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門毒女 071章 血引,解毒 (求首訂)

作者 ︰ 兔子不吃素

冷依雲被陸雪香這麼一喝,放佛自己听錯了一般?香兒竟然吼她?不待她做出任何反應,陸雪香又道︰「你心心念念都是姐姐,讓姐姐出來扶你吧!哼!」

陸雪香用力的甩開冷依雲的,然後提著小裙子哭著跑了。

「香兒!」

冷依雲莫名其妙的被掀了一個踉蹌,正好踫到經過院子的丫鬟扶了她一把,才沒摔倒在地上。

冷依雲憤憤然的走出院子,一只腳剛跨過門檻,便看見了那麼討人厭的嘴臉正笑嘻嘻的看著她。

「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你這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最近倒了什麼血霉呢!」胡氏勾起嘴角幸災樂禍的道,「剛才見二小姐哭著跑了,莫不是她真不是老爺的血脈,被老夫人知曉了?」

「放肆!」

冷依雲听到胡氏亂扣屎盆子的話,勃然大怒。

這種話昨兒個就該收口了,竟然胡氏為了打壓她還拿出來到處說。雖然是借著由頭讓她難堪,可若是傳出去,到底丟人的是陸安榮。堂堂弦月丞相,後院都管不好,怎麼輔助陛下治理天下!

胡氏沒想到冷依雲會勃然大怒,還以為她會繼續隱忍的,看到冷依雲凶神惡煞要吃人的嘴臉,胡氏心里揪著還有些害怕。

「胡氏,若是再滿口胡言,信口雌黃,我定要請老夫人當面定奪!滋事造謠,老夫人必定不會輕饒!」

冷依雲不想再在許氏院門口和胡氏糾纏,警告了一番後,轉身離去。

胡氏臉紅脖子粗的站在原地,看著冷依雲的背影咬牙切齒。連主母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還敢這麼囂張,她非得非得

「胡姐姐,我們回去吧!」

潘氏抱著陸俊濤細聲細語道,若耳里不好的,還真听不見!

「哼!」

胡氏冷哼了一聲,轉身掐了陸雪茗一下,沒用的東西,若是有陸雪傾一半討喜,她也就揚眉吐氣了!

胡氏一群人剛走,小廝便急急忙忙的拿著秦府二小姐的帖子來了,說是請陸雪傾明個兒過府吃茶。

許氏听到這消息,歡喜的不得了。正愁沒理由去秦府呢!

安然收拾好心情進大廳時,君莫離已經喝過兩盞茶了。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烈火和驕陽。主僕三人安靜的獨成一道風景,無形之中散發著一股攝人的氣息。

君莫離今天一襲淡青色長衫裹身,腰間系著一根墨色的腰帶,別著一塊色澤圓潤通透的玉佩,配上一張干淨的沒有瑕疵的玉面,精致的五官巧奪天工,每一分雕刻都恰到好處。只是,眉心微蹙,臉頰微白,盡管他極力隱忍,還是透出一股病態。

烈火驕陽自從那古墓一行之後,對安然打心眼里佩服。尤其是烈火,那麼多恐怖丑陋的陰蛇,安然像是看星星一般興奮,他可是做了一晚上蛇纏著脖子的噩夢。

「安姑娘!」

二人見安然進屋,率先開口行了一禮,然後又站在君莫離身後不作聲了。

安然看了二人一眼,墨黑深邃的眸子又看向君莫離,「厲王可是找到那東西了?」

安然話落,主僕三人齊齊紅了臉,尤其是驕陽,臉都能滴出血來!

安然倒是有些納悶兒,忍不住多看了三人幾眼,才坐在了君莫離的對面,喚了丫鬟端茶來。

「找到了,正為此事而來!」

君莫離瞬間表現的有些不自然,神情尷尬,低著頭不敢和安然對視,連忙抬起茶杯喝茶。

烈火驕陽也深感無語,恨不得立馬出去,那小丫頭問這種話的時候,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呢?

