺手示意宮女們退下。
本以為他會大罵自己為妖女,哪知他卻微笑和氣地道「這冥宮本無蓮。」
怎麼又是這句?難不成又是來告訴她狐惜塵的事?
但細細咀嚼,他的話卻好似有更深的含義。
微微一笑,她柔和問道「無餳長老日理萬機,難不成就是想告知千兮這冥宮本無蓮?」
對方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其實無餳也許並沒那麼討厭自己?
「王妃果然直率!那本官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嗯?就知道!他定是有事方來找自己的!
見她微微一笑,側耳傾听,他緩緩道來「想必,你也听聞過狐惜塵這一名字吧?」
听過!這兩天,听得,看得,想得都快出繭子了!
果真是講狐惜塵!她就知道!總會有人來告知她的!
心里雖然極其不悅,但是她卻依舊平靜地聆听。
「千年前,王還是公子之時,由于庶出,加之是先王與凡間女子所生,在冥界到處被看不起。先王的性格嚴謹,容不下兩位公子的絲毫缺點,他所追求的是完美,兩位公子也並不落後,于謀略,于靈力均不分上下。先王雖是疼愛二公子,卻也有些許嫌棄他是凡人所生,是以對他更為嚴謹,好在公子天生聰慧,小小年紀便懂得察言觀色,懂得如何去討好先王,加之他的天賦異常,冥靈強大,漸漸的,王便也忘了他是凡人所生。」
玩弄著手中的石頭專心聆听,她覺得冥玄的父親極其變態,一想到他那不冷不熱,終日笑吟吟的性格竟是這樣養成的,她竟心疼了幾下。
「朝中,除了我,便再也沒有一等大臣贊同讓王立二公子為王。君心難測,其實,那時朝中也無人知道先王到底想立哪位公子。只是王雖疼愛二公子,卻也不會徇私,立誰完全憑借兩人的智謀和實力。倘若說智謀,兩人不分上下,但介于身份,朝中實力二公子卻是遠遠不夠的。」
這先王真夠變態,竟讓兩個兒子生死之爭,難怪冥玄的性格會如此清冷寡愛。
但是,為何最終為王的卻是冥玄?
「兩位公子年少時便喜歡在萬靈殿中玩,本來萬靈殿的龍椅只許為王之人臥躺,但是王卻也未阻撓他們。一日,二公子如常在那龍椅上休息。」
听著他的描述,她可以想象到他慵懶地躺在上面。
「從陰間道中跑出一個小女孩。也不知為何,一向喜歡清靜的二公子竟很喜歡那女孩,便向先王討了去。」
她知道這個小女孩肯定跟後來的發展有著關系,好奇而耐心地傾听著他繼續道「原先,那女孩只是長得水靈,卻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是當她少女子時,竟坐落得美艷至極。」
說到後面一句,他看了看千兮,頓了頓,他皺著眉頭道「那女孩六年間便長得妖艷如花,致命的是她的智慧卻絲毫不壓抑像公子那樣的男子。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竟在一年內,讓朝中一半的臣子傾向于二公子。如此一來,大公子和二公子可謂是勢均力敵了。眼見先王魂珠漸漸暗淡,大勢將去,兩位公子放手一掙,最後關頭,大公子卻主動讓位,最後自然是二公子被擁護為新王。」
掙得你死我活,最後卻主動讓位?她猜測許是冥玄在其中設計,讓他哥被迫讓位吧?
無餳也不急,猶如說書地那般不疾不徐道「被立為新王的二公子本與仙界的九天玄女有婚約,但是,二公子傾心于那個助他獲得王位的女子,不顧眾臣反對,將婚事給退了,作為賠賞,王便將入冥界的方法告知九天玄女。是以,九天玄女欣然接受了。」
冥界入口?價值如此高的條件?冥玄愛那女子竟如此深?難道……
「那女子是狐惜塵?!」她盡量平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眸里有一絲黯淡。
 
「你,很像狐惜塵。」
這才是他要說的重點吧?
心里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卻表面依舊平靜地看著滿池的荷花。
「倘若,狐惜塵真心待王,也算是一場美滿的姻緣,可上天卻總是不如人願啊!」
說到這一句時,他的語氣竟然有些悲涼。倘若她沒看錯,他眸子竟有一絲淚。
可是,說的明明是冥玄和狐惜塵的往事,感觸再大也不至于如此情緒吧?難不成他亦有相似的情緣?
