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十五載 第五章別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2005(5.4)

作者 ︰ 自由行走的風

5.4

正在這時,許遠和另外兩個人走過來,一名吧台小姐緊隨其後,「今天一切由我來安排。」他低下頭與吧台小姐耳語了幾句。

「好的,好的,」吧台小姐連連點頭,「請二位跟我來。」

方雅琪和杜佳在吧台小姐的引領之下,先行離開,然而她們兩個並沒有被帶去餐廳而是被帶到18層的高級套房。

「為什麼把我們帶到這里?」杜佳疑惑不解。

「哦,是許先生吩咐,讓二位在這里休息。」說完吧台小姐走進套房里間的浴室,打開浴缸的水龍頭放洗澡水,並往浴缸內滴了幾滴薰衣草精油。

方雅琪和杜佳越發感到奇怪,「這是做什麼?」方雅琪忍不住問道。

「許先生交待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這時,床頭的電話突然想起,方雅琪和杜佳仿佛嗅到空氣中的古怪,這間豪華的套房以及從浴室中飄出的清香,似乎在暗示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杜佳高聲嚷到︰「我差點忘了,台里一會兒有個會議,我要立刻趕回去。那我們就先告辭,請你跟許先生說明一下。」兩個人說完立刻溜了出去。

吧台小姐見兩個人離開,馬上走到床頭,拿起電話︰「許先生,按您的吩咐做了,現在她們剛剛離開。」

方雅琪和杜佳跑得飛快,上了電梯兩個人才平定下來緊張情緒。

「那個叫許遠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把咱倆當成什麼人了!」杜佳氣得臉冒青筋。

「還不是都怨你,還說釣什麼金龜婿,有錢的哪有幾個好人?」方雅琪埋怨道。

「吃個飯又不會怎樣,我怎麼知道他心眼兒這麼壞。」杜佳嗤之以鼻。

「算了算了,我們以後離這樣的人遠一點兒。」

兩個人出了電梯,穿過酒店大堂,剛走出酒店旋轉大門,便看見一輛黑色奧迪a6停在門口。這時車窗搖下,一個人探出頭兒來,笑眯眯地說︰「兩位美女怎麼這麼急著走啊?」

杜佳一見是許遠,火氣噌地串上來,「你到底什麼意思?」

許遠笑著,看了看方雅琪,「那要問你們自己了。你們來這種地方,一不鍛煉二不消費,我雖然不小心打球打到你們,但我已經讓吧台給你們送去果汁算是賠罪,但你們好像並不想善罷甘休。你說,你們是什麼意思?」

方雅琪仍是兩眼直直地盯著許遠,換下運動裝的許遠此時穿了一件淺灰色商務休閑polo衫,戴著暗褐色墨鏡,腕上的手表閃著亮光,頭發仍高高豎起。盡管他與8406在相貌上像極了,但這一副紈褲子弟的獨有氣質是8406所不具備的。

「什麼什麼意思?我們能有什麼意思?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鑽石王老五,女人都往你身上撲啊?想太多了吧你!」杜佳嘴不留情。

「但願是我想的太多,」許遠發動車子,又瞟了一眼方雅琪,「有些地方不是你們這樣的人該來的,希望下次不會再遇見你們。」說完車子揚長而去。

「什麼東西!」杜佳罵道。

方雅琪本想與杜佳在桂林路吃完麻辣燙然後再各自回家,杜佳卻執意不去,說今天出門遇到霉頭,掃了興致,兩個人就此分手各回各家。一路上方雅琪都在想著那個叫許遠的人,以至于走著走著竟然走到8樓的406。

她按下門鈴,等待開門,但過了好久,都不見人。方雅琪轉身正欲離開,卻看見8406從樓下走上來。

「你,怎麼在這兒?」8406看著方雅琪,「要進來坐嗎?」

方雅琪隨著8406進了門,這是她第一次登門拜訪。屋內裝修現代而簡約,整體色調以白色系為主。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地板配以咖色系的窗簾、家居飾品,顯得整齊而協調。

「你家可真干淨!」方雅琪不由得心生敬意。

「還好吧。」8406請方雅琪坐在沙發上,為她沏上上好的鐵觀音。

方雅琪接過茶,「我來是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8406也坐下來。

「你有兄弟嗎?」

「有個弟弟。」8406吹吹茶,喝了一口。

「雙胞胎?」方雅琪認真地說。

「哈,不是,我弟弟跟我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今天看到個人,跟你長得特別像。」方雅琪又想起許遠,「只是那個人比較沒禮貌,還是個紈褲子弟。」