「王爺,沒水了!」

「咳咳」

安然見丫鬟端茶進來,抬手接過茶淡然道。君莫離一個沒注意,被還未吞下的茶水嗆了個正著。

烈火和驕陽低頭看著腳尖,沉默不語。道行高深的謫仙主子竟然被茶水嗆著了,這傳出去豈不是會被人笑掉大牙?安姑娘的話果然很有影響力。

「奴婢該死,奴婢現在替王爺換茶!」丫鬟驚恐道,迅速退下,很快又端了一杯茶進來,替君莫離換了茶,腳下生風的退了出去。

「二位侍衛也別干站著了,本姑娘最新研制了一種糕點,二位可以去桂花樹下品嘗一番!來人,帶二位公子過去!」

烈火和驕陽哪里听不出安然這是在攆人,不過他們更是求之不得,趕緊退了出去。再繼續呆在這里,他們可沒主子那麼有定力對付安然嘴里驚世駭俗的詞。

「王爺,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安然抿了一口茶,溫聲提醒道。

「嗯,」君莫離淡淡的應了一聲,抬手又喝了一口茶,問道︰「這花茶很清香,桔花,枸杞,決明子,桂圓肉,但是味道卻不澀,你還加了什麼?味道真的很特別!」

安然見他不切入正題,也不急于一時,「加了一丁點兒蜂蜜而已,這四種中藥配上蜂蜜,清肝明目,滋潤腸道!」

「很特別的待客之道!」君莫離如實說道,從來沒見過哪家用這麼尋常的東西泡茶待客的。但又不得不說,這些材料雖然普遍,但是配上蜂蜜,茶水的那股味兒便變的不尋常了。

「你是我十五年來接待的第一個客人!」

在她的生命中,除了告誡自己的目標只有復仇之外,人情世故,她從來不屑!

白日喝花茶,夜里喝安神茶,只有這般,她才能安然入睡,不用**的飽嘗那痛失親子的痛楚。

安然的話讓君莫離微微一怔,她怎麼可以孤傲到如此程度?他總以為自己這幾年來深居簡出已經不易,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看透這世態炎涼的人存在。

在君莫離眼里,安然像是歲寒而綻放的寒梅,不畏嚴寒,**于任何花卉之外,孤芳自賞。然,只有用心去感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方能感受她內心的孤獨!

君莫離抬眸的瞬間,安然又在身上裹了一層防備,沒有了之前取笑他的輕松感。她面色清冷,雙眼帶著疏離,深邃的眸子看著他,一股不容靠近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

「王爺,說正事吧,我怕你一會兒倒地就爬不起來了!」安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君莫離道,「你們三個誰動的手?」

安然突然很想知道是誰看了藥引子的身體,還取走了她一生最重要的東西?她心里的惡趣味因子在不停的告訴她,是君莫離,君莫離

君莫離微微搖頭,這丫頭總是面冷心熱,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從她嘴里听出來總像是詛咒一般。

詛咒,這個詞貌似形容的很貼切!

「驕陽!」

君莫離咳嗽了兩聲,雙眼帶著幾分尷尬,沉眸應道。

難怪驕陽的臉紅的像猴子**,敢情是驕陽這個*男奪了人家的清白,收集了「**子之血」。

**子之血,在毒蠱的領域里,一直被稱作絕佳的藥引子,可解蠱,更能喂蠱,是眾多養蠱巫女最喜愛的東西。巫女們常常為了高品質的血引大打出手,而在弦月和夜月接壤的邊境一帶,甚至有新婚丈夫在成親的第二天早上賣血引!

然而秦夫人所中的蠱毒,不是所有的血引都可以。解噬心蠱的血引需要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之血,並由純淨的血引混與陰蛇王之膽,配上雪域靈狐之血,才能制出最純正的解藥。

安然不得不贊嘆,君莫離竟然如此本事,僅僅一天就找到了人,還把東西取到了,效率不可謂不高!

「在輕煙翠柳,恰巧就遇到了!」君莫離見安然隱隱偷笑,雖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他還是繼續將東西的來歷說了一遍。

輕煙翠柳是護城河一畔很出名的一艘歌姬坊,船上的姑娘不同關于*,雖然都是被家境所困,但是她們大多數都是靠才藝混飯吃的。

安然點點頭,若是歌姬,那驕陽給她一筆銀子倒是不用娶她了。

「王爺,看在你效率如此高的份上,給你個忠告吧!」

安然眨著眼楮,縴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俏皮可愛,讓君莫離有一瞬間的出神。他最近幾天是怎麼了?好像自己不受控制了一般!