「正當王將立後的聖旨擬好,狐惜塵身上的封印卻恰好被解開,原來她竟是九尾白狐,還是妖界之王銀狐的妹妹,潛伏在王身邊的細作。那時,王是怎樣的心情可想而知,被這樣的事實打擊得五天不上朝。第六日時,王如常上朝,臉上亦如平日那般風淡雲輕地微笑,只是後來方知,他竟下旨讓狐惜塵跳入浯河。」
浯河?!一入浯河成白骨?
以冥界入口方法為條件換取給予她萬千寵愛,冥玄如此嚴謹之人,竟讓自己罷朝了五日!想必他的心是碎了一地了……
被心愛之人所欺騙,那種滋味又怎能用言語來描述得全?
此刻,愣愣地看著那微微搖曳的荷花,花瓣的水珠滑落到下面的荷葉上,她的心竟也跟著滑落,好似玻璃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冥玄……
那個總是笑吟吟,無論何事都風淡雲輕的少年……
親手下旨,他,一定很難受吧?
「那……狐惜塵……」淡淡地問道,她竟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方撫了撫黑須,搖了搖頭「跳入了浯河!」
浯河!一入浯河成白骨!
她竟沒有逃去?還是逃不了?
「當初,我不忍他日夜因為那狐惜塵而折磨自己,便偷偷將王對狐惜塵的記憶給抹去了!」
抹去?不得到他的允許卻封印他的記憶?若是如此,又怎會將自己當成是狐惜塵?心里抱著一絲希望,她表面平靜地問道「他不記得狐惜塵了?」
他深沉的眸子一眯,卻掩飾不了精明「七年前,他戴上那玉墜時,便他恢復了記憶,只是我猜想,他並未全部憶起吧!」
七年前?
她也記得,七年前,在南商宮殿里,見他最後一面時,便看到了那刻著「惜」字的狐狸尾巴玉墜。
心里一陣失落,她玩弄著手中的小石子,卻盯著那池水下小魚兒。
而且,無餳長老被罰入煉獄七年,想必也是因為此事吧?
「想必王妃也知王為何獨寵王妃了吧?」
他話一落,卻迎來她的一聲輕笑。
見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失落傷心,或者不可置信,他微微一愣。
倏然,她扭頭對他宛然一笑「他為何而寵我是他的事,我若愛他,又怎麼能不愛他的過去?」
那語氣極其溫柔,而那表情真誠可鑒。
我若愛他,又怎麼能不愛他的過去?——
他楞了許久,隨後「哈哈」大笑,揚袖而去。
神經病!
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石子扔到池里,拍了拍手。
不可否認,狐惜塵的事的確讓她心中生起波瀾。但是這幾日,狐惜塵這個名字有意無意地便落入自己的耳朵。而且昨夜明明就有人引自己去禁地。
她雖不知對方是誰,卻在心里想出了兩個嫌疑人,一個是即將為王後的那何紫蓮,離間她和冥玄感情,能得到好處的便只有她。而另一個就是方才離去的無餳,他從一開始便希望自己離去,是以便成了心中的二號嫌疑犯。
雖生冥玄的氣,但她卻不想讓小人得逞,是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和冥玄撕破臉皮,或者說暫時不會。這一夜,哄睡了念容後,與冥淵玩了一下,見冥玄並沒有來,便打算寬衣睡覺。
方坐在床上,冥玄
便踏入內房。
「你來啦?」溫婉地沖他一笑。
後者一愣,對她突然的溫柔有些不適應,隨後笑眯眯地走到床邊,將信交予她。
見信封上的筆跡有些熟悉,便猜疑地看了一眼他。
順勢坐在床邊,輕輕道「赫拉禛寫給你的。」
一听竟是宇兒的信,她便有些著急地拆開,焦急而興奮地看著里面足足有一千字的信,心里一暖。
你若想離開冥界,就算再死一次,我也會將你帶出來。——
心中最讓她觸動的便是這句了。
汗!宇兒這家伙,竟動不動就死,真不愛惜生命!要知道,他的命可是她辛辛苦苦,還將自己賣給冥玄方救下的!
不過想想,也許他也知自己迫不得已方成為他的王妃吧?要不然為何會如此說?
