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弧光落,五葉命師嚇得絕望的閉上眼楮,突然耳邊一聲尖銳的呼嘯,一支翎箭穿梭空氣「叮——」一下擊打在劍面之上,驚得那五葉命師睜開了眼楮。
轉頭,一人飄然而落,那五葉命師大喜的喊道︰「首冑?」
只見那名叫首冑的男人手上持弓,見五葉命師並無安危,才緩緩上前,冷冷睨了柳驚世一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屠殺王府錦衛。」
「呵,把葉欽楓交出來。」柳驚世揚唇一笑,冷厲至極。
五葉命師艱難的站起身來,指著柳驚世駭然道︰「首冑,殺了她,她是雙系命師,大患,留不得!」
「嗯。」首冑下巴輕抬,微微頷首,目光含著些許驚訝,淡然的道︰「今天錦王覺得心神不寧,特讓我來看看,你走吧,這里交予我便行。」
五葉命師哪里還顧得上別的,保命要緊,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柳驚世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她不是廢材的事情現在不適合曝出,她絕不能讓五葉命師回去報信,否則她接下來的生活肯定不太平。
掌心一轉,火與金拖著長劍犀利如風,擦過首冑的肩膀,直指那五葉命師。
五葉命師嚇得一跳,加快了速度,可那劍卻像是長了眼楮,首冑在旁心中一驚,這哪里是二葉命師該有的實力,就算是雙系的也不應該這麼強大。
必殺的決心,嚴肅的臉龐,所有顏色都變得蕭條。
目標只有一個!
她的眼神如獵豹一般,堅定冷冽,一擊必殺,任身旁飛沙走石天地變色也穩如泰山般不動,這眼神是——殺手的眼神!
首冑深深蹙眉,對柳驚世的深藏不漏感到非常不滿,抬袖,揮手,羽箭月兌弓而出,精準的擊上劍柄。
這劍,應該打落了吧!
但
首冑心中驟然一跳,眼瞳定格在愈發快的長劍上,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怎麼可能?
竟然沒打落,並且讓劍加速,更快的飛向了那五葉命師,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狠狠插上五葉命師的後心,五葉命師軟軟倒地,去地獄陪閻王爺喝茶了。
「去死!」首冑徹底被激怒了,放眼晝國,還沒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取走別人的性命,這是恥辱。
斜斜往後退,舉弓,五指一動,從指縫間冒出四支金箭,那箭並不是由鋼鐵打造,而是由元素凝成。
這就是高等命師才有可能接觸到的本事——凝元化物。
四支羽箭齊發,頓時所有的壓迫都集于箭尖之上,直沖柳驚世而來。
柳驚世自然是要閃,踮腳,輕盈的往別處飄去。
沒用!
羽箭緊隨而至,四面八方,奇快無比的將她所有的退路封死,就如同四面釘子圍成的長方形刑台,而柳驚世便是刑台上待宰的肉身。
怎麼辦?
柳驚世心里一瞬慌亂,腦海里閃過無數對策,若一個高等命師無法對付一個低等命師就枉為高等命師。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任何反抗和掙扎都是無用的,該死的失算了,沒想到高等命師這麼厲害,不是說在晝國根本沒有什麼高手嗎?
箭在眼前,柳驚世不會坐以待斃,她動手了。
暗處,羽赭蹙著眉,望著面無表情的帝衍天,一時糊涂了︰「皇,讓屬下出手吧,否則柳姑娘就沒命了。」
他感覺得到,帝衍天待柳驚世是不一樣的。
「多事!」帝衍天冷冷瞥了羽赭一眼,很不滿羽赭比他還要著急的表情,冷然道︰「本皇的人怎麼可能就此被殺?她若真如此無能,便扔入亂葬崗,不要也罷!」
羽赭點頭稱是,仔細看著柳驚世的應對,便見柳驚世身形一轉,如乳燕一般踩著羽箭而行,將羽箭當作借力,飛向高空之中。
幾番凶險戰斗,連羽赭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看得心驚肉跳,可帝衍天愣是一點情緒都未表露出來,讓他覺得難受。
就在羽赭以為戰斗結束帝衍天都不會出手的時候,帝衍天突然如一抹白煙飄出去,他立刻跟著跳出。
柳驚世被逼入了絕境,她有些心灰意冷,難道她今日要殞命于此?她好不容易重生
首冑眼里劃過笑意,仿佛已經將柳驚世的性命擒拿捏獲,只要殺了柳驚世,必定大功一件。
可,一縷紫色火焰幽幽飄來,阻斷了他所有的攻擊,再然後,風華絕代的男子站在柳驚世的身後,王者氣場與晝烈錦如出一轍,不,或許更甚。
他蔑視的看他,讓首冑覺得無法接受︰「你什麼人,敢插手我的事情。」
「你不配與本王說話!」帝衍天的視線轉向了柳驚世︰「柳驚世,本皇救了你。」
「謝謝!」柳驚世收拾起狼狽的表情,低聲道謝。
「柳驚世,本王從不輕易施予援手。」帝衍天低頭看她。
「你要什麼?」柳驚世輕輕閉上眼楮,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帝衍天打得什麼心思。
果然,帝衍天淡淡出聲道︰「為本王效力。」
「如果我說不呢?」
「本王袖手旁觀,你殞命于此。」帝衍天遞了一個眼神給首冑,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首冑瞧了一眼身旁的羽赭,竟真的不敢動。
不,不是不敢動,是根本無法動彈。
殞命兩個字太過刺耳,柳驚世睜開眼楮,眸光如雨打劍鋒般寒冷,接著點頭︰「好,我為你效力,但,只能一年!」
她不能死,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她還有很多秘密沒揭開,她才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變得強大,沒有兌現賦予葉欽楓的承諾。
帝衍天深深看她一眼,沒有哪個人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可此時他還是忍不住讓步,點頭︰「一言為定。」
他知道,這是柳驚世做出的最大讓步。
沒關系,慢慢來,他一定會讓柳驚世真心臣服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