「第一,想活久一點,夜月苦茶你可喝不得;第二,看好景王爺,下一次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君莫離立即斂了神情,玉面上清冷如初,古潭般的瞳孔微縮,眼神里隱隱透著一股子怒氣。

「多寫姑娘的忠告,」君莫離起身道,「姑娘明日過府替秦夫人解毒,本王可否能隨同?」

「當然,秦府上下欠著你人情呢!」安然劃過一抹冷笑,明日取出的蠱毒,正好能派上用場!

君莫離指了指案幾上的一個青花瓷瓶,道了一聲告辭,折身出了門檻,急匆匆的往外走。在樹蔭下乘涼的烈火驕陽立即抬腳跟上,不知主子何事如此慌張!

安然抬腳走了幾步,白如蔥根的手指拿起瓷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伴隨著微風傳來的是君莫離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景王府!

安然翌日起了大早,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便抱著雪球去了藥室。

這間藥室是安岳按照安然的要求請人修建的,除了中間十平米的平地,屋子四面的牆上都是參差不齊的木格子,每一擱都用疏密不一,卻又精致的鐵網做門,掃眼一見,可以看到里面裝著的東西竟是有眼楮的活物,發出各種窸窸窣窣的東西。

安然開門的一瞬間,光線攝入屋子,那些晶亮幽明的眼楮閃著光亮,吃東西的聲音也更大了一些。

雪球滾著胖乎乎的身子在屋里亂竄,小爪子趴在鐵網上,欣喜的看著那些動物,歡喜異常。

安然這里面養的東西全都是毒物,傳說中的五毒︰蠍子、蜈蚣、蛇、蜘蛛,蟾蜍,個體大,種類多,由安然特意調制的食物喂食,毒性都比平常見到了還要毒上幾倍。

安然按照慣例給它們喂食,用夾子夾了一條肥碩且體色成黑色的蜈蚣進竹筒里,塞好木屑子別在腰間。

然後取了一只毒蟾蜍放在小狐狸頭上。蟾蜍的氣囊鼓鼓的,滿身的疙瘩,一對大眼楮晶瑩透亮,四肢爪子搭在雪球毛茸茸的毛發上,發出「咕咕」的叫聲。

安然取了泡制了一晚上的解藥,抱著雪球出了門!

安然走到秦府時,君莫離主僕三人已經等在門口了。君莫離的氣色與昨日比起來,又稍稍差了一些!

「厲王爺,真早!」安然露出一抹笑意看著君莫離道。

君莫離甚少見過安然笑顏如花的模樣,心里咯 了一下。烈火和驕陽也是一驚,她竟然是會笑的!安然整天一副清冷的模樣,他們還以為她是不會笑的。

烈火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驕陽,這二人倒是整天一副冷臉,倒是有相似之處。

「你會笑」

「不會笑的是死人!」

安然倏的斂了笑意,冷言冷語的刺了烈火一句,烈火又看見了那只滿身毒疙瘩的蟾蜍,立馬老實了!

總結了一句︰這丫頭,惹不得!

君莫離見眼前的小丫頭瞬間又豎起硬刺炸了毛,微微搖了搖頭,她這樣的年紀不該是這樣的。若她不該是這樣,那她又該是哪般?

「本王見時辰差不多了,就過來了,剛到片刻!」

君莫離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明是他忙著找君一泓算賬而忘記了問安然時辰,今早怕和安然錯過,提前了一個時辰過來的。

烈火和驕陽站在君莫離身後抽了抽嘴角,四十五度望天,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走吧,莫讓秦大人等急了!」

秦若陽收到安然今日過府替母親解毒的消息,特地向君鼎越告了假不去早朝,專程在府里等安然。

小廝看見安然時,已經撒腿進去稟報了。如今,安然在秦府的地位可不同往日秦福做管家時。

她此時此刻是秦府的座上賓!

「姑娘,請!」

君莫離不動聲色的瞧了一眼安然懷里的小狐狸,頭上那麼大一只毒蟾蜍,竟然還睡的香甜得很。

秦若陽見下人來報,立即出來迎接。跨出門檻竟然看見了君莫離,神情微微一怔。但又很快恢復了常色,「見過厲王爺!恕下官有失遠迎!」

「秦大人不必多禮,本王只是隨便轉轉踫到了安姑娘,便一同過來了!」

安然見二人打官腔的虛偽模樣,心里「呸」的一聲,官字兩張口,果然說的極好。見人說人話,逢鬼便說鬼話。

秦若陽和君莫離虛與委蛇的一番,才看向安然。如浴春風般的微笑扣人心弦,周身洋溢著溫暖的氣息。

「有勞安姑娘了!」

安然看了他一眼,沒有特意的討好,也沒有過分的疏離,聲音平靜的蕩不起一絲漣漪道︰「這話你該對厲王爺說的!」

君莫離微微搖了搖頭,這丫頭總是在還他人情,她就那麼想和他劃清關系麼?她可知,她已經還了更多給他了?

