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雖住在惜雨宮,但琴棋書畫,武功之類的課程卻也少不了,是以他坐了一會,便回了偏房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千兮看著正在熟睡的念容,便換了一件衣裳,讓白草帶著自己出去逛逛。
方走出惜雨宮,她便看到滿池的荷花,一絲不悅地心情。她走過那小橋。
想當初她一直念著周敦頤的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可現在,她卻突然覺得眼前的荷花分外刺眼。
扭頭不去看那滿池盛開的荷花,朝著與飛羽宮反方向的地方走去。
丫的!
更大的一片荷花池!
很好!居然避不開,那就毀了你!
定了定神,她從容地支開白草她們,讓她們有多遠走多遠。
有些鬼祟地看著四周,見清淨得很,她便從地上撿起小石子。
狠狠地向那些花砸去。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但是姐姐高興,怎麼著?
繼續扔著,心里把冥玄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突然一聲輕笑從背後傳來,她扭頭心虛一看,竟是一身素衣的那何紫蓮。
見她扔下手中的石子,拍了拍手,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那何紫蓮便欠了欠身。
她依舊是一身素衣,頭上的發飾簡潔而高貴。表情溫柔,眸子清澈而倔強,氣質如白蓮。
驀然對她生出好感,欠了欠身微笑回禮。
那何紫蓮不疾不徐地走向到她旁邊,兩人齊肩而站,望著滿池的荷花,她突然有些失落而溫聲道「你可知這冥宮本無荷花?」
聞言一愣,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她眼里竟有一絲憂傷。
「不知王妃是否也喜歡荷花?」
她突然扭頭,半彎的眉毛,眼神極其親切地看著她。
如此美麗的女子,加之純潔的氣質,她看得竟有些失神,木訥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的確喜歡荷花。
「可為何方才王妃卻如此呢?」她眼底閃過些什麼,看著那被砸得有些爛的花瓣。
聞言她一愣。
想起仙界她凌然絕情的樣子,便提醒自己絕對不能讓她的外表給起欺騙了!
丫的!這女子怎麼跟冥玄的性格有些相似,表面雖溫和,卻總讓人感覺到危機感?
況且她的事自己沒少听過,如此本事的女子,她可不相信她的心能像眼里那麼清澈。
「閑來無事罷了!」調整好心態,她保持著十分警惕,冷淡道。
對方一愣,沒想到她竟如此警惕自己,隨後嘆了一口,她道「王妃很像紫蓮的一個故友。」
哦?
她眼里有些波動,卻假裝依舊平靜地看著荷花。
見她並不搭腔,她有些憂傷道「只可惜她早已不在了。」
妹的!這女子到底想干嘛?和自己說這些?故友?不在了?然後呢?
該死的好奇心。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裝作一副憂傷的表情,千兮安慰道。
對方一抹苦笑,更為憂傷道「倘若說節哀,想必王更心痛吧!」
冥玄?
心里一怔,並沒看到那何紫蓮偷偷瞥她一眼。
見女子眼里有些波動,她悲涼道「想必,你也听過狐惜塵吧?」隨後,轉頭笑顏對她道「你真的很像她。」
像?她為何要告訴自己?難道……
表面雖是一臉平靜地以笑回禮,她心里卻是波濤洶涌。
「听聞九天玄女在千年前便與王有婚約?」
一臉單純?誰不會?
她睜大了眼楮,極其單純地看著她。
對方微微一楞,想不眼前的女子竟猜到了自己心思,立馬反擊。
淡淡一笑,她柔和道「是啊!若不是狐惜塵,想必這場婚約也不會如此坎坷。」
「你愛王?」
她突然有些咄咄逼人地問道。
那何紫蓮卻是淡然一笑,那感覺嫣然好似另一個冥玄。
但笑不答,讓她有一絲猜不透,愛還是不愛?不過想想應該是愛吧?
要不然,她又何必說這些話來離間自己與冥玄之間的感情?