但是……
「這信,你可看過?」她狐疑而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對方卻不多疑,只是搖了搖頭。
呼!還好,他沒看!松了一口氣正想著,要不要很好語氣地問問他關于狐惜塵的事,卻又覺得不該揭人家傷疤,便又將話咽了回去。
而他在此之間利索地將衣服月兌去,只剩下里衣。
看著他衣間的若隱若現的性感鎖骨,她不禁吞了吞口水。但當看到那根紅色的玉繩時便完全清醒,而且處于忐忑狀態。
見他慵懶地躺在外側,她拉了拉被子躺在里側。
「今日紫龍來信,說百兒想見你,問你是否要去參加狩獵大賽?」閉著眼,他輕輕問道。
咦?她去不去不是應該由他這個冥王決定嗎?這是來問自己的意思嗎?
「我能去嗎?」盡量往里靠的她一听到此話,便轉身小心翼翼地問著他。
也不知道,自己昨日闖進那陣法里,有沒有惹怒他,而且那時他的眼神分明充滿了殺氣。
她雖然也生氣,卻也懂得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的道理,是以,她若想去,自然是該假裝認錯的。
正忐忑地等待著他的回答,卻見他嘴角一笑,然後翻身將她摟在懷里,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狡猾的狐狸。」
狡猾?難不成他又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王在說什麼呢?兮兒哪里狡猾了?」瞪著美眸仰頭看著他,那眼神猶如一汪清水,清澈無比,語氣極其委屈。
本是四目相對,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牽動了一下喉結,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里道「昨夜是我下手太重了。」
沒听錯吧?他的語氣里竟有些自責?
哼哼!男人枕邊話她又怎麼可能再信?
埋頭貪婪地聞著他的香氣,心中鄙夷他出爾反爾立那何紫蓮為後,卻乖巧地擁著他。
「今日芙蓉池邊,你與無餳長老所說的可是真心話?」
頭上突然掃過他吐出的暖暖氣流。她心中一怔!
丫的!居然偷听姐姐的對話!冥玄這個死混蛋!
她不動聲色,生怕自己會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兮兒當真不在乎我的過去?」他的語氣淡淡的,讓她琢磨不透。
「倘若你日日看著我戴著其他男子送與我的定情信物,會不在乎嗎?」
沒有正面回答他,她將臉埋在他懷里更深,盡量平靜地反問道。
隨感覺到他身體一顫,卻不知他到底在不在乎。不過她想有誰會不在乎?就算自己不喜歡的女子,若成了自己的妾卻還想著其他人,哪個男子能容忍這樣精神上的綠帽子呢?
撫了撫她柔順的發絲,輕笑了一聲「果然是狡猾的狐狸!」
蝦米?沒听錯吧?怎麼感覺這語氣里有些贊賞的味道?
我若愛他,又怎麼能不愛他的過去?——
這
話是她故意說與無餳長老听的吧?兮兒如此計較的性格又怎麼可能不在乎?只是不知,無餳長老是否因為兮兒這句無關緊要的話而牽動了舊情?
「你又騙我……」方才還很是乖巧的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感覺得到她語氣里被壓抑著的怒意,他溫然道「立她為後,我卻只會寵你一人。」
哼!誰要他寵?騙子!
現在這樣說,等真立了後,憑借她的手腕,冥玄會抵得住誘惑或者不上當?
雖然滿腔怒火,但為了去狩獵大賽,她還是壓抑在心里。
「睡吧!立後的聖旨雖在明天宣告,但卻在狩獵大賽後才會舉行。」
淡然的語氣,完全不容她說什麼。
心里一顫。
冥玄,這就是你的承諾嗎?一次又一次地改變?是你薄情,還是你看我,不過是透過我去看另一名女子?
這一夜,她雖緊緊擁他而眠,卻是恨愛交加。
一夜未眠。她腦海里不斷地盤旋著衛卿和赫拉禛對她所說的話。
你若想離開冥界,就算再死一次,我也會將你帶出來。——
你若想離開冥界,便在狩獵大賽時告知我。——
……翌日。她回了一封信給赫拉禛後。便如平常那般,逗逗念容,陪陪冥淵練劍。
一連幾日,冥玄也沒有來找她,偶爾魅魂和魍魂來尋她聊天解悶。
她方知,魎魂有兩種性格,白日平靜而冷漠,到了夜里就會恢復孩子的純真的天性。
難怪,她對自己的態度會時好時壞。但此事也是一個大秘密。畢竟是魎魂的弱點。若傳了出去,仇家夜間尋上門,她不是極度危險?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也不知冥玄的弱點是什麼……
托著下巴,她總算領會到了什麼是金絲雀的生活了。
第五天夜里,她已習慣了不去等他了,正欲睡下,他便走到床邊對她道「我明日要離開冥宮,便將白草提前放了出來好照顧你。」
離開冥宮?不是還有五天才去妖界嗎?