秦若陽為之一愣,笑意不減的雙眼掃了一眼君莫離,又看向安然,「安姑娘請!」

雖然秦若陽不知安然是何意,但他早就知曉安然肯為他母親治病是因為君莫離,而她也是早就識得君莫離的。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匪夷所思的關系?

安然側身讓君莫離先行,故意落在幾人身後,剛跨過門檻轉過大門,便听見看門的小廝道︰「陸大小姐到!」

安然墨黑的雙眸水光流轉,嘴角微微向上彎,頃刻間已經有了主意。陸雪傾竟然來了秦府,真是天助我也!

今天的日子,怕是又要過的有滋有味了!

一行人跟著秦若陽進了秦夫人居住的院子,再次拜訪,院子里已經沒了那些繁花,只剩下滿院子毛茸茸的小草,圍牆邊種著滿天星,金黃色的小花兒低調不起眼,卻又美不勝收!

秦夫人知道安然今日要過府替她解毒,早早的便起了等著了。

秦若陽告訴她安然已經有法子給她治病的時候,她是發自肺腑的笑了。她總看著安然很安心,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存在于安然身上,她選擇相信她。相信她可以讓她再活上兩個月,只要她活著,秦威就不可能將秦若顏送進宮中給曦兒添堵。

安然不想參與他們的內宅斗爭,只是她答應了君莫離盡力而為,那麼就一定會治好她。至于以後,她不想再跟秦家有任何牽扯!

秦夫人若不是渾身無力,又精神恍惚,她是想親自去府門口迎接安然的。身邊的丫鬟告訴她,隨安姑娘來的,還有厲王爺,大少爺已經將二人迎進屋來了。

「姑娘,辛苦了!」秦夫人看著站在厲王身邊安然,給君莫離行了禮,眉梢帶喜的道。

秦夫人只覺得這丫頭是越看越發的順眼,性子清冷卻又不孤傲,跟自己還未成親的大兒子倒是挺登對兒的。想到這里,她不由地朝著安然招了招手,招呼她到自己的身邊來。

安然不好駁了她的好意,將雪球順手塞到身後的烈火手里,然後趁機上前替秦夫人診脈。

烈火嚇得快哭了,本以為那些蛇就夠惡心了,沒想到還有更惡心的東西存在,這叫蟾蜍的動物,實在是太丑了!

「夫人,我已經取到了藥,現在就可以替你解毒了!」安然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溫聲道,「另外,我還需要一個侍疾之人配合。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可能需要二小姐幫忙了!」

安然說完,還給秦夫人使了個眼色。

秦夫人也有些奇怪,但安然眼里寫滿了認真,又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這是什麼歪理?

秦若陽想開口,卻被秦夫人搶先開口,「婷兒今日好像約了朋友玩耍,不知道她那好友來了沒?荷葉,你去二小姐院子里看看!」

秦夫人不疑有他,她相信安然不會騙她,若是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只為了婷兒,完全沒有如此必要。

荷葉應了一聲,立即去了秦若婷的院子。君莫離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秦夫人喚了秦若陽好生招呼厲王,這里沒他什麼事了。

秦若陽看了安然幾眼,心里也是相信安然的,便和君莫離一道對弈去了。他們很久都沒有殺一盤了!

秦若婷很快便來了,隨她一起來的,還有陸雪傾。當陸雪傾看到安然時,差點驚掉下巴。秦若婷本是讓她等一會兒的,而她認為這麼好拜見秦夫人的機會又豈能放過?她可是將許氏的話牢牢地記在了心里,準備好好修補一下兩家的關系。只是,安然這個女人怎麼也在這里?她心里隱隱有種不安感升起,但又說不上為什麼。

「雪傾給夫人問安!」

陸雪傾很快回了神,給秦夫人行了一禮。但是秦夫人卻態度突然有些冷了,看了一眼陸雪傾道︰「是陸大小姐啊!招待不周,請見諒!」

自從冷依雲將手伸到秦府來出了秦福那一出後,秦夫人便對陸家有了看法。陸雪傾也算是秦若婷的閨中好友,在月城的名聲也極好,她本是想著趁選秀之後,若陸雪傾沒進宮,則替秦若陽上門求親的。

可是,陸雪傾雖是聲名在外,但有冷依雲這個膽大妄為,視人命為草芥的母親,她對陸雪傾的喜愛也大打折扣。雖然秦若陽極力壓下那件事,並未告知珍妃,但秦夫人是不可能再去提親了!

