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之眼 【009】只恨她太美好

作者 ︰ 听南夢七

容凌坐于床邊,溫柔地模著汐的碧色長發,回到海底,又經過昨晚的雙修,如今發絲已恢復了些許往日的光澤,容凌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孩兒,「汐兒,餓了嗎?不如與父王母後一同出去用膳?」

還不待汐回答,又回轉頭去看向視線一直粘著不悔的西西里,同樣溫柔道︰「西西里,初次來到東極虛妄之海,可願嘗嘗海底的美味?」

西西里听鮫人王後與自己說話,他抬頭,七彩琉璃般的眼楮撲閃撲閃地看著美貌的鮫人王後,疑惑道︰「美味?」如元素一般美味的東西嗎?

海底並無元素,西西里覺得身體恢復得很慢,他覺得肚子空空的,不太舒服,可是主人在海底,他不能離開主人也不能離開海底去吸食元素,西西里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蒼白病弱。

「是,與陸地完全不同的食物,你可以嘗嘗。」容凌溫言道,又轉頭向汐交待,「汐兒,將不悔移回玄冰床上去,晚上你再與她行雙修之術,想必幾日後,她就會醒了。」

听到晚上還要與不悔行雙修之術,汐忍不住又向不悔看去,昨晚他可是忍了許久才將燥熱散去,今日難道還會這樣,汐有些興奮,又有些惶恐。

西西里與汐一同將不悔移回對傷勢恢復有利的玄冰床上,鮫人王與王後二人已在寢殿外等候二人用膳。

西西里思索片刻之後,還是決定不與汐一同出去了,他只想要待在主人身邊,主人不在身邊,什麼都不是美味。

「西西里,你真的不出去嗎?不悔在這兒不會有事的,極淵不是還在嗎?」汐勸說西西里一同出去吃些東西,海底的美味含有不少靈氣,對身體恢復有益,西西里的面色似乎比不悔都要蒼白,汐有些擔心。

無論汐如何勸說,西西里還是搖頭,他照例坐回君不悔的身旁,查探主人身體的修復情況,似乎半步也離不得主人。

汐無奈,只有自己出去,他在外多日,有些想念海底的食物,而且,雙修之後,他覺得有些餓了。

雲翌和容凌正在餐桌前等待他,見只有汐一人,卻未見西西里,容凌疑問。

「母後,西西里可能不太喜歡海底的食物,他平日都只吸食元素,而且,他不願離開不悔一步。」汐見西西里嘗試著吃過人類的食物,似乎都不怎麼喜歡,而且不悔到哪,西西里都只安靜地跟在身後,汐能體會他不想離開不悔一步的心情。

容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家人久不相聚,擔驚受怕多日,今日終于聚在一處,享受美味的食物,溫馨的氛圍,容凌也不願再多說其它,默默地凝視著汐大口吞食著他平日最愛的食物,緩緩露出了笑顏。

一到晚上,汐便把不悔移回柔軟的水床之上,殿外的守衛都退得遠遠的,汐與西西里坐在不悔的身旁,兩兩相看。

極淵從不悔的雙目中閃出,抱著手坐在床的一端,白日里鮫人王後說了什麼,極淵都听見了,汐要與不悔繼續雙修,而且還要連續幾日,極淵心中存著芥蒂,卻也知道鮫人一族的雙修秘法,確實對不悔身體有益。

第一次雙修便是在二人目光中進行,今日還是,汐饒是有些害羞,西西里卻已開始為君不悔寬衣,害得汐大窘。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自己做嗎?為什麼每次都由西西里代勞?

等到自己窘完,西西里卻是十分快速又熟練地將不悔的衣裳剝落干淨。

極淵這回沒有偏頭或是閉目,他就看著不悔的身軀,昨日他還那般近距離地親密接觸以及深入,他知曉其中滋味,也知曉此時不悔身體的誘惑,即便她還未醒來,即便她還並無知覺,柔軟的觸感,以及身體的美感,已讓人快要喪失理智,他不舍得在此時閉上眼楮。

汐調整呼吸,他不想今日自己又控制不住,他知道雙修的重要性,不容自己閃失,本來雙修是要雙方共同努力,才成效最大,然後不悔昏迷,只有自己更加努力些,不悔才能盡快好起來。

汐輕輕貼近不悔,鮫人溫柔美麗的身軀,糾纏著閉眸睡著也十分誘惑的人兒,汐在君不悔的唇邊以及脖頸輾轉不停,只有在此時,不悔才能讓自己好好親近,自己也才敢對她做這些親密美好的事。

汐知曉神秘所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然情動,迫不及待想要更多,一邊忍不住想要放肆,一邊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靜心運行秘法。

