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龍的話讓靈飛飛心中冷笑不已,若說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這馬如龍是當之無愧的個中翹楚。舒愨鵡
靈飛飛面上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皇帝哥哥,飛兒是被冤枉的。」
「啟稟聖上,臣以為,只憑著幾件染血的侍衛服便一口咬定這命案是凌悅王所為實屬牽強。」李大人再次出聲說道。
「聖上,這些證物雖然能夠證明是凌悅王府的,卻不足以證明就一定是凌悅王所為。」一位身著藍色官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緊接著李大人的話說道。「說不定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畢竟凌悅王曾與人發生過不愉快,微臣以為亦不可排除栽贓陷害的嫌疑。還望聖上明察。」
「趙大人此話是說崔某有意栽贓陷害凌悅王?」崔大人怒視著剛剛說話的中年男子,質問道。
「崔大人,在文武百官以及聖上的面前,在朝為官趙某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然是不敢妄下定論的,以免冤枉無辜之人。」被稱之為趙大人的中年男子,謙和有禮的對著崔大人說道。
靈飛飛轉眸看向中年男子,眸光微閃,不愧是在官場上模爬滾打之人,趙大人這話中看似是說自己,可是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當著文武百官以及聖上的面,他沒有足夠的證據自然不會亂說,而這崔大人卻沒有足夠證據證明,便當著文武百官以及聖上的面冤枉凌悅王,不配為人臣子。
「你……」崔大人也是為官數十載之人,如何听不出趙毅話中的嘲諷?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聖上,臣還有親眼目睹事情經過的證人。」徐大人連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嗯,傳。」靈飛宇依舊面色深沉,似乎極力壓制著脾氣一般。
「聖上有旨,傳證人。」王福的公鴨嗓再次高呼一聲。
靈飛飛忍不住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這徐大人、崔大人也真是有意思,有什麼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這王福一聲又一聲的高呼讓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眸光淡淡的打量了玉階之上那一抹明黃,這拖拖拉拉的模樣,可是急壞了她這位皇帝哥哥呢!呵呵……
「草民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次的證人有四位之多,看身上的穿衣打扮,均是普通老百姓。靈飛飛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她明白這次應該是‘證據確鑿’了。
「台下所跪何人?」靈飛宇威嚴的聲音傳來,讓跪在地上的四人身體忍不住微微一顫。
「回……回聖上的話,草民是朝鳳……街上萬客來酒樓的……掌櫃的。」一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磕磕巴巴的回道。
「回聖上的話,草民是……萬客來酒樓的伙計。」
「回聖上的話,草民是經商之人。」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說道。
「回聖上的話,草民也是經商之人。」最後一位,年輕男子也開口說道。
「你們四人可是親眼所見?」靈飛宇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回聖上,草民經營的萬客來酒樓與白家典當行對街而立,昨日發生之事,草民與小店里的伙計是親眼所見,一場大火將白家典當行燒毀殆盡,昨日一早,凌悅王帶著王府中的侍衛便急急而來……」萬客來的掌櫃將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竟與馬如龍的絲毫不差。是靈飛飛命府中侍衛將徐茂、崔藍、馬如龍打倒在地的。
掌櫃伸手指了指身旁此刻依舊跪在地上,滿臉淚水的馬如龍接著開口道「當凌悅王一行人走了之後,又過了盞茶時間,這位公子便搖搖晃晃的起了身,听到這個位公子口中高呼著‘徐兄、崔兄醒醒,不可以死’之類的話,後來這位公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再後來,便是這位大人」掌櫃的再次伸出手指指向跪馬如龍身旁的馬宿接著說道「這位大人帶著侍衛趕到將倒在地上的那兩位公子尸體帶走了。」
「聖上,我二人乃是經商之人,昨日在萬客來酒樓吃飯,親眼目睹了一切,確實如掌櫃所言一般。」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附和道。
四位證人的證言一出,再加之之前驗尸官的話以及地上的證物,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心中將之串聯之後,一切變得十分清楚、明白。
「聖上,微臣犬子他一個官家子弟怎麼敢在王爺的白家典當行里放火呢?凌悅王不辨是非將我兒活活打死,如今有人親眼目睹,還望聖上還微臣一個公道。」徐大人的聲音
適時傳來
「微臣犬子雖喜飲酒卻絕不會做那放火之事啊。聖上,您要給微臣做主啊。」崔大人再次老淚縱橫。
「請聖上明鑒。」馬宿眼中精光一閃,高呼道。
「請聖上明鑒。」文武百官對著一身明黃的靈飛宇躬身行禮,齊齊喝道。之前的李大人、趙大人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沒有再開口說話。
一身墨紫色官服的書羽文,濃眉微擰,低頭沉思。
靈飛飛將眾人的表情一一收進眼底,最後將目光掃向玉階之上那一抹明黃,從馬如龍進殿,將所謂的事情經過一一訴說一遍之後,她就明白了。
這是個局,只怕是她白家典當行莫名其妙的一場大火便是眼前這位所為的。她醒來之後,路明便告知了她,落梅城的白家典當行也被一場大火燒毀殆盡。莫名其妙的大火、柳伯的被劫以及徐茂三人無緣無故的找茬……這幾日發生的一切,怕都是他指使的吧?!呵呵……他已經登上了他想要的那個位置,想要至她于死地,如今‘證據確鑿’他還在猶豫什麼?這不就是他期待的那樣嗎?