「夫人客氣了,我素來與婷兒交好,怎會有嫌隙!」陸雪傾話鋒一轉,又道︰「夫人的氣色比雪傾上次見你時好了不少,不久之後定能痊愈!」

明明是討喜的話,卻讓秦夫人恨不得一巴掌拍她出去。滿口胡言,謊話連篇。她的氣色都快死了,竟然還說比之前好一些,這是詛咒她嗎?

「娘,你特意喚我過來,可是你的病能治好了?」秦若婷帶著欣喜問道,她體形微胖,一看就屬于福厚的一類。皮膚白希,鵝蛋臉,柳葉眉,瓊鼻小嘴,朱唇皓齒,也算個美人。

秦夫人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淡淡的點頭,看了屋子里的人一圈,道,「除了荷葉和秋香,其余的都守在院子外面去!」

「是,夫人!」

丫鬟們立即退了出去,而陸雪傾站在屋里,秦夫人有些為難。

「陸小姐」

「陸小姐肯定是想留下來幫忙的,是不是?」

安然截斷秦夫人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雪傾道。

別以為陸雪傾心里打的什麼鬼主意她不知道,名面上是會秦若婷,實際上卻是為了和秦夫人修補兩府之間的關系。既然她們用共同的目標,那她一定丟一條橄欖枝給她,讓她如願以償的能留下。

當然,這也是她千方百計、鬼話連篇讓秦二小姐來侍疾的目的!

「這位姑娘說的極是,雪傾想留下來看有什麼事情可幫忙的!」

陸雪傾雖然不知道安然為何要讓她留下,不過只要能達到目的,那她也就承了她這份情了,以後一定「好好」的奉還!

秦夫人見安然沒反對,陸雪傾又堅持,微微點了點頭,「那陸小姐就在這外面喝茶吧!」

「婷兒,你和安姑娘隨娘進來!」秦夫人示意秋香扶起她,朝著臥室而去。

安然出門將烈火手里的雪球抱了進來,跟隨秦夫人一同進臥室,她跨進門檻的時候,微微撞了一下旁邊的秦若婷。

「二小姐,對不起!」

安然立即出聲道歉,秦若婷剛想說沒關系,卻回頭看見安然手里的暴丑蟾蜍,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蟾蜍「咕咕」的叫了兩聲,好像在抗議,大家都害怕它,她有那麼丑嗎?小狐狸不久挺喜歡它的嗎?

秦若婷被嚇暈了,誰來配合安然?荷葉將秦若婷扶到椅子上準備去找別的庶女小姐,陸雪傾卻道︰「荷葉姑姑別去了,耽誤了時辰可不好,我和婷兒情同姐妹,只要秦夫人不介意,雪傾願意替婷兒盡孝!」

秦夫人躺在*上身體微微一愣,陸雪傾竟然願意給她侍疾。

在弦月,君鼎越極其推廣孝道,因此無論大戶人家還是平民百姓,只要家中長輩患有疾病,無論在忙什麼大事,也要回家守在一旁侍疾。這也是為何秦若陽隨時都能向君鼎越告假的原因。

女兒膽小不中用暈過去了,丞相府的小姐竟然願意,她心里的震撼可不小。心里對陸雪傾又有了新的看法,或許是她太偏執了!

「那就有勞陸大小姐了!」安然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看了眼陸雪傾轉身去了窗邊收拾那藥引子!

陸雪傾,既然你那麼想幫忙,我就成全你,只是待會兒怕是有你哭的時候!