知道她心中的困惑,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不疾不徐解釋「最晚三天後回來,狩獵大賽少不了你。」
這樣一說,她便心里安定了,一想到她可能即將離開他,便乖巧地躺在他懷里。
翌日。
還未起身,冥玄凝視了她靜謐的睡眼許久方離去。待她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到白草的身影,心情竟像看到老朋友那般明朗起來。
梳妝時,白草告知她九天玄女已回仙界了。估計是回去準備立後的事情吧!
听著白草溫柔的話語,她不禁心里有些悲涼。
「娘娘,恕奴婢直言,王還是很寵王妃的。白草從未見過有誰闖進禁地還能活著出來的。」
白草這本寬慰她的話,卻讓他想到他對狐惜塵的一往情深,不禁眸子里更是失落。
不過,這話倒提醒了她一些事。
「白草,可否喚魅魂來一趟?」她扭頭發間的流蘇便隨之晃動。
身後的人一愣,完全跟不上思維,但還是乖巧地欠道「奴婢這就去。」半個小時後。
魅魂穿著桃紅色的衣裳,極其嫵媚地踏入惜雨宮。
「兮兒喚我來可有事?」玩世不恭地朝她眨了眨眼。
她擺手讓所有人退下後便低聲道「你可知莫湖有個陣法?」
聞言楞了一愣,笑眯眯道「自然知道,只是……」
「我知道!禁地嘛!我只想問問你那里面的女子是何人?」去過一次,她哪能還不知冥玄是有多重視狐惜塵的寢宮。
「惜塵姑娘在千年前就已不在了。」
有些不解地看著她的怪異眼神。
暈!他以為她問的是
狐惜塵。
「不是!那一夜我誤闖了進去,見到一名女子,並無戴面具,說明不是宮中的奴婢,而且……」
她模了模下頜,回憶著那一晚的情景。
看著她皺眉思索,他嗤笑了一聲曖昧道「莫不成你懷疑王背著你金屋藏嬌?」
藏你妹!盡想些有的沒的。
翻了個白眼她認真道「其實,那女子很像我一個故友。所以……」
「故友?」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想起什麼道「倘若你說的是榮馨,還在人界時你曾在北朝當過郡主,見過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榮曦?」
真的是她!她不是被慕容瑾冊封為後了嗎?怎麼會在冥界?
看著她有些激動的眼神,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是榮馨!」
那眼神好似在說,真笨!
「不過,她在人界輪回的最後一世確實叫榮曦。而且是一國之母。」
听他的解釋,不禁睜大了眸子驚訝地看著他。
這麼說,榮曦本就屬于冥界?
「最後一世?」
「嗯!」點了點頭,見她一臉想知道真相的樣子,收斂起玩笑,他認真道「榮馨本是狐惜塵的侍女,一千年前狐惜塵跳入浯河後,她便被罰去六道輪回,王始終是放不下狐惜塵,知道的狐惜塵與榮馨情如姐妹。說是罰,可榮馨的每一生都是富貴無比,最後一世更是人人尊敬的一國之母。」
心里一顫。愛屋及烏,想不到冥玄用情竟如此之深,只不過是她的一個侍女,竟然也有如此待遇。
狐惜塵雖不復存在,但自己又該如何去比過她烙在他心里的愛?況且自己本就是她的替身…。
難怪在人界之時,榮曦對她異常的好,當初她還以為她是有何心計呢!估模著不過是因為自己和狐惜塵有些相似,挖掘了她內心的情感罷了。
感覺到她眼里的異樣,又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
「狐腦袋在想什麼呢?」一聲輕笑,滿是無奈。
又彈?會變傻的好不好?
「魅魂!你想死嗎?」一把怒氣地低吼,卻迎來他笑眯眯的嫵媚臉蛋。
靠!這冥界男子都長得比女子還美嗎?
她正欲發火,卻听到門口白草輕輕道「王妃,無常大人來了。」
無常還是那副酷酷的冷漠表情,和魅魂比起來,真是男人多了!
不用說,她也知道,無常是來看念容的。
話說回來,她雖然為冥玄的妃子,除了宮娥侍衛,像無常,魑魅魍魎壓根沒有拿她當王妃對待,不過好在如此,讓她覺得身邊的朋友也算多,活的也比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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