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之眼 【053】第一,切了這條手臂!

作者 ︰ 听南夢七

鎏傾低下頭,溫柔地在君不悔的額頭印下一吻。舒愨鵡

他哪兒還管旁邊的幾人會怎麼看他?

他此時,惟有對慕容家和對自己的憤怒!

憤怒慕容家如螻蟻一般蹦不止,憤怒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不在不悔的身邊!

抱著君不悔的手臂尚都有些抖,他害怕,他鎏傾,第一次感到害怕了。

是,真的害怕了!

鎏傾內心苦笑一聲,紫色瞳仁慢慢回復正常,聖潔的白色終于恢復了一半,不再是那般妖異的色澤。

還算頭腦清醒,尚沒忘記還有旁邊這一干人,傷得傷,哭得哭,呆得呆,鎏傾絕不會讓他們耽誤了自己好徒兒的救治,向幾人周身布下一個巨大的透明的光球,以光之元素包裹住他們,便攜著這巨大的光球,抱著君不悔,橫劈空間,瞬間轉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西里西亞學院內,他的住處!

扔那幾個孩子在大廳,沒空再去理會,鎏傾抱著君不悔進了自己的臥室。

不待思索,立即掏出傳音闕來︰「蘇老頭,速來一趟我的住處!不悔傷重!」

這蘇老頭,自是西里西亞學院的校長大人蘇向宇,一同來的還有不悔劍士精英班級的導師蘇余年,也是听聞不悔傷重,心中十分擔憂就一同過來了。

校長大人到了鎏傾的住處,看見自己學院的學生,兩個受傷不輕在廳內躺著,還有一個,竟然重傷昏迷了,來不及查探意識恢復過來的夜瀾和楚流雲,趕緊去了臥室,與鎏傾一同細細梳理了君不悔的經脈,露出了深思,眉峰也立時皺起。

「父親,不悔怎樣了?」蘇余年身為劍士,不比身為光系元素師的鎏傾和水系元素師的蘇向宇,無法知曉也無法救治不悔身上的傷。

「蘇老頭,你別皺眉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胸前肋骨的傷,我尚能修復,只是這右手臂,骨頭全在里面碎了,所以我找你一同來商量,該怎麼治好?」

鎏傾觀蘇向宇的表情,也知道這回甚是棘手,自己與蘇老頭皆算是治療恢復系的元素師,若都不知道怎麼治好不悔,恐怕別人也更不知曉了。

「父親?!手臂骨竟全碎了?這?不悔已是九星聖劍士,如何會這樣?」

蘇余年沒想到,不悔這次竟然傷得如此重,身為劍士,手臂被全碎,一定會對以後的修煉造成極大影響的。

「余年,你先出去,我與鎏傾在此處想想辦法,你去屋外看看那幾個孩子,可有大礙,我觀他們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太好。」蘇向宇不想多說不悔傷情,向蘇余年直說要他出去。

蘇余年也懂父親的意思,恐怕自己待在這里也幫不到任何忙,屋外的幾人也確實有受傷的,恐怕也都十分擔心不悔,蘇余年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不悔,無奈自己無用,當即退了出去。

蘇余年一經出來,顧清鴻和公孫千羽立即上前,忙問道︰「蘇導師,不悔,怎麼樣了?」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焦急,他們幾個無法進去,也不想打擾鎏傾和校長給不悔治傷,只能在外面等著。

蘇余年知這幾人與不悔關系甚密,既然不悔都如此了,也無須再隱瞞他們,便直言道︰「胸前肋骨斷裂,尚能修復,手臂,卻是有些麻煩。」

公孫千羽有不好的預感,聲音微弱地問出聲︰「手臂如何了?」他知道不悔以右臂擋了那一擊,必然遭受到重創了,只是,不知,到底有多嚴重。

蘇余年直言不諱︰「右手臂骨頭盡碎。」

話一出口,公孫千羽直跌在身後的椅子上,想到不悔竟然在手臂骨盡碎的狀況下,竟還忍著將楚流雲一擊從慕容霸天手中救出來了,不悔……

顧清鴻望了眼臥室方向,房門緊緊關上,也听不到里面的聲音。

不一會兒,听到身後楚流雲的哭泣聲,顧清鴻回頭看向意識已漸漸清醒過來的楚流雲,只是嗓子仍然受創嚴重,還不能說話。

只聞幾人的交談,听到不悔的傷勢如此嚴重,立即忍不住哭了起來,微微的抽泣,使得嗓子發出嘶啞的聲音,楚流雲的眼淚越流越凶。

司徒織雲听見他們三個說話,已是被嚇著了,看見楚流雲在哭,再忍不

住,哇哇地大哭起來,聲勢之大,淚流之洶涌,叫幾個干看著的男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流雲是因為內疚、感激,劫後余生加上不知如何是好的所有情緒一起積壓,再忍不住,所以,就算作為男子也流下淚來。

玄尊大陸,強者為尊,弱者才會哭泣。誰都不願意當弱者,更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弱者,可是這種時候,誰還顧及得了?