「快要午時了,日頭毒辣,王妃也早些回去吧。」她柔和一笑,卻也掩飾不了她眸子那股倔強,隨後欠身離去。
見她走遠,愣愣地看著滿池的荷花,還有那有些刺眼的陽光。
狐惜塵……。
她說自己很像狐惜塵?雖然她也知那何紫蓮說這話別有用心,可卻不得不承認,她心里生出了一根刺。而這刺時不時地讓她的心在滴血。
強忍著,這一次她倒成功地將淚憋了回去。拍了拍臉,她讓自己清醒了些。
恢復如初,喚了白草,便讓她們帶著自己會惜雨宮。這一晚,冥玄並沒有來惜雨宮,她躺在床上,腦里反復地回憶著那何紫蓮說的話,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幾乎要抱頭吶喊。
狐惜塵,狐惜塵!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難不成真是因為自己像她,冥玄方立妃的?
她雖在心里告訴自己並不在乎,但是最終她還是壓抑不住對她的好奇。輕輕換了一聲白草,後者便盈盈走來欠身。
「白草,你在冥宮已多久?」
莫名其妙地問話讓白草一眼茫然,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一千年有余了。」
白日,那個婢女曾說她也是一千年,是以知道狐惜塵這個人。壓制了心中的激動,她平靜地問道「你可知道狐惜塵?」
白草一愣,雖看不見面具下她是何樣的表情,卻知道她猶豫了一會方搖了搖頭。
挑了挑眉,讓她退下,白草臨走前不忘看了她一眼。
直覺告訴她,白草是有意隱瞞。
輕輕起床,躡手躡腳走到箱子里翻了幾下,她找了一間極其簡單的衣服披上。便從窗子出去了。
夜黑風高,這是她第一次在冥宮中黑夜出現,平日看似寂靜的冥宮,原來竟有那麼多冥衛,而且隱約感覺還藏了許多暗衛。
後來她才知道,冥玄喜靜,是以平時冥宮表面看起來極為清淨,實則暗里守衛重重。
好在她靈力夠高,那些暗衛和冥王不足為患。
跳到一個屋頂上,順勢趴了下來。估計是這里了。
她掀開一片瓦,大殿上卻坐著冥玄,動作極其優雅地喝著酒。
咦?難道自己又走錯了?下午明明調查了一番,說這里是那何紫蓮的寢宮臨華宮啊!
正想將瓦片放回去,便看到一身素衣,蓮步盈盈走來的清純美人。
丫的!今晚沒有找姐姐的原因竟然是私會九天玄女?
可是,她氣什麼?他不來找自己不是正中下懷嗎?
那何紫蓮抱著一把琴,不疾不徐地走到他對面的位置。看似是要為他撫琴。
撫琴?哼哼!還真是浪漫呢!
為什麼有種酸酸的感覺?
她放下手中的瓦片,不想再看下去了。便躍到地上。
妹的!前些日子還夜語纏綿,哄自己當他的王妃,還說什麼只有自己才能成為他的王後。
自己冊封才兩天,就拋去私會有婚約的女子,還是個出眾的女子!
好在自己的清白還在,要走隨時可以離去。
狠狠地在心里鄙視了冥玄一番,卻發現,她再次迷路了。
環視了四周,除了蟲鳴聲之外並無人跡,正欲躍上去看一下自己的寢宮在什麼方向,前方好似閃出一道小火苗。
緊貼在地上,只有拳頭大,淡紫色的火苗。
好奇心驅使,她緩緩靠近那火苗。
那火苗低嚀了一聲,隨即滅了。
皺著眉頭,正當離去,卻發現那火苗出又隱隱出現在稍遠的地方。
有種像是走進了童話世界里,遇到帶路小精靈的感覺。
鬼斧神差,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還時不時看看周圍是否有人。
果然,那小火苗又是一聲低嚀,換了更遠的位子。
難不成真是引路精靈?