如昨夜一般,汐極其溫柔地靠近,貼近不悔的身體,開始美麗又痛苦的雙修。

難熬得還有另一個,他一雙深沉的眼楮,注視著汐的每一個動作,左臂上的鎖鏈似乎在平息主人心底的躁動,不停地在臂間旋轉不止,睫毛之上的異芒燃得更旺,似乎要將海底的水都燒至沸騰。

他想將不悔只攬在自己的懷里,只想她的身體在自己雙臂間,只想她的唇屬于自己,只有自己能夠親吻甚至啃噬,只想她如暗夜的眼楮注視著自己,只想周圍就剩下他們二人。

曾幾何時,他被封印許久,第一次從不悔的雙眸躍出,本想離她遠遠的,一個人溜走,卻偏偏被她周身的煞氣吸引,被她體內的暗元素吸引,連他自己都未曾想,一時就與她結下了上古靈魂契約,只因,他要的是與她的共生平等,與她的一體,與她的共同成長。

他第一眼見不悔,便知這人將要與他偕同一生,他早已料到,卻只以為不過是契約關系,是同伴之宜,是相互的壁壘。

卻原來,會是靈魂相系,心之所依。

他早便能化為人形,更別說口吐人言,卻偏偏從未和不悔交流,第一次化作人形出來,那時他還幼小,身量比之不悔還稍顯不足,他與不悔一般,都習慣黑夜,都享受暗夜。依偎在她懷中,聞著她熟悉的氣息,似乎除了已經遙遠的煉獄界,他只願與她親近,因她的氣息,直如煉獄,他覺得最是冷煞卻又讓他覺得溫暖的故土。

那一次,他便忍不住將她以鎖鏈鎖住,與自己貼得更近,仿佛上古靈魂契約,真的讓他與不悔的靈魂合為一體,他只想與她毫無芥蒂,即便,他們不用說上一句話,他也能感受到這份熟悉。

不悔第一次使用亡靈之眼,險些不受控制,幾乎要將她自己也一同摧毀,他從傳承修煉中迅速出來,將她亡靈之眼合上,氣惱她不知輕重,擅用此術,卻見她堅定中透著蒼白的面容,嘴角還含著笑意,雙眸熠熠生輝,竟是看得有些入神,回轉身來,心中還生她的氣,便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將她摔上一摔,卻不想,幾丈高度,竟是他沒有注意,又得急速地將人卷了起來,鎖在懷里,方才安心,她卻一點也不害怕,似乎知曉他不會真的傷她。

她氣憤自己捆縛住她,卻以一柄小刃來磨開鎖鏈,實在可笑,自己只不過微微嗤笑了一聲,卻換來她的偷偷咒罵,以為自己無法知曉,哼,她的什麼,是自己不知曉的?

沒想到她本不是人類,有著非同尋常的精靈血脈,身體內的暗夜之血突然蘇醒,夜幕降臨之後不受控制,暗夜之血的魔魅和**將她吞噬得意識不清,完全不知她自己做了什麼,幾度三番竟要與別人親近,反而在靠近自己時,卻表現出十分嫌棄的模樣,她竟敢!

最最可惡的是,竟在次日夜里,將鎏傾擄了出去,與鎏傾那般親密,他如何還能忍?她身上全是討厭的味道,他恨不得將她全身都以地獄之火燒個干干淨淨,再沒別的氣息!

可惡的君不悔,才分別多久,就讓自己傷重至如此?

極淵自責,自己如何能不在她身邊,害她受這般苦楚。

極淵看著汐與不悔極盡纏綿,溫柔繾綣,如自己昨夜相待,卻不得不坐視她此刻在他人身下,染上別人的氣息,再沒辦法剔除。

極淵內心躁動,心緒不穩,卻不願移開一絲一毫目光。

他想將不悔搶回,他不願將不悔割舍別人,一分一毫都不能,他與不悔最是親密,無人能比,他們本就是身體與靈魂共生,此生此世都無法改變,他們本該是互屬于對方,形同一人。

卻如今,他不得不摒棄自己心中的不舍和痛苦,他想將這片海域都燃盡在地獄之火中,他想將面前的小鮫人打入煉獄的最深處。

可是他不能。

他的不悔……

他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不悔,與這小鮫人雙修,做這最親密的事。

汐滿臉隱忍揉著幸福之情,全在極淵眼底,他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美妙,有多難忍,鮫人族的雙修秘法,對不悔傷勢益處很大,汐沒忘記雙修要義,硬生生地忍下了這痛苦的折磨,極淵也清晰地看見。

極淵轉眸向不悔看去,嘴唇已被汐吮吸得回了些血色,眼角的魅意,即便一直合著雙眼,也仿佛是在不停地誘惑著看她的人,因為受傷,下巴愈發顯得尖了,襯得整張小臉媚意天成。

極淵只恨她太過好看,即便此時與汐做盡親密的事,自己還是不能將目光移開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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