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之眼 【010】追蹤至海底

作者 ︰ 听南夢七

連續幾日雙修,雲翌和容凌日復一日見汐的氣色越來越好,紫金色的魚尾在海底泛著美麗的光澤,碧色的長發也恢復了海藻般柔亮的色澤,直如往昔。

汐見自己魚尾恢復如初,心中高興,知道不悔肯定也快要醒了,因為父王剛來與不悔查探過她的傷勢,說是這兩日便可醒來。

隨著不悔傷勢的恢復,偌湮也漸漸醒轉,瑯月國王君和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而鎏傾早以發動秘術追蹤不悔蹤跡而去,只可惜,此感應要弱上一些,鎏傾找得好不焦心。

而這邊偌湮一醒,卻是迫不及待,再次感應不悔的位置,小指輕輕勾動,良久之後,突然傳來回音。

西西里和汐正在瞧著不悔的睡相玩,突然發現不悔左手尾指一動,一閃即逝,卻被兩人看個仔細。

汐激動道︰「西西里,不悔要醒了嗎?你瞧沒瞧見她剛才小指頭動了一下?」

西西里點頭,也有些欣喜,他自然是看到了,可是主人手指動了一下之後,就再沒別的動作了,西西里和汐便開始聚精會神地看著不悔的每一個細小的變化,生怕錯過半點響動。

偌湮心喜,卻感應到不悔在極遠的地方,立即就追著這感應到的位置而去。

另一旁,鎏傾兜兜轉轉,也是向東極虛妄之海靠近,兩人都心急使用空間法術,朝著不悔的位置靠近,這幾日過去,也不知不悔如何了?

東極虛妄之海,在玄尊大陸東面的極遠處,玄尊大陸的最東面並不與東極虛妄之海相接,東極虛妄之海與玄尊大陸隔著一段漫長的虛空,這也是東極虛妄之海獨享一方安寧的因由。

虛空能夠渡過,但是極少有人去渡這漫長的虛空,因東極虛妄之海自古就不歡迎外族靠近,擅自進入東極虛妄之海者,皆被囚禁于海底,或是直接滅殺。

生活在陸地的人與魔獸是無法與海底種族一般,經年生活在海水里的,東極虛妄之海即便如此神秘引人探尋,也終究只是引人向往,卻沒人真的要生活在海底。

這一日,東極虛妄之海與平日沒什麼不同,海面不時跳出三兩魚蝦,或是頑皮的海底族類,他們大多心思單純,平日里時常這般嬉戲,海水就是他們的樂土。

鎏傾跨過虛空而來,看著廣袤的海面,略有所思。

突然空間波動,一襲黑色斗篷的偌湮也同樣撕破空間而來。

兩人不期而遇,共同看著這一望無際的海面,而他們心心念念的人此時就在海底,絕不會錯。

看來,真的是汐將不悔帶走了。

如此,便倒也有些松了一口氣。

至少,不悔此時不在危險的地方,對她傷勢恢復有利。

一人一團暗系或光系元素包裹,紛紛躍入這未知的海水中,引得附近的魚蝦,四處跳動,這不同于他們的氣息,讓海水不如之前的平靜。

東極虛妄之海極廣極深,偌湮和鎏傾潛入海水許久,還未看見海底,偌湮照著感應到的位置而去,就在這海的最深處,離得越近,他越能清晰地感覺到。

慢慢的,眼前出現無比宏偉和壯麗的水晶宮殿,與玄尊大陸所有的建築全然不同,令人膛目結舌,偌湮和鎏傾卻沒閑工夫去欣賞這海底的不同凡響,他們要找尋不悔,不悔的傷勢如何了?

他們很是擔心,那日一大灘血跡,已有些將兩人逼瘋。

過去多日,自那日的心痛,到連日來的心憂和心急,此時全恨不得立即就能看見不悔,就能將她攬入懷里,好好看個仔細,到底傷在何處,如今又是否還痛?

想象和思念,令未知更加恐怖,他們都怕不悔此時情況還很不好,一刻都等不及,想要找到她,親眼看見她,方能安心。

「有外族闖入!」鮫人士兵發動聲波,聲波在海水中傳得很快。

很快水晶宮的每處,都知曉此刻有外族闖入這海底水晶宮,連在殿內一絲不苟地觀察著不悔的西西里和汐二人,都听見了這聲音。

「西西里,你守著不悔,我去外頭看看!」汐游出宮殿,朝水晶宮入口方向去。

東極虛妄之海,極少能有外族侵入,更別說直到海底,接近這水晶宮來,汐要出去一探究竟。隱隱覺得,似乎是和不悔有關。

鎏傾和偌湮在入口處與鮫人士兵對峙,鎏傾本欲直接揮開這纏著不休的鮫人,卻愣是生生忍住,沒傷他們。若真是汐將不悔帶了回來,那想必是帶不悔回來治傷,自己若傷了鮫人族,難免說不過去。

只是著急見不悔的心,卻被他們一攔,攪得有些煩躁。

「我們不是有意攪擾,此來是為尋人。前幾日,你們的殿下汐,是否有帶著一人回來?」偌湮想向這群臨陣以待的鮫人士兵詢問清楚,是否有見過不悔的,卻發現他們十分排斥外族,理也不理。

偌湮和鎏傾提到殿下,鮫人即便知道,也知殿下的事情不可告知外族,自是什麼都不會說,何時,東極虛妄之海歡迎外族前來尋人了?不管是來做什麼,都不歡迎!