大概半個小時,她跟著那淡紫色的小火苗來到了極其陌生的壞境。
皺了皺眉頭,丫的!她信錯火苗了!這里怎麼看也不是惜雨宮附近。
但是,這精靈又想帶自己去何處呢?
雙臂抱在胸前,她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火苗。
「既然都走了那麼久,那就看看你到底想帶我去哪里!」
對方低嚀一聲,似是在回答她。
須臾。
那小火苗在地上歡悅地跳了幾下,便消失了。
咦?這小東西難不成是童話書上的迷路精靈?專門讓人在森林里迷路的?
環顧四周,只是普通的一片宮中之路,加上一個有些大的湖面啊?並無任何特別的東西。
她往前走了一步。感覺穿過水面那般,有什麼東西泛起了漣漪。
放眼看去,卻是與方才無異的景色。
但那感覺分明像是撞上了什麼。
皺著眉頭後退了一步,果然還是那種感覺。她欲停在中間,卻被一股力量給逼退了幾步。而在被逼退的那一瞬間,她分明看到眼前有建築,而非是小路旁邊是一汪湖水。
雖不知是什麼陣法,她卻燃起了好勝心和好奇心,想探個究竟。
右手朝方才將自己逼退的地方散發著一道炫光,似是要緩緩打開那陣法。
被彈了回來,她收手,凝眉。
好強的陣法!
嘴角一勾,她再次企圖打開一道口子。
漸漸地那透明如水的陣面,被劃出了一道口子,她自信一笑,隨後將口子開到能讓自己通過的大小。
側著身子,她走進去,那如水面透明的陣法便愈合。
那在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竟然生出一座別院。
原來這湖是假的?
微微張開嘴巴,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別致的小院。好奇地走進院子,她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埋伏。
起初她極其警惕,可後來卻發現里面竟然連一個侍女和冥衛都沒。
猶豫了一會,她嘗試引出暗衛,令她失望的是,一個人也無。
整個院子雖與她的惜雨宮差不多大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但是滿屋子卻是明亮無比,恍惚間她還以為是回到了現代,竟然可以將屋子照明到這種亮度。
確定沒人,她便大搖大擺地走到正中間的主人房里。
那漩渦門細黑無比,她謹慎地進入,發現里面的布局竟與她的房間有些相似。只是這里更加樸素和別致。
朝著內房對面的書桌走去,牆上掛著一名女子的畫像。
那女子銀發白尾,姿態竟有些像自己,五官雖不像,神情卻極其相似。
只是那尾巴,竟然是九尾狐?九條尾巴擁護著那女子,女子則是側身粲然一笑。眸子全是愛意。
想必被畫這像之時,應該是看著心愛之人吧?
再看一眼右下角落款,竟然是冥玄的名字,而且在他的名
字下面還有一個字。寫的龍飛鳳舞,她卻分辨出了,那是一個惜字。
難不成這便是狐惜塵?
她心里一顫。
若說姿色,狐惜塵並非是那何紫蓮那般清純的樣貌,反而和自己的分外妖艷的氣質有些像,捉模著,這或許是白狐固有的氣質?
正當想得入神,便听到背後一個聲音,有些驚訝地道「誰?」
循聲回頭,一名女子身影站在門口,正朝她緩緩走來。
怎麼會有人?方才分明沒看到有什麼人啊?
這可怎麼辦?打暈人家?