而司徒織雲,不過還是個孩子罷了,年齡與君不悔一般,都才十四,又是在大家族中無憂無慮地長大,何曾見過身邊重要的人受這種傷,何曾受過今日這種委屈和驚嚇,又本是極其喜愛君不悔的,听到不悔的傷勢如此嚴重,哪里還忍得住。

大廳中幾個男人被這兩人的哭聲,鬧得心中滋味更是萬千難言,大廳之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誰都不知在此刻應該說些什麼,唯有靜默。

蘇余年想到自己父親剛才的面色,也不知,二人到底能想出什麼辦法,救治不悔的這只胳膊。

「織雲、流雲,大家都很擔心不悔,你們若再這樣繼續哭下去,大家都要崩潰了。況且,不悔正在里面接受治療,我們還是不要出聲打擾他們為好。」

說話的是顧清鴻,他淡淡冷靜的音色使得幾人的心緒收了一些回來。

顧清鴻環顧了一周,司徒織雲在顧清鴻的目光中憋著氣慢慢將哭聲收了回來,扯著身旁楚流雲的衣裳擦眼淚,看著那個始終關著的門,抽抽噎噎的,甚是可憐的模樣。

「好了,織雲身為水系元素師,去看看流雲和夜瀾的傷勢吧!他們這時候需要你!」蘇余年溫柔出聲,企圖以這個轉移司徒織雲的注意力。

只不過,這下倒是真說對了方向,司徒織雲一想到自己有用武之地,流雲和夜瀾需要自己,趕緊爬了起來,為楚流雲和夜瀾一一檢查去了。

大廳總算安靜,每個人心中卻還是滿布陰霾。

而在臥房之內,鎏傾正與蘇向宇討論不悔的醫治方法,治療方法若不夠十足謹慎,可能真的會危及不悔將來的修煉和成長。

雖然蘇向宇心中已然滋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拿不定主意,是否真的可行。

「鎏傾,這事是否要通知君小子,君小子可就這一個寶貝疙瘩,我們若出手折騰錯了,這將來,君小子怪我,我可怎麼說?」

蘇向宇心中的大膽念頭是有足夠風險的,不悔天賦非凡,若因此而斷送了一條胳膊就是真的斷送了一半天賦,自己,可就是罪人。

「這時候,你去聯系不悔的父王,他不能瞬時飛過來,豈不是白叫他操心?」鎏傾聲色俱厲,不同意蘇老頭說要通知君無意的想法,他早從不悔和他父王的那次傳聲听出君無意此人有如何寵愛君不悔,簡直就是心是命,這時候告訴他不悔傷重,豈不是戳他的心窩子?又只能干著急,這種滋味,如何忍心叫那個愛不悔的男人去承受?

「不悔,是我的徒兒!他的事,我能做主!你有什麼想法,直與我說,我拿主意!叫你來,就是想與你一起商量的,你堂堂西里西亞學院的校長大人,怎麼倒婆婆媽媽起來!」鎏傾瞥了眼蘇向宇,面色不愉,早已被焦急、擔心和不知所措折磨得焦心煩躁了!

蘇向宇沒想到,自己就這一說,被鎏傾噴了一頓,這小子!

罷了,也知道,他此時焦急,擔心不悔,也算說得對,這時候告訴君小子無益,還是等不悔醒了再說!

「我的想法是,將她手切開,將里面的碎骨取出來!自己的骨頭是沒法再用了,全部碎了!有些還扎進經脈中,使經脈損傷嚴重,若不取出,全身的經脈都要毀了!」

蘇向宇看著鎏傾,直直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靜等他的反應。

「取出來?將手臂骨都取出來?然後呢?用什麼骨頭給接上去?蘇老頭,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鎏傾沒想到蘇向宇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膽,切開不悔的手臂,將碎骨全取出?然後要用什麼裝上去?不悔的手臂還能用什麼骨頭給接上去!

「鎏傾,你自己也好好思量一下,你應知不悔如今手臂的狀況,碎掉的骨頭無法再用了,必須取出,再積留在手臂內的後果你是清楚的!她這條手臂,若想治好,只有兩個辦法!」

蘇向宇看了看鎏傾的臉色和君不悔此時的狀況,決定

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方案。

「哪兩個?」鎏傾開口,急急地想要蘇向宇快點說下去,一絲一毫、半絲半點耐心都不剩下。

「第一,切了這條手臂!能保住她的性命!」蘇向宇看著鎏傾的臉色,和此時將焦急完全表露在外的姿態,顧不得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難听有多嚇人。

「什麼!」鎏傾大怒,沒想到蘇老頭說的第一個辦法是這個,切了這條手臂,不悔……不悔會怎樣,自己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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