安然將雪球放在案幾上,從竹箱子中取出一個青花的缽和蛇皮袋。輕輕的打開蛇皮口,小心翼翼的將蛇皮袋子里混有血和膽汁的血清色液體倒入缽中,屋里瞬間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陸小姐,你過來把它抬著,切記不可灑了!要不然,我和厲王犯險從古墓里取出的陰蛇王膽便廢了!!」

安然對著陸雪傾招了招手,面帶笑意的替陸雪傾解釋道。

陸雪傾已經被那股子腥味兒刺激的神經緊繃,面色有些發白,胃里泛酸水兒了。鳳眼瞅見金缽里的東西,胃里頓時翻江倒海般難受。

「你說什麼?那是墓里面的蛇蛇膽」

陸雪傾一想到那些冰冷軟體的丑蛇,尖尖的嘴里吐著紅信子的模樣,頭皮都在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怎麼說得這麼輕松?

安然見她小臉慘白的模樣,甚是痛快。安然戴上了蠶絲手套,掏出那把玄鐵匕首,抓起了小狐狸頭上的毒蟾蜍,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蟾蜍的心髒,猛地刺下,鮮血濺了陸雪傾一臉。

毒蟾蜍四肢使勁兒的掙扎,血流干涸後,停止了動彈。

「啊——」

陸雪傾驚恐的叫了一聲,慌忙的用手帕去擦拭臉上的血,慌亂之中卻越擦越狼狽,滿臉的血污映著慘白驚恐的臉,對比更是鮮明!

荷葉和秋菊見陸雪傾如此失態,心里起了微微變化。是她自己要求著來看夫人,又爭著要侍疾的,怎會這般有失小姐身份?叫叫嚷嚷的像什麼樣,哪里像是傳聞中穩重識大體的陸家大小姐?

秋香雖見她不慣,但她終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便出門喚丫鬟給她打一盆水進來,這般模樣實在很難想象月城第一美女是這般風貌!

安然挖出蟾蜍的苦膽,讓荷葉倒了一杯清水來,溶于碗中,讓秦夫人喝下,「夫人,比別怕,閉上眼楮就好。一會兒我用金針封住你的穴位,你感覺不到痛的!」

秦夫人笑著將苦澀惡心的水喝下,又躺了回去,輕聲道︰「我相信你!」

毒蟾蜍是她精心喂養的,渾身是毒,它的膽汁能催化秦夫人體內的毒蠱,再配合她的針法,那些蠱蟲便會往一個地方匯聚。

安然用金針封住了秦夫人身上的幾處大穴,下手穩、準、快,頃刻間的功夫,微微的刺痛之後,秦夫人已經不覺得疼了。

只是,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亂竄,像是找不到路似的,迷茫的亂撞。身體也開始逐漸發熱,左手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腫脹,並在白希的皮膚上隱隱的印出柳條形米粒大小的影子。

荷葉和秋菊站在一旁,驚異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嘴巴張大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秦夫人想看看她身體里害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睜開眼楮看向自己的手臂。安然正坐在榻前,右手捏著長而細的金針慢慢的扎進她的手腕。

「陸大小姐,把金缽子端過來!」

安然頭也沒回的喊了一聲,哪怕她不回頭,她也知道陸雪傾此時此刻恨不得將手里的東西丟掉卻又不得不端著的表情。

陸雪傾此時已經整理了儀容一番,看上去沒之前那般狼狽。雙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然,又吸了吸鼻子,慢慢地穩住了心神,兩只白希的收捧著金缽小心翼翼的走近,盡量屏住氣息,不讓惡心反胃的腥臭味道鑽進鼻子里。

不得不說,陸雪傾倒是個極能忍耐的,如此時候,竟然還能裝出一副僵硬卻又得體的笑容來,可見隱忍的功底一斑。

「蹲下,接好了!」安然像是喚狗一般,清冷的眸子帶著笑意,「陸大小姐,接下來手可別抖啊!」

陸雪傾本來就笑的僵硬的臉更難看了,眉頭緊蹙,借著蹲下的功夫,背對著秦夫人和兩個大丫鬟狠狠的瞪了安然一眼,這該死的踐人,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安然直接無視掉陸雪傾憤恨的雙眼,悠然自得的伸手取下腰間的條形竹筒,雙眼射出一道精光,右手輕輕一扯,左手猛地一傾斜,那條黑蜈蚣一下子落到了金缽之中,在液體里頭不停地翻滾著。