8406哈哈大笑起來,「還有人跟我長得像?」

方雅琪坐到8406身邊,仔細地端詳著他,摘下他的眼鏡,並把額前的頭發用手撩起,「這麼看簡直一模一樣。」

8406拿開方雅琪的手,又把眼鏡帶上,「你總是這樣盯著男人看嗎?」

方雅琪不好意思起來,「當然不是,我只是奇怪天底下居然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這有什麼奇怪,電視里那些模仿秀你沒看過嗎?中國人這麼多,長得像的人多得是。」8406說得有理。

「你來就是為這件事?」8406靠在沙發上。

「也不算是,有點好奇,想來你家看看。」說著方雅琪走到落地窗前,望著自己家的窗戶。

8406也走過來,「我就是站在這看著你的。」

「我有時也會往你家看,但有時看不到你,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方雅琪回過頭來看著8406。

「你對我的**好像很感興趣?」8406笑著看著方雅琪,「你不會是美國中情局派來的臥底吧?」

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8406留方雅琪吃晚飯,她爽快地答應了。8406在廚房上下翻飛忙起來,方雅琪也沒閑著,一會兒幫忙系圍裙,一會兒幫忙拿調料,一會兒幫忙端菜,忙的不亦樂乎。

很快飯桌被填滿,牛肉番茄湯、糖醋排骨、臘炒荷蘭豆,方雅琪聞著滿桌的香味,滿足地說︰「要是每天下班回家都有這些好吃的,那就好了!」

8406端上來兩碗米飯,「怎麼,你媽媽虐待你?」

「我媽媽胃不好,喜好清淡,所以我家很少吃肉。」方雅琪坐下來夾了一塊排骨吃起來。

8406笑著說︰「以後想吃了就告訴我,我給你改善生活。」

「好啊,好啊,我可不客氣了。」方雅琪大口啃著排骨,「你的手藝真不錯,你是飯店廚子吧?」

8406看著可愛吃相的方雅琪點著頭,「聰明!」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從一日三餐說到各自喜歡的美食,從電視節目說到游覽過的名勝古跡,從文藝電影說到似真似假的明星八卦。兩個人的話題越來越多,越聊越投機。8406很喜歡靜靜去傾听方雅琪的觀點,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看上去單純,但卻是個有思想有深度的人,分析問題不浮于表面,能一針見血指出問題的實質。而方雅琪也在與8406的談話中發覺他是一個聰明睿智又幽默隨和的人。

正聊得起勁兒,杜佳突然打來電話。

「喂,死鬼,干嘛呢你?」

方雅琪嘿嘿傻笑道︰「蹭飯呢,有事嗎?」

「真行啊你,心真大,還能吃進去,我可是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杜佳繼續說道︰「我回來之後一直在琢磨呢,咱們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小子,咱倆應該好好想個辦法,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你說要對付那個許遠?省省吧大小姐,我可沒那個閑心。再說他跟我們又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你想怎麼報復他?」方雅琪放下筷子,走到落地窗前。

「就是初步有這麼個想法,具體措施還沒想好,你鬼主意多,這不尋思咱倆得精誠團結,一起想辦法嘛。」杜佳詭笑著說。

「我可沒這樣的鬼主意,我對那個許遠也沒興趣,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上班了,你也別瞎捉模這些沒用的。」

方雅琪掛斷電話,笑著走回到餐桌。8406看著方雅琪,「怎麼,要研究復仇大計?」

方雅琪點點頭,「你有好主意沒有?給點建議。」

「以身相許。」8406笑了起來。

「然後做個敗家媳婦兒,花光他所有的錢,讓他變成窮光蛋!」方雅琪也跟著大笑起來,「還是你聰明,這招兒不賴。」

方雅琪告別8406,回到自己家中,她習慣性地走至落地窗前,抬頭仰望夜色中的星空。城市中的夜空污濁得只能看見為數不多的幾顆星星,她依舊望著那顆最亮的星星,發呆好久。不知道那個人現在過得好不好?他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他此刻又在做什麼?會不會也跟她一樣在仰望星空思念著某一個人?

盡管方雅琪曾經無數次努力與自己的這段感情告別,她也嘗盡無數辦法去忘記那個人,但有時候人越是刻意想忘記什麼就越是忘不掉。那個人就仿佛是她的影子,所謂如影隨形,方雅琪的精神世界里被姜雲天填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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