有些著急地尋望,卻發現這邊沒有窗口。
感覺到背後的人漸漸走進,她下意識地捏了捏桌子上的煙台。
「誰?」
那女子見她不回答,有些陰冷地質問。
感覺到她的聲音很靠近自己,算準時間,一拂寬大的衣袖,擋住她的視線,用了一招「迷香」,那女子便暈了過去。
但這女子,怎麼那麼像……
正當她有些得意洋洋,一個白影突然從門口射入,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到脖子被什麼勒住,喘不過氣來。
胡亂使了幾招,卻如雞蛋踫石頭那般,連人家的衣袖還未觸及,靈光便消失。
「兮兒?」
迷迷糊糊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然對方有些焦慮緊張地松開手。
跌坐在地上,雙手撐地,急促的喘氣,漸漸的,她的視線恢復了。
憤怒地抬頭,她分不清眼角的淚是被他掐出來的,還是因為內心的顫抖而流出的。
對方卻是皺了皺眉俯視著她道「你為何會在這?」
不回答他,站起了身子,看也不看他便冷冷走向房門。
「放開!」
她轉身甩開冥玄的手,狠狠地瞪著他。後者眉頭微皺,平靜道「我不知是你!」
呵!
不知道?不就是看了狐惜塵的一副畫嗎?不就是誤闖了她的寢宮嗎?
在他的眼里,自己還比不過她的一副畫。
「兮兒!你不該來這里的!」
他雖有些不悅,卻擔憂地從背後環抱著她。
「滾開!」感受到顧熟悉的香氣,她突然有些狂躁,奮力掙扎著。
方才,她差一點便死在他的手里!
哪知掙扎了一番,便聞到另一股香氣,隨即她眼皮極重。
他居然對她下藥!
「冥玄,你混……」混蛋還未說話,便眼前一黑倒在他懷里。惜雨宮。
白草見他橫抱著一個女子走到房門,正欲通報,冥玄有些冷冷道「都下去吧。」
面具里她擔憂地偷偷瞥了一眼那他懷中的人,竟然是王妃。
王妃什麼時候走的?怎麼會讓王抱回來?
千百個問題盤旋在她腦海里的同時,擔憂地應了一聲是便退下了。
輕輕將她放到床上,在抽屜里找了些療傷的藥。不疾不徐地走回床邊。
那抽屜里放著備用藥連千兮都不知,他居然如此熟悉房內,倘若她知道了必定大吃一驚。
修長的玉指指月復按了按她的脖子的手印,輕輕地上藥,那深紅的指印讓他心里一顫。
方才,他險些便親手殺了她!
眸子一沉,幽黑如深淵。
「王!」
背後的恭敬地喚聲,讓他的玉手頓了頓動作。嗯了一聲,他也不扭頭繼續替她上藥。
莫湖一帶是冥宮禁地,千兮姐姐又怎會大半夜闖了進去?
也不知王會不會責
怪于她?
魍魂擔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見王專心為她擦藥,猜想她是沒事了,便將調查的結果告知「是引路精靈!」
並無驚訝,只是極其平靜問道「可知王妃是在哪里遇到那精靈的?」
「魎魂一路跟隨王妃,是在臨華殿見到那精靈。但是……」她低眉思索了一會,繼續道「魎魂一路跟隨,卻突然進了迷幻陣,好似是有人故意讓王妃闖入禁地。」
他手一怔,隨後漆黑的眸子有些閃爍,嘴角一勾。
魍魂單膝跪著,抬頭恰好看到他的側臉,嘴角一抹莫名的笑意。
難不成,王已知道真相?
他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帶著疑惑她嘆了一口氣,便離去了。
一走出來,便踫到了魅魂。
「二哥!」魍魂正欲將事情告知他,卻被他溫柔地打斷「大哥回來了。」
她微微一愣,道「大哥回來也好!這宮里恐怕會不平靜了!」
隨後她將事情原由說給他听,本以為他會驚訝,卻不料他只是微微一笑,平靜地道「夜深了,你也休息吧!」房里。替她上完藥。掖了掖被子。背後便傳來魑魂的聲音。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好似這是他第二次見王替她上藥了。將赫拉禛的狀況稟報了一遍,從袖子里拿出信交予他,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美眸盯著那信,眉頭微皺,但隨後卻浮起一絲笑意。收在懷里。看了一眼床上女子微皺的柳眉,嘆了一口氣便離去。翌日。
她醒來,回憶起昨晚便是一肚子火。
梳妝時,見自己脖子上竟光滑如初,絲毫沒有痕跡。
見她臉黑黑的,替她梳妝的宮女也沉默地只管伺候著。
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凝眉問道「白草呢?」
「白草姐姐被王宣去了,至今沒有回來。」
王宣她做什麼?
