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身上的一套小西裝，我咬咬牙蹬上了足足有10厘米的細高跟鞋，當我金雞**在子裴面前時，他向著我吹了個口哨︰「嗯嗯，兮兮，今天是要向女神逆襲了嗎？」
我拋給他一個媚眼︰「爺，你太沒眼光了，小女子向來都端坐在女神在王座上，今兒個不過是心情好，想走入凡間體會一把白富美的滋味。」
「陳媽，給我一顆茶葉蛋，咱今兒個也奢侈一把，可不能讓某些人小瞧了去。」我雙手抱胸，睥睨地斜了一把子裴。
外公頗為滿意地將手中的報紙一折︰「子裴，兮兮，你們兩個別光顧著貧嘴，都過來吃早餐吧。」
我拉開椅子，挺著上身，端坐在子淵身邊，他正專心致志地解決著盤子中的三明治，修長的十指，白皙的皮膚，莫名地讓我聯想到TVB里的外科醫生，當然，前提是自動忽略攤在他面前一大摞的資料。
估模是我盯著他的眼神太過于炙熱，他咳了咳︰「兮兮，這燻肉荷包蛋三明治味道還不錯，你想要吃一吃？」
「不不不，我早就吃膩了這玩意，老油條和白米粥就好，做人不能這麼糜爛，我都有茶葉蛋了。」我收回眼神，從來不曾關注過子淵，對于我而言，他就是昆侖山一般的存在，長年累月覆蓋著皚皚白雪，散發出生人莫近的氣息，但凡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外公總會在辦公室或者書房和他細細詳談，在我弱智的認知里，他是我的長期飯票，不，比長期飯票還要可靠。
「子淵，方案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差不多了，只是，這幕牆有些難找，如此浩大繁瑣的工程，我怕沒有公司敢接，畢竟在國內願意改造整條生產線來滿足我們的需求的公司並不多。」
「這倒不成問題，NL的董事長和我通了電話，我想用他們的外牆干掛應該行得通，只是價格方面稍微超出預算，不過只要質量過硬，這點錢也無需去太計較，我擔心的是，16年年底我們的商住娛樂中心能否順利完工。」
「外公，您放心，只要解決了幕牆問題，一切都迎刃而解。」
「嗯，那就好，等會兒開會，你們兩個給我豎起耳朵，好好听著，這個項目可是關乎莫氏未來的發展。」外公的眼風掃過一記飛刀。
我盡量低著頭喝粥，茶葉蛋黃哽在喉中，悶聲咳了幾下，臉憋成了豬肝色，狂喝下一杯牛女乃，不禁暗自感嘆，我果真不是大富大貴的命，連上天都看不慣我在炫富。「莫氏準備投資150億打造一個全新的商住中心，仿造錦江樂園和歡樂谷等大型游樂場所在該商住中心周圍建造各式娛樂設施，以及一家六星級酒店，四家五星級酒店，七家四星級酒店，當然，還有相應配套的設施，譬如︰私立幼兒園、小學、中學、醫院、購物廣場，最大的特色就是結合當地的文化特色，打造莫MALL，這一次，我們決定先從浙江入手，眾所周知，浙江最不缺乏的便是江南古鎮，譬如︰烏鎮、紹興，我們的設想是，從烏鎮的藍印花布和紹興的黃酒入手，再輔以西湖淒美的愛情故事，打造別具一格耳目一新的莫MALL。」
PPT上是初想的模型設計，九個形狀各異的巨型建築物，被設計成了酒壇子、杯杓、觥、罍、樽、觴、羹斗、觶、觚的樣式，上面噴繪的卻是藍印花布的色樣，周圍是一片藍汪汪的水，看了半天，是仿的西湖，還有一座不曾真正斷裂的橋，用得是蛇的式樣，扭曲在藍色的湖面上。外圍是超大型的娛樂設施︰摩天轉輪、過山車、太陽神車……無一不發出金子般燦爛的光芒。
「這是莫氏真正意義上的轉型，打的是文化牌，對于我們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可以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咂巴了咂巴嘴︰「天吶，150億啊，子裴，原來我們家這麼有錢啊，你看子淵說出這話時，連眼楮都不曾眨巴一下，好像這不過是‘老板，這條李維斯我看中了，幫我包起來吧’。」
