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此話一出,大殿中響起眾大臣倒抽冷氣的聲音。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靈飛宇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即恢復如初。威嚴的聲音里此時有著明顯的不悅「徐大人,你可知誣陷王公大臣可是重罪?」
「聖上,事關微臣犬子性命,微臣怎麼會妄下定論?」徐大人一雙老眼頓時濕潤一片,話語卻鏗鏘有力「聖上,微臣自是有確鑿證據方才敢在聖上以及文武百官面前稟告此事。」
靈飛飛面露驚訝之色,內心卻是疑雲重重。若不是白晴陽及時趕到,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那日發生的事情翠兒在她醒來之後便將事情一一告知于她了。白晴陽根本就沒有見到徐茂三人,更沒有王府之中的侍衛與白晴陽一同前來,這徐茂怎麼可能被她王府中的侍衛活活打死?這根本就是莫須有之事。靈飛飛心中不解卻並未詢問出聲,她自是知道,這徐大人一定會將所謂的事情真相一一訴說。
靈飛宇依舊面露不悅,聲音亦是威嚴「既然徐大人說飛兒唆使王府侍衛將徐公子打死並且證據確鑿,那就將證據呈上來。若事情屬實,朕定不輕饒之,若是徐大人刻意誣陷,朕定治你個誣陷皇室宗親之罪。」
靈飛宇的話回蕩在大殿的每個角落,使得文武百官亦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眾位大臣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內心卻有著小九九。
凡是伴月國之人,上至八十歲的老翁,下至三歲女乃娃,誰人不知道先皇極為寵愛靈飛飛,而當今聖上也就是靈飛飛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更是將靈飛飛寵上了天。任何事情只要與靈飛飛有關,靈飛宇都會親自過問,並且極為袒護靈飛飛。
是以,今日若是徐大人拿不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當今聖上一定會嚴肅處理徐大人誣陷凌悅王一事。
徐大人听到聖上如此一說,剛要開口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有半句誣陷之詞時,崔大人出列對著玉階之上,龍椅上那一身明黃的靈飛宇恭敬行禮「啟奏聖上,微臣能夠為徐大人證明此事絕非妄言。」
靈飛宇眸光微斂「崔大人如何證明呢?」
「聖上,微臣犬子亦是被凌悅王府中的侍衛活活打死的。」崔大人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再次老淚縱橫。
崔大人的話無疑是一道驚雷般炸響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紛紛面露疑雲,低聲議論紛紛。
「王大人,您說這徐大人、崔大人二位大人之子被凌悅王府中的侍衛活活打死?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一位大人不禁開口小聲詢問著身邊的王姓大人道。
「看這二位大人的神色,應該不會有假。」被稱之為王大人之人,伸手一捋花白的山羊胡,十分肯定的回著。
「王大人的話不錯,這若是無真憑實據,這徐大人與崔大人豈不是自找麻煩?放眼整個伴月國,誰會無緣無故的找凌悅王麻煩?」第三位大人開口說道。
……
「聖上,徐大人、崔大人之言微臣亦能夠證明並非妄言,犬子與二位大人之子一同被打,犬子僥幸逃過一命。微臣犬子便是最好的證人。」馬宿馬大人一雙小眼中精光一閃,對著凌飛宇行禮之後,開口說道。
「傳」凌飛宇薄唇緊抿,臉上的表情再次恢復平淡。
候在一側的王福王公公听到靈飛宇的話,公鴨嗓一聲高呼「聖上有旨傳馬宿之子進殿。」
隨著王福這一聲高呼落下,馬如龍左臂纏著紗布,唯唯諾諾的進得殿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玉階上那一抹明黃磕頭問安緊張的舌頭打結,結結巴巴的說道「馬宿之子馬……如龍參……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是馬宿之子馬如龍?」
「回聖上,小人正是。」馬如龍身體抖動的厲害,似是十分懼怕一般。
「馬如龍,你講事情是始末一一道來,不得有絲毫隱瞞,更不得誣陷他人。知道嗎?」靈飛宇此時的聲音對于馬如龍來說就如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嚇得他急忙點頭如搗蒜「小人……知道。」