「凌悅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可知罪?」威嚴的聲音劃破了大殿中短暫的靜謐,靈飛宇雙眸緊緊盯著大殿中央,那一身火紅衣衫的靈飛飛。
靈飛飛心中冷笑︰這麼快便不叫飛兒或者靈飛飛而是直接叫她凌悅王了?可見是多麼的不待見她啊!
他既然想要她死,她就成全他。
「皇帝哥哥,如今證據確鑿,飛兒沒什麼想要說的。伴月國的江山社稷飛兒幫不了什麼忙,亦不想讓天下人說皇帝哥哥袒護飛兒。飛兒身為王爺也知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所以不想皇帝哥哥為難,飛兒但求一死,希望皇帝哥哥不要降罪于凌悅王府,求饒恕凌悅王府中所有人等。還望皇帝哥哥成全。」靈飛飛小臉上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表情,似乎看破了一切一般。聲音亦是平緩的不似之前的溫軟嬌柔,更沒有人們預想中的撒潑、蠻橫、不講理。
靈飛宇原本面色深沉的可怕,如今乍然听到靈飛飛的話,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陰沉了幾分。一雙眸子亦是深沉如墨,沒有一絲光亮。可見他如今心中是多麼的糾結與復雜。
文武百官听到靈飛飛一番話,心中驚訝不已。完全顛覆了以往靈飛飛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
徐大人、崔大人二人對視一眼,壓在心口中的那一塊兒巨石被拿掉了,心中不禁一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于要凌悅王血債血償了。
馬大人與馬如龍對視了一眼,馬如龍隨後低下了頭,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
原本思考著問題的書羽文乍然听到靈飛飛如此說,心中驚訝萬分。她竟然十分爽快的承認了?她根本就沒有命人將馬如龍三人殺死,為什麼要承認呢?
那日靈飛飛昏迷他亦是知道的,白晴陽雖然對昨日靈飛飛如何昏迷之事閉口不言,可是他從路明口中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白晴陽第一時間便將靈飛飛送回王府,不可能有時間殺死徐公子與崔公子二人。就算是白晴陽將二人殺死的,據路明所說,這白晴陽武功極高,對于兩個毫無武功可言的人,怎麼可能會用刀將二人砍了數刀?不應該是一刀斃命的嗎?
書羽文心中實在想不通,更加想不通靈飛飛為何會毫不猶豫的承認?難道她要保護什麼人?書羽文清澈如泉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難道真的是白晴陽所為?靈飛飛為了保護白晴陽願意將所有罪責統統攬到自己身上?
赫連玉琴雖然滿意靈飛飛的反應,可她嘴里的一口一個‘勾-引’著實讓她心中不爽,卻也發作不得。眸光瞟向李嬤嬤身後的小幽,小幽似有所覺一般轉眸與赫連玉琴對視,然後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赫連玉琴得到小幽的肯定之後,心中冷笑,看來小幽已經按照她們之前計劃的那樣,已經派人通知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靈飛飛將赫連玉琴與小幽之間的互動收進眼底,裝作沒有看到一般,繼續她如發現小三的原配夫人一般,對著眼前的‘小三’怒吼著「赫連玉琴,本王因你叫本王一聲姐姐,本王將最好的院落讓出來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更是有什麼好東西都少不了你一份。沒想到,你竟然勾-引本王的月月。」
靈飛飛站立的位置剛好能夠將門外的一切攬入眼中,而房間的大門在他們進來之時也並未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