陸雪傾離得近,那蜈蚣又細又多的腿突然間放大了無數倍,剛才才緩和一些的小臉猛地煞白,手一抖差一點將這缽給丟了出去。

安然迅速伸手按住陸雪傾的手,她緩緩道︰「陸大小姐你可得了,這金缽里的液體可不是只有陰蛇王的膽汁,外加數種名貴草藥,雪域靈狐的鮮血,再加上女兒家的**子之血作為血引。而那血引可並非誰的都可以,必須陰年陰月陰時出生姑娘才可以,陸大小姐,灑了,可得用你自己的血引了!不過,就算你肯,那古墓中一年才懸掛一次的陰蛇王蛇膽可就沒有了!到時候若是秦夫人出了什麼意外,珍妃娘娘那兒你可不好交代!」

血引?**子之血?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東西,而那令人羞恥的東西,安然卻好像再說今天天氣一般,說的自然好不扭捏拘泥。而陸雪傾最震驚的還不是血引,而是安然怎麼會知道她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

安然怎會有自己的生辰八字?

珍妃娘娘?陸雪傾眼前立即飄過那個高貴而美麗的女子,中宮無主,珍妃娘娘一手把持後宮多年,雖未被冊立為皇後,但後宮的實權都握在她手里,不是皇後,勝似皇後。

一想到秦夫人若是死了,珍妃娘娘哪兒她用命也交代不了,陸雪傾的手抖得再厲害,都不敢拿這個開玩笑了。抬頭看向安然,她只覺得安然的那一雙手如千年的寒冰一般,仿佛從地獄深處深處來的,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安然收回了手,輕輕的抓住了秦夫人的手,發現她的手指甲的顏色比前幾天還要深一些。她取出匕首在荷葉準備好的燭火上反復灼烤,待那冰冷的刀鋒微微變黑,騰起一縷霧氣的時候,右手迅速抬起秦夫人的手腕,狠心的一刀劃下去,一條一寸左右的刀口赫然于眼前。

而那本該被叫做血的液體竟然是綠色的,「嗒嗒」的落下,掉進陸雪傾捧著的金缽之中同那混合多種液體的解藥混合在了一起,隨著鮮血不停的滴落,秦夫人腫脹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她越發的看得驚奇。

片刻之後,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金缽,這一看她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那金缽之中除了混著膽汁、蜈蚣、雪域靈狐的液體,竟然還充滿著無數蠕動著的小蟲子!血還在繼續往下滴,那血中混著的白色米粒般大小的肉蟲子不斷往下掉進金缽中,越來越少,血的顏色也慢慢的由綠色變為淡綠色、淡紅色、紅色、暗紅色

陸雪傾從小養在深閨,學習的都是三從四德,四書五經,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哪里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

本想著混著銀蛇膽汁飄著血腥味兒的液體已經是惡心,卻沒想到更惡心的是毒蟾蜍血濺了自己一臉,而後又听聞什麼女子的初血,再看見那條黑漆漆的長腳蜈蚣而更恐怖的,卻是那些從秦夫人體內和著污血流出來的小蟲子。

黑蜈蚣在金缽中不停的翻滾,像是極其痛苦一般,攪動著粘稠並且變成幽綠色的液體,長而密集的腿不停地掙扎,那些蟲子推擠在蜈蚣身上,ru動著細小的身子,竟然爬上了蜈蚣的細腳,慢慢地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後,那條蜈蚣什麼也沒剩下,肥碩的身體被小蟲子吞噬了個干淨。

陸雪傾被這惡心恐怖的一幕驚得瞳孔放大,兩眼木然的盯著那金缽,猛地一回神,弱不經風的身子嚇得不停地顫動,胃里的酸水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榻前吐了起來。

隨著她身體的晃動,金缽里的粘稠液體也一並晃動,伴隨著那些小蟲子,一時之間,那金缽一抖一抖的,液體蕩在金缽的內壁上,隨時都有濺出來的可能。

「陸大小姐,你現在可更要端穩了,要是那小蟲子有一條粘在你白如凝脂、滑入錦帛的手背上,你的縴縴玉手可就毀了!那皮膚會一點點的潰爛,一條小蟲子生出兩條小蟲子,再變成四條小蟲子最後,全身都會沾滿小蟲子啃食你的五髒六腑,到時候可就香消玉殞了!」安然雙眼冷笑,壓低了聲音湊到陸雪傾耳朵處道。

陸雪傾听完,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低著頭吐得天昏地暗,但抬著金缽的雙手確是紋絲不動。

安然勾起一抹冷笑,折身從竹箱子里取出止血粉灑在秦夫人的手腕上止血,待血液凝固了,用特制的藥酒洗掉那層血粉,用消過毒的紗布替秦夫人包扎。

此時,秦夫人的手指甲已經恢復了紅潤之色,粗壯的手臂也變得和另一條一般粗細,皮膚上也沒了那些米粒大小的陰影,她體內的毒蠱已經解決掉了!