子裴斜視了我一眼，繼續和某個小甜心發著甜蜜蜜的短信︰「你才知道自己坐擁著上千萬的身價？」
我訕笑了一下︰「原來我也是千萬級富婆。」
「鄉巴佬。」他炎涼的嘴里吐出這句話後便不再搭理我。
我端坐了身，仿佛在我**下的是金子打造的座椅。
「莫子兮，你有什麼看法？」外公身子陷在老板椅上，瞬時，一道道如電般的目光焦聚在了我身上。
第一個念頭是，我們家實在是太有錢了，我完完全全可以實現自己當米蟲的夢想，只是這個想法剛剛給子裴深深地鄙視之。
第二個念頭是，有錢真好，連椅子都是真皮做的，只是，在坐的都是有錢人。
「唉，」我細細地盯著白色的幕布，「莫總，我們這個娛樂場有鬼屋嗎？」
子淵一臉莫名地看著我。
少不得解釋一番︰「我在這設計稿上沒有看到驚悚鬼屋的字樣，我們這個娛樂場地里以後會開放的吧。」
「對對對，四小姐提的建議很好啊，如今的年輕人都愛尋求刺激，鬼屋的市場需求量很大。」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推了推鏡架，隨聲附和。
外公嘆了一口氣，子裴在一邊「嗤嗤」地笑著。
我不滿地送他兩枚衛生球，我不過是根據廣大妹子的喜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罷了。
「你內心深處的小泰迪熊什麼時候能夠茁壯成長成為一頭威風凜凜的大熊？」
我靠近子裴的耳朵︰「芭比不想失去玩伴，所以我打算暫時把他們鎖在象牙塔里，誰都不能夠染指半分。」
「芭比的新男朋友是布萊恩，不是你硬塞給他的泰迪。」
「和肯相戀43年終無果，是不是一件令人唏噓的事？」
「這叫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要太傷懷。」子裴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頭。
會議還在進行，接下去討論的是大把大把的注意事項，還有反反復復的論證，直把我的腦子攪得混混沌沌，不知所雲。頂著想要親密一番的眼皮天人交戰，怎麼都逃不過周公的邀請帖子。子裴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兮兮，關鍵時刻竟然打起了瞌睡，你就不怕外公把你抽筋剝皮，然後放進大鼎里烹？」
「子裴，這般的會議實在是太無聊了，不適合我這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心啊。」
「那也忍著，小爺我可是忍了3年啊3年，如花一般的歲月都盡數奉獻給了莫氏大大小小的會議啊，一把辛酸淚。」他抽了一張紙巾，詳裝作拭淚的樣子。
我裝模作樣地為他同情一番︰「只可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不過你還是別擦了，完全沒有林妹妹梨花帶雨的嫵媚樣，反倒畫虎不成反類犬，頗有幾分當年效顰東施的滋味。」
「今後這道上有可心的妹妹陪著我，倒也不會感到寂寞。」他向我拋了一個如絲的媚眼。
「子裴，你來談談你的看法。」外公電眼如炬，放著200瓦特的光。
子裴正襟危坐，小聲問我︰「剛剛他們在糾結些什麼？」
「我怎麼知道，光顧著和你互訴苦情了。」
「外公，我覺得吧，這個……那個……我覺得還是先听听兮兮怎麼看吧，剛剛她很有想法。」
絕對不能有一個豬一樣的隊友，尤其是一個隨時做好準備將你往污水里拉的隊友，這是我得出的血淋淋的教訓。
－－－－－－題外話－－－－－－
唉唉唉，冷清如斯，冷清如斯啊，某刀連雜草都沒有看到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