「哦?去了多久?」
宮女將最後一支簪子插在她發間,欠身道「已有一個時辰了。」
兩個鐘?她可不認為冥玄那副慵懶的人會和一個婢女說什麼話說那麼久。
難道是因為昨夜自己闖了那陣法,連累了她?
眼眸一沉,她正欲起身離去,卻見冥淵跑了進來,嬰兒肥的臉蛋紅撲撲,霎時可愛。
「你可算梳好了,念容也不知怎麼的,什麼也不肯吃!」
也不知為何,冥淵與念容極其投緣。兩人時常一起玩耍。
念容正在學行走,是以,她讓兩名宮女帶著他,學習走路,只有當大家都搞不定念容之時,才需要她去化解。
盡量邁大著步伐,一進念容的偏房,便听到宮女在哄他吃東西。哪知念容的嘴卻閉的緊緊的。
見千兮和冥淵進來,兩名宮女欠了欠「參見娘娘,王爺。」
「他怎麼會不吃東西?」
拿著碗的宮女戰戰兢兢道「奴婢也不知,早上奴婢如往常那般喂小公子,可是他卻怎麼也不肯張嘴。」
松開皺眉,她走過去對著搖籃上的小正太微微一笑「念容,可是東西不好吃?」
那孩子凝眉,緊緊抿著嘴巴,竟然听懂了她的話點了點頭。
「該不會是這粥一點肉都沒有,念容就不想吃了?」看了一眼宮女手上的白粥,冥淵嚴肅道。
「念容不過是個小孩!怎麼可能會吃肉?」給了他一個爆栗,她撅嘴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只愛吃肉啊?
哪知那搖籃里的孩子听到他的話竟模糊地咿呀著「肉…。肉……」
蝦米?
還真是要肉?
她驚訝地看著這個方滿一歲的孩子。
「啊哈!本王就是聰明!一猜就中!」冥
淵見他贊同地咿呀道,樂呵呵地更喜歡這孩子。
無奈,她吩咐了宮女重新煮了一份加了肉沫的粥,念容果然極其欣然地接受了!
「這孩子那麼小,怎麼會想吃肉呢?」她模著下頜,思索道。
「念容不小了!應該是六七歲了吧?」冥淵拿著撥浪鼓逗玩著他。
蝦米?
六七歲?怎麼還是個嬰兒?
後來她方知道,念容擁有靈力,那便是異能界之中的孩子,他的年齡和成長自然與人界不同。
見念容與冥淵極其融洽地嬉戲,她便道「我去找你王叔,你陪念容玩一下。」
冥淵也沒有回頭,嗯了一聲便教扶著他讓他學走路。站在飛羽殿門前,等待著魍魂的通報,卻看到一身素衣的那何紫蓮走了出來。
心情本就不好,竟讓她看到這個女子,真是雪上加霜。
兩人雖是心里不喜對方,卻都偽善地欠了欠身。
那何紫蓮方走,魍魂出來微笑對她使了個眼神道「可以了,王妃。」
私底下,她雖叫她千兮姐姐,但是明里她還是恭敬地叫一聲王妃。
她並未多高興,只是禮貌一笑,便提著裙擺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見冥玄還是那副極其慵懶地側躺在軟榻上,閉眼假寐。
心里怒火有些大。自己昨天險些被掐死,他倒好,竟絲毫不受影響?
她緩緩走了過去,極力保持平靜問道「王,不知白草在何處?」
並未睜眼,他懶洋洋輕啟紅唇「犯了錯,自然是去受罰了!」
受罰?
「誤闖陣法的是我,于她何干?」她終于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有些激動地指責他的黑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