「夫人,現在我替你取下那些金針便無礙了!」

安然看著秦夫人淡然道,而秦夫人臉頰煞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久久不語。

她只是想看一眼到底是什麼東西罷了,沒想到竟然會是惡心的蟲子,而且肉眼可見。若是再長大一些,跟那蛆蟲有何區別?待她一死,這些蟲便會啃食掉她的五髒六腑,鑽穿她的皮膚,爬滿她的全身那些人可真夠毒啊,竟然想到如此殘忍惡毒的招數來害她!

「夫人!」

安然又喚了一聲,秦夫人才猛地一回神,驚魂未定的看著安然。

「夫人,我現在要將金針取下,但是那麻醉的藥效已過,可能會有些疼!」

秦夫人微微頷首示意,緩緩的閉上了眸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安然伸手慢慢的取下那些金針,秦夫人的眉心緊緊的蹙著,面部肌肉的抖動,方能看出她忍痛的毅力。

每一根針都入骨三分,沒取一根,便要忍受一次刮骨之痛。

而站在一旁的荷葉和秋菊的視線恰好被安然擋住,伸了兩次脖子也未見陸雪傾金缽里到底有什麼東西。只見她吐得黃疸水都出來了,而安然卻不顧不問,她們也未得到秦夫人的吩咐,兩人相視了一眼,低下了頭。

而那站在門檻處的小丫鬟,正好瞅見這令人作嘔的一幕,早就忍不住心里的滔天巨浪,捂著嘴沖了出去。

安然替秦夫人取下最後一根金針,將所有的金針收進卷鎮里,才看向陸雪傾道︰「陸大小姐怎麼吐得這般厲害?難道是胃不舒服?只是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這般模樣了?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脈?」

「不勞你費心了!」

陸雪傾一身狼狽,發髻也被蹭散了下來,歪歪扭扭的,小臉煞白,容顏憔悴,根本沒了和安然斗下去的心思!

而安然卻是不會就此輕易放過她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繼續道︰「大小姐,我看你病的這麼重,還是讓我給你瞧瞧吧!」

陸雪傾從來沒想過安然除了心狠手辣,還卑鄙無恥至極,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竟然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裝善良,這惡毒的妖女怎會這般無恥?

她反感安然,覺得她做作的惡心,提高了幾分聲音道︰「我沒病,不需要你治!」

陸雪傾連續三次拒絕安然,在旁人眼里她則是成了害怕安然給她診病,她們的心中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了!

安然心里滿意極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看向荷葉和秋香問道,「請問二位有泛酸作嘔的癥狀嗎?」

荷葉和秋香不明所以,但空氣中的血腥味還不足以嘔吐不止,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哦,那可能是因為陸大小姐的體質不一樣吧!」

安然留下這麼一句話,折身取走陸雪傾手里的金缽退出了臥室,陸雪傾狼狽不堪的模樣落盡兩人眼里,此時的陸雪傾哪里還有初入門時的端莊模樣?比那街頭要飯的乞丐還要狼狽幾分。

而屋外,昏迷了半響的秦若婷幽幽轉醒了過來。安然收回手中的藥瓶,對她微微一笑,向她指了指臥室,秦若婷搖了搖還有些混沌的腦袋走了進去。

「雪傾!」

秦若婷見陸雪傾渾身污垢的趴在地上,嚇得大喊出聲,不顧陸雪傾身上的髒亂將她扶了起來。

「嘔——」

陸雪傾怎麼也忍不住胃里的酸味兒,總覺得想吐。荷葉和秋香奇怪的看了她幾眼,再聯想到安然說她「體制不一樣」,心里突然涌起一個大膽的想法,莫不是陸大小姐有了?

「雪傾!」

秦若婷又喚了一聲,心下又覺得愧疚了母親,側頭看了一眼闔上雙眼休息的秦夫人,見母親面色沒有之前蒼白,睡顏安詳,心里才松了一口氣,扶著陸雪傾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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