馬如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將他對徐大人、馬大人以及崔大人說的話,再次復述了一遍。「回聖上的話,今晨小人與徐公子、崔公子三人……」話落之後,馬如龍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再次開口說道,此時的聲音異常洪亮與認真「小人所說句句屬實,未有一絲一毫誣陷之詞,小人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還望聖上明察秋毫,還徐公
子、崔公子一個公道。」
馬如龍的話听在眾人耳中,紛紛露出驚訝與預料之中的表情。驚訝是因為沒想到馬如龍竟然能夠逃月兌一命。預料之中是因為相信三位大人說的話就一定能有確鑿證據證明並非妄言。
馬如龍的話使得安靜的大殿之上再次傳出眾位大臣小聲議論之聲。
靈飛飛面露不敢置信與不可思議的表情,而這種表情看在眾人眼中那就是不敢相信馬如龍竟然死里逃生,逃過一劫。靈飛飛這樣的表情,更使得文武百官對于馬如龍的話更是堅信不疑。當然也並非全部,比如書丞相、再比如之前曾經在國宴上為靈飛飛說話的李大人。
「聖上,只單單憑著馬大人之子一人而言不足以證明此事便是凌悅王所為,還請聖上明察。」李大人此時站出來,鏗鏘有力的聲音將心中的所想說出。
靈飛飛轉眸看向身旁的李大人,對于他,靈飛飛心中還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當初在國宴之上,她的禮物被人調了包,眾人紛紛將矛頭指向了她。這位李大人或許只是就事論事,並不是只是單純的想掩護她而已。可就是這樣就事論事的態度,讓她心中為之動容。
「聖上,臣以為李大人所言極是,一人之言不足以為信,單單只憑一人之言便要降罪于凌悅王,實屬對凌悅王不公。」清潤如翠的聲音響起,書羽文對著玉階之上那一抹明黃恭敬的行禮後說道。
靈飛宇大掌支撐著下巴,食指輕點著俊顏,低頭沉思。片刻之後,微微點頭「書丞相、李大人二位愛卿所言極是,單憑一人之言確實不足為信。」
「啟奏聖上,臣還有證物可以證明。」崔大人止住眼淚,狠狠地剮了靈飛飛一眼,恭敬地對著凌飛宇說道。
「傳」
「聖上有旨,傳證物。」隨著王公公高亢的公鴨嗓落下,數名小太監手端著托盤一一進入大殿,跪地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數名小太監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地上,然後將遮蓋在托盤上的方帕一一掀開。托盤中放著帶血的刀、血染的侍衛的衣衫以及寫有凌悅王府字樣的腰牌。
「微臣敢問凌悅王,此物凌悅王可是識得?」崔大人指著一個托盤里放著的數個腰牌問道。
「這是本王王府中侍衛的專屬腰牌,本王自然識得。」靈飛飛雙手被在身後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這衣衫王爺可是識得?」崔大人再次指著另一個托盤中的衣衫問道。
「這是本王府中侍衛的侍衛服。崔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靈飛飛狀似不耐煩地說道。
「這些刀可是王爺府中侍衛的佩刀?」
「是。」
「好,既然王爺都承認,那便再好不過了。」崔大人對著靈飛揚再次恭敬的開口道「聖上,微臣還有證人。」
靈飛宇大手一揮,王公公再次扯著公鴨嗓「聖上有旨,傳證人。」
一個身著黑色官服的男子走進殿中對著靈飛宇屈膝跪拜「微臣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是何人?」
「回聖上的話,微臣是京中府衙驗尸官。」黑色官服男子恭敬的開口說道。
「聖上,馮大人可為微臣作證。」崔大人再次開口說道。
黑色官服男子見靈飛宇看著他,連忙開口說道「聖上,微臣今日午時為徐大人、崔大人家兩位公子進行尸檢。兩位公子身中數刀,根據刀口的痕跡,微臣判定是由托盤中所放的刀所制。微臣還在徐公子與崔公子手中發現了一些碎布條,而這幾件染血的侍衛服則是與徐公子、崔公子手中的碎布條相吻合。」
馮大人的話剛剛說完,崔大人一手指著大殿中央一身火紅衣衫的靈飛飛開口道「凌悅王,微臣管教不利,犬子實有有王爺有不敬之處,前些日子王爺在風雅樓內已經將犬子以及崔大人之子、馬大人之子狠狠地教訓了一番,王爺還要臣等拿銀子將身受重傷的犬子贖回。犬子不敬王爺教訓自然應當,可是為何犬子只是好奇圍觀便被王爺如此殘害致死?這等傷天害理之時,身為一國王爺,為何如此狠毒?」
崔大人老淚縱橫「聖上,如今證據確鑿,還請聖上還微臣一個公道。」說完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請聖上為臣
做主啊,還犬子一個公道。」徐大人亦淚流滿面。同樣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還望聖上明察。」馬大人亦如此。
玉階之上,靈飛宇面色一沉,冷聲喝道「凌悅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