越來越多的鮫人士兵聚集前來,鎏傾皺緊眉頭,滿臉不愉。

雲翌也從殿內出來,看看是哪方外族前來。

偌湮和鎏傾見兩排士兵擁著一英俊威武的鮫人前來,士兵紛紛尊稱其為王,便知這就是海底的鮫人王,汐的父親。

「何人前來東極虛妄之海?」鮫人王朗聲問道,見這二人氣息雄渾,實力不低,鮫人王一時猜不出他們來這水晶宮作何。

「我們前來尋人,就是汐前幾日帶回的人,此時是否在這水晶宮內?」偌湮並沒說自己是誰,自己是誰即便說了,鮫人王也不清楚,他只想見去見不悔,並說明此時來的緣由。

鮫人王並不知這二人與不悔的關系,卻不想他們竟知前幾日汐兒帶回一人,這二人是誰?要尋不悔是為何?

鮫人王並未回答,而在暗自猜測,不悔傷重,被汐兒帶回海底,這不過幾日,這二人就尋來了,難免讓鮫人王有些擔心是對不悔和汐兒不利的。

偌湮和鎏傾見鮫人王什麼也不說,卻在暗自打量他們二人,紛紛有些按耐不住。

恰巧此時,汐出得殿外,向這邊行來,一眼便看見是偌湮和鎏傾二人,汐不曾想,他們竟這麼快就尋來了?

「鎏傾、偌湮……」汐喚出他們的名字,鮫人王見自己孩兒似乎認識這二人,便讓鮫人士兵放開一圈守衛,讓汐靠近。

「汐兒,這二人是誰?」鮫人王詢問汐,好知道兩人的底細。

汐目光一掃鎏傾和偌湮,才轉頭對雲翌道︰「父王,他二人與不悔相識,怕是來尋不悔的。」

相識?鮫人王可不知這詞的意味是何,關系有多好?不悔如今傷重,又能不能讓這二人知道。

見自己父王還不放他二人進來,似乎還有些懷疑,汐只好開口︰「父王,讓他們進來吧,他們不會傷害不悔的。」

汐不知該如何向自己父王解釋偌湮、鎏傾二人和不悔的關系,但卻知道,二人不會傷害不悔。

鮫人王見自己孩兒如此肯定,自己雖不明其中因由,略一思索,還是揮手讓鮫人士兵松開防護,雲翌雖決定放他二人進來,卻還是將該說的說了︰「東極虛妄之海從不歡迎外族,想必二位早已听聞,汐兒為你二人說話,我便放你們進來,可是,不可久留,望自鄭重。」

汐看向自己父王,想要求情,鮫人王卻再不理會,將不悔留在水晶宮內,已是破例,那是汐兒將來的媳婦兒,自是有這情理在其中,然這二人卻是再不可久留在東極虛妄之海。

若要久留,必是永留,這是東極虛妄之海千萬年來的規矩。

偌湮和鎏傾也沒打算要在這海底久待,見過不悔,自是要將她帶回去的,留在這東極虛妄之海,又算什麼?

「父王,我帶他二人去看看不悔,你先回吧!」汐讓鮫人王安心,這二人不會在水晶宮內做什麼對東極虛妄之海不利的事情,鮫人王點頭,回去自己的宮殿。

而汐則領著鎏傾和偌湮,去到自己的寢殿中。

不悔此時還躺在玄冰床上,汐在想,自己離開這一會兒,不知不悔是否還有什麼響動,是不是就快醒了?

如此一想,便也歸心似箭,汐在前邊游得飛速,鎏傾和偌湮也早已等不及,自是迅速跟上。

安靜的寢宮中,又增添了幾人的氣息,使得海底宮殿似乎也隱有躁動。

西西里听到這響動,向殿門那方看去,卻見三團水波向這邊急射而來,當先的便是汐,後面的是?

鎏傾和偌湮此時都想呼喊出聲,可是幾日未見,此時不知不悔情況,讓二人的話都噎在口邊,吐不出來。

入了殿內,森冷的玄冰床上,西西里跪坐在床沿一角,床正中躺著一人,一身白色,墨發鋪在床上,直至足尖,一黑一白,再加上玄冰上不斷冒出的寒氣,讓鎏傾和偌湮的心里多了絲無法言說的不安,那是不悔?為何一動不動?

汐沒管身後的兩人,他一下子就爬上床來,待在不悔的另一邊,小聲問西西里︰「不悔剛才還有沒有再動?」

西西里搖搖頭,汐有些失望。

西西里已經發現來人是偌湮和鎏傾,不過他卻並不關心,他只關心主人何時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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